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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傻傻地问:“你不痛?”
湛墨青抿嘴一笑:“你说呢?”
钟叙叙眼珠一转,再次扑上去,又狠狠咬了一口,再次抬头,眼中的某人还是一副淡定模样。
她生气地朝深深的牙印锤了锤:“哎!你怎么没有反应!”
湛墨青的口中逸出一声叹息:“叙叙,只要你消气,怎么都好。”
不说不要急,一说,钟叙叙只觉得全身的血液杂着酒精往脑海里冲,这么久以来所受的伤痛,所受的委屈都一股脑涌上心头……
她一下子蹦起来,劈头盖脸地朝湛墨青拳打脚踢:“湛墨青你是混蛋,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一边说,一边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
湛墨青也不反抗,只是随她发泄,在她站不稳的时候,还伸手将她半圈在怀里:“是我不好,我该打。”
“你不是和我结婚了么?我不是你的妻子么?你为什么还要为曾晔盈忙东忙西?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我心里有多难受,多难受!”她突然蹲在地上大哭。
湛墨青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我让你难受了,对不起,你打我出气,好吗?”
钟叙叙瞬间化身为一头小兽,一边呜呜地哭,一边拼尽全力地对他又咬又掐。
……
钟叙叙是一个隐忍的姑娘。
这个隐忍的姑娘,心里哪怕是受了很深很深的伤,还是会悄悄地把伤口埋在自己心底,让它自己愈合,然后在人前,还时不时说两句冷笑话掩盖过去。
这个隐忍的姑娘,其实是个很可怜的姑娘。
但是埋在心里的伤,有时候不一定会愈合,反而会日渐腐烂,如果在腐烂的时候不好好治疗,会更加痛苦。
钟叙叙同学,今天终于忍受不了这种痛苦,爆发了。
当然,其中也有酒精的作用,人家说,酒壮怂人胆,同样的,酒也叫人吐真言。
湛墨青任由她踢打,甚至还主动凑上去让她打。
钟叙叙被他揽在怀里发泄了一阵,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了。
她的力气被耗得差不多,湛墨青身上也被她在咬掐中弄出不少伤,却依旧一副甘之如饴的神态。
“累了吗?歇会儿,喝口水再接着打,嗯?”他拿起酒店里面为顾客准备的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她。
钟叙叙怔怔地盯着他手里的水瓶,泪水又涟涟掉下来。
湛墨青长叹一声,把她抱住,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轻轻地在她耳边说:“对不起,叙叙。”
他此刻只想把自己千刀万剐。
76
76、第七十五章 。。。
发泄一通,钟叙叙渐渐停了下来。
她这一天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又喝了不少酒,这样闹腾一番,将力气都用尽了,醉意夹杂困意渐渐袭上来。
湛墨青知道她累了,将她抱在怀里,坐在他的腿上,一只手轻拍她的背,哄她睡过去。
钟叙叙软软趴在他肩头,慢慢地进入梦乡。
天已经全黑,房间里面伸手不见五指。湛墨青见她睡着,便轻手轻脚将她放在床上,顺手将她打包回来的食物和喝剩下的啤酒瓶扔进垃圾桶,去厕所拧了毛巾来为她擦拭泪痕斑斑的脸。
她的脸很小,他的一只手便能盖住了大半,但是因为骨架小的关系,却不瘦,有点小肉感,捏上去软软的,手感很好。
他轻轻地擦拭,顺着她光洁的额头、秀气的眉毛一路往下,连着擦了两遍。
然后他轻轻和衣卧在一旁,怕惊醒她,翻身都不敢。
夜晚彻底地来临。
钟叙叙在睡梦中还时不时地抽噎几下,有时嘀咕着他听不懂的梦话。睡着的她,脸上带着几分孩子气,嘴巴似乎还小小地嘟起,十分可爱。
不知睡了多久,她突然一个翻身凑近了他,随后无意识地抱住他的手臂,接着腿一跨,稳稳搭在他的身上,被子也被掀到一边去了。
湛墨青失笑,伸手帮她盖上薄薄的空调被,随后一动不动地躺好,只有手指悄悄伸到她的脑后拨弄她的一头秀发。
他们结婚之后,有好很多夜晚,他很晚回家,见到她裹紧被子缩成一小团,然而只要他一上床,她的身体就会放松许多,他就知道,她感觉到他回来了。
每每这个时候,他都会把她揽进怀里,然后在她耳边叫一声,老婆。有时候坏心眼地舔舔她的耳珠子,她的眼睫毛就会簌簌地颤动几下。
不是心里没有歉意,不是不爱她,只是他实在做不到对曾晔盈的遭遇袖手旁观。
今夜,时光似乎呼呼地往回流,又到了那些相拥而眠的夜晚。
只是她明明近在咫尺,却似乎远在天涯。
他不敢动,生怕会弄碎这么梦境,僵直地以同一个姿势躺在同一个位置,直到撑不住困意,才慢慢睡去。
尽管他如此小心翼翼,钟叙叙睡到大概半夜两三点,还是醒了。
她在黑暗中睁开惺忪的眼,正对上在浅寐的湛墨青,不由得一阵发呆,想了差不多有十秒钟,才猛地坐起来。
“怎么了?”湛墨青被她这一下惊醒,急忙抱住她问。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惊疑地指着他,尽管头还昏沉,但睡意早已无踪,一双黑亮的眼珠如同宝石般耀眼。
湛墨青也不解释,只轻轻抚了抚她的发,唤了她的名字:“叙叙。”
钟叙叙再愣个两三秒,也模模糊糊记起了之前对他的那一通猛揍,脸慢慢地红了。
幸好房间里一片漆黑,湛墨青也看不见她的脸色变化,以为她是梦魇,摩挲着她的长发哄她:“没事,睡觉吧,嗯?”
钟叙叙脸上更红了,她眨了眨眼:“我要上茅房。”
湛墨青的手在她头顶顿了顿,忍住笑意:“好啊,去吧。”
她掀开被子下床,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白天那套,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但是似乎酒精还没在她体内挥发,她下床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湛墨青急忙伸手拉住她,然后也跟着从床上起来,牵着她的手一路将她送进洗手间。
当她从里面出来时,他又去接她。
钟叙叙既然醒了,当然不会让他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她理了理伸手的衣服,也不抬头看他:“你重新开个房间吧,要不不方便。”
湛墨青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当下略微有些难堪,不过只是略微几秒,他就笑笑:“好。”
出门前,他叮嘱她:“自己一个人睡,记得盖好被子。”
钟叙叙点点头,也不答话,自己从行李箱中翻出睡衣来换上,爬上床睡了。
……
十分钟后——
钟叙叙捂着肚子从床上爬起来,在洗手间里面又待了半晌。
再过十分钟——
钟叙叙再次光临洗手间,待了许久。
又是一个十分钟……
等到她虚软地从厕所里面走出,肚子里面还是一阵闹腾,她正准备打电话去酒店客服中心,响起了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居然又是湛墨青。
钟叙叙扭眉:“怎么是你?”
湛墨青:“我听见你起来好几次,是不是不舒服?”
她才恍然:“你怎么知道?莫非你守在门口?”
湛墨青又笑笑,不置可否。
钟叙叙见他不答话,也不追问,只是苦着脸:“不行了,我拉肚子。”随后匆匆忙忙又跑到洗手间里去。
连接跑了几次茅房,钟叙叙只觉得全身发软手脚冰凉,坐在马桶上一阵眩晕。好不容易走出来,却看见湛墨青已经不在房间里,不知到哪里去了。
她浑身没有力气,又想起拉肚子时容易脱水,只好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灌了两口,冰凉的水沿着喉管一路往下,叫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房间的窗帘没有拉严实,她坐在床边,抬头就看见月亮明晃晃地挂在半空,白玉盘一般清冷,肚子里面的寒意更重了几分。
“喀吱”一声,湛墨青回来了,手中拿着什么东西
“叙叙我去拿了药。”他递过来一个小瓶,还有杯热水:“快吃下去。”
喂她服下药,他不肯走了:“你睡吧,我在旁边看着你。”
钟叙叙这次真的是用爬的姿势上了床,在此期间她想了想,最后下了结论:罪魁祸首就是她吃下的那些冷了的蚝。
吃下药后又跑了两次茅房,终于安定下来。
她已经虚软得不行了,躺在床上恨不得动也动不了。
湛墨青同之前一样,斜卧在旁边,手轻轻梳理她的头发,等她睡去。
……
半夜闹肚子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上午,钟叙叙一口气干掉了五个大肉包。
吃完早餐,坐在餐厅里,湛墨青揉揉她的头发,问:“今天想去哪里玩?”
钟叙叙沉吟半天,最后摇摇头:“算了,我想回去。”来到这里的本意就是为了躲他,既然躲不掉,不如早归。
湛墨青拿起餐巾擦擦修长的手指:“既然来了,玩两天再走吧。”
钟叙叙皮笑肉不笑地瞪他一眼:“湛总您日理万机,不好耽误您的宝贵时间。”
“无妨,”他伸手掸了掸身上沾着的面包屑,眼中波光晶莹:“再忙也需要放松。”
“……”钟叙叙眼珠转了转,笑得十分诚恳:“那我不打扰您放松,先走了”。
于是,在钟叙叙同学打电话定了机票之后,湛总也跟着定了返程票。这一次短短一日的海滨之行,钟叙叙收获最大的就是——拉肚子拉得腰围瘦了一小圈,不过,是暂时的。
……
回到家中,居然没有人追问她去了哪里,只有林晓嫱小声地咕噜了几句,钟叙叙隐隐约约听见大概是说,不是说要散心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想不到啊想不到……之类。
这让她十分囧。
晚饭时分,一家人围在桌前吃饭,林晓嫱突然蹦出一句话,叫她差点拿不稳筷子。
“姐,我有一个师兄,已经硕士毕业工作了两年,人很好,要不要介绍你认识认识?”
林姨和钟老板也停下了筷,齐刷刷看向钟叙叙。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扯出一个笑容:“不用了吧,我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