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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禾转头,就看见了温颜卿,“诶,你来了!”
温颜卿的目光却没有看她,而是停在小胡子脸上:“对不起。”
“喂,你为什么要道歉啊?”苏禾不明状况的抗议。却见小胡子原本愤怒的表情在看到温颜卿后一下子变成了怯懦,哆嗦着,一边摇头一边朝后小退:“不、不、不要、紧紧的……”
什么状况?
苏禾一头雾水,看看他又看看温颜卿。
温颜卿脸上难得一见的挂着诚恳:“真的很对不起。小禾生性莽撞不懂事,总是肆意而为,给您添麻烦了。”
苏禾噗的一声,差点喷口水——小禾?这什么烂昵称啊!
但小胡子看起来却更窘迫了,朝角落里又缩了几步,“没、没没有……真真的没、没关系……”
“那……我们一起吃饭去吧。”
“好、好好……哦不,不不吃了……”小胡子慌乱地摆着手,样子看起来都快要哭了。
“那怎么行?不是之前就约好了的吗?我都订好位置了,走吧。”温颜卿伸手去拉他,换来的却是小胡子大叫一声,踉跄而逃。
眼看他的鞋子踩在油彩上,就那么拖了两行脚印逃出去,苏禾恍然大悟,张着嘴巴哇了一声:“噢——原来,他就是那个……”
温颜卿望着小胡子的背影,没说话,但表情显然是默认。苏禾有点吃惊,不会吧,这人真是老GAY?
本来听温颜卿说,那人是他伯父——也就是季允先的朋友,怎么也该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了,没想到这么年轻,才四十多岁,而且长得像根发育不完全的豆芽菜,跟温颜卿说话还哆嗦,既没有前辈的样子,也没有“攻”的气势!
就这样的人都敢垂涎温变态的美色,这个世界果然是不真实的。
“他不肯跟我们吃饭,怎么办?”
“算了,走吧。”不知道为什么,温颜卿的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转身就往大门走。
苏禾连忙跟着他。
两人快步走出画展大厅,坐进车子,打道回府。
车外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很多人在购物,很多人在逛街,满目繁荣。苏禾一边艳羡的看着那些衣着时尚、闪闪发亮的行人们,一边随口问道:“你为什么跟你那位——伯父,约在画展里啊?”
“那是他的个人画展。”
“诶?”苏禾一呆。也就是说,刚才人家是在涂抹他自己的画?
温颜卿瞥她一眼,淡淡的口吻听不出是不是在嘲讽:“恭喜你,乌龙小姐。你果然比我想的还要出彩。”
“不是的!”苏禾忍不住辩解,“这不能怪我啊,哪有画家在作品展出的时候就那么大喇喇的修改自己的作品啊?而且……他穿的也太不像个画家了!你要不说,我还以为是粉刷匠油漆工呢。”珠宝大亨季允先竟然会有这种朋友,谁能想的到?
“还有哦,我看他明明一副很怕你的样子,以你的智商完全可以轻松搞定嘛,干嘛还要我出马啊?”她可不信,温变态会对付不了那根豆芽菜。
温颜卿又沉默了。
苏禾看在眼中,忽然紧张,“喂,你不会是也对他……”啊啊啊,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看温颜卿同学这么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山面孔,又加上身为SS的重要人物却半点绯闻都没有,几乎可以说是完全跟女性绝缘了。
一时间,苏禾脑海中闪过了小受为了小攻的幸福故作冷漠,违心拒绝了小攻的爱慕,然后孤独的品尝苦闷滋味的画面。
一记爆栗毫无预兆地弹在了她的脑门上。
“哎呦!干嘛打我?”苏禾捂头,委屈的看着小受的原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温颜卿微皱了下眉。他平日里总是板着脸鲜有表情,如今一蹙眉一瞥眼,小表情竟是别样的好看。苏禾在心里大叹——诱受啊诱受,这就是传说中的极品诱受啊!刚想赞叹,脑门上又挨了一记。
“喂,我只是在心里偷偷夸你好看,这样都打我?”
温颜卿丝毫不为所动,“收起你那些不干不净的想法。”
苏禾小声嘟哝道:“哟,都不知道是谁在那做些不干不净的事情呢……”
“Happen是个好人。”温颜卿在说这话时,表情有点严肃,又有点神游在外。
“Happen?”那个小胡子的名字吗?
“你别看他那个样子,他可是一流的现代派画家,早期曾为我的伯父工作过一段时间,在SEASON的变革上,可谓是一大功臣。但他性格内向,不善言辞,还有口吃,因此很自卑。”
原来是这样……苏禾开始有点后悔,若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她之前绝对不会模仿小胡子说话。
“Happen少年时非常仰慕他的老师,两人之间有些什么,已成往事,不复考究。那位老师十年前就病逝了。而Happen去年在伯父的寿辰上看见我,非常吃惊,表现失常。本来这种事情,无视掉就可以了,但伯父怕我伤害他,所以暗示我尽量拒绝的委婉一些。”
苏禾顿时又觉得小胡子很可怜,居然喜欢上温颜卿这种变态,注定要受伤。
“相信经过今天的事情后,他再也不会找我了。你的任务完成了。”话虽如此,温颜卿脸上却看不到丝毫放松的神态,素净的脸庞仍然紧绷着,眉目深黑,宛如寒星。
那是一种非常深邃的怜悯,来自从不显露的慈悲。
苏禾定定地凝视了他几分钟,轻轻的说:“其实……你也……”
“什么?” “没什么。”苏禾摇摇头,将话题带了过去。
罗马的天空明蓝剔透,一如最纯净的宝石,而在这样的天空下,便连阳光,也变得柔润了起来。
纵然之前所有的报刊、杂志、媒体,都在赞美这个千年古城,然而,直到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果然很美。温颜卿,其实你也是个好人呢……
只不过以你的性格,肯定不会承认的吧。
这就是苏禾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话。
【第六话】
像太阳一样。
像花朵一样。
像你让我睁不开眼睛的原因一样。
那些我生命中第一次见到的东西。
在闪闪发亮。
*****
周一,上午7点55分。
从一大早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珠打在玻璃窗上,带来了酷暑夏季难得一见的清凉。
苏虞到达的时候,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有扇玻璃窗没关好,雨浇了进来,直把地毯都弄湿了。
她连忙放下书包去关窗,结果就看到外面有个人在雨里狂奔,两人目光不经意的对上,那人摇着手臂,似乎在对她说话,可惜雨幕太大,她看不清他在说什么。
那人索性跑了过来,翻开运动衫的连体帽,露出一张年轻男人的脸:“同学,今年的新生班在哪里?”
苏虞下意识的指了指自己所站的地方,那人立刻明白了,“就是这?LUCKY,我运气不错!”说着,手在窗台上一撑,驾轻就熟的跳了进来。
啪嗒两声,湿哒哒的鞋子在手工编织的波斯地毯上留下了两滩水迹。
“哎呀,抱歉抱歉。没办法,早上出门时忘带伞了。”男子边说边弯腰脱鞋。
苏虞心想,骗人吧?明明从早上4点开始就下雨了啊,看见这样的雨天,哪还能不带伞的?
不过她从不给人难堪,因此纵然心中觉得对方是在说谎,也没揭穿。
男子脱掉鞋子后,光着脚走到讲台前,把鞋往台面上一搁,环顾了下教室说:“真是华而不实的设计,连可以搁鞋的地方都没有,果然是SS才有的风格。”
苏虞错愕——此人是谁?居然敢在这里批评SS?
男子先是朝西北角的古董花瓶走过去,仔细看了瓶身两眼后,弹了个响指:“嘿,居然是真古董!不愧是财大气粗的SS啊。”
然后又走到东墙挂着的油画前,看了一会儿,结论:“这肯定是温颜卿挑的,只有那个变态才会把《红色葡萄园》这种画挂在这里。他肯定是想告诉你们——孩子,不管你们多么有才华,哪怕像梵高一样。但是,只有在还活着的时候就把自己的作品卖出去,才叫做成功。”(注1)
男子有张圆圆的脸,看上去充满了孩子气,可模仿起温颜卿的神态和语气,竟活灵活现,如果不是不够熟识,苏虞几乎要笑出来。
这时教室的门开了,谢清欢抱着笔记本先出现,后面紧跟着关小东。两人在看到陌生男子和他光着的双脚时,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是谁?”谢清欢率先问道。
男子惊艳的看着她,“你……也是这里的学生?”
谢清欢不悦的皱了下眉:“是我先问的。”
“啊,我马上自我介绍!”男子连忙跑回到讲台前,提笔在黑板上写了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钟摆摆。这是我的名字,今年二十六岁,未婚,还没有女朋友……”
“噗——”关小东笑了出来,谢清欢瞪他一眼,他连忙捂住嘴巴。
谢清欢沉着脸,追问:“然后呢,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随随便便闯进我们的教室?”
钟摆摆举了举手里的笔:“事实上,我是温颜卿特聘来给你们上课的。”
“什么?你是老师?”关小东和谢清欢同时喊出了这句话。
“喂喂喂,小朋友们……”钟摆摆眨了眨眼,“别因为我长的这么帅,就认为我没有实力呀。我是来教你们如何分辨宝石的重量、颜色、透明度和切割状标准的,也就是俗称的——珠宝鉴定。”
苏虞心头一惊:这么个嘴上没毛看起来很不靠谱的人居然也是SS的老师?还是温颜卿特聘过来的?
谢清欢显然老成的多,挑着眉毛问:“你教我们珠宝鉴定?你有FGA、DGA还是GG?”(注2)
“诶?”这下轮到钟摆摆一呆。
“别告诉我你什么资格证书都没有吧?你不是珠宝鉴定师吗?”
钟摆摆挠头,“没有证书的人,就不能算是珠宝鉴定师了吗?”
谢清欢打开电脑,噼里啪啦的打了一阵后,将屏幕往他面前一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