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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人进去了,就大着胆子走进去,并且把灯打开查看。
——打开灯以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他看到有两扇窗户的中间,多了一扇,还是红色的。
教室里只有四扇对开窗户,多的那扇比其他的要小,与其说是窗户,不如说是直接是一块玻璃,上面没有窗户应有的边框或分格,颜色又是红色,所以看到时会觉得很突兀,而且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在教室灯光映照下,那扇窗透出的景象和别的窗户好像不一样,玻璃里面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流动。。。那人战战兢兢的走过去打算看个究竟。。。
“他看到什么?”
我脑子里闪现各种诡异画面。
“不知道,那人那天晚上逃回家以后就自杀了,警察发现他留了书信,书信上写满了字,但是只有三个字——”
“是什么?”
木原没在意我的提问,又说道。
“根据书信的线索,之后警察也查到了那份奇怪的记录,但无论怎么印证都找不到多余的那扇窗户,那份记录被销毁了,但也免不了传到一些人的耳朵里,后来也有人悄悄去印证,但都没有结果——怎么样?听起来像不像有个人的行为不小心把这里和‘某个地方’接通了?”
木原的脸上依旧淡淡的挂着微笑,对于说这种事他也可以波澜不惊。
“就是说。。。如果因为看了那扇窗户而打开厄运之门,那人的行为已经促成这里成为特殊境地,之后不需要再有人去看‘窗户’,厄运也会不可避免的发生?是这样吗?”
“——嗯,应该说只算促成‘特殊境地’,就像搭建了桥梁,一旦碰到导火线厄运才一触即发。”
“导火线?”
“禾谷就是那根导火线。”
“原来。。。”
“不过这只是我的想法而已,我只是觉得这样理解容易说得通。”
“禾谷曾经拿着红色玻璃回家的事情你听过吗?”
我看着他被头发遮住的眼睛说道。
“哦。。。没听过。”
他稍显惊讶。
我把那件事情复述了一遍,木原淡漠的神情起了变化。
“这样的话,我想我的理解要改一下,那个人不是不小心把这里促成‘特殊境地’,而是被指使。。。禾谷不是导火线,而是元凶。”
“元凶?”
我不太理解了,“元凶”会发生事故吗?
“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那些学生把禾谷吊在小树林逼问玻璃的下落,那种行为并非自主,就好像受到‘某种东西’的诱导。。。”
确实,我和森南医生都是这么认为的。
禾谷的事情一直都有很多疑点,而且他本身就很奇怪,换言之,禾谷收到“铃兰傀的来信”究竟是那些学生的恶作剧呢?还是说完全就是“被安排的”的结果。。。?
——琉璃希,你相信地狱吗?
木原之前的话又浮现我耳边。
“那个人自杀后的书信上写了哪三个字?”
“——不能看。”
“就这三个字?”
“嗯,所以警察那时很奇怪,‘不能看’的是什么?”
“所以他们才查到了那份奇怪的记录。。。”
“——是。”
“木原,你觉得禾谷那个时候真的死了吗?我是说真正的禾谷。。。”
我不得不开始怀疑这个问题,他把头偏向我这边看着我说道。
“你也认为禾谷可能是两个人?”
第三十八章 死结()
那个问题我和木原谁都没作答,时间也渐进到更晚的阶段,无法做出结论的事情再讨论下去只会虚耗时间,木原也发觉有个男人三番五次在路边看看我们,随后又走进身后的大楼内。
——那是我父亲,他只是下来我的行踪,顺便再无声的提醒我们已经很晚了。
“琉璃希,无论能活着的时间还有多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听到这种话,我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只是微微张着嘴打算和他道别。
是啊——这话也挺对的,无论用在什么时候。。。
我还是带着困惑,带着说不清的迷茫,也许还有某种程度的害怕。
“新对策”的实施其实并没有完全按照对策做到,大家的做法偏离了对策意义,各自给各自心里的K写着回信,一点都不像什么正经“对策”,看上去更像是在盲目的“自保”。
我明白这一点,但没办法去左右人的思想,谁是K,至少要拿到入校登记册才能确认,
“琉璃希,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见咯。”
木原不慌不忙和我招手道别,我反应迟钝的回应他,他想了想转身又说道。
“祈祷我们都活的久一点吧——”
他嘴角又挂上那抹淡漠的笑,我在想他怎么可以这么平静与无所谓——对于“死亡”这个东西。
一整夜我都做着噩梦,早晨起来时感到精疲力竭。
“新对策”的回信办法实施后,班级里,大家都成了“陌生人”,除了猜测自己是不是别人眼中的K,同样也在猜测K究竟是不是自己正在回信的对象。。。多么扭曲的方式。。。但我也必须跟着这样做,只是其间,尽可能的找出K是谁。
——这种看着比以前还平静的氛围更是让人诚惶诚恐,更加重了每个人戒备与不安的情绪。
——就这样,在这种奇怪的环境下,连续五天都没发生什么事,大家以为“新对策”起效了。
渐渐的,我以为难道就要这么“沉默”下去的时候,有些同学也开始互相说话。
索性认为是相安无事的了又一个新月份——六月。
回信依旧毫无改变的持续着,然而,就在这种看似平安无事的背后,我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越来越近了——不知是“真相”。。。还是。。。
雨天也频繁起来,沉闷的雷声又带着乌云来到学校上空,在这个星期三的早上,我特意提早赶到学校,为的就是能避开即将浇透这座城市的大雨,伴着已经零星飘散下来的豆大雨滴,我急步跨进教室。
——有人比我早!还是个女生。
正准备从校服以外的装扮来辨别对方是谁,也好和她打声招呼,可是,我还没开口就先闻到了一股铁锈味。。。
她站在窗口面向外面,我从后背她束着的马尾和头发上别致的发卡判断——这个女生是纱良香。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个。。。”
我向她靠近,也同时发出声音示意她有我这么个人进来了,她要不要转过身和我打个招呼什么的,可是她好像完全对我的到来没有反应,这么无声无息的站着。。。让人感觉有点不舒服。
搞什么?大家也都互相说话了,就算不转过头来,至少也出个声音。。。
我又向她走近几步。。。阴天,采光度不良好的教室里,我发现眼前的纱良香好像在发抖。。。她的手肘一伸一缩,感觉像是背着我在切什么东西。。。
“纱良。。。”
“香”字还没说出口时,我的声音被另一种敏感的声音盖住了——“啪嗒”,像是雨天踩到水洼的声音,我低头一看,一只脚的鞋子正没入一滩鲜红的液体中。。。
——是血!
心脏比嘴巴更快的发出撕裂性的尖叫,声音到喉咙处被堵住了,嘴巴只是在猛烈颤抖。。。
“纱良香。。。”
我叫唤她的同时呼吸着浓浓的血腥味,她依旧站在窗口处微微发抖,手肘伸缩不止。。。窗外晦涩的天空映衬下,树枝像干枯的鬼手一样伸过来刮着玻璃窗,发出令人汗毛倒竖的声音。
“你究竟在做什么。。。?”我在心里无限害怕的问道,就在无数臆测画面接二连三刺入我的脑海时,我发现左手边的课桌上放着一样东西——
一幅素描画,我拿起来一看,画上的背景和这间教室一样,同样在窗户前,画着一个站立的女生,只不过是正面。
女生的脸、脖子、还有手。。。横斜交错的布满红色线条,仿佛在某个人身上拼命用红笔画叉。。。女生的一只手上——握着一把刀。
——我顿时明白了!
当纱良香缓缓转过身时,手里的刀掉在地上。。。我的视线移向她。。。只见她的脸和脖颈已经被自我凌迟般割的血肉模糊看不出样子。。。
我用力摇头,惊愕的瞪大双眼,“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这种话挤破心口想要从身体里发出来,但根本叫不出声
这时,我的身后——
几声惨叫突然冲破宁静,纱良香倒下的同时,后面陆续有同学走进教室,这一幕,无疑成了这天早晨最惨绝人寰的鲜艳画面。
恐惧和混乱就像瞬间爆发的山洪,有人发狂一样冲出教室,也有人失去理智对着信箱乱踢乱打,几个女生蹲下身抱在一起凄声尖叫。。。就在这栋综合楼,我们的临时教室里,又一次目睹了死亡残忍而令人发疯的洗礼。。。
几个老师冲过来纷纷把我们遣散出去。
“快叫救护车。。。有没有其他人受伤?”
老师们高声命令着。
我呆滞的退出脚下的血泊,手里那张素描画滑落下去,浸到血泊中,一点一点全部被染成鲜红色,正好盖在纱良香那张已经被割的骨肉分离的脸上。
——为什么?
——真的要全部都死才会结束吗?
“这是死结!”
我猛一回头,视线落在说这话的人身上。
——是辽太,主动搬来铁信箱的那个。
他微微动了动嘴唇低语道,双眼无神的直视前方。
“哥哥那一年就是死结,没有人逃得过。。。”
——哥哥?
“二零零三年的‘对策’是完全无效的。”
“为什么?”
我顺着他的话顺势问道。
他抬起一双怨怼的眼睛直视我——
“‘事故年’的高一D班没有活着的人,一个都没有。”
“——哎?不是说零五年那年就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