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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青若与方虔对视一眼,方虔轻轻摇了摇头。
喻青若对通报的妖笑了笑,语气轻缓却不容质疑“这便是妖界的待客之道么?”说着指了指方虔“今日他不能进,我便不进。”
喻青若本想用激将法,哪知妖王根本不吃这套,让侍者给他们带了请回二字。
喻青若此刻就是悔青了肠子,也只能走了。
到了客栈,喻青若坐在笙蹄上,她说“子谭,你说我是不是该求他?你说,我爱上的若是你多好……你说……”她将脸埋在掌心,再也没说话。
方虔倒了杯茶,安慰道“莫急,喝杯茶润润嗓,我再想些法子。修竹十几年都熬过来了,也不差这几日。”
喻青若摇摇头,声音少了平时的清朗“他都苦了上百年了,为何死后还要如此?”
方虔知道,妖王让郁子瑾重新拥有躯体,用的定是火炼,那个时候,郁子瑾的魂魄受到的痛苦比凡人跳入火中更甚千万倍。
喻青若见方虔没有回答,叹了口气“罢了,各自午休罢。”
因在妖界,喻青若又没有自保能力,故而两人只叫了一间房,喻青若睡屏风内,方虔睡屏风外。
喻青若沾床就睡,醒来时已是夜半,她觉得有些口渴,起身到外间,发现方虔躺在榻上,并没有盖被子。
她打算拿一件披风给方虔披上,转头,却看到窗口有一道影子。
喻青若一惊,轻摇方虔,方虔却一直没醒,她暗道不妙的同时,门锁“吧嗒”一声开了。
是傲因。
那只傲因披散着长发,口水沿着她的头发流到地上,她森森地笑了两声“听闻喻娘子医术闻名三界,不知脑子可有比其他人美味?”
喻青若不动声色地护住方虔,将手中的玉银针又握紧几分,也笑“我想也就那般吧。”
“是否美味总该试过才知道。”说完,吸一口口水,向喻青若扑去。
玉银针出手,“哧”地没入傲因的皮肤,傲因动作一顿,随即蔑笑一声,拔起其中一支,丢入嘴里,只闻一声脆响,傲因便吐了出来,在地上砸下一根玉银针和一颗牙。
傲因显然是怒了,她不再管身上的玉银针,继续向喻青若扑过去。
喻青若早在刚才,就为方虔号了脉,他因法力透支,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她见傲因过来,将木案几一掀,向旁边猛移几步。
傲因一躲,一个闪身,到方虔身边,举起手,就要往他的头皮刺去。
喻青若急了,用身体撞向傲因,两人摔到了一处,撞倒了隔出内外室的屏风。
傲因用强壮的臂膀搂住喻青若,打算用这个姿势将她拆食入肚。
喻青若屈起腿,猛击向傲因的小腹,脑袋一偏,朝傲因的脖子咬了下去。
喻青若的身体扭成一种诡异的姿势,她腾出一只手,抽出玉银针,将那根玉银针精准地推入傲因的喉下三寸。
傲因剧烈地挣扎了起来,翻身将喻青若压在身下,喻青若经过刚才的一番挣扎,已经脱了力,只得闭上眼,打算就这样听天由命了。
忽然,她觉得身上一重,睁开眼一看,那只傲因趴在她身上,已毫无动静。
死了?
喻青若有些不敢置信,呆愣片刻后,才掀开傲因,一种重生的感觉从心底涌出。
她起身,关上门,用椅子堵上,虽然知道这样没有用,也算是寻了些心理安慰。
她摇了摇地上的茶壶,还有些茶。她就着那些茶,漱了漱口,漱去了一嘴的妖血味儿。总归,方虔没有醒来,她是再不敢踏出房门半步了。
屏风已经倒了,她也已经筋疲力尽,索性伏在案上睡了。
方虔比喻青若醒得早,他见满屋狼藉,又见喻青若的斗篷上有血,有几分慌张,唤了声“喻洹?”
喻青若迷糊地应了一声,直起腰来,才发觉天已大亮。她低头看了自己的一身衣裳,被吓了一跳,上面有几团暗红色的血迹分外醒目,如同盘桓了几条血蜈蚣。
喻青若抓抓脑袋“昨日傲因来,我……把她杀了,我……我不会法术,这才……”感受到手臂钝钝地痛,她也没在意方虔在场,撩起一层层衣服,就看到一道半截小臂长的伤口,倒是不深,血液已经凝固了。
方虔本想扭过头去,转念一想,喻青若也不是那些让男子看一眼就羞愤难当的闺阁女子,索性问道“无事吧?我昨日去见了修竹,妖王殿太大,隐去身形和气息耗了太多法力,夜里才没有醒来。”
喻青若摇摇头“他如何?”
方虔看喻青若麻利地上药,也觉得事情不大,便接了话“不太好。五感全失,听不见看不见便罢了,别人碰他,他一丝感觉都没有。我用法力与他沟通,告诉她你与我同来,他回答我他这个样子已经治不好了,让你回去。依我看,妖王已经耗尽了他活下去的希望了,若不是因为他的手脚的筋脉被挑断,恐怕……”
喻青若垂下眼眸,好一会儿才说“昨日辛苦你了。我如今为傲因所伤,虽不重,但这血腥味我怕引来妖物。毕竟我的血也算是大补之物,对修为大有益处。”
方虔用舌头舔了一圈嘴唇,邪笑道“那我也来增进些修为可好?”
喻青若睇了他一眼,把手臂抬高“喏,在这,试试看?”
方虔讪笑两声“不了不了,我许久未食生肉了,不习惯。”
打过了趣,方虔正了神色,问喻青若如何看这次傲因夜闯的事。
喻青若伸出两根指头,答“无非两种可能,一种是傲因临时起意,一种是妖王授意。”
方虔摇摇头“未必,我总觉被另一方势力盯上了。昨日集市我就觉得蹊跷,妖王法力再如何高深,也不可能一眼就看到你。”
喻青若想着也是,昨日在街上的妖没有上万也有成千,况且那棵树有赤尻马猴的障眼法,他们也有方虔法术的伪装,不太可能一下子就感应到。
在他们沉默的当口,传来了敲门声。
两人对视一眼,喻青若脑中传过方虔的声音“别怕,妖界杀妖不犯法。”
作者有话要说: 2016。06。15一更
☆、树妖险恶终受惩
门打开,是赤尻马猴。
他看到一片狼藉,十分吃惊“这是……怎么了?”
方虔叹了口气“小生在人界听闻,幽谷密林妖气十分浓郁,是个修行的好所在。昨日虔往那里去习隐遁,不曾想太过入迷,耗尽了法术,这才让傲因有了可乘之机。”
赤尻马猴点点头。他转向喻青若“娘子在人界唤作喻洹?”
见喻青若点头,赤尻马猴大笑“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敛了笑“老夫有一事相求。”
喻青若扬起一抹淡笑“无支祁直说便是。”
“我在人界有一挚友,唤作圭,乃鲛人,已患重疾数年,恳请喻洹相救。”
喻青若心神一动,鲛人除了会织鲛绡,还会按像造身,且织造的肉身不属于四界,可拥有上千岁的寿命。倘若能得鲛人相助,再将郁子瑾的魂魄引入……
这样想着,她笑着回话“自是可以。不过……小女在妖界还有密事要办,恐怕还得拖上一段时间。”
赤尻马猴深深地看了她和方虔几眼“喻洹肯应下就好。”
这时,方虔从怀中掏出一个琉璃罐,赤尻马猴出声问道“百目琉璃盅?方才听小友自称虔,又有这般本事,莫不是人间奇道士方虔方子谭?”
方虔点点头。
赤尻马猴继续说道“这百目琉璃盅甚为平常,我府中有几个万目琉璃盅,子谭若想养精怪,我明日给你送上两个。”
方虔摆摆手“虔生前为道士,岂有死后做蛊师之理?虔拿这死物,一会有事相询。现在,虔想麻烦无支祁一件事。”
赤尻马猴示意方虔说下去。
“虔觉有人欲对吾二人不利,望无支祁查出,昨日的傲因,受何人指使。”
赤尻马猴嗨了一声“这等小事,说得这般郑重,我这就与你问来。”说着手一挥,就听到“啪”的一声,地上多了一滩东西。
“哎呦喂,痛死我了。呀,无支祁。”地上是只泥精,说话瓮气瓮声的。
赤尻马猴一指地上的死傲因“你可识得这傲因?”
泥精缓缓蹭过去,在那只傲因身上游走了一遍,才开口“不曾识得。无支祁稍等,我去问过族人。”说着,往门边蹭去。
“你问清她这几日的行踪便是,若能问清她昨夜的行动受何人指使就更妙了。你这么爬,我得等到毛都白了。我送你回去,半个时辰后再招你过来。”
送走泥精,赤尻马猴看向方虔手上的百目琉璃盅,问道“琉璃盅已禁用许久,虽不难炼制,但妖界已无人敢售卖,子谭如何能得?”
方虔笑了笑“以鲛绡换之。虔请教无支祁,琉璃盅如何练出傀儡?”
“甚易。取用盅之人的血,装满琉璃盅,再由本人或他人收妖,将妖强行塞入盅内,以冥界鬼火炼三日,便得一目。”
赤尻马猴凑近琉璃盅,惊叫一声“子谭你倒是换了个无用的。琉璃盅自诞世便成双而出,一雌一雄,男用雌盅,女用雄盅。男子若将雄盅赠予心上人,便是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两人有过夫妻之实后,雌雄双盅便可共用。可如今,你换的却是个雄盅,你如何用得?”
方虔还未答,喻青若忍不住好奇,问道“这琉璃盅究竟渊源,如今又为何无人敢售卖?”
“此事说来话长,琉璃盅本是万年前第一任妖王炼出,为了护他修不得法术的人界之妻。琉璃盅的功用是将妖物变为琉璃盅主人的傀儡。
后来琉璃盅流入人界,有能工巧匠几经摸索,炼出一目、双目、百目、千目、乃至万目。四界生灵都知晓了这一宝物,因炼制不甚复杂,琉璃盅一时泛滥成灾。而琉璃盅又收得人、鬼、妖、仙,四界因此动乱。
四界之王皆震怒,互相联合,下令搜查所有琉璃盅。如今,离那件事虽过了上千年,也没有人敢光明正大地拿出琉璃盅了。”
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