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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视之后又突然把目光转向了欧阳茹。
欧阳茹先是矍然一惊,后又慢慢绽开笑意。
☆、第 45 章
婚迫第四十五章
一个多月的牢狱生活,彻彻底底改变的是窦远迤的穿着打扮,放荡不羁的性格和衣食无忧的生活,或
许连同着他的身心也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从始至终都未曾改变的是他那依旧深情,依旧热烈的
目光。
一步一步靠拢,却找不到一个适当的话题来化解彼此之间的尴尬。
“小茹”窦远迤的语气平淡如水:“自从大哥半路杀出来救我时,我就知道你一定以及肯定也在。”
欧阳茹勉强的笑着:“是吗?”
“我知道你一定回来,这就是你!”窦远迤一字一句慢吞吞的说着:“好久没有见到你,你又廋了!”
欧阳茹面无表情的低着头。
窦远迤深情款款地看向欧阳茹,似是有话要说,又吱吱呜呜的半天说不出口。
欧阳茹和窦洪靖都不知道他究竟要说什么,却也不想刨根究底,叮嘱道:“塞外不比弗州,人生地不
熟的,自己要多注意身体。”
“大漠黄土满头飞,又此一时彼一时,你更要多保重,此时我纵使有千言万语,也敌不上这一句。”
窦洪靖轻轻拍打着窦远迤的肩膀,侃侃道:“只是不知道,你我兄弟这一别,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再聚
首?”
“大哥!”窦远迤将深情的目光转向窦洪靖:“上次你自告奋勇去戍守边关,不也一步一步地挺过来
了吗?所有你们放心,等着我平安归来的那一天。”
一丝苦笑漫过欧阳茹的嘴角,她漫不经心的看了窦洪靖一眼。
窦洪靖又道:“你呀,总是这么油腔滑调的会安慰人!要记住,无论身处何时何地,在弗州你永远有
我们,有我们这个家。”
窦远迤感动的点点头,恰逢其实两个押解的官兵也匆匆忙忙的赶来,只丢下一句话:“时候不早了,
我们该上路了!”便拉扯着窦远迤走开了。
窦远迤也不挣扎,只是一力配合。欧阳茹深深地觉得以前那个只会涎皮赖脸,嬉笑打闹的窦远迤已经
日渐成熟稳重,学会接受。
窦远迤的声音在正午一望无际的天空中回荡:“小茹,请允许我再次这么唐突地叫你,无论我怎么做,
都是心甘情愿的,我只想你能够开开心心而别无它愿。当年李宅的事归根结底错的人太多太多、数不胜
数,我自知罪孽深重无以偿还,愿你放下思想的包袱而一生平安。”
欧阳茹一动不动的矗立在原地,目视着窦远逸的背影由一片苍白转化成模糊的几个黑点而渐行渐远。
窦远迤的话如同一碗苦不拉稀的良药,如挂着的千斤重担缠绕在欧阳茹心头旧旧回荡。
午后的北风吹来,温暖中带有几分清凉,吹乱了欧阳茹那原本就高高突起松乱的发髻,也吹乱了她本
来风平浪静,水流潆回的内心。
两人马不停蹄的往回赶去,除去风声簌簌,听得最多的便是彼此清晰而规律的心跳,和时而急促时而
平缓的呼吸。
耳边传来了弗州城鼎沸的人声,窦洪靖侧首匪夷所思的看向欧阳茹,嘴角不禁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在和暖的北风中欧阳茹的衣裙飘飘,身子单薄的如同一吹就倒,好像漫天飞舞的柳絮,随处落下。
欧阳茹只专心致志的琢磨着窦远迤临行时的一席话,忽地停下脚步,询问道:“刚才和你交手的是什
么人?”
窦洪靖看向欧阳茹的目光真切,目不转睛道:“其它的我不知道,只是和他们交手时觉得阴气森森的,
他们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让人挡无可挡,避之不及。”窦洪靖沉默了一阵:“怎么了吗?”
“我也觉得他们身上视死如归的精神太重了。”欧阳茹脚下一拌,几乎随风倒下,幸得窦洪靖眼疾手
快扶住了一把。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不然我可罪孽深重了!”窦洪靖低头喃喃道:“听你一言,茅塞顿开如醍醐灌
顶。除非有人背后暗箱操作,否则就算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在这青天白日下明目张胆的胡作非为。”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要置窦远迤于死地,只是假借了那群黑衣蒙面人之手。”欧阳茹不假思索的说道,
心头却泛起了嘀咕:“不管怎么说,我都希望事情可以查个水落石出,只是我人微言轻,是帮不上任何
忙的;好在抓住了两个蒙面的人,可以从他们下手。”
窦洪靖结结巴巴道:“这个也不是人微言轻的事,很多事情也不是只有位高权重才能办到的,那···”
两人相视会心一笑。
☆、第 46 章
婚迫第四十六章
转眼秋意渐浓,已经到了重阳佳节,虽然本来该是花好月圆的日子,可事情一桩接一桩的发生,更是
几家欢喜几家愁。虽然同样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却是早已经失去了以往融融的和气,以及那共享
天伦之乐的局面。
院中的早桂花开正浓,随着清风拂面,有股股香气扑鼻而来而挥之不去。欧阳茹站在树下,眼见桂花
花开的细细密密的簇拥的可爱,却不愿意伸手折下而亵玩焉。
头顶孱孱的阴天,阴云垂落天际,虽然本来应该是正午阳光明媚的时候,却挡不住这漫天漫地阴沉的
晦暗,不知道在哪个花香四溢的日子,会落下一场缠缠绵绵、无尽无休的细细秋雨。
施妙的病情反复,更是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面黄肌瘦。欧阳茹刚才喂药时,她更是紧闭牙关、五官
紧蹙,活像一个高高突起的怪峰。耳边欧阳彻温暖如初的笛声悠悠不绝地传来,独见他一人来往徘徊在
施妙床前嘘寒问暖,常常彻夜不休。
欧阳茹直勾勾、眼巴巴的望着施妙,去年今日是她兴高采烈,兴致盎然的陪自己去的李宅,而如今那
些个互相陪伴、相互支撑的日子又都如水东流,一去不复返了。而她的一病不起,经久卧床又将欧阳彻
对她的真情几许、含情脉脉看得一清二楚、心知肚明,归根结底施妙是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真心待她
的人了,而自己···
望着眼前温情的一幕发呆,全然已经将所有的不快都抛之脑后。欧阳茹心平气和的回忆着窦远迤分别
时候的那一番话,不错!仇恨的种子已经在欧阳茹心头深根发芽,开花结果,对于已经根深蒂固的思想
包袱,欧阳茹自己又怎么可能放得下、不去想呢!
“姑娘”一个苍老而婉转的声音充盈耳际。
转过头来,欧阳茹霍然一惊,面前程瑛的突然来访已经大大超出了欧阳茹的预料,可以说,她是从来
没有这样想过,远在欧阳茹的意料之外。欧阳茹微微弯膝,轻声道:“您的突然来访,让我受宠若惊!
只是不知所谓何事?”
程瑛脸上有浅浅的笑意,却也布满了横七竖八,深浅不一的褶皱,这当真是岁月不饶人,这是年轮碾
压过的痕迹。程瑛握住欧阳茹的手就往外走去:“其实你我大可以不必如此见外,我和你已故的母亲就
是很要好的朋友,如果可以同我去一个地方?”
欧阳茹呆在原地,疑惑的看向程瑛:“那他们到底是怎样的人,我想知道。”
程瑛面无表情的说着:“你用全世界美好的词语来形容她就好了!”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就这样滑落欧阳茹的面颊,她心里在想为什么这样一个美好的人会惨死在别人的
刀下?欧阳茹什么也没有说,只缓步跟着程瑛出去了。
门口停了一辆朱盖青缨的平常马车,和寻常驾车的马儿一样,马儿的双目也炯炯有神,大有老马识途
之相,黑丝般的鬃毛下垂如光滑柔亮的丝绸飞流直下、一泻千里,在阴云垂落所反射的日光下依旧的闪
闪发亮。驾车之人无疑是窦洪靖,他悠闲的坐在车头上,腰间如旧佩着他那把惯用的剑,足下套了一双
黑皮筒靴,只与欧阳茹寥寥数语后便径直往目的地驶去。
因着今日是九月九日重阳佳节,街面上人流如织、热闹非凡,有吆喝叫卖声连续不断的传来。
程瑛的嘴唇翕张,好似有话要说,又显得犹豫不决、迟疑不定。结结巴巴道:“我思前想后的反复斟
酌了很久,既然是远迤的再三嘱咐,我不能不把它交给你。”
欧阳茹的目光里有无法言说的疑惑,只见程瑛的手在包袱里倒腾了很久,拿出一个似曾相识的衿缨:“
这是远迤心心恋恋的东西,你是远迤心心恋恋的人。本来一早前我就不该阻止他吧衿缨交给你,如今这
算是物归原主吧!”
欧阳茹对窦远迤的示爱并非视而不见、无动于衷,古来男欢女爱本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何况欧阳茹
自己还与窦远迤之间存在着真真实实、不可抹灭的联系。
欧阳茹呆呆地望着衿缨出神,窦洪靖驾驶的马车行驶在一马平川、人头攒动的街面上不疾不徐、稳如
泰山。欧阳茹低头轻声道:“这真的是他嘱托你要亲手交给我的吗?可是这与他平时大大咧咧、直来直
去的性格太不像了,简直有天壤之别!”
程瑛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从始至终他都只对李茹一往情深,他亲口对我说,从他第一眼见到你到
亲口证实了你就是李家当年余留下来的幸存者之后,他是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他说居然他一见钟
情的丁山医女就是那个他日思夜念的李茹。”程瑛漫无目的的看向窗外,又道:“他对你如此的情有独
钟,难道你就不想打开衿缨来一探究竟吗?”
欧阳茹虚眯着双眼闭目养神,淡淡一哂:“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有些事情你做什么都于事无补。
就好像我们李宅当年的灭门一样,对于这件事谁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