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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测身后有个没打伞已经淋透的女人——
大伯从来不相信幽灵之类的东西,但那个时候那他却没来由的害怕起来,周围太安静了,整条路上一个人也没有,道路两边是沉寂在雨中的房子。
——这个女人为什么不打伞?
他想着并加快脚步赶路,身后的“啪嗒啪嗒”声也跟着快了起来。。。
感觉像在追赶他,大伯依旧朝手肘和身体间的空隙看去——还是和刚才一样的情形。
要不让她先走好了。
大伯想着就停下步伐等在路边——
突然,那个女人探进伞里来对他说了句话——
“你的孩子犯错了。”
可是那个时候大伯并没有孩子,直到两周后自称是大伯的私生子来找他,连同母亲也一起来了,确认时大伯的孩子无疑,还把他安置到绍涧中学念高一。
事后大伯一直对那个钻到伞里来的女人耿耿于怀,对于那天,也有种无法言喻的可怕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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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变化()
隔天——五月五日,星期五。
我在车站碰到了森南医生。
从星期一那天起我就一直联系不上他,本来打算下午放学早的话就到医院去看看,没想到在早晨的车站上就被他叫住了。
“小希——!”
我迅速转头,看到森南医生的同时还看到他脖子上戴着个保护套,他的脖子失去了灵活性,整个上半身看上去像服装店里的塑料模特。
他说这是颈椎护围,周一那天给我打完电话以后他不小心伤到了颈椎,直到今天他还在接受牵引治疗,他说伤到颈椎非常危险,搞不好就会高位截瘫,目前的情形来看还算乐观,只要持续治疗一段时间就会康复。
“‘那个’好像很讨厌大家想出来的对策,所以要小心。。。”
森南医生曾经在电话彼端的提醒又在我耳边响起,就像是某种预示,森南医生是因为在电话里告诉了我“对策”的关键点后才变成这样的吗?
这也只是我的臆测,毫无根据可言。
我关切的问他——还需要多久才能恢复?治疗时会不会有痛苦?。。。我过分担心他的状况,恐怕也是内心感到把他这个不相干的人牵连进来的愧疚,他一面安慰我说没事一面也问了我的情况,说实话,除了被那个“厄运”困扰着,其他一切都好,可似乎“厄运”正是毁损一切的根源。
“死亡”这种飘渺又真实的东西也似乎紧紧跟在了我的身后,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会走到我面前让我看它的样子。
森南医生和我说话时整个身体都要转过来,所以我让他直接说就可以了,避免转动再次造成的损伤。
他一直都没提那天电话里和我说到的事情,我不清楚是他因为颈椎受伤忘了——还是他在刻意避开。。。
但我正处于需要他帮助的时候,还是很难为情的把上那张古怪的集体照翻出来给他看。。。
“森南医生,以前禾谷所在的高一D班里面有没有这个人?”
我指着那个被桃井说是“不该存在”的人的地方问道。
“——唔。。。”
照片的确很考眼力,森南医生凑得很近才稍微看清我指着的人,他微微蹙眉后又变幻出另一种琢磨不定的神情说道。
“有这个人吗?我好像没见过——”
“意思是没有咯?”
“——不确定,要问过知道的人以后。。。”
“还是问那个B班的同学吗?”
“只能去找他了——”
森南医生把还给我后看着远处的街景说道。
“小希,这件事情很危险。”
我觉得后面他还应该接着再补充点什么的,比如“危险”的具体性还来源性,但是他却突兀的结束了这句话。
“——也许吧。”
“你。。。真的要小心。”
“嗯!”
我点头的同时他长叹出一口气。
——其实我大致听懂了森南医生这些话中影射的另一个意思,恐怕他让我小心的同时也在提醒他自己要小心。
他是医生,他明白这种超强的厄运就像病毒一样——会传染——并且具备百分之百的死亡性。
“森南医生,拜托你了,我好像还是需要你的帮助。”
我向他鞠了躬,“请别在这种时候离我而去——”这句话潜藏在心里没说出来,但他一定能从我的表情中读到。
电车来了,我上了要去学校的那一趟,而森南医生只是久久立在站台目送我。。。
——我明白,这个早晨的相遇,也许是他刻意来等我和我说那些话的吧。
来到学校后我快步径直走入教室,自我们搬入综合楼上课后,其他班的同学总像避讳“瘟疫”一样避讳我们,穿过那些小有议论声的人群,我尽量不去看他们的样子,而是埋头直奔教室。
我看到桃井已经回来上课了,他在座位上向我这边看了一眼,我微微点头回应他,然而第三节课下课后,我被一个人意外的邀请到学校小树林谈话。
她的短袜和手臂上沾了画画用的颜料,不怎么爱搭理人但是却一副文静模样画画也非常棒的。。。不高兴时甚至也会发狠的那个女生。。。
“琉璃希,那天很粗鲁的那样对你,很抱歉,你别在意。”
她垂下头咬着下唇,扭扭捏捏的和我保持着一两步的距离。
“怎么会,早就忘记的事了。”
我摆出不会对此介怀的样子,还微微迎合出笑脸,注视着她——纱良香。
“来这里。。。就那个事?”
被我这么一问她更加扭捏了,手不停的变换位置。
“——啊,不是,事实上,还有。。。”
“什么?”
“琉璃希,听说那天警察来找你问话了是吗?”
“——嗯!”
“呃。。。那个。。。”
她再次垂下弯月一般的眼睛,低声说道
“就是担心你,所以来问问。。。”
“哎?”
我云山雾罩的歪着头,小树林里斑驳的光线洒在我和纱良香身上。
“其实,是来问你。。。你还记得纪美出事那天晚上,是谁给了你硬币吗?”
——硬币?
纱良香怎么会知道“硬币”的事情,我们几个那天玩的“捉迷藏”游戏只告诉了警察,班里的同学没人知道。
我侧目睨着她。
“你怎么知道硬币的事情?”
她立刻紧张起来——
“我。。。那个。。。不是我要问的。。。”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别人不知的事情?”
“琉璃希,你别问我了,我说不出口,你就回答刚才那个问题就好。”
——说不出口?会是什么?还是说。。。
“究竟怎么了?”
“都说了别再问我,我说不出口,你这样逼问让人很讨厌。”
纱良香突然向我怒目而视,弯月般的眉眼拧在一起,我想到那天她因为那张画的事用削尖的铅笔划伤了樱树,她此时的样子和刚才局促扭捏形成两个极端,似乎从“胆怯”这么一下子突变到“狰狞”。
“好吧,我不问了,对那件事我想不起来,至今也无法想起来。”
“琉璃希,刚才那样粗鲁,对不起。”
她低下头向我道歉,一温一怒,仿佛在两种人格之间来回过度着,虽然我不了解纱良香这个人,但她不会是这个样子,就像那天因为那张画她突然变得仇视人我感到十分惊诧。
随着预备铃打响,她转过身背对我说道。
“不是我故意不告诉你,是‘那个’让我这么做的,‘那个’就在教室里,所以我不能说。”
随后她出了小树林往教室跑去。
与此同时,我的电话在口袋“呜呜”震动——是森南医生打来的。
“什么?!”
在他说了几句话之后,我发出了这样的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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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可怕的“对策”()
在森南医生的来电中,他拜托的那位B班的同学正在接受手术治疗,森南医生打去电话时他的家人说他正在做腿骨手术,因为意外跌下楼梯导致腿骨骨折。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遇到了不幸?
如果再这样持续下去,下次恐怕不只是受伤那么简单了。
刚要走进综合楼时,远远的,我偶然看到大伯的身影正要出校门,因为上课铃已经打响,我只好打消奔过去叫他的念头。
一直都见不到大伯,他总是这个时候出去吗?难怪我午休时去校长办公室总是遇不到他,就连也无法接通,好像了失联状态。
我心焉的上楼梯,到教室门口推开门后——
我吃惊的“啊”了一声!
本来应该是上课的安静样子,此时却是“混战”局面。
只见无论男生女生全都拥挤在一起,嫌不够高的站到了桌子上,像堆人山一样,有人怒骂着、尖叫着——大家都精神失控般在抢什么东西。
我大惑不解的呆立在门口,人堆中也有几个理智的在解围,是桃井和光辉他们,正在使着拽牛一样的力气把拥在一起的同学分散开。
——“砰”
有人把黑板旁边的一盆花砸碎了!
“——住手!”
瞬间鸦雀无声,人互相松开手才安静下来。
“为什么要抢?你们认为那是有用的东西吗?”
桃井站在讲台上说道,刚刚砸完那盆花的架势就好像校外街边小混混中的老大。
这时水静跑到我身边,我急忙问她道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谁拿着一张符纸,说是从神社里弄来的,可以躲避厄运,结果有人就去抢,呼的一下全部人就抢开了。。。”
我环视四周,除了桃井的“小分队”以外,大家都面带怒容,在桃井说完话后有人就问。
“你怎么知道没用?”
话端一挑起,众人纷纷嚷开了——
都什么时候了,难道就要眼睁睁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