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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其跟在慕渊身边,道,“七爷,这商河余孽,还有不少。他们自知死罪难逃,急了难免不会咬人,越靠近商河便越凶险,还需谨慎小心。依下官看,咱们还是换条路,悄悄进商河比较稳妥。”
孟其说这话的时候,眼角迅速瞥过我。他口中的商河余孽,应当是指爹爹手下残留的党羽了。
慕渊道,“不必了,就走最近的那条路。本王此行,就是要把他们逼上末路穷途,一网打尽,无须躲躲藏藏。”
“是。”
下午时分,顺利抵达商河。
高仪将车停稳了。在外面道,“七爷,到了。”
我与慕渊下了车,只见整个商河,脚下道路全是淤泥,房屋垮塌随处可见,沿街乞讨的老幼更比比皆是。
高仪指了指面前的一座房子,道。“七爷,这是附近所能找到最像样的住处了。”
眼前的这座民宅,院墙很明显被冲毁了一半,也许听说慕渊要来,连夜在原来的地方补了新砖新瓦。可就是那几片新砖新瓦,显得与满目疮痍的商河格格不入,煞是刺眼。
慕渊又问,“这宅子原本的住户呢?”
刚好孟其一手提了个包袱过来,他抬头看了看那低矮晦暗的门楣,道,“七爷,我听说,这房子里原本住了两个人,一个老婆婆和他的儿子。老婆婆的儿子是个船工,前几日河堤溃决,当时他所在的那条船上,一个人都没剩下,全部喂了水鬼。这不,那老婆婆前几日,就在自己屋子里的房梁上也吊死了。所以,这房子,现在就没人住了。”
一旁的高仪瞪了孟其一眼,孟其不知还想说些什么,这下也噤了声。
用具简陋。一座小院,几间泥瓦房,倒也勉强够几人容身。
夜晚,灯光昏暗,我站在这小屋子中央,抬头看着那根房梁。
孟其说,这房梁上,刚刚吊死过一个老太太。
我咽了口口水。有些心神不宁。
冷不防,后背一暖,却是慕渊。
“孟其的话,吓到你了?”
我看着慕渊环着我的那双手。他那手上,一定沾满了血。我问他,“慕渊,你一定杀过很多人吧。你怕不怕,万一这世上的鬼神之事是真的”
他笑出声来,“呵,怕?怕什么,怕他们化作厉鬼来找我算账吗?”
我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不怕。不对,慕渊,你是无知所以无畏。”
若是我身上没有接连发生这样的怪事,估计我也是不知道怕的。可世事就是这样难料,人的所知所察,还是有限。
慕渊却说,“延延,我从十三岁起,就开始上阵杀敌了,到今年,整整十年。你既嫁了我,我不同意,便没人能动你。人我杀得。鬼我自然也杀得。”
我自知与他说不通,挣开他,躺到了那张不大的小床上,又送他一句,“无知者无畏。”
他跟了过来,将衣衫脱了,在我身边躺下,伸手一捞。在我耳边轻声道,“魑魅魍魉何足惧,要斩要杀,都由我来。”
转眼间,抵达商河已经有两日了。两日来,慕渊皆是闭门不出,只是高仪和孟其还有他带来的为数不多的那几个人不停按他的吩咐忙着。
小小宅院里,倒显得我无所事事一般。
“七爷,参奏漕运总督文裴官商勾结,贩运私盐的折子到了。”
孟其说着,将一份折子递到慕渊面前。
慕渊看了两眼,将那折子放到一旁,道,“继续盯。等下次他们有动作时,争取人赃并获,一网打尽。”
孟其领了命,“是。”
慕渊又道,“这参文斐的,是什么人?”
“哦,就是商河的河道督监,霍松。先前河道溃堤的折子,也是他上的。”
慕渊一笑,道,“这才刚来两天,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参自己的顶头上司了,有意思。你去把这个霍松叫来,本王要见见他。他不是看不顺眼自己的顶头上司吗,本王准备顺便把这贩卖私盐的案子交给他查。”
孟其闻言,面有难色,“这…”
“这什么这,你还不快去?”
孟其又道,“七爷有所不知。这个霍松将折子交上来后,就去了临县。”
我在一旁听着,也觉得这参自己上司的督监委实有意思,便问了一句,“去临县干什么?商河这河道都溃堤了,不正是他这个督监大显身手的时候吗?”
孟其道,“回王妃,他去临县,是是去寻姑娘去了。商河因为水患,大部分商户都已经不营业。所以,他就跑去了临县。估计,还得有个三五日才能回来。”
慕渊将手里那折子扔到桌上,“荒唐!”
093 商河(3)
一边刚刚上了书给慕渊,一边又大摇大摆跑去临县去寻姑娘。这个霍松,还真是有意思。
孟其又问,“那王爷,您看,这文斐贩运私盐一案,该交给谁合适呢?”
慕渊在案前低着头,一边写着什么一边道,“你先下去吧,容本王想想。”
“是。”
孟其出去后,我见他仍是一句话不说,不由开口奚落他,“慕渊,你的官员也真是有意思。水淹了自家大门了,还急着去寻花问柳。”
他仍是头也未抬。
我凑到他跟前去,“怎么样,这下愁坏了吧?连办个案子的人都找不到了吧?谁叫你拢共就带来那么几个人。”
他总算有了句话,“那你觉得,派谁去比较合适?”
“高仪?”
“不行,他还有别的事要办。”
“孟其?”
他又给笔喂了些墨,“孟其不熟悉商河情况,一个人对付文斐肯定不行。”
我摩拳擦掌,往他跟前凑了凑,趴在他书案上,指指自己道,“慕渊,那。我呢?”
他停了手里的笔,抬起头来,看了看我道,“你?”
我点点头,“对啊,就是我。”
他复又低下头去,“别闹。”
我绕过书案,站到他跟前去,“慕渊,我怎么闹了?这商河,是你带我来的吧。你说你,带我来了,整天把我关在家里,酒没有,乐子也没有。出门就是遍地淤泥和乞讨的灾民,你到底带我来干嘛了?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留在京都等你了。”
他仍是自己忙着自己的,我的建议和控诉他全像没听见一样。
我拍拍他的桌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个女子,就注定不如你们男人?”
“没有。”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便是敷衍。
我将袖子一撸,决定同他好好谈谈。
“慕渊,你少在这里口是心非了。这天下之于男女的成见,我早就看不惯了。你说说,这官学,哪家容得下小女娃了?此为其一。其二,既然有《女德》《女训》,为什么就没有《男德》《男训》?其三,这执掌天下之位,为什么你们男人坐得,我们女人就坐不得?”
此言一出,我与慕渊皆一怔。
好嘛,我刚刚说了什么,好像是觊觎他屁股下的龙椅了?我直恨不得转过身去自己抽自己几个巴掌。
亡羊补牢,不知道晚没晚。
“额,慕渊,我不是那个意思。龙椅是你的,天下自然也是你的。我的意思是,莫说是女人,就是男人,也抢不走。”
我忐忑地看着他终于将手里的笔放下,然后道,“楚延,你若是想坐我这把椅子,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他起身,将我抱起,复又坐回去,我便落在他膝上。
我反应过来。笑他,“慕渊,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如此一来,你膝上的人,可以是我,也可以是别人。不是吗?”
我将手搭在他肩上,拿起他一缕发,“慕渊,我还真是好奇,你这长长情丝里藏着的人,究竟是谁。”
我将那根情丝捏在手里,手上一用力,“不如,咱们剪一段看看可好?”
手腕立刻被他捏住。他是如此熟悉人体的构造,只轻一用力,我便手上一软,眼看着那缕发从指间划过。
他冷声道,“你最好,别乱来。”
这什么生意也都是有规矩的,他不让,我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看他那紧张劲儿的,我只好说,“好好,不动就不动。”
我转而又看到他面前刚刚批过的折子,道,“那,你就得让我去查贩卖私盐的事。我整日在家闲的无聊,反正你也缺人手不是。”
“不行。”
“为什么不行?!”
他指着我脑门道,“你啊,思虑不足,行事冲动,成事不足,败………”
我在他怀里瞪他,“慕渊,你说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呢!”
他那半句话噎在嘴里,又重新道,“我是说,这事儿不是打打闹闹的儿戏。官场诡谲,那些人万一被逼的急了,手段残忍,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冒险。”
“那你还不如现在就将我送回京都好了,反正这里要什么没什么,我觉得无聊,也待不下去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我衣裳的前襟,一只手探了进来,斩钉截铁道,“不行。”
“那你就赶紧给我找点事……嗯………”
他真是越来越放肆了。那吻密不透风,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良久。他松了我,“真想管这差事?”
我点点头,“想替你分忧,这还有假?”
他叹了口气,道,“这事,暂时交给孟其。孟其这人,太守规矩,凭他一人,恐怕还真抓不住那个狡猾的文斐。你若是有好主意,就先同他说。”
“慕渊,那你的意思是同意啦?”
他再三申明,“只是让你出出主意而已,你别以为自己真的就能发号施令了。还有,你若是想要出去逛逛,身边要多带几个人。”
“好,我知道了。”
孟其将几张图纸还有一些别的什么资料放在我面前。
“七王妃,这就是文斐贩运私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