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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一毫的关系。我们之间的情意薄如纸张,是清澈透明的,你知道吗?”
窦远迤无可奈何道:“你问我知道吗?我当然不知道。你可以对我没有感情,你对我的情意薄如纸,
而我却对你一心一意,不,我更是对李茹情有独钟。从小到大我心里心心念念的就只有你而已呀!”
春日里的微风拂面好似少女温热的抚摸,欧阳茹只情不自禁的冷笑起来,一把抛落手中玩弄的野菊:“
你既然这么说了,那么我想问你,究竟是什么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而不管不顾呢”
窦远迤一时呆住,她的话之所指窦远迤心下明了,当年李宅一夜之间惨遭灭门,事情轰动一时,而事
到如今却一拖再拖得不到解决,除了徐正君,王爷和自己的父亲恐怕也难辞其咎。这件事情连窦远迤自
己都想的一清二楚,恐怕当初兄长窦洪靖的愤然离开也无外乎于此。
身后栓在树下的马儿还兀自发出阵阵嘶吼,河岸边清水击石的声音不绝于缕,三不五时走过的农人更
是吸引眼球,彼此都默不作声。
“小茹”窦远迤看向欧阳茹的目光如炬:“不管你心里想着谁,念着谁,我都可以一笑置之。”
他的话被欧阳茹硬生生打断:“所有你是觉得我心里有别人才要拒绝你的吗?”欧阳茹轻蔑一笑:“
别傻了!是我不喜欢你,而且我每次只要一看到你就会浮想联篇,想到徐正君、想到元玑、更会想到
窦卿他们那罪恶的嘴脸。他们不仅杀了我全家,而且还将李宅焚于汹汹大火之上,这些我都不能忘。换
一种思维,假如是你,你能忘吗?”
窦远迤有一阵的沉默,小声道:“只是没有假如,这已经是不变的事实了。”
欧阳茹的情绪更加激动,两颗眼珠却出神地望着官道。
“就算你恨,你不能忘,那你能怎么样呢?”窦远迤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欧阳茹慌里慌张的跑了
出去。
☆、第 32 章
婚迫第三十二章
欧阳茹原本面沉似水的脸上显得焦急万分,急忙换下施妙搀扶着婶娘施玉兰的手,关切道:“婶娘,
你这是怎么了?”
施玉兰的面黄如蜡,残喘道:“我也说不清楚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只是一个劲儿的咳痰喘气,浑身乏
力,还恶心呕吐。”说着施玉兰只一个劲儿的干呕,人都快吐晕了。
施妙一边帮施玉兰捂着背一边说着:“姑母,你要少说话!”又道:“小茹,你快点来给姑母看看,最近周
遭人命多发,怕是赶上时疫了。”
“时疫!”窦远迤圆睁双目,表情讶异,话说完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施妙冷冷地瞟了窦远迤一眼,语气中饱含讥诮的意味:“窦公子,你放心,就算是时疫,连我都没有
给传染到就更不会轻易的传染给你了!”
窦远迤尴尬的低下头。
施妙是福临楼的头牌歌姬,原本便与窦氏兄弟相熟。只是窦远迤心下狐疑,究竟是什么关系让她们之
间如此亲密无间,但是从她们的对话中便可知晓一二。
欧阳茹放下婶娘的手腕,双眉紧蹙,如两弯虬曲的柳枝。深深道:“施妙你先同我一道回去照顾婶娘
两天,窦远迤你回去要切记如实向窦巡抚禀报你今天的所见所闻,如果真的是时疫并且蔓延开来的话,
那么就会感染上更多人,到时候就会真的一发不可收拾,难以挽回了!”
窦远迤也焦虑不堪,仔仔细细瞅了瞅施玉兰,急切道:“那我先回去了;你要竭尽全力照顾好你婶娘。”
欧阳茹只风卷残云一般的把话说完,冲着窦远迤微微点头,就和施妙一道搀着施玉兰踉踉跄跄地回去
了。
三月的月色溶溶如满地绽开的野菊,老槐新叶梳影横斜交错地映在纸糊的纱窗上,让人看了模糊不清,
窗外有晚风吹打树梢的‘沙沙’的急来之声,一浪接过一浪。
欧阳茹只一声不吭地坐在沙锅前,时不时的有施妙的嘤嘤哭泣声传来。
欧阳茹小声道:“去取一只碗来,喝碗药!照顾病人自己亦不能被感染了。”
施妙依言服过药后,怏怏道:“难道真的如你刚才所说,姑母八成是感染了时疫,已经无力回天了吗?”
“其实我以前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是听义父提起过,再结合婶娘现在的症状,已经可以肯定了。”
欧阳茹肯定的语气中有淡淡的悲伤,叮嘱道:“既然已经确定了是时疫,那我们就要稳稳地做好善后的
工作。这几天你要多用艾草驱疫,偶尔有咳嗽或者发热也不能掉以轻心,要多服用桔梗、陈皮、甘草、
紫苏叶···”
“小茹”施妙的眼眶有明显的水雾闪动,哀哀道:“那姑母还有多久?她是我的姑母,是那个含辛茹
苦把我养大的人,为了我,她没有吃饱过没有穿暖过,都是为了我啊!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
欧阳茹拉着施妙的手,安慰道:“我要是能救早就救了!可是这是时疫啊,这就等同于阎王已经判了
你死刑了,你走不掉的。”欧阳茹若有所思似的走到窗下,月色如金铺天盖地泄下,亦只有那万家灯火
的微亮才能与这满天繁星比较。低低道:“你问我婶娘还有多久,我相信这个谁也给不了你确切的答案。
我只能是尽力而为,希望可以减少婶娘的痛苦,其它的大都只有听天由命了!”
夜更深了,风也停了,丝丝雨落之声夹杂着田间鱼蛙的鸣叫细细的、漫无边际的传来。
屋内时不时地响起施玉兰的咳嗽干呕之声,如此一夜复一夜。
三月中下旬,细细绵绵的春雨停了。远山眉黛青青葱葱,院中老槐树的新叶亦被打扫得干干静静纤尘
不染,与昨两日春雨朦胧、山色幽幽之景相比更是截然不同、焕然一新。
欧阳茹坐在床头小杌子上,深情地道:“婶娘,当初是你抱着我死里逃生,救我于危难之时,谢谢你!
不过我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离我而去而束手无策,我很惭愧也很抱歉。这是你当初亲手交与
我的双生银簮,你带上,慢些走,看到李宅的人特别是我的父母兄长,记得告诉他们,我想他们了!”
欧阳茹转过头来抹泪,又道:“还有这个,其实我很喜欢这个簮子,但是你也一起带走吧!”她颤抖
着递给施妙一支花开烂漫的花簮。
此刻的施玉兰已经气息虚弱,奄奄一息。她压根不会注意到侄女抽抽搭搭的哭泣和欧阳茹深情款款的凝
望,以及手边那支双生银簮悲痛欲绝的呐喊。
这场春雨停了,也停下了施玉兰悲惨黯淡的生命。
☆、第 33 章
婚迫第三十三章
这场春雨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停了,同时也停下了施玉兰悲惨黯淡的生命,却怎么也停不了那烙在生者
心里深深地痛。
“以后我会陪你,你不孤单。”施妙一头扑进欧阳茹怀里,哭得是稀里哗啦、梨花带雨。而欧阳茹自
己心里纵使是心如刀绞,泪流满面却再也挤不出一滴眼泪。
日落西山,只留下一抹夕阳独红。欧阳茹挽着施妙的手走在大街上,来往的人流不断,最终却都驶向
家的港湾。她用自己冰冷的手握着施妙因冰冷而颤抖的手,安慰道:“我和我大哥就住在前面的小院里,
今后你就搬过来,我们一起住,也好有个照应。”
施妙哭得满脸是泪,只微微点头以做回答。
欧阳茹看着悲痛欲绝的施妙,脑海中也浮想联翩,心中更是无尽的彷徨和寥落。只听施妙声音湿哑着
道:“小茹,你该有多痛啊!姑母的离去是自然的生老病死,无可挽回,我尚且会如此悲痛。而你,被
人害得从小便举目无亲,没有感受过一丝家的温暖,几次三番的寄人篱下虽然都待你不薄,可是那怎么
能与家人、亲人给你的温暖相提并论呢?”
看着施妙复又抽抽搭搭地哭起来,她的四肢百骸和面颊也在止不住的抽搐,滑落的一滴滴晶莹剔透的
泪珠在如金月光下显得更加的留恋不舍。欧阳茹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只抬手拢了拢施妙颤抖而冰凉的
肩膀,径直朝那个与兄长共同居住的小院走去。
回到家时亥时已过,黑夜漫天漫地的袭来,扑在人的身上,好似随处都散落着黑夜的朱纱。屋内的烛
光摇曳,欧阳彻看向施妙的目光缱绻中带着些许惊愕,问道:“怎么你也会来?”
欧阳茹淡淡一哂,在欧阳彻与施妙之间看来看去:“大哥,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施妙一言不发只微微点头。
欧阳茹解释道:“大哥!既然你们都认识那我就不过多介绍了,事出有因,我改天再和你细细道明。”
三人都会心一笑,便各自回屋了。
时间悠悠而过,在弹指一挥间,在树桠上栖息的鸟雀的莺啭歌喉里,还是在这春风拂面而与日递增的
暑气里。
虽仍然在春日里,但太阳毒辣得好似后母坚硬阴狠的心肠,叫人脊背汗珠直冒,避之不及。
在福临楼里,欧阳彻目不转睛的盯着施妙看,听着她的放声高歌。却丝毫不关注她背后的莺莺燕燕,
即使她们长得如花似玉,有玲珑五官,身材婀娜多姿。
欧阳茹正侧首磕着瓜子,心头笑意盎然,打趣道:“每日每夜的朝夕相对,都近水楼台了还不够··
·在这里还要死死地盯着瞧着,倒不如拿根绳子套着呢!”
须臾,欧阳彻才醒过神来,回道:“下次你用词可以稍稍作一个调整,更契合题意一点吗?什么近水
楼台,等你有喜欢的人了也会这样的。”
欧阳茹眉眼间荡漾着笑意,婉言笑道:“你难道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吗?”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一
直回想着欧阳彻话中的后半句,脑海中也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