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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哲垚在听到我的喊声后,瞬间他身上的戾气都消失了,我看到他眼里的惊慌失措。就好像突然本唤醒了一样。他急忙走到我身边,询问我怎么样了,我整个人已经痛到全身痉挛,整个冷汗打湿了我的衣服。
“血。。。小熙血。。。”魏哲垚惊慌失措的大叫。我突然觉得特别绝望,本来提着的一口气,直接松懈了下来。整个人晕了过去。
☆、030 死心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梦见自己浑身是血的躺着手术台上。医生抢救后宣布,孩子没有了。我尖叫着从梦中醒来,就看见坐在我身边,死死抓住我手的陆昊。看到我醒过来以后,他本来黯淡的眸子,多了一丝光亮。
我急忙去摸我的小腹,却发现哪里平平的,没有了任何曾有生命在里面活动的迹象。我突然像疯了一样抓住陆昊的手,结结巴巴的问:“我的孩子呢?”陆昊拍着我的背,迎上我期待的眼神,缓缓开口说:“小熙,还会有的。你现在。。。”
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是说没有了?我的孩子没有了?”我直勾勾的望着陆昊,就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看着他一点点暗下的眸子。我整个人就仿佛随着他眸子里暗下的光亮,一点点的下坠,跌落至无尽的深渊。
“不可能,不可能。他还在,我的孩子还在。我还能感觉到他。”我松开紧紧抓着陆昊的手,喃喃自语。一个人缩倦在病床上。陆昊见状,想要上来安慰我,我不动痕迹的躲开了。
就在我们僵持的时候,病房外传来争吵声。随着病房门被踢开,我看见了站在门外的魏哲垚。陆昊见到他,原本平静的眸子染上一抹猩红,冲上去揪住魏哲垚的衣领,警告着说到:“我告诉过你,不许过来,你现在还敢过来,你承担得起后果吗?”
魏哲垚无奈的耸耸肩,将陆昊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搬开他的衣领。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衣服,勾着唇,冷笑的说:“我来看我女朋友,我凭什么不能来?你是谁,你凭什么在这里。”说完,径直向我走来。见到缩倦在床上发呆的我,他伸手就像过来搂我。
在他的手快要触碰到我的时候,我整个人像突然被点燃了一样,立马朝墙的方向靠。魏哲垚见状,有些痛苦的望着我说:“小熙,对不起。我一时昏了头,才会这样的,对不起。”
我抬头望着眼前这个我曾经心心念念想要为他生儿育女,想要与他组成家庭的男人。他居然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还在这里来博取原谅。我指着门边冲他吼着:“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魏哲垚愣了愣,还想解释什么。我突然抽掉了手上的吊针,陆昊见状,急忙出言制止我。可是终究是晚了一步。我将吊针放到了大动脉的位置,撕心裂肺的冲魏哲垚吼道:“如果你不立刻滚出去,我就死在你面前!”手背上,抽掉吊针的位置,因为手臂的用力鲜血淋漓,一滴一滴的滴在医院洁白的床单上,刺目的鲜红。
我目光直视魏哲垚,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想我现在一定已经将他千刀万剐了。吊针一点点的接近动脉的位置。魏哲垚和陆昊两人都无比的慌乱。足足与我僵持了两分钟以后。魏哲垚妥协了,转身走出了病房。他离开病房的一刹那,我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一样,软软的倒在了病床上。
☆、031 你们都为这个女人
陆昊急忙叫来医生,为我打好吊针。重新安排了新的病房。小楠是在我换了病房后来的医院。可是,我却没有一句话跟她说。满脑子都是孩子,她还那么小一点,甚至没来的及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就被自己的父亲,杀死了!每每想到这里,我就恨不得魏哲垚死一千次一万次。
小楠坐在床边絮絮叨叨的跟我说了很久。我压根就听不进去她所有的劝慰,满脑子都是血,各种血。我突然发疯似的扯着自己的头发,不停的念叨着血。。。血。。。吓的小楠直接从床边站了起来。
陆昊急忙冲过来拉我,我不停在他怀里挣扎。可是他依旧死死的把我桎梏着。我眼睛血红,对准他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下去。陆昊微微皱眉,却一声不吭,任凭我咬。越咬越用尽,想要发泄心中所有的难过。小楠在一旁看到我的动作,想过了拉开我,刚上前了一步,便被陆昊制止了。小楠在旁边急的直跺脚。我却一直没有松口,直到嘴里蔓延开血腥味,才松口。看着陆昊被我咬到出血的伤口,我边哭边骂,你傻呀,干嘛让我咬!
陆昊望着我,宠溺的目光里,划过一丝无奈“只要你不折腾自己,我怎样都无所谓。”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在我每一次最狼狈时出现,在我幸福的时候悄然转身。我没有道理打自己的不幸强加到别人身上呀。路,毕竟是自己选的。
我突然的安静,吓坏了陆昊。他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急忙承认错误。这个在外人眼里那么优秀、成功、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在我面前,就像个犯错的孩子。我突然觉得这样对他太过残忍。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哑着声音说:“陆昊,别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说。叹了叹气,他起身将我整理了床,示意我躺下,帮我盖好身上的被子,让我睡会,不要胡思乱想。
我点点头,大概也是刚刚折腾累了。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眼睛还未睁开,便听到阳台上传来争吵。
“陆昊哥,你说你为什么老是躲着我,你不是很忙吗?凭什么雅熙姐一有事,你就出现了。”魏琳略带不满的声音从阳台上传来。
“琳琳,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也没有必要见面!”陆昊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不似与我相处时那般温暖,反而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哥哥是这样,你也是这样,这个女人到底哪里好!”魏琳气急败坏的嚷嚷着。
“魏琳,我看在我们从小认识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你刚刚说的话,可是,如果有下一次,我保证不会像现在一样原谅你。还有不要嚷嚷,吵到小熙睡觉。”陆昊声音不大,却足够坚定。只有在唤小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有一丝温度。
阳台上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在我床边停留了一会儿,随后就是病房门被重重的关掉的声音。我想魏琳应该是走了。睁开眼睛,看到依旧站在阳台的陆昊。他叼着一直烟,并没有点燃。清冷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特别的孤独。
但是我突然意识到,这样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会孤独。勾了勾唇,笑自己太傻。陆昊正巧走进来,看到我自嘲这一幕。
☆、032 无法控制的情绪
陆昊走过来,坐在我床边,用手轻轻拨开遮住我眼前的头发,一改之前的落寞,笑着问我在想什么。我扯了扯嘴角,强迫自己露出一丝微笑,摇了摇头算是给予的回应吧。
陆昊也不在意,柔声的问我饿不饿,床头有他叫人熬好的鸡汤。我摇了摇头别过脸去。我不是愿接受他的好意,而是不由自主想要避开所有人。除了白天要了手机给家里人发了信息以外,我很想自己就这样隔绝与外面所有的联系。
我侧身躺进被窝里,没有注意到陆昊落寞的眼神和那只一直僵在半空中的手。良久之后,听到陆昊的叹息声。我闭上眼睛尽量不想让别人的情绪干扰到自己。迷迷糊糊间,我好像又看到了之前的那一幕。自己浑身是血的躺着手术台上,我拼了命让医生要保住我的孩子,医生在黑暗处走来,慢慢了我看清楚了他的脸,他面目狰狞,嘴角边满是阴森的冷笑,是魏哲垚,是魏哲垚的脸,他鬼魅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想要孩子,做梦!我就眼真真的看着他对准我的小腹收起刀落。
我尖叫着从梦中醒来,吓醒了在一旁休息的陆昊。他急忙伸出手想要拉着我不停撕扯头发的手。关切的问我怎么了?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他,光着脚跑出病房,一间一间病房的搜索,嘴里一直念叨着“孩子。。。我的孩子。。。”看到一个迎面走来的人,就问他有没有见过我孩子。陆昊反应过来,追出来,找到我。
看到的是我光着脚踩在医院冰冷的地板上,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套着松松垮垮的病号服,整个眸子如雪染红一般,揪着路人的衣领,浑身凌厉,质问着我的孩子去哪里了?陆昊紧蹙着眉头,眸子里如滔天海啸一般。大步走过来,将我同那人分开,用力的桎梏着我,我拼命的挣扎又哭又闹,咬牙切齿的警告着,让陆昊把孩子交出来。
陆昊不管不顾,反手将我抗在肩上,带回了病房。任由我怎样撕咬拉扯,他都不放手。最后医生进来,给我打了一针安定,我才停止哭闹,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睁开眼睛,就看见陆昊刚毅的脸庞靠在床头,眉头紧蹙,满脸疲惫,我不太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可是枕在他头下的手上,触目惊心的抓痕和咬痕好像在揭示着,我昨天的疯狂。
我抬了抬手。小小的动作,惊醒了旁边的男人。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笑着说道:“醒啦,这里有我刚让人炖的汤,喝点吗?”
我摇了摇头,指着他的手问到,是我干的吗?他微微一愣,笑着说没事的。身体是自己的,我比谁都清楚,我逐渐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那个噩梦,近期更是频繁梦见。并且,我不太记得清楚有时候发生的事情了。
陆昊为我摆好了桌子,盛好了汤,让我多少喝一点,不为自己,也为远在老家的父母。这些日子,与我相处,他大概也是看明白了,现在除了我父母,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我上心。我点点了,开始安静的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