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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已经蘸了药膏,一手提着我的一只脚腕,另一只手一探,便将那清凉的药膏送了进去。
玉容膏是个好东西,若说不舒服那是假的。
他将被子重新扯过来,盖在我身上,自己又将身上披着的外袍脱了扔在一旁,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他温暖的大手就放在我腰上,轻轻揉着,“还疼?”
我摇摇头,他按的很舒服,“唔,先前是有些疼来着,后来………”
他手上力道不觉稍微大了几分,倒也还算舒适,“后来如何?”
我瞥他一眼,不在答他。
他也不在追问,只是那手悄悄移了地方,硬实的身体又贴近了几分,“延延,既然你不难受,那咱们在来一次。”
后来,听说慕渊给那个陈员外免了两年的税,才将我们住的这宅子留下。
我将五千两银票交到圆圆手里,“喏,小师兄,这可是你师妹用巨大牺牲换来的,拿好了。”
圆圆接过那银票,道,“我这就给师傅送去。”
我想了想,到底是个不大点的小孩儿,自己路上肯定不安全。
“圆圆。我叫人送你去好不好?”
他却道,“不用不用,我给师傅送的话,她马上就能收到了。”
他径自捏了那张银票,走到一个角落里,双手合十,手中放着那张五千两的银票,口中念念有辞。
我眼看着那银票在他手里燃了起来。
我如今已经认识到银钱的金贵,何况那可是我费了好大劲才弄到手的银票,可不能让这个小孩子说烧就烧了。
我忙跑过去,“圆圆,你………”
他丝毫不理会我,手一松,那银票从他手里脱手而出,一边燃着一边在空中升腾。顷刻间便没了踪影,连点灰也没剩下。
他睁开眼,将手放下,对我道,“好了。”
我目瞪口呆,“这,这就好了?”
他摊摊手。道,“是啊。师傅已经收到了,不过就是嫌你太慢了些。”
我无语。
圆圆又拉起我的手,道,“师妹,护城河边上新开了一家店,专门卖梅穗锭子。咱们去尝尝吧。”
还未待我答应,他就又晃了晃我胳膊,“好不好嘛,师妹。”
“唉,好,好。小师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万没想到,前几日在戏彩庄见过的那个姑娘还是找我来了。
含笑早就没了先前骄傲跋扈的气势,身上的衣衫比之先前在戏彩坊见她时好了不少。虽赶不上宫廷用制,可也算得上是绸缎里的上上品了。
她跪在七王府门前,求见我一面。
可浣浣显然没忘记她上次来时的嚣张,撇撇嘴对我道,“小姐,您不是真的要见她吧。”
“见,为何不见?”
按照我的经验,这八成是生意要来了。
我让她进了府。花园里,我曾经与慕渊坐过的那处石桌前。池里的荷花已经过了荼靡时候。
我问她,“你可是想好了?这未知的后遗症,你得一个人承受。”
她点点头,“七王妃,我想好了。您动手吧。”
她将身上的首饰一一摘下来,搁在我面前的石桌上。我看着桌子上的那些首饰。突然就想起了我找沈婆斩断情丝的那日。那时,我也如她一般,将身上能摘的都摘了,只求断了情丝。
我看着桌子上为数不多的几件首饰出神,含笑怯怯开口,“七王妃,这是我所有的东西了。其余实在是没有什么能拿来给你的了。我身上,甚至连壶酒钱都没有。若你能帮我,来世我结草衔环定会报答你。”
咦,就连这说辞,也与我差不多。
罢了,上次慕渊给的钱还没花完,我也就不为难她了。
不过我还是好奇,她在云水楼这么多年,别的不说,经过那么多个良宵节,我不信她手里是没有一点积蓄的。
我看着桌子上两只成色普通的耳环,还有零零碎碎的几只发钗,还是问了她一句,“含笑,你在云水楼时日不短了,这些首饰,你平日怕是也看不上眼的吧。”
她苦笑一下,道,“七王妃,你说的没错,这样成色的东西。若是放在以前,我是连正眼都不会瞧一下的。可现在,我的确是除了这些一无所有了。就这些东西,还有我身上的这身衣裳,还都是到了陈府后陈员外给的。”
我一下就想起来那天在戏彩坊,那个书生样公子一掷千金下了赌注,尽数输光后竟将她也拉出来充作赌资。
“那。你与竹黎竹公子………”
看她的神情,我几乎可以肯定,她那情丝里藏着的不是别人,定是竹黎。
八成她从云水楼带出来的那些积蓄也败在了那个竹黎手里。
她不想所,我也不在多问,“既然如此,含笑,你除了情丝后,就好好生活下去吧。”
她听了兀自点点头,似在安慰自己一般,“嗯,其实陈府的生活,比跟在他身边好太多。”
她口中的他,当是竹黎无疑了。
这人的才情和人品,当真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他笔下生辉又如何,沾了赌,一样还不是能将一心跟他的女子一把推出来。
我将含笑给的那几件首饰重新放回她手里,她惊讶看着我,“七王妃,我可听说,找你斩情丝,可是都出价不菲的。”
“是,那是以前。如今我不缺吃不缺酒,这钱自然就没那么重要了。你的这几件首饰,还是自己收好吧。”
我以为,自己遇上的诡异之事已经够多了。没想到,还有更加让人惊奇的。
我将刚刚断了情丝的含笑扶起来,再三确认。“含笑,你确定你浑身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她在绕着面前的石桌走了几圈,停下来对我道,“七王妃,我的确是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这胳膊腿儿的与以前一模一样。”
086 竹黎
剪完情丝后还完好如初的人我自从接手师傅以来还从未见过。我摸着下巴想了想,随手捏了桌上一个梅子递给她。
“含笑,你尝尝这个。”
含笑将那梅子放进嘴里,眉眼都皱到一起,半天挤出了一个字,“酸”
唔,味觉也没有消失。这可真是咄咄怪事。
我又想起来一件事,难保她不会像我一样,将前缘忘个干净。于是我又问她,“含笑,你与心中人的事情,你可都还记得?”
我将她的那缕情丝寻了个锦盒放好。此刻,她将那锦盒拿在手里,问。“七王妃,听说,从这情丝里,可以看见心里人的模样?”
我点点头,“是啊,你若想看,剪一段放进水里就好了。”
她拿着那锦盒,站在王府后院的荷池边上。转而将那锦盒交到我手里,“七王妃,我看不见这所谓情丝的样子,还是你来吧。”
“好。”
水中光影幻化,果然是竹黎不假。
“含笑,与他的事情,你都还记得吗?”我又补充道。“并非是我要打听些什么,而是你这情况实在是奇怪。我经手那么多人,还没有碰到一个如你一般,断了情丝后还好好的。比如,琴笙的眼睛,我的记忆,都是除去情丝的后遗症。”
她笑笑,说,“七王妃,我知道。可我的确是一点不舒服都没有。就连我与竹黎的事情也记得清清楚楚。”
“两个月前的一天,云水楼来了一个书生。他进门便要了一壶云水酿,临走的时候却没有酒钱。他还说他会画画,可以用画来抵酒钱。起先,谁也没有将他的话当做一回事,心想着一幅画能值几个钱呢。从头到尾,他一个姑娘也没叫,一场歌舞也没看,只喝了一壶酒而已,本就没几个钱,也不值当将他怎样。于是就随他的意思,让他画了一幅画。当时,纯属看个热闹来的。楼里的锦书姑娘什么没见过,她一见那刚画好的画儿就问他是不是竹黎竹公子。”
“我们虽不懂画,可竹黎的名字是听过的。数请宫门而不入,极其有才情的一个人。京都里他的画作不多。听锦书姑娘说,市面上他的画总共也没有几幅。他随便一挥笔,就足以买下小半个云水楼了。一时间,云水楼里找他的姑娘多了起来,大家都想着让他给自己画一幅画像。七王妃,你知道的,云水楼里的姑娘,珍贵的年华总共就那么几年,谁不想将自己最美的时候留住呢?所以啊,这找他的姑娘越来越多,价钱也是越给越高,都想让他给自己先画。”
她说着自嘲一笑,“我啊,也没例外。听说那些姑娘给的钱财,他一分都没有收。而且他给姑娘们画的,也不是什么画像。你也见过了,她给我的扇面上,画的是一朵含笑花。就算不是自己的画像,能得竹黎亲笔画的扇面,还是如此别有韵味,姑娘们也是欣喜的。”
梅子她不在吃,只喝了一口茶,又缓缓道,“竹黎在云水楼的消息不知怎么传出去了,来求画儿的人越来越多。连带云水楼的生意也越来越好。可除了楼里的姑娘们。谁来他也不肯在动笔。他来楼里不过三五日功夫,我就听说已经有姑娘要将自己所有积蓄拿出来给自己赎身了,比如,锦书姑娘。”
“那夜,锦书姑娘被吴妈妈关了起来。听说,还被打了。锦书姑娘为谁赎身,因何被打,竹黎不是不知道,可他无动于衷,连问一句都没有。琴笙姐姐说,这个竹黎,无情无义。我却不以为然,他不问,一定是不喜欢锦书姑娘。我甚至想过,若是挨打的是我呢?”
“锦书姑娘的覆辙,我不敢轻易尝试,这心思更得瞒住吴妈妈。于是,我只好夜里借送茶之名偷偷到了竹黎房里。”
说到这里,含笑自己笑出了声,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七王妃,你不知道啊,那茶里,我做了手脚,我在里面放了云水楼最常见的合欢散。可是你知道吗,我在他面前脱得一丝不挂,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气得将满桌子杯盏掀了一地。我当时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