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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年历史了。宫殿周围古木参天,一入殿,便觉得周身都是古色古香的清凉。
慕渊似乎也是第一次来这行宫,正站在书案一侧翻看着不知是太祖还是先皇留下的东西。那些老旧纸张或者书页在他手里有节奏地哗哗作响,与门外头顶参天古木的沙沙声交相呼应。
我好像一下就回到了那个夏天。宫中清凉殿,他斜躺在**上说,“呵,原来是个小狐狸。”
“你说谁是小狐狸呢!”
“老狐狸的女儿难道不是小狐狸吗?”
我只顾着看着窗外松涛出神,不知慕渊何时停了手里的动作,忽而出声道,“你发什么呆,怎么还不去沏茶?”
我回过神来,“哦。”
把一盏茶放到他面前,我又不自觉站在了靠窗的位置。没过多久,他也走了过来,见我在看不远处那座亭子,便解释说,“那亭子叫望归,是皇爷爷建的,匾额上的字也是他亲笔写的。听说,他每年八月初九,都会一个人来。每每来了,也不进行宫来,就在那亭子里一待就是**。”
我忽然想起师傅来,便问慕渊,“这亭子叫望归。皇上,不知太祖可是在那亭中等什么人?”慕渊看了看松间小亭,低声说,“或许吧。”随后便走到案后坐下,不愿再与我多说。
这次松风岭之行,随慕渊来的人不是很多。除却孟其和几个亲信,随行的几个太医里面还跟来了初晓。虽说不是正式秋狩,可既然来了,也多半是要试试身手的。今日一早,便有许多人三两相邀,准备去林中碰碰运气了。就连孟其也提了弓箭,还牵了一匹马。
“鹊华?”
“孟大人早。”他牵的那匹马很是精神,在孟其手里不停挣着缰绳,四蹄也不停踢踏着。
“不知孟大人可是要去林中狩猎?”
孟其点点头,拍拍身边的马,道,“正是。”然后又问我,“鹊华,你想不想出去转转,不如我带你一起吧。”
我看了看那匹不怎么安分的马,摇摇头,“算了吧,我不懂骑射,去了怕是要给孟大人添麻烦的。”
他却说,“此言差矣,孟某此行目的也不是要打多少猎物,不过散心罢了。有人相陪自然再好不过。”
“这”
我正准备想个什么理由来拒绝他,瞧见不远处走过来的初晓,我便说,“孟大人若想要人作伴,不如去找段姑娘吧。听闻段姑娘早先居于山林,应对这林中草木动物熟悉得很,她一定能帮上你的。”
谁知初晓听见了我的话,也看了看孟其牵着的那匹太过活泼好动的马,轻嗤道,“就算孟大人真的好意相邀,我也不敢同去。依我看,孟大人这马桀骜难驯,走不了多远定会发狂将上面的人摔下来。切,连马都选不好,还谈什么狩猎。”
这话里分明带了些挑衅的意味。孟其向来也不是个服输的人,拍着身旁的马道,“孟某怎会不知道自古良驹难驯。段姑娘还别瞧不起人,孟某今日便将这马驯服给你看看。”
初晓一手掐腰,闻言笑道,“既然如此,孟大人,那我就拭目以待。”
孟其也没有继续要我同去,冷哼一声,背了弓箭,牵了马便急急出门了,仿佛要证明什么一样。
孟其走后,我同初晓说,“段姑娘,孟大人心性耿直,好多事情你若是不跟他说,他怕是不会明白的。”
初晓诧异看了看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段姑娘如今已经也算得上是宫中御医中的翘楚了,定是聪慧过人,我是什么意思,你一定懂。”
她看了看我,又问,“他刚刚邀你同去,你为什么不去?”
“哦,因为我看那马也不是很老实,也怕摔着来着。”
她闻言摇头笑笑,道,“你这人,倒是有些意思。”
今天一早都没见慕渊,我以为是他一早就先走了,没想到他这会儿才骑了马过来。到了我跟前,他手中缰绳一紧,那马乖顺,立刻停了下来。他跨在马上,将手一伸,道,“上来。”
174 望归
我指指自己,“我?”
他没有说话,我试着将手放进他手心里,他握紧了,将我带到马上。出了行宫,进得密林深处。我这才发现,他出来,身上总共只带了三支箭。
“皇上,你怎么只带了三支箭?我方才见到孟大人,他可是带了整整一筒呢。”
他笑说,“三支箭,还不够你吃的吗?”
林中正走着,他忽然一手拉了缰绳,一手从身后抽出一支箭来。我顺着他的箭锋看去,不远处草地上,正有一只兔子。好巧不巧,说孟其,孟其就出现了。他许是一时没看见慕渊,也已经将手里弓箭搭好,目标恰巧也是那只兔子。
远处那兔子猛的中箭,被箭风顶出数米远。另一边,孟其的箭也已经脱手,可惜扑了个空,扎在了地上。他顺箭势看来。这才看见慕渊。缰绳拉了几次,他的马才停下来,他下马,冲慕渊道,“臣该死,方才没有看到皇上。”
慕渊弯腰捡了那兔子,道,“无妨。”他也看了看孟其身旁的那马。又提醒说,“孟其,你这马似未完全驯服。”
“多谢皇上不怪。”又指指那匹马,“皇上说的不错,这匹马的确有些脾气,原本今日出来就是想将这马驯服帖的。”
慕渊又道,“你还是小心些好。”
“皇上说的是,臣会小心的。”孟其说完又看看我。随后说,“那,臣先告退了。”
慕渊点点头,“嗯。”
慕渊剩下的两支箭分别射中了两只山鸡。我看着他熟练地搭柴生火,又熟练地处理干净了那一只兔子和两只山鸡架在火上烤。
我看着那些被他扔掉的血淋淋的皮毛,“皇上,咱们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
这话刚说完,那火上便有肉香传来。而肚子也不争气地叫了两声。他瞥了我一眼,将火上的兔子翻了个。
“你要是觉得残忍,可以不吃。”
我干笑两声,又同他说,“其实,好像,也没那么残忍。要是饿着肚子回去那才叫残忍。皇上,您说是不是?”
他先是拆了一只鸡腿,一边递给我,一边道,“油嘴滑舌。”
一只鸡腿下肚,忽觉已经饱了大半。再看他,似乎也没吃多少东西。果然如他所说,三支箭,已经足够吃了。
狩猎,生火,将食物做熟,都由他一人完成。我几度站在旁边想要帮忙,却总也插不上手。好在他似乎也知道我这丫鬟做不来这些,并未勉强。
“野外生火取食的事,皇上做得熟练,想必行军之时也多是艰苦吧。”
他将用过的火堆清理了,一点痕迹都未留下。
“艰苦倒没怎么觉得,记得小时候就有人跟朕说过,跃马扬鞭保家卫国的人才是真英雄,纸上谈兵算不上什么好汉。”
这话我记得,是我在清凉殿里一时头脑发热跟他说的。没想到,他竟还记得。
“难道皇上戎马十几年,就为了这么一句话?”
他站起身来,解了栓在树上的马,道,“也不全是。”
我与他正一起往回走,忽然听见一阵马蹄声。原来是孟其又骑着马经过,他这次好似正在追一只鹿。
那鹿体型还小,按说他追上它应该不成问题。谁知,就在孟其搭弓挽箭之际,他的那匹马却突然失了控,猛地狂奔乱窜起来。
他手中箭慌乱中脱手,一时失了准头,竟朝慕渊射来。
“慕渊。小心!”
危急关头,他救过我太多次。如今辗转阴阳,历经生死,我也该为他做些什么了。
可是我忘了,他是慕渊。见惯刀枪剑雨的慕渊,区区这么一支箭怎么能伤到他。他原本能轻易躲开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突然死死抱住了他,他改成了一只手将那飞过来的箭抓住。
我回头一看,果真惊险万分,那箭被他握在手里,在差一点便要刺在我背上了。
我看见他那手被箭蹭破了些皮,渗出了些血丝。
“你刚刚叫朕什么?!”
他一问,我才惊觉,刚才情急之下,我竟不自觉喊了他的名字。我松了还抱着他的手,忙跪在地上,低下头去,“是奴婢失言。”
另一边,孟其果真如初晓所说,被那匹马掀翻在地。孟其被那马摔得狠了,一时没有从地上起来。那马依旧在发狂乱窜,眼看马蹄就要踏在孟其身上了。
慕渊手中的那支箭出手,正正扎那马的要害处。孟其倒在地上看着那就要落下的马蹄惊魂未定,那马已经中箭倒下了。
慕渊低头看了看我,没再说什么,先去看了倒在地上仍旧没起来的孟其。
孟其果然被摔得不轻,此刻已经鼻青脸肿。见了慕渊,似乎跪也跪得困难,疼得呲牙咧嘴,“皇,皇上”
“早就说过,让你小心那匹马。这样吧,先用朕的马驼你回去,让初晓赶紧给你看看。”
孟其也未拒绝,只顾着连声谢恩。
初晓见他果然伤的鼻青脸肿回来了,也顾不上调侃他。只找了药出来给他擦药消肿。确定了他除了被摔得有几处淤青没有别的伤之后,初晓才说,“孟大人,马呢,不知您驯服了没有?”
孟其脸色一沉。却也是服了输,泄气道,“野马难驯,已经被皇上杀了。”
初晓倒是也不在说什么,给他涂药的手似乎也轻了一些。可孟其还是哎哎地叫着,“段姑娘,我已经服输了,你能不能轻点。”
“这已经很轻了,嫌重,你自己来。”
孟其手上也都是擦伤,刚被涂了药,他是没法自己来的。只好闭上嘴,再疼也咬着牙忍着。
我与慕渊刚回来,宫中有人送来几封折子,似是着急要他看。他接了,匆匆回到书房。
我给他沏了杯茶送来搁到桌上,发现他案上一角放着一张泛?的纸张。那上面写着几行字,但很明显不是慕渊的笔迹。其中一句是,“泠然独立,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