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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莫白这个人看似温和,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冷,很多时候,她猜不透他在像什么,也感觉不到他的爱。
总是感觉力不从心。
一开始先陷进去的那个人总是没有安全感的。
几秒,她眨了眨眼睛,才瓮声瓮气的说:“我刚刚的样子是不是看起来很傻?”
许莫白浅浅的笑了:“傻,特别傻。”
聂小阮不悦的嘟嘴。
许莫白又开口,眼神清亮:“不过恰好傻成了我喜欢的模样。”
这情话说的,聂小阮浑身骨头都酥了,羞答答的靠在座椅里,翘起兰花指戳了戳许莫白的手臂:“你怎么这么坏?”
当从小就以一个女汉子的女人忽然哟一天对着你羞涩的撒娇,不知道别人,许莫白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
周末。
许江南带着许江北看奶奶去了。
许莫白夫妇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二人世界,一夜嘿嘿嘿,导致第二天一觉醒来已经日晒三杆。
更准确的是,许莫白早就不见人影,只有聂小阮一个人睡到太阳晒屁股。
睁开眼时整个家都找不到许莫白的人影。
口有些渴,聂小阮捂着嘴打一个呵欠,跳下床走到冰箱旁,取出一瓶苏打水,喝到一半才看到冰箱上贴了一张便利贴,上面有字——我去买菜,你多睡会儿。
很是利落清秀的字,收尾极其大气,只有许莫白那样如圭如玉的男人才写的出来。
聂小阮把喝了一半的苏打水放到桌上,心里喜滋滋的,终于又盼到周末许莫白下厨的时候了,她的嘴已经无法停止想念他厨艺的味道。
千年修得何以琛,万年修得许莫白。
许莫白根本就是居家旅行必备好男人。
她聂小阮不知前世是不是扭断了脖子此生才换来许莫白这么一个宝贝。
洗漱完许莫白还没回来,她窝在沙发上刷微博。
好一会儿,楼下传来保时捷特有的尾喉嘶鸣声,聂小阮心头一喜,扔下手机噔噔噔跑到阳台上。
双手撑住栏杆往下看,门外果然有辆白色的保时捷拐进来。
她折回身,下楼。
“吱呀——”一声,许莫白清俊的身影出现在门板后,手里提着一大袋食材。
她接过,刚刚把食材放到厨房,折出身来,就看到许莫白的身后,跟着一个约莫二十七八的女人,手里还牵着一个漂亮的小男生,眉眼间和许莫白有几分神似。
她怔住,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收紧。
这是什么戏码?
丈夫带着小三和孩子登堂入室,是要逼她这个正门下位?
她上上下下打量女人,长相俊俏,身材高挑,远远站在那里,烟波淡淡的清冷摸样,好似雾气弥漫的空谷里绽开的一朵幽兰,身上的仙气,远非她能及。
都说两个真正相爱的人会很相似,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跟他站在一会儿,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她反观自己,头发没梳理,披散着,身上一身淡粉色的居家服,脚上是一双粉色棉拖,活脱脱跟的智障一样。
人在面对比自己优秀的人时,总是不自觉的低头。
而此刻,她就恨不得立刻遁走。
这幅摸样迎战,连她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底气。
她逃似得上了楼。
关上门板,身体缓缓滑落,抱紧自己,把脑袋迈进膝盖里。
沉寂的房间还有阳光散落,却照不暖她的心。
如果说上次许莫白跟小荷儿是个意外,那这次,又是什么?
她很慌,就算她从前是一个怎样张牙舞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此刻,她都是一个懦弱的女人。
人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会显得特别卑微。
她不了解许莫白,也好像从来未曾试图去剖开他,她一直自我催眠,没心没肺的活着,好像那些痛只要不去想,就不存在。
可事实上,那些痛,真是的存在在的心里,就像刻在手臂上的伤,就算结痂,也还能看到疤痕。
她不想像个得不到爱的小孩儿一样大哭大闹,可此刻,她真的特别想冲下去大声的质问他,为什么昨晚还是缱绻温柔,今天就可以带着别的女人登堂入室。
他当她聂小阮,是什么?
倔强的咬住嘴唇,眼泪却还是掉落下来,模糊了视线。
心口的位置,为许莫白跳动的位置,很疼,疼得她喘不上气来。
“砰砰砰”的敲门声打断了她所有的思绪,连同决堤而出的眼泪。
“阮阮,怎么了?怎么不下来跟我一起做饭?”是许莫白的声音。
做饭?她从前最大的乐趣就是跟他一起做饭,就算她不怎么会做饭,每次都把厨房搞的一团糟,却还是很喜欢跟许莫白一起做饭,因为她觉得这样才有家的味道。
可现在,是要怎样?要她做饭给那个女人吃吗?
凭什么?
凭什么她要低声下气至这种地步?
聂小阮忍住哭腔:“我忽然有些累,你们吃吧。”
“阮阮,刚刚不还好好的,怎么了这是?”
他还好意思问她怎么了!
聂小阮吸吸鼻子,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门忽然被人径直推开来。
聂小阮脸上的泪还没来得及擦就这样暴露在空气里,他平静的目光之下,她无处躲藏。
就像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丑。
聂小阮背过身,不让他看见此刻红肿的眼睛,她很少在他面前哭,因为聂小阮从来都不是一个软弱的女人。
许莫白轻轻扳过她的身体,大手覆上她的脸颊,轻抚,眉头轻轻的蹙着,眼底有异样的情愫滑过。
“怎么了?因为我带回来的女人?”男人眼底都淡淡笑意,聂小阮却撇过头,不看他。
这个男人怎么能把这件事说的这样风轻云淡,因为我带回来的女人?怎么?在他的眼里她不会痛是吗?
“好了,别跟我闹了,下去做饭。”许莫白牵起她的手。
却没拉动。
他回头,聂小阮眼泪灌满了眼泪,就那样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眼神看着他,静静的,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许莫白正要上前。
门,被人推开来。
那个女人走了进来,连同那个小男孩儿。
站在她的面前,手指拉住她的男人。
这他妈也太像电视剧了!
聂小阮弯起唇角,嗤笑。
女人淡淡蹙眉,看向许莫白:“这是怎么了?”
那小男孩儿也走上来,看着她,一双黑扑扑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大姐姐,你怎么哭了?”
这种境地,更是难堪。
聂小阮逼回眼泪,后退一步,转身。
“这是我的表妹,许妗苒。”一句话,砸进聂小阮的耳朵。
聂小阮红红的眼底划过一丝诧异,表妹。。。。。。只是表妹。。。。。。
空气中,她分明听到自己的脸皮稀里哗啦的掉下来,碎了一地。
还有比此刻更尴尬的事情吗?
聂小阮慌忙擦掉眼泪转过头看着女人傻笑了两嗓子,又嗔怪的看着许莫白:“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苒苒一直在美国留学,刚回来。”
“那这个小男孩儿是?”聂小阮又把视线落在跟许莫白长得有三分像的脸上。
“这个是我外甥,苒苒的儿子。”
这次脸可丢大了,聂小阮简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个该死的许莫白,怎么什么都不说?是要故意看她出丑吗?
“都别站着了,下楼吧。”
聂小阮拉住许莫白的胳膊,看着许妗苒和萌萌哒的小包子,老脸一阵羞红:“好你个许莫白,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这样我才知道你有多喜欢我。”
“许莫白!”聂小阮惩罚性的踮起脚尖啃了男人一个锁骨,本来是想咬一下耳朵的,可是无奈两人身高差太过悬殊,她只够到许莫白的胸口位置。
前面两人忽然扭头。
聂小阮舌尖还留在男人的锁骨处。
整个气氛登时变得微妙。
好在许妗苒一副很懂的模样,留下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转过了头。
聂小阮羞得把头埋在男人怀里抬不起来。
隐约听到前面的小包子问:“妈妈舅舅跟舅母在做什么呀?”
许妗苒脸也有些红:“他们在做一些亲密的事情。”
“那什么是亲密的事情?”
“就是只能夫妻两人之间做的一些事情。”
“就像爸爸压着妈妈一样吗?”
“。。。。。。”
―――――
结婚五周年。
许莫白走进屋里,长桌上摆着蜡烛,暖黄的灯光摇曳,空气里有淡淡的酒香弥漫。
聂小阮款步上前,红色长裙在脚下舞出优雅的弧度。
她上前,一双眼深情的凝望着许莫白,一双手拉住许莫白的大手,娇嗔:“阿莫,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许莫白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当然记得。”每个结婚纪念日,聂小阮都要来一出叫他始料未及的“惊喜”他是想忘都忘不掉。
第一个结婚纪念日还算正常,聂小阮拉着他去游乐场完了一天,回来的时候吐得面无血色。
第二个结婚纪念日,她准备了一段钢管舞,结果扭了腰。
第三个,她怀孕,那晚床上滚到一半,去了医院。
第四个,她精心准备了一顿大餐,整个晚上他都是在厕所的马桶上度过的。
第五个,尚未知。
许莫白心有余悸的看着聂小阮,结婚纪念日,简直就是灾难现场。
聂小阮笑的花枝乱颤,妩媚的一撩长发:“礼物呢?”
许莫白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小包:“给你,拆开看看。”
聂小阮快速拆开,是一条项链。
“还未发布的新品,我设计给你的,独一无二。”许莫白拿起项链,银色的项链在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银光,吊坠是心形的,环状,里面精巧的刻着聂小阮的名字。
“你好讨厌,感动的人家都要哭了。”聂小阮抬手戳戳许莫白的胸口,勾住他的脖子,在男人唇上映下浅浅一吻。
“好好说话。”许莫白拿开聂小阮做作的兰花指:“我帮你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