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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妙捋着乌亮的发丝,声音略带几分戾气:“元玑的所作所为完全是狗仗人势,眼下敌军步步逼近,
看来老天爷也要带我们惩罚他了。”
欧阳茹上扬的嘴角凝住:“他会得到他应有的报应,那也是他罪有应得,只是窦洪靖···”
欧阳彻和施妙意味深长的觑了一眼,大家都心知肚明,窦家与18年前的李宅灭门一案息息相关,有千
丝万缕的联系,现在的这个将军对窦洪靖而言更不知是福是祸。
☆、第 68 章
婚迫 第六十八章
夏季的雨总是这样来去匆匆,雨后的空气里少了几分闷热,多了些许清凉。太阳的身影在密密的云层
中探头探脑的时隐时现,已经是幕影十分。天地之间近得仿若只有咫尺之隔,只余下一轮红彤彤的斜阳
在山的那一边笑嘻嘻、孤零零的留恋。
欧阳茹一步一步慢条斯理的走到梅树下,望着远山眉黛心头若有所思。
欧阳茹心头杂乱如麻又冰凉入骨,丝毫未曾留意一旁一丝一毫的响动。窦洪靖蹑手蹑脚的走近,当他
温厚如玉的手掌与欧阳茹骨头纤纤指尖触碰时,欧阳茹先是一阵心惊,后是一种安稳的舒心。
窦洪靖的笑如春光:“知道你康复了,我是喜不自胜,可身后琐事缠身,一直走不开,不然第一个飞
到你面前来。”
欧阳茹的嘴角微扬:“雨停了,你来了,若一会儿仍是狂风大作,雨如豆大,你还是会走的!”
“茹儿,你怎么会突然这么说?”窦洪靖眼中的无奈之情更盛,含笑道:“这儿当风,冻得人直打哆
嗦,我们进去再说吧!”他明明感觉欧阳茹心里的颤抖。
欧阳茹的笑容渐淡,心下竭力控制住颤抖的手:“我在昏迷的时候做了很多不可思议的梦,也听到很
多别出心裁的话,我只当你是胡诌了。”
夜色如一张铺天盖地撒下的黑网,质地轻柔,带着湿湿的水汽。欧阳茹侧脸对着窦洪靖,她枯黄的身
体好似一张发黄的陈年的纸,仓薄而脆弱,两颊高耸如一堆惨淡而屹立不倒的沙包,摇晃在风中而左右
不倒。
“茹儿,你这是怎么了?我说过我们要成婚不是意气用事,不是我简简单单的妄下结论,更不是什么
别出心裁的花言巧语。”窦洪靖站到欧阳茹面前,追寻着她眼中那遗失了的明亮而温存的目光:“我们
会有一个家,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家。”
欧阳茹索性闭上双眼,她了然,纵使面前有再多的情和爱,她也无从选择、不能面对。她发自内心的
的情愫在身上背负的万千仇恨面前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不值一提。她希望他知道,他们能够心有灵犀,
有些话,有些事,是情非得已!
欧阳茹拈起颊边掉落的乌发,目光尖利:“也许你是有心赠人玫瑰,但尖刺扎手,早已物事人非。”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要再说下去了!”窦洪靖打断他的话,彼此之间一时沉默不语。
窦洪靖微微含笑:“其他的我都不管,也不怕,我喜欢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对于这些是是非非当时是
全然不知,对于以后···只要有你。”
欧阳茹颤抖的挣开他的手,捂着自己被风吹得昏昏沉沉的额头,低下声:“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难
道我是一个无知无觉得物品吗?”她冷笑一声,那笑声冰冷的响彻在漆黑的夜空:“我也有血有肉,也
会伤心流泪,或许你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我不行!从今以后你的生活里要有我,那我呢?是又
被遗忘,被抛弃了吗?”
欧阳茹瞥过脸去,内心的伤痕已惨不忍睹。
窦洪靖拉扯着欧阳茹的衣袖,极力争辩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丢下你,不会抛弃你!”
欧阳茹依旧板着脸,对窦洪靖的呼唤熟视无睹。
晚风吹来些许清凉,窦洪靖沉下脸来:“你身体不好,外头风大,我扶你进去吧!”
“不,不用!”欧阳茹的语气坚决,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往屋里走去。
头顶响起两声不知名的鸟叫,声音尖细刺耳,如是在漆黑的夜色中的几下鬼哭狼嚎,让人毛骨悚然,
惊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窦洪靖立在原地恍恍惚惚,形单影只,任由夜色扑头盖脸而来,打在身上映在心里。
和着轻轻徐来的凉风,欧阳彻和施妙爽朗的笑声越来越近。欧阳茹默不作声的坐在床榻上,嗅着空气
中那越渐分明的沉思与疑虑。
☆、第 69 章
婚迫 第六十九章
正午时分,火红的太阳当空照,射下的光线束束钻人眼。因着训练需要,欧阳彻甚少在小院里陪着欧
阳茹和施妙一同用膳。
欧阳茹与施妙正围坐在方桌前津津有味的吃着,施妙见着气喘吁吁跑进来的欧阳彻便招呼了他来坐下。
欧阳茹见着他衣着整整齐齐,并未卸下一屐一履,问道:“吃饭了吗?再加一副碗筷吧!”
欧阳彻拿了个大腕倒了些凉白开一饮而尽,道:“刚刚吃过午饭,中午是吃军用餐,早的很。”
施妙正夹了一口菜往嘴里送,语气中略带责备:“现在外头太阳这么毒,你也不怕水分流失大,体力
透支晕倒过去!”
欧阳茹轻轻点头回应着,欧阳彻也但笑不语。
欧阳彻转身对欧阳茹一本正经的道:“衿缨我已经替你交给窦洪靖了,当时日光灿灿,打开的时候照
的他整个人都有点浮肿。”
欧阳茹一听得这话,自然而然在面黄枯瘦的脸上涨起几丝不健康的潮红,人也微咳起来。施妙在一旁
体贴的锤着背,见势不好也没有多问。
欧阳彻沉下脸来:“明知山有虎,而偏向虎山行。与其今后你们两人都生不如死,不如现在就快刀斩
乱麻,一刀两断的好,这样纵使会痛,也不过那一月两月了。”
施妙端着饭碗,一脸沉思。
欧阳茹的声音颤颤:“他没有说什么吗?”
“说了!”欧阳彻端详着义妹的神情:“左说右说不过是那些无关紧要的话了。”
欧阳茹心头泪如雨下,面上的表情却纹丝不动。
施妙的语气平淡:“其实窦洪靖也是个待你极好的人,只是月老牵错了线,搭错了桥。”说完,收拾
了碗筷出去了。
“他懂的!”欧阳茹沉默了一阵,又道:“大哥,事情都办好了吗?”
夏日午后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燠热的气息,一个人纵使是安安静静的坐着,脚下不挪动一寸,全身上
下的毛孔也在竭力喷张着,吐露着淋漓的汗水。随着温度的逐渐升高,那刺耳的蝉鸣声更是一浪翻过一
浪,孜孜不倦地叫着,仿佛要穿破天际,透过五脏六腑,直击人的心脏血液。
欧阳彻一只手闪动蒲扇,有香蒲叶股股儿清香伴随着凉风阵阵而来,另一只手在颈上用力勒了勒:“一
切都安排妥当了,我已经买好了香烛、银光粉、面具、红绳···”
欧阳茹嘴角上抹一丝邪魅的笑:“是什么样的面具,足够吓人吗?最好把他的心脏都给吓出来,也好
让他也来领教领教这痛不欲生的滋味。”
欧阳彻有些吃惊的看了一眼欧阳茹,道:“放心吧!我既然选择了这个假面具,就有把握把元玑的狗
胆都给吓出来,让他屁股尿流。”
欧阳茹叮嘱道:“虽然我能够大致记得王府的左右构造,但是你也不能掉以轻心,别轻易让人识破了
我们这点儿雕虫小技。还有,这两天的天气不是很合适,我需要的是那种电闪雷鸣的天,得先等等!”
欧阳彻会意:“如果他未曾做过亏心事!又怎么会害怕夜半突然惊醒有鬼敲门呢?”
欧阳茹斜睨着双眼:“我是恨他恨得咬牙切齿,只怕他昧着良心做的恶事连连着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
来呢!”
欧阳彻赞同地点点头,向着小厨房的方向寻望了一眼,便消失在了屋内沉闷的空气中,冲着王府的方
向走去。
☆、第 70 章
婚迫 第七十章
六月二十七,□□哈赤攻破辽阳,后金势如破竹,而大明朝却节节败退。当消息传到元玑耳朵里时他
是勃然大怒,差点没把房顶盖都连根拔起,他气势汹汹的站在操练场上大喊:“辽阳是明朝辽东的首府,
与我们弗州是唇亡齿寒、息息相关,现在辽阳已经失陷,眼看着敌军就冲着我们来了。弗州是你们赖以
生存的地方,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而你们都是朝廷精挑细选出来的栋梁之才,上阵杀敌,你们义不容辞···”
元玑在人群中震得是面红耳赤、青筋毕露,底下却是嘤嘤呖呖、沸反盈天。
一个人高马大,却声细如蚊的新兵抱怨道:“说到底无非是要我们上阵杀敌,为他拼死拼命罢了。真
是要人的时候就低眉顺眼、点头哈腰,不要人的时候就趾高气昂,把人一棒子打死。”
另一个个头高高,满脸络腮胡子中年男子用力拉扯着他的衣袖,示意他禁声,贼眉鼠眼的道:“小声
点,我们现在是端着他的饭碗,听命于人,可是有苦不能言啊!”
旁边一个矮个子但身强体壮的男子道:“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也该是他该有求于人的时候了!”
那个声细如蚊的新兵讪讪道:“本来弗州是我们的家,为它拼死一博我们也是义不容辞。可是我只要
一想到他平时那狗仗人势,仗势欺人的样子我就咯的慌。”
“有本事让他也提刀上战场,砍个人头回来给我看看!”那个矮个子男人‘沨’一声将头转向一边,
满脸大写的不屑一顾。
欧阳彻睁大了眼睛,放大了耳朵看着、听着他们的表演,恍若他能够置身事外一样。
北风呼呼的吹来,闷雷一个个响彻云霄,当雷电劈过乌云密布的沉沉天际时,整个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