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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将整整一盒胭脂水粉全部倾盆而下贴在脸上。
施妙坐在床榻上,整个人被火光映得红扑扑的。欧阳彻闲来无事,只一个劲儿的往火盆中架柴火,三
不五时的与施妙闲拉扯谈两句,也是无事。
长时间的卧床不起,施妙走路还一摇一晃的,饶有欧阳彻在旁扶持,像极了雪中送炭、锦上添花。
三人就这样互相搀扶着往郊外走去。
冬日上午虽然天高云淡,却也凉风缠缠,凉意十足。欧阳茹纳闷道:“此情此景与前几日窦洪靖口中
的事情十万火急,有宵小之人为非作歹有天壤之别呀!”
一眼望去,街面上依旧人流如织、秩序井然。因着是冬寒腊月的季节,各人身上都裹了件厚厚的大皮
袄,全然没有那饥肠辘辘,饥不择食之态,更看不出来有一丝半点被受粮荒折磨的痕迹。
施妙的脸上勾勒出浅浅的笑:“你还不知道吗?这两□□廷已经大张旗鼓地来赈灾,车队浩浩荡荡的
从四面八方赶来,气势非常恢弘。这每天都在巡抚门口大肆周章呢!天天去排队领米的人都排到城门口
了。”
欧阳彻头也不抬一下,只闷头闷脑的应答着。
欧阳茹面色更加复杂难看,足下依旧跟着施妙一同往郊外走去,心思却全在窦洪靖一门身上,低低道:
“如此一来,窦卿,徐正君一遭岂不是要遭了大罪了,那朝廷对他们的处置是什么?他们归根结底是咎
由自取,但是也会牵连到窦洪靖的!”
欧阳彻走在两人之间,越听越来气:“现如今我们成这样也全是拜他们所赐,你还有那个闲心去管他
们!”
☆、第 56 章
婚迫 第五十六章
施妙抵了一抵欧阳彻的胳膊肘,温和道:“其实也不是有那个闲情逸致,实事求是罢了!”又道:“
快些走吧,我这躺了小半年了,都一直没得空好好儿回家看看!”
三人什么话也没说,只这般气愤愤的走着。
欧阳彻平静了一会儿,心平气和道:“我知道你是担心窦洪靖,可他是窦卿的长子,这是谁也改变不
了的事实。这次事情东窗事发,他难免会受到池鱼之殃,你也可以借此机会好好想想。”
好好想想,欧阳茹低头看着路,一言不发。
人群中突然有一个身影不停闪动,奔着跑了过来,三人心头都不约而同抖了一下,怎么会平白无故的
冲上一个人来。欧阳茹上下打量着来人,只见一个大冬天的旁人都冻得直打哆嗦,鸡皮疙瘩掉一地,他
却跑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他的语气慌乱:“我正四处找你们呢?可让我找着你们了,
出大事了!”
三人都惊讶万分地看着他,欧阳茹再三询问道:“别慌,你这么着急着跑来,到底出了什么大事了?”
那人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又努力定了定气:“欧阳,欧阳老师傅被人打死了!”
“什么!”三人都瞠目结舌道。
欧阳彻瞪大了眼珠:“你确定没有看错吗?我父亲好好的怎么会被人打死呢?”
那人捏了捏嗓子:“就在巡抚门口,千真万确!”
他的话刚说完,欧阳彻便一路连飞带跑过去了,欧阳茹和施相互扶着也颤颤巍巍的跟着。
朝廷本来就在巡抚门口赈灾分粮,原本就人流如织,彼时更是人潮涌动,摩肩接踵。来往的人们脸上
的表情各异,大都东张西望,交头接耳,对倒在地上的欧阳明荀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欧阳茹赶到时,欧阳彻正趴在地板上嘤嘤哭泣,抽抽搭搭的落泪,这么冷的天,一个七尺男儿居然就
这么跪在那冰凉刺骨,坚硬似石的地板上落泪,可想而知他心里的痛苦。他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晶莹透彻
也冰凉透人,像一把把血泪筑成的利箭在彼此的胸口绞动,滴血,也滴在了欧阳茹原本就伤心欲绝的心
上。
施妙‘哇’的一声爬到了欧阳明荀尸体前,与欧阳彻相拥而泣。
欧阳茹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挪动脚步,她怕,怕自己的脚步声会提醒自己接受面前这个不可否认的事
实,她甚至不敢相信面前所发生的一切,若非亲眼所见,她会全部当做不曾发生。
北风呼呼的吹,吹动了欧阳茹杂乱的发线,吹动了她漂浮的裙摆,也吹翻了她的心。任凭一滴滴热泪
肆虐的划过她的面颊,‘铛铛’地滴落地板,落下黑黑的水影层层。欧阳茹就这么不可置信的站着,匪
夷所思的站着。
‘义父,你起来,不要倒下,不要!’‘义父,你起来看我一眼,哪怕一眼!’‘义父,你说什么我
都答应你,回丁山,我们一起回丁山!’千千万万声心灵的呼唤在欧阳茹心里激荡,她多么希望一切都
为时不晚,今天早晨欧阳明荀不曾兴致勃勃的跑来领米,更未曾被人围殴致死。欧阳明荀依旧能够笑盈
盈的站在她的跟前,温柔的拉起她的手往下走下去。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午后的天空依旧明亮,有两抹大雁飞过的痕迹,掠影重重。树梢深处不早不晚响起两声鸦雀的嘶吼,
如两声沉重的哀叹,重重的击打在欧阳茹心里。
欧阳茹跪在原地,‘享受’着这风的吹拂,痛的洗礼,泪水的致敬,仿佛着这寒冷的天气和痛苦的折
磨已经使她遗忘了脚下的寒冷,浑身上下的饥肠辘辘和撕心裂肺的痛。
三人脸上的泪痕交错,都低着头嘤嘤哭泣。
只见从窦府内大摇大摆走出一群来势汹汹的中年男子,他们三五两人结对而行,有说有笑的声大如雷。
他们一个个都龇牙咧嘴、吧唧吧唧的把嘴唇答的老响,看起来十足是酒足饭饱茶香后。
元玑王神气扬扬的走在中间,他的衣带飘飘惊起地上的尘土飞扬,气势汹汹仿佛一下子便可以把人给
扇倒。他两眼一斜楞就嚷起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要是有人再敢和他一样阻止朝廷赈灾分粮,这就是
你们的前车之鉴。”说完,他将手里的棒子一扔,直冲欧阳明荀的尸体而去,眼见着就要打下来了,欧
阳彻本来也这么气愤愤的跪着,见飞来的木棍就知道来事不妙,便伸手一把将它接住扔在地上。木棍击
地有响亮的哐啷声,只见元玑两眼直冒金光,胡茬儿也气弯了。
偌大的街面上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欧阳彻,欧阳茹,施妙三人相互拉扯着,手心里有冷汗直冒。
施妙愤愤道:“谁会相信你冠冕堂皇的鬼话,人都已经死了,由的你白的说成黑的。”
欧阳茹的声音湿哑:“连死人你也不放过吗?”
元玑往前走了两步,当他那凶神恶煞般的目光滑过欧阳茹仇恨的面颊时,他冷笑三声:“又不得你们
不信。”他一字一句说的斩钉截铁:“本王管他是活人还是死人,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弗州这
里,本王的话就等同于圣旨。”
“圣旨!”欧阳彻的嘴角里恶狠狠地甩出这两个字。
元玑身后传来一个娇声腻气的声音“奉天呈运,皇帝诏曰,弗州巡抚窦卿,爱将徐正君治理一方不平,
屡泛法纪,因此贬为庶民,永不得再升官任职。元玑王乃朕同胞兄弟,时常为朕分忧解难、排除异己,
特令其暂管一方事务,因为弗州路远地偏,所以弗州一切事务均交于元玑王打理,他的话就等同于朕的
圣旨,钦此。”
一时间周围人声嘈杂,舆论哗然。听到这里,欧阳茹只觉得双腿发麻,倒吸了几口凉气。
☆、第 57 章
婚迫 第五十七章
元玑左摇右晃的走到欧阳茹面前,笑眯眯的道:“本王看这下子还有谁敢保你,他都泥菩萨过河自身
难保了!眼下欧阳明荀也因为自不量力来阻止朝廷分粮,而被乱棍打死,我看你一个人孤军作战、怎么跳
得起来?”
他的语气挑逗,欧阳彻气不过,一把揪住了元玑的衣领。
元玑一脸若无其事:“对了,还有你?”
欧阳茹脸上的青筋直跳,无暇兼顾耳旁施妙的劝解,不顾一切的回道:“你放开我大哥,不要想伤害
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做人能够如你一样的心狠手辣,丧尽天良也真是绝了。”
欧阳彻送了送手,气道:“不要担心我,我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元玑邪魅一笑:“是吗?”
元玑身后的十几个b彪形大汉一窝蜂而上,把欧阳彻和施妙团团围住。
北风吹来丝丝清凉,夹杂着清新的梅花香和浓烈的血腥味,却怎么也扑不灭欧阳茹心中的团团怒火。
元玑的挑衅意味明明显显,可欧阳茹窝了一肚子火怎么可能不喷出来:“你这个畜生!”
元玑左手掐着欧阳茹的下巴恶狠狠的相互盯着,右手在欧阳茹的脸上戏谑的划了两下,然后冷不丁的
重重扇了一巴掌。
元玑的一巴掌如烈日炎炎的夏日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更像阴沉沉的天际下几下惊心动魄的电闪雷
鸣,让毫无准备的人们惊慌失措、提心吊胆,更让此时的欧阳茹头晕目眩、天旋地转。欧阳茹的视线一
黑,如坠落在万丈深渊中让人粉身脆骨、痛不欲生。欧阳茹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她想抓寻什么,却一无
所获、空无一人。嘴角有乌红的鲜血渗出,像是五脏六腑全都一咕噜的跳了出来,正血淋淋、热乎乎的
被人冰着,冷却着。
施妙被围在那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中间嘤嘤哭泣,欧阳彻怒不可遏:“有种你冲我来,只会做这些断子
绝孙的事,对一个女人下手算什么本事!”
元玑本来对欧阳彻的话爱理不理的,但是一经细想,他自己却正中了别人的下怀,他顿时恨得瞳孔也
放大,胡茬儿也气弯了,眼睛里都差点喷出火来。
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