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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把她送到房间后就离开了。
她踏在铺满柔软地毯的地上,握在卧室门上的手轻轻一旋,他机灵地看向门口的她,好似专门在巴望着她的到来,说:“你来啦?”他从被窝中爬坐起,脸上挂着孩子收到礼物后惊喜的笑,拍拍床,示意她过来坐。
他穿着白色毛衣,柔和的灯光打在他脸上煞是好看,他细心地看到她的手被冻红了,握着她的双手往被窝里带,她往后缩,他的双手完完全全地包住了她的手。
“齐尘……”
“还冷吗?”他堵住了她要说的话。
她的手僵硬地被他覆着,撇开脸看向他腿的方向,说:“我先看看你的腿。”
“不着急。”
他喜欢勾一个明媚阳光的笑,再用一双星星眼望着她,没有一丝邪念,干净通透得好似一眼便能看穿他。
“你到底是为什么来M市?”想必他在去她诊室之前就知道他右腿的状况。
他小歪脑袋,眼眸一闪,说:“因为你啊,你不信我?”
“你在来我诊室之前就清楚你的腿不可能好了吧。”
他不否认,反而坦坦荡荡地回:“我想博得你的同情。”他垂下了为她扬起的嘴角。
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跟他说清楚,“你要知道……”
他忧伤地看着她,锁着眉,“不说不行吗?”他知道她要跟他坦白,她不喜欢不清不楚,他也知道。
齐尘神伤的眼神让她很是心疼,可是她不想再跟他不明不白地相处下去,继续说:“我喜欢的是寻轶。”
“那我呢?”他委屈而不甘心地问。
“朋友。”
他松开了她的手,两人手的温度相当,但他残留在她手上是余温终会散去。
“朋友?”他喃喃自语,然后倔强地看着她,“你走吧。”
“我看完你的腿就走。”
“不要你管。”他开始闹脾气。
她起身站在他的床边,问:“把腿伸出来。”
他侧身背对她,掀开了盖在右腿的被子。她摇摇头,不禁失笑。
“你的腿大概是受凉了,受点暖就没事了。”他故意夸大了自己腿的病情。“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他一听她要走立马转过身喊住她,“哎。”
“怎么了?”她见他动了动嘴唇。
他一改傲娇的语气,哀求道:“可不可以留下陪我?”见她许久没有回答,他失落地垂下眸子。
“嗯。”
他一扫眸色下的落寞,代之以喜悦,用“忽如一瞬欣喜乍还来”形容最为合适。
中午的阳光驱散了晨间的冰冷,懒洋洋地打进室内,亦清语靠在床对面的长椅上打了个盹,齐尘悄悄地掀开被子挪到她身边,因为右腿不易蹲下,他干脆坐在了地毯上仰着脑袋看着她的睡颜。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傻傻地看着她睡觉都是一种幸福。
他伸出手来对着空气比划着她的轮廓,顽皮陶醉的样一如当初。清语,你就是我的夜空,点亮了我整个黑夜。
她醒来时,见他坐在她身旁的地面上,起身过去扶他,他有意无意地往后一使劲,她身体失去了平衡向他倒去,于是,她压在了他身上。
乌黑长发直直地垂下,因力而晃动着,就像摇晃的秋千。她红着脸立即从他身上起开,转移话题道:“你少坐地上为好。”
“哦。”
她以为他误会了,又补充道:“你的腿要受暖。”
他傻傻地笑了……
第二十二章
星期天路上的行人比以往来得更多些,亦清语和齐尘尽量避开人群走在人少的街道上。来往的人在经过他们时总会调头看他们俩,亦清语虽然知道那些目光没有恶意,但是泛起说不出的难受,那难受是替他。
如果当初……对她来说,那种悔恨是最难排解的。
“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在乎那些目光。”
他笑得天真灿烂,像个孩子。
路边有个小摊正卖着烤红薯,热腾腾的水蒸气从炉子里慢悠悠地冒出,一直往上,离散在高处。
卖红薯的是位老妇人,见他们俩很是面善不禁和他们俩攀谈起来。
“小伙子在哪念书啊?”这一问还真把两人问住了。
齐尘的脸本就显小,出门时亦清语非让他穿上一件薄薄的羽绒服,白色的毛衣外套一件黑色羽绒服的确有点学生样。
“婆婆,他不是学生。”她替他解释。
老妇人手上戴着手套,掀开烤红薯炉子的盖子,用火钳从中挑选出熟的红薯,说:“姑娘,这是你弟弟吧,哎呀,姐弟俩长得都这么好看。”
她接过老妇人手中的红薯,然后递给他一个,开玩笑地顺着老妇人说的话喊了声“弟弟”。
他心“咯噔”了一下,脸色也随之沉下,接过后把羽绒服上的帽子戴上挡住了半张脸,小声别扭地说:“谁是你弟弟。”
两人继续沿着街道走着,口中呼出的哈气和红薯冒着的热气相撞,分不清冷热。
“亦清语,我不要你把我当成弟弟来看待,寻轶能给你的我一样也可以。”
他戴着帽子,看不清他的脸色,只见他的嘴在动,听他那口气就知道他的不满。
“可你不是寻轶。”她一语中的,而他无话可说。
她已经认定寻轶了,是吗?
齐尘像赌气般往人多的地方走,人流涌动中亦清语被挤到,他本能地把手放在她肩上,护她在胸前。
“清语,你看我也可以保护好你。”
他们俩在广场时,齐尘的一位朋友居然也出现在广场上。
“齐少,这位是?”他见过她的照片,没想到真人比照片更漂亮,更有气质,似一股清流。
“清语。”他介绍道,“清语,这是我的朋友,孟起。”
两人都微笑着打了招呼。
齐尘和亦清语两人坐上了孟起的车,车内的气氛变得安静起来。
“清语小姐,要不一起去酒吧玩玩?”孟起和齐尘对了下眼神,又看向后视镜里的亦清语。
“不了,我还有其他的事。”她推脱着。
孟起开车的方向是往酒吧去的,他并没有因为她的这句话而改变车的方向。
坐在副驾驶的齐尘看向窗外,眼神中有纠结,有无奈……窗外的景一格一格地从他眼前闪过,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匆匆而不可改变。他想起了初次在M市遇见她的场景:马路上,她拦下他的车后二话不说躲了进来,活像受惊的兔子找到了避风港。她一边通过后窗看向后面的寻轶,一边催促着他“赶紧开车”,那时的她是信任他的。
“调头,先送她回去。”他始终狠不下心。
孟起嘴角抽搐,用口型无声地说:“有没有搞错?”
“调头。”他说得坚定。
他愤愤地拍了方向盘,然后按照他的意思先送亦清语回去。
等到达她楼下时,齐尘也随她下车。
“清语,你先上去吧。”
“齐尘,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说清楚:我可以把你当作朋友,可以把你当作弟弟,但绝不可能当作恋人。况且现在我已经有寻轶了。最后,也希望你找到幸福。拜拜!”她头也不回地往楼内走去。
寒凉阵阵,他只能苦笑。
回到车内。
“这么好的机会就在眼前,你居然眼睁睁地放弃了。你要知道,在E市你根本动不了他。”
他何尝不知道,只是……
“就为了她,你白白浪费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哎……”
一切都计划好了,谁知他中途变卦。
“不后悔?”
“不后悔。”
亦清语看了眼手机,快十点了,本来这个时间点他都已经打电话过来了,可今天……她安慰自己,他可能正在忙没时间吧。她伸手去拉床头的灯,这时,电话响了。
“清语,想我了吗?”他愈发得直接。
她故意嘴硬,嘴角自动地翘起,回:“还好。”
“你确定?”他的语调扬得很高,好似他比她自己更懂她,满满的甜蜜倾泻而出,“你承认的话,我就立刻出现在你面前。”
她迅疾从床上爬起,跑去打开门,果然寻轶帅气地出现在她门外,手上拿着一捧玫瑰花。黑红相映下,最出众的依旧是他的容颜。
他笑着张开双臂,等待着她投入他的怀抱。他一个反身一手护在她脑后将她压在门上,门“砰”的一声关上,随即就是一个一发不可收拾的深吻,她被他吻得晕晕乎乎,直到她喘不过气来他才放开她。
寻轶将手中的玫瑰花递到她面前,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说:“清语,送你。”
她接过时纳闷了,他是怎么做到一边吻着她,一边一手扣在她后脑勺,一手拿着玫瑰的,关键是玫瑰花仍然保持原先的娇柔模样,没破坏一丁点。
“我会的还很多,等待你来发掘。”他咬着她的耳朵说。
她一吓,他是会读心术吗?怎么她想什么他都知道?
“我只是比较了解你。”他又猜到了她的心思。
简直太吓人了,她惊讶地微张嘴巴,连忙捂住他的双眼,说:“你这几天都去练读心术了吗?”
他笑出了声,她也跟着他笑。
“你的事忙完了吗?”
“有没有想我?”
果然,两人关注的不在一个点上。
临睡前,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把遇到齐尘的事告诉他,转念一想,她已经跟齐尘坦白了,估计他很快便离开M市了,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和寻轶说。
“想什么呢?再不睡就不让你睡了。”
他明明闭着眼睛,这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凑近他,在他眼前晃了晃,“寻轶你说实话,你这几天都去干嘛了?”
其实他确实是有点累的,但她忽然凑近他,身上淡淡的馨香扑鼻而来,再加上她柔柔地在他耳边说着话,不用多,仅一句便彻底消除了他残存无几的睡意。
寻轶一个翻身,手撑在她上方,急不可待地看着她。她见形势不妙,身子往下缩了缩,赶紧说:“睡觉。”她头一偏,眼睛闭上,一副努力睡觉的模样。
“来不及了,清语,恐怕你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