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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塞空间里,男人的气息一瞬间裹住她,英挺的眉眼棱角,近在眼前。赖思归紧紧抓着胸前的裙子,太阳穴跳得更厉害,连同剧烈的心跳,似要撞出这局促的桎梏。
男人的衣服早已湿透,此刻为了制住她,坚硬的胸膛贴近,身上的温热一阵阵传递过来,从她空荡荡的后背。
客厅的人纳闷地又询问一声,“严慕?”赖思归喘匀气了,猛地又挣扎起来。
严慕从背后钳住她的手,随手将手中的胸*罩扔到盥洗台,视线在上面停了一秒,又移开。赖思归仰头就要往他下巴上磕,严慕扬起掌心一抵,怒极反笑,“在陌生男人公寓,脱成这样,你还敢嚣张?”
“别乱动。”他用嗓音悄悄警告。
钢管舞队还在时,她是跟着男队员训练的,同起同坐,男队员不休息她也不会停下来。背后的男人压下来,她竟不能动弹。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深刻地感受到,男女力量的悬殊。
赖思归微微眯起眼,照进镜子里,严慕一愣,只觉得那桃花里似醉非醉,像要漾出水来。
客厅的声音近了,敲门声近在咫尺,“严慕,什么声音啊?”
“是你?”严慕认出她来,没理门外的人,低头,低醇的声音就压在她耳畔,“我松手,你不许再打人?”
赖思归斜着眼,从鼻孔里哼一声,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把衣服穿上,嗯?”严慕擒着她的手腕,凉凉的手背就贴在她尾骨的皮肤上。赖思归轻轻一抖,感觉那靠近的气息温热地喷到一侧颈上,一个激灵又要跳起来。
“不服?”小姑娘劲儿不小,严慕手上力道又用了几分,示意她看门外,“我妈,你想见见?”老太太见到这么个场景,不定得多兴奋。
赖思归咬着唇,稍稍安静下来,严慕低低笑了一声,慢慢松了手劲。
赖思归不吭声,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这么大亏,套上裙子,她扬手凌空又是一掌。严慕抵着门,避之不及这一掌骤然受下来,身子一歪,捂住脖子眉头都皱起来。
门外的人听见一声闷哼,急了,“是不是摔了啊?你开门我看看。”
“没事,我湿了。”严慕盯住眼前的人,对着门外,一个字一个字咬,“洗洗。”
“……那你小心点啊。”门外的人迟疑了一下,又叮嘱。
这一声小心,严慕没注意,倒让赖思归瞬间醍醐灌顶。
她想起来了,田俊俊说,这教授扑面而来的龟毛气息……是个变态。
严慕脸色难看极了,看着她冷笑问:“锐密员工?你叫什么?”
☆、第三章
?
那晚赖思归回到小出租房已经九点多,她没开灯,仰躺在床上思忖了一会儿后,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来,“小赖。”
“羽姐,”赖思归坐起来,“我今天办入职了,挺顺利。谢谢!”
羽姐是赖思归在朋友舞馆认识的,调休时,她会去舞馆兼职挣点外快。印象中,遇见好几个这样的教员,全职家庭主妇,婚姻关系平淡,甚至出现裂缝,为了挽回亦或其他她无法理解的理由,来舞馆报名。
羽姐是这些人中的代表,服饰简单,外形普通甚至发福,好在娘家有点家底,不至于仰赖丈夫行事,比别人情况要好。赖思归记得那些脸上,因为钢管舞三个字,而显得羞赧难堪的表情。
羽姐成为赖思归的教员,她的婚姻并没有因此起色,脸上的神色倒是跟着体重一天天轻快起来。
大概是看开了,不久前她对赖思归说:“夫妻关系是双向的,如果只有一方努力,那是徒劳。”
不管怎样,两人交情渐深,这份工作就是羽姐托关系介绍进去的。
羽姐在电话那头笑道:“咱们是各取所需,不必谢。”
*******
第二天,HR经理亲自在门口接的这位特聘教授。两人路过前台时,严慕目光一带,赖思归非常清楚,他的视线在她胸前停留的时间不对。
她轻哂一声,轻慢地抬眸,正好撞见他移开目光时,勾起的唇角。
不怀好意。
过了会儿,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提示消息的声音。赖思归随手点开,是新加入的锐密HR群,刷屏刷得很快,有失控的趋势。
“卧槽,禁欲系!”
“气场强大的禁欲系。”
“还是教授!”
“好想撕他衣服!”
最后一条,是郑彤发的一个捂嘴笑的表情,“注意形象,还有新人呢。”新人自然指的是她。
“@郑彤天地作证,我看到你从茶水间里冲出来了。”不知何时混入HR群的田俊俊冒出来。
隔了几秒,消息提示,俊俊田被群主移除群聊。
赖思归在这条提示底下回复了一条,简简单单三个字——
“我也想撕!”
群里很快恢复平静,因为教授要召开会议,人全去会议室帮忙了。
……
前台离中心办公室有段距离,下午三点,技术部和研发部又在开会。周围静悄悄的,赖思归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一抬头就看见田俊俊哭着从走廊跑过来。
“他十分钟内把我半个月的苦心经营都否定了遍。”田俊俊咬牙,“还叫我美美!我叫俊俊,俊俊!不是美美!”
赖思归让水呛了一下,“……我知道啊。”她看着田俊俊近乎癫狂的表情微微笑道,“俊美的俊。”
田俊俊当即又要哭出来,赖思归倒了杯水塞给他,“气什么,他就是个兼职的,犯不着。”
“妹妹,那不叫兼职。”田俊俊把水当酒,一饮而尽,“我这么跟你说吧,人家曾经在美国DS公司也是兼职。你知道DS吗,美国最大的非政府性密码安全公司,密码专家的天堂。为什么是兼职,因为世界需要他,他是一道行走的防火墙。”
田俊俊开始吟诗,“因为他是一阵风,风将密码的种子拨向四海。除非风愿意,没人留得住他。”
赖思归斜他,“田俊俊,我在你脸上看见神往的表情。”
“你看错了!”田俊俊话音未落,咻的一下就飞走,像被戳了个孔的气球。
赖思归猜他是看到变态教授手插口袋,正往这边踱步过来。
*******
严慕和田俊俊擦肩而过,站在前台前,一字一顿慢慢琢磨,“赖思归?”
“……”赖思归不咸不淡瞥了他一眼。
“名字听起来乖多了。”
赖思归没搭茬,严慕敲敲桌沿,“给我倒杯水。”
赖思归刚站起来,这人又悠悠开口,“我不用一次性的东西。”
“严教授,”赖思归抬起头,温温和和的,“我这只有一次性的东西。”
严慕耸耸肩,“我不管。”
神经病。赖思归沉默了一瞬,“我让你助理给你倒过来。”
“我就喜欢你给我倒。”严慕探手,“你这不是有玻璃杯。”
“这是我的。”
他呵呵笑了一声,赖思归都看见他两颗大白牙了。刚想坐回去,严慕突然欠身,他在她耳边吹气,轻声低喃,“……我想要你。”
他靠得很近,赖思归甚至能听到两人心跳的声音,一挑眉就能看到他细密的睫毛,还有眼里意味不明的暗示。她听到他轻声喟叹,侧过脸时,鼻梁滑过她的发丝,丝丝痒痒。有几秒的停顿,他的目光就停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前,嘴角笑容暧昧。
他的视线若有似无地继续往下滑,赖思归脸上泛出一抹讥笑,这是暗示她,该看的他都看过了。
视线重新回到她脸上时,他的唇都快碰到她的鼻尖。
他无声吐出最后一个字,“的。”
赖思归抿着唇,沉默地看他。
严慕轻嗤一声,直起身子,顺手捞走那个玻璃杯,自在地走了。
两分钟后,这人去而复返,拿着她的玻璃杯铿一声放在桌上,右手撑在前台。
“赖思归。”
“这才叫性*骚扰。”
“性*骚扰,以性*欲为出发点的骚扰,以口头、行动、人为设立环境等方式进行带性暗示的言语或动作针对被骚扰对象,”他停了一下,盯着她的眼睛字字顿顿,“引起对方的不悦感。”
赖思归抬手就要抓他头发,女人打架最喜欢揪头发,这叫先发制人。揪住头发就往下拽,再高的人都得给我低头。严慕显然早有所防,像昨天在伞下那样,敏捷地往后一仰,男人硬硬的短发从她指缝间溜过。
就为了昨晚在浴室里,她丢了一句性*骚扰威胁他。这会儿那里边还在开会呢,他中途离场,就为了给她演这么一出,还演全套。
难怪她会看不懂他的眼。
神经病的楷模!
赖思归在两天之内同一个人身上吃了几次大亏,她坐在椅子上,心底冷冷发笑。
哔了狗了。
就这么咒几句,时间反而过得快。很快到了下班时间,她的手机响起来。这铃声跟她常用的不一样,是一只土渣渣的老人机,就放在她包里的底层。赖思归没接,看了眼时间,下线关电脑起身收东西。下班铃一响,她站起来打了卡就往外走。
等电梯时,身后有人拍了下她肩膀,“跑那么快,下班啦?”
赖思归回头看了她一眼,嗯一声,先进了电梯。她走得早,办公室的人大部分还没出来,电梯里只有她和郑彤两人。
“今天一天忙死了。”郑彤说。
赖思归随口应:“能者多劳。”
“哎呀,累啊。”郑彤继续抱怨,“对了,我忘了你住哪里?等下一起打车?”
“岛外。”
“啊?岛外啊。”郑彤的声音挺有特色,娇滴滴的清透。赖思归抬眸看了看电梯上的数字,心里想在床上估计很会叫。
“那你不打算搬进岛吗?”
“岛内房租太贵。”
“这回去到家天都黑了,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