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荷从余光里瞟到白色的衣角,猛地抬头,眼光阴鸷的骇人,她一把推开医生,声嘶力竭的大吼:“我没病,有病的是你们,你们才是一群疯子!”
医生面色冷静的透过黑色眼眶看着苏荷,抬手,试图走向苏荷:“夫人,你冷静,我没有恶意。”
苏荷狠狠的瞪他一眼,俯身用力的把桌上的花瓶推了下去,又是一地玻璃渣,碎了满地,凌乱不堪。
医生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苏荷抬脚踩着玻璃碎片,朝着楼梯跌跌撞撞的跑去。
许是有玻璃渣刺入肌肤,地上流下一串斑驳的血迹,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同海腥味儿混作一起,漂浮在空气里。
仆人有些心惊胆颤的盯着那血迹,惶恐的看向医生:“怎么办?”
医生推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视线落在空荡荡的楼梯上,半晌,才叹口气:“给少爷打电话吧。”
―――――
苏沉言坐在房间里,没开灯,有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屋内愈发的冷清。
男人指间捻着一支烟,有袅袅青烟从发红的火星上飘散,将男人的俊脸隐在其中,情绪看不分明。
地上忽有庞然大物呜咽几声,在寂静的夜扩散开来。
男人的手指忽的抖了一下,一截长长的烟灰就徐徐掉落下来,落在男人的西装裤上,有灼热感刺痛肌肤,他却像是察觉不到一般,一动不动,目光悲凉的看着无边的暗夜,沙哑出声:“小苏,你也想她了?”
那庞然大物挪过来,用脑袋蹭着他的裤脚,呜咽声愈发的清晰,隐约带了哭腔。
像是两个被主人抛弃的宠物,相互取暖。
苏沉言摸摸它的脑袋:“别想了,她不会回来了。”
像是对小苏说,又像是对自己说,声音薄凉的令人心疼。
他们之间隔了这样的深仇大恨,以苏荷较真的性子,又怎会原谅他?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这间屋子,这里的每一处都残留着她的痕迹,床头的布偶,窗边的吊兰,洗手间的牙刷,玄关处的拖鞋,她的影子,无处不在。
可也只是影子。
他再也抓不住她。
男人深深的垂下头,面上从未有过的颓败,黑色的短发不再整齐,有些凌乱的掉在眉梢,胡子好几天没有刮,新生的青色胡茬硬的扎手。
失去她,像是失去整个世界,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做不好。
心口空荡荡的疼。
手边的手机忽然亮起来,他怔了怔,才接通。
电话那边传来仆人焦急的声音:“少爷,夫人出事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四章 :你想让他认贼作父?
一双无形的大手扯开隐在天际涌动的暗沉,一道金光从撕裂般从云层里流泻而下,洒在冬日的海面,漂起一层淡淡的流光,再被层层激起的浪花拍碎,波光粼粼。
苏沉言坐在床边,没开灯,暗紫金色窗帘遮住窗外的潋滟,一片沉寂的黑。
床上的女人还睡着,暗光里的小脸褪去白日里扎人的锋芒,只余下楚楚可怜的狼狈,不知做了什么噩梦,眉头紧紧蹙起,饱满的额头沁出薄薄的冷汗,沾湿了凌乱的发,湿答答的熨帖在额角。
那揪心的表情,映在男人深不见底的瞳仁,激起细碎的光芒,那是。。。。。。心疼。
想要抚平她蹙起的眉头,想要将她紧紧抱入怀中,想替她承担那无法承受的痛。
可他竟不敢靠近她。
整夜的颠簸坐了飞机来到这里时,正是半夜凌晨三点,听仆人说她刚刚睡去。
上楼,便看到日思夜想的女人窝在一床被子下,小小的身体只占了整张床的三分之一不到,露出一个尖削的下巴,丰润的唇瓣上没有一丝血色,一张脸苍白憔悴。
医生说她受了伤,却向带刺的玫瑰一样咄咄逼人,不允许任何人的靠近。
他掀开被子,便看到她白希的赤脚,脚面上有刺目的玻璃划痕。
叫了医生处理过。
医生说,夫人患了轻微的抑郁症,受不得刺激,再这么下去,可能真的会发疯。
他悬在她脸庞上方的脸,迟迟不敢落下,怕惊醒她,怕看到她厌恶的眼神,更怕刺激到她的病情。
唯有久久的沉默。
可她双手却忽的在空气中扑腾起来,像是溺水的人,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好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渐渐平静下来,却也缓缓睁开了眼。
她看向他,睫毛湿漉漉的,眼底浮着一层淡淡的水光,迷离又茫然,就那样安静的看着他。
几秒,却浑身一个激灵,触电般毫不犹豫的甩开他的手,眼泪被藏回眼底,一双眼渐渐透出清冷的光。
时隔半月,第一次跟他开口说话,却不曾想,是这样残忍的对白。
她虚弱的声音在沉寂的空气放大开来:“我们离婚,放我走。”
他凝视她的眼,曾经灵动鲜活的双眸没有一丝的光亮,甚至连。。。。。。恨都吝啬于给他。
睫毛轻颤,似有尖锐的刀直直插进胸口,再来回搅动,痛到他难以开口,只是暗影里,后背一点一点渗出冷意,北方的冬天,寒刺骨。
不知过了多久,眸光微动,他才淡淡开口:“等你生下孩子,我什么都答应你。”
她带着孩子,又有抑郁症,随时可能出现意外,他可以不要孩子,却不能看着她把自己至于危险的境地。
苏荷瓷白的指尖缓缓覆上小腹,轻抚,目光变得柔和。只是再抬起头时,那柔和已被掩下,刺进苏沉言眼底的,是比寒风还要冷的风霜:“这是我的孩子,你想让他认贼作父?”
认贼作父。。。。。。
苏沉言来来回回咀嚼着这几个字,落在床边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脸色一点一点变得苍白。
他起身:“可他始终是我的种。”
“我就是死,都不会把他交给你!”苏荷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苏沉言神色淡淡的盯着她,淡漠之下,是一颗鲜血淋漓的心,半晌,收回视线,离开:“好好呆在这里,再有八个月,你就可以离开这里。”
―――――
扣扣——
门外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柳嫣然和顾江河对视一眼,这么早是谁?
柳嫣然放下手里的牛奶杯去开门。
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从怀里拿出缉捕令,刚正不阿的盯着她:“你好柳小姐,我们怀疑你跟一起蓄意谋杀案有关,请随我们去警局走一趟。”
柳嫣然怔住,眸光剧烈的震荡,那件事情。。。。。。她明明做的滴水不漏,怎么会?
脑海里忽然窜出一张脸,她隐约记起,前些日子,那个一脸穷酸样的丫头来找她。。。。。。
脸色一瞬间变的铁青,一定是她,果然是个下贱胚子,居然敢出卖她!
“什么事?”头顶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
几个警察抬头,猛地呆住:“顾,顾队。。。。。。”
顾江河几不可见的点头,视线落在那张缉捕令上,蹙眉:“怎么回事?”
几个警察尴尬的对视,结结巴巴道:“我们奉命,奉命来捉拿犯人柳嫣然归。。。。。。归案。”
顾江河的双眸猛地眯起,黑眸迸射出冷光,落在柳嫣然的头顶。
锋芒毕露,柳嫣然的身体像是被钉在地里,僵住。
几秒,顾江河敛下眼底的阴鸷,淡淡的看几人一眼:“我跟你们一起去。”
柳嫣然被带上警车,一个警察拿出手铐,正要落锁,身侧,一道凌厉的视线压过来。
小警察手腕一颤:“顾,顾队。。。。。。”
“案件还未审,她还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犯人,犯不着用上手铐。”
小警察抽抽嘴角,其实柳嫣然的罪名基本上已经坐实,人证物证俱在,况且报案的还是苏家,苏家的权势,在H市可谓一手遮天,那是连局长都要忌惮的势力,这柳嫣然,还有逃脱的可能?
这素来铁面无私的顾队对这个女人的包庇,未免也太明显。。。。。。
可是,毕竟是跟了多年的队长,除却上下级关系,他们还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这人情,不想卖也得卖,小警察悻悻的收回手铐。
“是什么案件?为什么没有通知我?”顾江河始终皱着眉,高高的衣领竖起,偏头的模样有着不容侵犯的强硬。
“我,我也不知道。”小警察不敢迎上那目光。全警局里哪个不知道顾队和柳嫣然的关系,就连局长也是有所耳闻,所以这次的案子刻意的避过了顾江河。而且看局长开会是讲的话,似乎,是准备停顾队的职,毕竟,从某种层面上说,他有着窝藏罪犯的嫌疑。
顾江河双腿交叠,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腿上轻扣,脖颈上垂钓的刻有苍鹰图案的吊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折射出一层冷光,他不悦的开口:“有什么话直说,没必要瞒着我。”
小警察面上透出为难纠结之意,几秒,才叹气:“是苏老妇人被下毒的案子,有人指出,柳。。。。。。嫂子是幕后主使。”
此话一出,顾江河的动作顿住,面色冷凝的看向柳嫣然,眼神锐利。
柳嫣然把头垂的愈发的低。
顾江河眸光猛地一缩,搁置在身侧的手掌渐渐握成拳,这女人,居然敢骗他!
―――――
警局。
审讯室。
一方狭窄的天地,光线是暗沉的,气氛是凝重的,唯有墙壁上有通风扇呼啦呼啦的转着,将外面的寒气卷进来。
柳嫣然坐在座椅上,垂着头,咬紧牙关,自从坐到这里,一句话都没说过。
有警察透过外面的录像观察着里面的情景。
顾江河一进警局就被通知局长叫他去办公室走一趟。
到现在都没出来。
已是下午,没吃饭,冷风一直吹,饶是普通人的身体都受不住,更何况柳嫣然有孕在身,更是早已撑不住,摇摇欲坠的坐在那里,头昏脑胀,好似随时会倒下去。
顾江河从门外进来,面色不是很好,他被停了半年的职,还被告知不许干涉次次案件。
“招了没?”可被关在里面的人到底是他的妻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