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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你放手吧。我不会对她怎么样了。”
慕清将信将疑,仍是牢牢攥着我握着剑的手。他说,“延延,我让她给你赔礼道歉。”
我看看跪在地上的素心,心生一计,“好。”
慕清这才松了我。转而问地上的素心,“你可知悔改!”
素心虽不甘,却也不得不说,“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慕清与我踏出素心的房门。他边走边与我说,“既然是误会,你若是愿意,就将圆圆在接回来吧。实在不行,我亲自跟你去接。”
我心中冷笑,他的道歉和迎接,根本就不能弥补圆圆半分。我没忘记,那日,圆圆生死之际,他不叫大夫就算了,还让人拦了我去路。
我趁他不备,转身,几步冲回素心房里。我将那剑插进素心身体里的时候,她还未从地上起来。
身后慕清吼道,“延延,你干什么!”
144 一人一城
我牢牢握着慕渊那剑不肯松手,慕清怕我继续伤人,就让人一左一右将我押着。
我看着大夫给她抢救,只后悔用的力气小了,加上没有看清地方,让那剑偏了一些。
他还是亲自拉着我出了素心的房间。我问他,“慕清,我受伤的时候,你说这里没有大夫。怎么素心伤了,这大夫就来的如此快?”
他解释道,“先前孩子染了风寒,她这儿。离不了大夫。”
我取出一副薄绢,仔细将那把剑上的血擦干净。
“可惜了,脏了他的剑。”
“延延,你究竟想要怎样?”
“慕清,我说过许多次了,我要素心的命。”
“素心不除,将来必成大患。爹爹说的每一句话,都应验了。慕清,你好像很怕素心会死。可是你们之间的感情又很奇怪。若你真是在意她的,刚刚我要杀她,依着你的脾气,现在这剑早应该插在我身上了才对。可是你没有。我可以试着猜猜你们的关系。慕清,你是不是被绑架了,被张胜广和素心联合起来绑架了。”
“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只不过是现在与西夏的形势,缺张胜广不得。”
我点点头,“这就解释得通了,那个张胜广,最见不得我欺负素心,自小就想给她出头。你不过是怕素心有个三长两短,他会像反了傅大人一样反了你。素心之所以没有选张胜广而是选了你,也不过是因为你十王爷的身份而已。”
“延延,你不用担心,等将来,平了西夏…”
“慕清,你醒醒吧。你还看不懂现在的情形吗?连我都知道,要成大事,选贤任能尤为重要。可你看看你手下的人,论才论德,有哪一个能与西夏相抗衡?”
“你也不信我能成事,是吗?”
“慕清,我不是不信你,是不信你手下的人。还有,经过这次的事情,我不会在让圆圆回来这里了。明日一早,我便回去看他。不然,他醒来看不到我,又该乱跑了。”
翌日一早,我正要去慕清书房,打算见过他后就回千佛寺去。看起来他书房内有人在议事,我便站在门口等着。
没过多久,却不知慕清因何在里头拍了桌子,“不行!本王不同意!”
里面的人又低声说了几句,我只隐隐听见了几句。慕清听完又发了脾气,“就是全军覆没,也不能向西夏低头。张胜广,传令下去,所有将士立刻集结!”
“十爷,请三思啊。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这也只是缓兵之计而已。历城对我们重要,难得那西夏开出了条件。只要我们照做,这历城就能重新归我们所有。有了历城,进可攻,退可守,拿下西夏才能指日可待啊。”
“本王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听不见是吗!”
听起来,那个张胜广终是不敢违逆慕清,道,“是。属下这就去。”说完这话,张胜广没多久就退了出来。他一出门,似乎不意我会站在门口,见了我,神色有些异样,随即低头匆匆走了。
他这反应,着实有些奇怪。按理说,我昨日刚刚捅了素心一刀,他见了我应该是咬牙切?,一副恨不得给素心报仇的样子才对。那表情,反而好像是被我抓了把柄一样。
我进了慕清书房。慕清果然发过不小的脾气,连地上都是他扔的图纸。
他见我进来,稍稍收敛了些,道,“延延,你怎么来了?”
“我来是跟你说一声,我得回去照看圆圆了。也不知道他醒了没有。不在他身边,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我没忘记,那天我要带着圆圆出来找大夫,慕清百般阻拦。若非天公相助,怕是圆圆那日就没得救了。我原本以为,我要回去看圆圆,慕清会不同意。没想到他却说,“最近路上不安全,我多派些人手送你。你若不想让我知道圆圆在哪里,到了你觉得安全的地方,让那些人回来就行。”
他这般宽纵,八成是又出事了。
“慕清,西夏的条件是什么?他要你拿什么来跟他换历城?”
“延延,这些你不用管。”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刚刚站在门口,已经听了个大概。那个西夏王前些日子往宫里送了个舞姬叫秋芜,后来因为通风报信被孟其抓住,已经给杀了。先不说那个舞姬先前在西夏极其得宠,这个西夏王原本就恨慕渊入骨。如今,他不知怎么得了消息。也要你送一个类似秋芜的舞姬去,用以交换历城。我说的,没错吧。”
慕清咬牙道,“他们休想!”
“能够让西夏王以历城作为交换的,怕不是普通的舞姬吧。慕清,他们点名要我去,是不是?”
“你放心,我绝不可能让你以身涉险。”
“其实,我哪里能值一座城呢。西夏王如此,也与慕清你无关。不过是因为他恨慕渊。恨他屡次重创西夏,战无不胜,也恨他杀了那个舞姬秋芜。即便慕渊死了,他也要想着法的报复他。所以,他才肯用一座城池来跟你换啊。慕渊说的没错,西夏人果然报复心极强。”
慕清又说,“延延,你别说了,我现在就让人送你走。你想去看圆圆也好。或者,你想回宫也罢,总之,这里已经不安全…”
“慕清,直到朝不保夕,你才终于肯放我走了吗?”就算我要回宫他也不再拦着。看来这情况,的确不容乐观。
“成王败寇,不过殊死一战而已。我也非贪生怕死之辈。你回去准备一下,我马上叫人送你走。”
我想了想,应下他,“好。”
千佛寺大殿里,竹黎仍旧阖眼坐着,一声一声敲着木鱼,跟我走的时候一模一样。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自我走后一直都坐在这里,未曾动过。
“我回来了。”
他并没有理我,依旧敲着自己的木鱼。我转而去了后殿,圆圆也依旧是我走时候的样子,呼吸均匀,沉沉睡着。
令人震惊的是,院子里前两天他植下的那株血菩提不过几日功夫已经由一株小苗长到半人高了。若非圆圆脸色还说得过去,身上也没有添新的伤口,我都怀疑是竹黎趁我不在偷偷放了圆圆的血。
我觉得惊奇。便走到那株菩提前瞧了瞧。竹黎不知道是何时来的,提了一个小木桶。桶里盛了些水,他一勺一勺舀出来,浇到树下。山下就是烽火连天,这山中小寺,倒静谧得好似世外桃源。
我感叹道。“这千佛寺,果真是个避世的好地方。”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这世上哪有什么避世圣地,心中不静,在哪都一样。你以为,躲到这里来,就一切安宁了吗?非也。”
竹黎说的没错,这几日来,山中夜里虽寂静无声,我却总是入眠困难。按照约定,我回来就接了殿里洒扫的活儿,一早就得将前殿打扫干净。不多时,就有香客上得山来。午时,寺里香火最为?盛。
我拿着个扫帚站在一旁,看那些人虔诚在佛前上了香,躬身拜了又拜。这几日,来的多是些妇人。求的多半是平安。
一连几日,我终于沉不住气,搁下手里的扫帚,追着一个刚上完香的妇人到殿外。
“夫人请留步。”
她转过身来,“请问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方才见你替家人求了平安符。我就是想问问。这山下,咱们和西夏,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了?”
那妇人并未回答我,叹了口气,摇摇头,握着手中平安符转身就走了。
接下来几日,连来千佛寺上香的人都愈发少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战火烧得太久,那些百姓支持不住,能走的都走了。
竹黎依旧在佛前打坐。我一人拿着扫帚心不在焉,在殿里走来走去。竹黎又递给我一卷东西,道,“好好坐下,诵几遍吧。”
或许竹黎说的对,我根本就没有一点佛缘悟性,拿着那几句佛偈,才看了没两个字,只觉得心中更加烦躁。我将那东西扔回去给他,顺便同他说,“竹黎,我要下山了。”
他方在佛前睁开眼睛,“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就好,无须同我说。”
“我的意思是,这次一去。也许真的就回不来了。圆圆还得拜托给你,希望你能守到他醒来,然后告诉他,让他别去找我了。”
“这是他的事情,也应该由他自己来决定。”
“竹黎,你……”
我知与这竹黎说不通,便写了一封信,放在圆圆枕下。等他醒来,自然就看到了。等我下得山来,才知道,不过短短几日功夫,西夏已经又连下五城,这眼看就要攻到关内了。
慕清的临时府邸里,他也一身戎装,看样子是不得不亲自上阵了。
一见我,他眉头一紧,随即道,“延延,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走的吗!”
“我想喝酒,慕清,你有酒么?”
行军简陋,这个要求,慕清还是应了。又命人端了几个清淡菜色,配了行军的粗酒,与我在院落一隅的树下石桌旁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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