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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凡抬眼望去,心头微叹。
当初他在鹿阳府院拼命修炼,达到武者期九层巅峰,就足以在鹿阳府院成为一流人物,被众所瞩目。
但在这东莱郡城,武者境巅峰之辈,也只是这豪门大族的众家丁而已,不值一提。
哪怕看上去高高在上的武尊,若是资质平庸,前途一般,也只能沦为豪门的家丁头目,只为每月挣那么几块元石。
“不愧是曹府!光是在门口站岗的就有二名武尊家丁头目,其它地方只怕武尊更多。”
叶凡心里想着,上门递上请帖。
立刻有一名等候多时的内府管家出现,带着他前往曹家内府而去。
叶凡穿过曹府一座座豪华庭院,对这曹府之大暗自震惊。
前府是曹氏普通族人和旁支子弟、下人们的住处。
足足片刻,他们一行终于来到曹府内府,其中一座雅致的院子。这座院子并不大,却是曹氏家主曹豪的日常居住之处。
那内府管家一边走,一边向叶凡介绍沿途各院。
这座小院,只有曹氏嫡系中的核心子弟才允许自由出入。其他人,哪怕是曹氏普通弟子、曹氏旁支,都必须通禀才可进入。
今日的这场曹氏家宴,规模小,只有少数嫡系弟子会出席。
叶凡跟随内府管家来到别院内,到了院内假山小湖泊附近的一座凉亭处。凉亭旁一片小竹林摇曳,清风徐来,十分清爽。
凉亭内摆了一张长长的桌席,仅可容纳不足十人入席。
只见,曹豪大院长正坐在正首席上,一名美妇和一名美少女坐在右侧席位。其余坐席上,分别做了五六名曹氏中年、青年男女,众人正饮酒笑谈。
但是曹院长的左侧首席,却空出来一个位置。
“叶凡来了!来,坐这边!”
曹豪看见叶凡走来,不由大笑,指了下他左侧首席位道。
“学生见过院长!”
叶凡朝曹豪拱手施礼,见那美妇眉目慈祥,心中掂量一下这既然是家宴应该是曹院长的妻子,“见过曹夫人!”
至于其他人,也不知是什么身份。
曹院长看着像中年人,但其实已经一百来岁,子孙早都满堂。他们可能是曹院长的儿子或者孙辈、曾孙,猜不出来,便并未多礼。
叶凡朝他们淡笑点头,随后落座。
那几名曹府年青人的脸色一变,顿时有些不爽快。
对于任何东莱大族来说,宴席排座,都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哪怕仅仅只是一次家宴,也不例外。
这场曹府家宴,一个外人居然比他们都坐的靠前,和曹夫人分别坐左右首席上。难道他们这些曹氏嫡系子孙,还比不上一个外人?
而且,叶凡只是区区一名武尊初期而已,修为比他们所有人都低。有必要这样如此敬重一个名气不扬的宾客吗!?
“爹,您今夜请的重要客人就是他?!孩儿有句话不吐不快,我曹府乃是东莱郡堂堂大族,并非市井小民!阶位分明,长幼有序。哪怕只是家宴,也是座次有序。要是娇娇公主前来,我自无话可说。哪怕是今日李昊在席上,他也要居于孩儿身后。”
一名曹氏中年人放下筷子说道。
“爷爷!就是啊!他一介无名小卒,凭什么列于左首席?传扬出去,我们曹氏的脸面何存!”
其余几名年青人都纷纷不满的嚷道。
第158章 品酒小戏()
“瑞阳,住口!客人面前,怎么能如此无礼!”
曹夫人见他们说话有些过分,粉脸薄霜,朝他们喝斥道。
那五六名曹氏的中青年子弟,被曹夫人训斥了一顿,顿时一个个噤若寒蝉,不再吭声半句。
曹豪性子粗犷,不拘小节,他们争论一二句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但是曹夫人主持曹府,对待他们却是极为严厉,家规森严。
曹夫人严厉的目光警告他们一番之后,回头有些疑惑的目光望向她的夫君曹豪。
她心中同样疑惑不解,曹豪说今晚请了一位贵客赴宴,但并未提前说是谁。
能够被东莱郡院大院长曹豪称为贵客的,按理应该是凌娇娇公主这样的人物,也才有资格坐于左首席。
最低,也是李昊少郡主、潘云之类的人物,才有资格列席。除开他们这样的年青俊杰,只怕连列席他们家宴的资格都没有。
没想到却是一个并无什么名气的年青人,武尊境初期的叶凡。
在昨天中秋的泛舟会上,她也看到过,叶凡也只是参加泛舟会的九十多名武尊之中很不起眼的一人而已,没什么特殊表现。
东莱郡内青年天才武尊无数,怎么把这样一个没多少的青年人,当成贵客请来?
曹豪望了一眼期待着他一个解释的曹夫人和众曹家子弟一眼,却是微微一叹。
他心中满是苦闷。
曹家上下眼界太窄,子孙一辈就不提了,都是守成之辈。子孙一辈之中,连一个可以比得上潘云、李昊之流的也没有,更别说和叶凡这样的绝世之才相比了。
这数十年来,曹家没有一个子嗣有大出息,能够扛起整个曹氏家族的未来命运。
曹家后辈之中,仅有一个孙女曹幼雯,资质出众前途颇佳。但她是女子,难以支撑起曹家。
就连夫人的眼光,也只能看到眼前《东莱榜》上的那些青年杰俊。超出这个范围,便是一无所知。
她只是以为,东莱郡青年俊才尽在郡院之中,郡院学子中的佼佼者都在《东莱榜》上。
但真正的绝世天才,岂是区区一个《东莱榜》能纳入其中!
三言两语,很难跟他们说清楚。
好在,曹家有他这个顶梁柱,还能撑上许久。也只能他自己辛苦些,为这些子孙后辈们铺好路,让家族兴盛的长久些。日后,他们会明白他的用心良苦。
曹豪也并不打算多解释什么,这就像很难向一群眼睛瞅在地上的麻雀讲明白,苍鹰为何能翱翔于九天之上。
曹豪有些歉意的看了叶凡一眼。
叶凡淡淡一笑,并不介意。曹院长请他来家宴,这已经是礼遇,被曹氏子弟质疑一二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东莱郡内,我要是想请喝酒,年青人之中就只有两位!其中一个便是叶凡!”
曹豪爽朗一挥手,笑道:“算了,今日小宴,我们不讲其它,尽兴的喝酒,喝到一醉方休为止!来啊,把我珍藏的好酒端上来!”
凉亭外,十名侍女们立刻提了十坛美酒佳酿上来,拆除泥印。依次给众人的杯盏之中倒上美酒。
曹豪可是有着“酒武侯”的雅号,曹府的酒更是东莱郡公认的第一美酒。
可惜曹府的酒从不外卖,只是宴请宾客的时候才会拿出来。当然,宾客的层次不同,这酒的档次也不一样。
整个凉亭,顿时一阵飘香。
“不会吧?三阶七品‘火云烧’,爷爷最喜欢拿来装满他的酒葫芦,随身带着喝!他从来都是自己喝,偶尔请他的那些老友喝上几口,可舍不得拿来宴席上给大家喝。”
“快看,是三阶八品的‘寒冰雪魄’!这可是二十年前,爷爷去我沧蓝国的九域冰峰之巅,采来的一大块冰雪所酿,总共只有十坛,从来没拿出来过。他居然舍得拿出来喝了!”
“那坛红泥封印的,可是他深藏了五十年之久的三阶极品‘天香醉’,就只剩下二坛了。爹怎么也舍得拿出一坛来喝?!不对啊,他说了要留一坛给幼雯出嫁的时候,才拿出来的。”
“爷爷这是下血本啊!”
众曹家子弟顿时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转眼间把之前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注意力全在这些酒坛上,一个个震惊的难以置信。
他们这些曹氏子弟,对自家的酒自然是如数珍珠。
曹豪亲手酿酒的酒窖里,这些酒坛都是有数的。可以说,曹豪酒窖里最好的酒,都各拿出了一坛。就这十坛酒,总价值绝不下数万块元石。
放在平时,这十坛酒中的任何一坛,他们都绝不可能喝到。因为曹豪禁止任何人靠近他的酒窖,更别说喝到其中的一坛了。要是敢偷喝一口,半条腿只怕都要被打断。
但是今天,家主居然拿了足足十坛最顶级的佳酿,来请客。
请一位从鹿阳府来,名声不显的叶凡。叶凡在鹿阳或许也算屈指可数的天才。但在东莱郡的众天才武尊之中,好像也就那么回事吧!
他究竟看中了叶凡什么?
这种礼遇,哪怕东莱郡主李周英、镇海将军潘大海将军在这里,也不可能得到。
难道叶凡,真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他们没看出来?只有家主看出来了?
众曹氏子弟们震骇之余,都茫然不解。
今夜居然沾叶凡这个外人的光,“有幸”喝到了这些珍藏四五十年的佳酿。
曹豪的长子曹瑞阳,心头十分郁闷。
一名侍女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坛“寒冰雪魄”酒坛,给凉亭内众人逐一倒上一小杯,随后退下。
立时,凉亭内弥漫着一阵冰寒侧骨之意,几乎令众人精神一震,如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漫天冰雪之中,飘着阵阵异香。
席上众人虽然沉醉这“寒冰雪魄”的酒香之中,却没人喝。
这是三阶八品美酒,武尊喝一小口,就会大醉三天三夜。今晚的曹府夜宴才刚开始呢,没人想在这个时候就喝醉了。后面还有九坛极品的美酒呢!
只有曹豪这位酒武侯,才敢直接一口口的喝这种酒。
他们要喝,也只能轻咩一点。
几个孙子辈的曹氏子弟甚至暗乐,这酒倒入他们的杯中,就属于他们的了。今夜虽然喝不完这一杯,但是可以留着日后慢慢喝。
“光是喝酒,也没多少意思!今日在座,曹府上下都是精通酒道,叶凡也同样是擅长此道。不如我们来玩个小戏,猜一猜这‘寒冰雪魄’的酿酒原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