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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怪我考虑不周全,那东西应该我自己去买就好了,可那时过分眷恋于和栗泽一九的相处,简直一步都不想离开房间。。。”
佣人觉得奇怪的,是每天无论单子上的食材如何变换、品种如何繁多,唯有一样东西是每张单子上都会出现的。
“为什么每次都要买这个?很奇怪呀。。。”
佣人抓着后脑想了很久,但主人交待的事情必须完成,他打算不动声色的做好自己的本分事,然后在可以满足好奇心的情况下弄明白这东西的用途。
终于熬到傍晚,由这位佣人送餐的时间只有傍晚那一餐,而那个奇怪的食材也总是被主人吩咐用水煎煮后用碗盛着,托盘里丰盛的晚餐这就端去送到主人房间门口,佣人奸笑了一下,自作聪明的他不知道有时好奇心太旺盛并不是什么好事。
府中没有仆从知道鬼山苍一的房间里放着那样一具妖魔般的人偶,未经主人允许也无人敢踏足那个房间,就连打扫都是鬼山苍一亲自动手,然而苍一君自己也变得更加谨慎起来,时不时会神经质的突然拉开门查看外面有没有佣人偷看他,凡他与人偶腻在一起时,房间门窗都关的严丝合缝,虽然没人敢靠近那个房间,但私下察觉主人变得疑神疑鬼的佣人不止一二。。。
“感觉屋子里好像藏了东西。。。”
家里八个仆从有七个都这么说,还有一个看门的是哑巴,这么一说,采购食材的佣人就更加起疑了。
怀抱着“这次非得看个究竟不可”的心态,佣人端着托盘来到了鬼山苍一的房门前。
“先生,您的晚餐准备好了。”
“知道了,放在门口吧。”
里面传来苍一君的回复,佣人听话的放下托盘后就离开了,但绝对只是一时装模作样的听话,因为是长屋的格局,鬼山苍一的房间是独立的,并非与主屋相连,于是,这更加成就了佣人从屋后再绕回来偷窥的的行径。
意料中,佣人伏身隐没在凤尾松与杂草中间,稍时,屋门打开了,鬼山苍一小心翼翼的端起托盘,转身进屋前又再次看了看四周,不过他始终没发觉藏在乱草丛中的佣人,这场秘密的偷窥究竟会揭开怎样不可告人的真相,草丛间刮起了一阵风,似乎把暮落的速度加快了,眨眼间四周就被推进了令人紧张的黑暗——
鬼山苍一进屋后依旧把门关的紧紧的,想要从门窗打主意偷看只能是异想天开,当然这个好奇心顽强的佣人还是下了一番苦功有备而来的,此时他只等着伺机而动,完全没考虑过偷窥后会有什么结果。
鬼山苍一进屋片刻后,佣人借助树杈攀上了长屋屋顶,谨慎的苍一君顾前顾后顾左顾右,唯独忘了顾及上方,长屋的瓦顶很快被手脚利索的佣人卸下一块。。。“从这里偷看谁都没想到吧。。。”佣人在心里为自己的过人才智由衷的骄傲,不过,这究竟是屋子主人始料未及的疏忽,还是上天故意安排的诡计。。。
由上而下,巴掌大的孔洞不偏不倚正好对着鬼山苍一的床榻,不过此时除了一堆杂乱的被褥什么都没有,佣人丝毫不敢有半分动静,僵着身体趴在屋顶上,双眼时时不离那方孔洞能目及之处。
幽蓝月光下,佣人长期僵持的身体姿势开始变得古怪,如果这时被人不小心看到的话,会以为屋顶上趴着什么样子笨拙却又诡异的东西。手脚都麻木了,他咬着牙忍住,尽管久久未见屋里有动静,但此时就放弃的话一定会招来自己又痒又疼的懊悔,此良机不可错失。
“奇怪呀,就算从这里什么都看不到,总该有声音吧,至少吃饭的声音要有的吧。。。”
可是屋子里也一点声音都没有,甚至错以为这是间空房间,好奇的佣人终于受不了了,屋子里一直都是让人崩溃的安静,甚至连鬼山苍一的半个影子都没看到,完全没有预期的结果,佣人拖着僵硬到就快石化的四肢缓慢而小心翼翼的从屋顶爬下去。。。但是他没有放弃,他放弃的只是这一晚,之后还有很多个晚上,只要在那块松动的瓦块旁边做好记,仍旧可以供他展开这项猥琐的行动。
在那之后的接连三个晚上,不屈不挠的佣人在好奇心的强大驱动下坚持屋顶的偷看,每天期盼傍晚送餐的时刻成了他生活的主轴,如此费尽心思不屈不折的努力,终于在第四天晚上换来了回报。
和以往一般,佣人把餐食送至门口,鬼山苍一在屋里应声后他就假装老实的离开,之后再借助共犯树杈的力量攀上屋顶,瓦片旁边的记是衣袖内里撕扯下来的半截布条,瓦片再次揭开的同时,弯月也恰到好处的躲到云后,遮云闭月下,那方窥视的孔洞下,终于有了动静。
一抹艳丽的红色夺入眼球,好奇的佣人顿时屏气凝神,全身的神经像拉紧的弓弦,双眼充血的盯着下方。
逐渐,红色显现出的部分越来越大,他看出那是一件羽裳,不像是主人的衣服,他从未见过主人穿红色衣服,而且,随着某种摆动,羽裳很明显是被人穿在身上的,是主人吗?
就在他抱有这种猜测的瞬间,某人的背影完整的出现在孔洞下方,接着,他又听到衣裳摩擦声和窃窃耳语的声音,羽裳的背影不知男女,只是披散着一头如黑曜石般光泽的长发,此人跪坐着,衣摆下方好像还隐约露出半截小腿,雪白如瓷,好奇的佣人激动的颤抖起来,这就是偷窥时那股疯狂魔力所带来的无与伦比的惊险刺激。
好美的背影——
佣人痴傻的看着,他不知道那是谁,也许此时他早就忘了去关心某个的问题,而是一味的陶醉在这种危险的情形里,也许是上苍想让屋顶上这可怜的小生物有所警觉,也或许是和他开的小小玩笑,不合时宜刮来的一阵风把一片树叶从孔洞的位置吹了下去。。。
第四十章 鹤丸真弓()
“开玩笑的吧——?”
屋顶上的佣人像一块即将融化的蜡,四肢和身体使不上气力,自己被眼前难以解释的情形吓傻了吗?为什么屋子里会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呢?
与此同时,那片被风吹进偷窥孔洞的树叶微妙从容的落在了血红的羽裳上面,可是,佣人却全然没发觉,他的眼睛只顾盯着其中一人手里的碗,碗里的——就是他每天都买的他觉得奇怪的东西,就是肉桂。
这东西本身属于香料的一种,但它还别赋另一层意义。。。传说凤凰在桂树枝燃起的大火中涅槃并于灰烬中重生,因此肉桂象征着新生的意义。当然一个粗陋的佣人是不会理解到这一层含义的,他只知道如果主人每天都嘱咐他买肉桂就会很奇怪。
长的和主人一模一样的红衣男子正端着装满肉桂的碗一口一口把里面的东西往嘴里送,丰盈又精致的嘴唇,像是刚刚饮过血那般艳红,并且让人看一眼就着迷于那种饱满诱惑的色泽,久久无法将视线移开,也正是因为这样,真正的主人——也就是鬼山苍一本人手上做了一些小动作佣人也不曾察觉,比如悄悄拿走了落下来的树叶,像是被蛊惑的佣人凝视着红衣男子正在咀嚼肉桂的嘴,不幸的是,这一幕也成了佣人活着时看到最后一幕。
佣人的尸体没有痕迹的被销毁了,置他于死地的人当然是鬼山苍一,杀人的理由是非常憎恶这个佣人的卑劣行为,更的是佣人看到了自己的秘密,关于人偶栗泽一九的事情人都不得分享,苍一君在意的并非秘密泄露,而是他这段不能见光的黑暗爱情只限于鬼山苍一自己独享,别人若是知道,对这种事潜藏扭曲心理的苍一君会错以为别人想要夺走人偶,一切窥探到人偶秘密的人都不能存留,必须除掉这种隐患。。。早在树叶落下以前,鬼山苍一已经发现了屋顶上的动静,他只是佯装不知道,事实上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连杀害佣人时都不曾暴露自己的身份,但他没料到自己除掉的只是麻烦之一。
一个仆从的死活丝毫不会引起波澜,府邸中的其它人都以为那个佣人辞去了当佣的差事回家照顾父母去了,这以后的几天里,鬼山苍一更加痴迷的沉浸在和人偶栗泽一九的恋情中。说到人偶,那已经不单纯是一具人偶了,因为服食肉桂,人偶在新生的过程中长出了五官,和供养他的人一模一样——这就是人偶当初只有嘴巴的原因,用来填充养分的通道,随着五官的补全,身体也开始逐渐长大,羽裳下面是一具肌肤光洁的男子身躯,有血有肉,胸口处还能听到心跳的声音。。。与其说是人偶,不如说是活脱脱的另一个鬼山苍一,两人纠缠在一起时,苍一君真切的拥抚着曾经只为水中幻影的自己,如今终于实现了他梦寐以求无比极端的愿望,他越是激烈的满足自己,越是燃起了某人如熊熊炉火的嫉妒心,而那个人,比起死不瞑目只会偷窥的蠢佣人来说,可有的是手段和心思。
——她叫鹤丸真弓,一个富商的女儿。
与日俱增的仇恨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如果那件事不发生的话,就不会有后来的鬼山苍一了。
本来可以用鹤丸家小姐的身份去拜访鬼山苍一,可以按照礼仪习俗先送礼再提及亲事,可鹤丸真弓这个女人非同寻常,她早就发觉苍一君似心有所属,而且屋子里似乎还藏了某个人,说不定就是鬼山苍一迷恋的那一位,当她准备也用偷窥这种遭人唾弃的行径去打探事实时,发觉早已有人捷足先登,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坐等渔翁之利的绝好时机,她从那个趴在屋顶上奋不顾身的佣人口中得到了证实,虽然只能得到鬼山苍一屋子里确实另有其人的消息,其余还一无所知,毕竟佣人了知一切时已经归西了。
就这个简单证实的瞬间,她既高兴又痛苦,她幻想着自己心爱的人此时正在那间屋子里和别人像蛇一样缠绞在一起,心口立刻就残酷的裂开一个洞,血淋淋的伤痕清晰的烙在她的眼底,不同凡响的痛苦滋生出堕落而疯狂的想法。。。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