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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清语也不跟他白费口舌,推着他到他的房间,然后替他关上门。
寻轶进入房间,眉毛刹那间向中间眉心涌去,嫌弃地看了看房间里的桌子,又看了看那床。床是古木材质的,四方形,因为没有上漆的缘故可以清楚地看到树的纹理,看着有些粗糙但摸上去却是光滑的,床上整齐地铺了复杂花色的床单和被子,床单和被子都是村民刚洗过晒干的,隐约可以闻到洗衣粉的清香味。
他有严重的洁癖,看着那床实在不敢靠近,勉强找了张看得下去的椅子先坐下。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愣是熬到了深夜,尽管他白天路上颠簸了那么久。他的眼皮沉重了起来,一下一下地慢慢垂落,等他实在撑不住,起身敲开了亦清语的门。
她半眯着眼睛去开门,还没看清门外是谁,他已经冲进她屋子躺在她床上。
“寻轶。”
他趴在她床上开始入睡。
“你别给我装睡。”她过去拉他起身,“回自己屋睡去。”
他含含糊糊地回她:“我睡不了那床。”
她知道他的洁癖劲上来了,说:“我的床和你那是一样的,你赶紧给我起来。”
极困的他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就觉得耳边好吵,一把拉过她,把她困在自己的怀里,说:“别闹,睡觉。”
这种事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她扒开他的手坐起,似要与他僵持。
见她一声不吭地坐在那,他也爬坐起,牵住她的手,开始卖苦肉计,说:“我昨天夜里没有睡,今天又是一直在路上,我累得眼皮都在跳……”
他见她开始动容,顺势将她再次搂在怀里一起躺在床上。他这才发现,苦肉计比什么都管用。
他把头埋在她的肩窝处,闻着她身上淡雅的清香,“清语,你身上味道真好闻。”
“你睡不睡觉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就一时心软,中了他的计。
“睡。”他搂她更紧,轻吻了她光滑的肩头,“我们一起睡。”他好久不曾抱着她入睡了,有她在怀里,他就觉得安心。
这一刻,她有种永远也摆脱不了他的错觉。(不是错觉,是事实)
听着耳边平稳的呼吸声,不多久,她也慢慢进入梦乡。
早晨她听见敲门声,寻轶哼了几声表示不耐烦,她起身去开门。
“清语,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司其初还奇怪呢,一向准时的她今天怎么贪睡了那么久,“昨晚没休息好吗?”
她敷衍地应了他几句,生怕这时寻轶起床走过来,匆匆随他下楼去。
寻轶真是累了,睡到了中午才醒来,一摸身边没有人后缓缓睁开双眼。
正在为人看诊的亦清语频频打着哈切,连司其初都不禁说道:“清语,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我呢。”
她暗暗怪寻轶,一想到寻轶可能还在她的房间里她直摇头,说“没事”。可不一会儿,寻轶就找到她这儿来了,手里拿了件外套。
每次只要他一来,看病的人都会对他行注目礼,他是丝毫不别扭,可她却坐立不安。
他走过来为她披上外套,像位体贴的丈夫对妻子说:“早上走得那么急都不知道带件外套的吗?”她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他挑衅地看了眼司其初,他就是要让他知难而退。
她不着痕迹地推了推他,示意他先走。他也用眼神告诉她,她怎么做他才会离开。她一咬牙,带着笑容温柔地说:“你先回去吧。”
他满意地挑了眉头,亲昵地摸摸了她的头,回答她:“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着想吐的心。
司其初装作若无其事,继续看诊。
“先把手臂伸出来。”
“司医生,我伤得是腿不是手。”
话音一落,诊室里的病人们都掩嘴小声地笑。
等司其初回住处时,又听到了另一件让他伤心的事……
“我今早看见寻先生是从清语医生房间出来的,而且他房间的被子一点都没动过。”
“真的假的?”
“我亲眼看见的,能是假的嘛。”
“你说,清语医生和寻先生是什么关系?”
“都睡在一起了,这不是很明显嘛。”
“可怜司医生了。”
……
第十八章
村庄里的人都把寻轶当亦清语的家属来看待,对于他整天粘着亦清语的行为也习以为常。
亦清语怕他又生出事端,在诊室里她的旁边放上一张椅子,他就安静地坐在一旁。她警告他小心说话,最好不要说话。结果,他嫌坐得离她太远,把椅子搬近挨着她,她正忙着给人看病也没空搭理他便由着他了。
“清语医生,你快看看。”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小孩冲进诊室,那小孩脸上的泪痕还未完全干,不停地抽噎着。他手臂上是摩擦留下的伤痕,丝丝血迹隐在他稚嫩的皮肤下。
“我一个没注意,他就从椅子上摔了下来。”那妇人解释着。
她轻轻地检查他的伤口,小心地按压他伤口四周,软声问小孩:“疼吗?”
小孩子一边抽噎,一边摇头,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看得她母爱泛滥。她检查完无大碍后,给他处理伤口,她一手托住他的小手臂,一手帮他擦药,“可能会有那么一点疼,忍一下好不好?”
他睁着无辜的明眸点头,她情不自禁地点了点他粉嘟嘟的小脸,笑盈盈地夸他说:“真乖。”
她又补充道:“实在太疼的话你就告诉我,我会再轻一点,好不好?。”
“好。”软绵绵的童声煞是好听。
棉花糖是一口一个甜,那小孩也似有着棉花糖的魔力,她看一眼就是一嘴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寻轶看她看得出神,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想法。
“孩子没有大碍,虽然伤口看着吓人但那只是简单地擦伤,你别担心。”她又让孩子的母亲放心。
“清语,我们生个孩子吧。”寻轶话一落,所有人都跟看怪物一样看他。亦清语是真没料到他会说出这话,她的脸乍然变红,一如红墨水泼在了宣纸上,迅速扩散而开。
司其初紧张地盯着她的嘴看,她的每一个字对他来说就像圣旨。
寻轶对向他投来异样目光的人表示不屑,他心想,他只是有感而发而已,反而觉得那些人有点莫名其妙。
她拉着他的手臂把他拽出诊室,冷着脸对他说:“寻轶,你今天最好别再说话,你就好好坐在这不准进去。”她把他按坐在走廊的座椅上,说完就留下他一个人坐那。他也憋了一肚子气,他自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诊室里的人都笑了,谁也没想到冷若冰霜的寻轶会乖乖被亦清语训斥一顿。走廊里的人来来回回,经过他时都会多看他几眼,然后无声地笑笑走开,他们都知道他正被清语医生罚坐呢。
接近傍晚时,有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过来找亦清语,说:“清语姐姐,你能不能去我家看看我妈妈的病,她躺在床上不能动。”
司其初本来要一起去的,可他那的病人也多实在是分身乏术。亦清语收拾了一下药箱,背着箱子准备随他走。她走出门时,他一把拽住了她的手,问:“你去哪?”
“我出去替人看病。”她面无表情地回他。
他起身,要求道:“我陪你。”
她掰开他的手,漠然地回了声“不用”后就牵着小男孩的手走。
他追上去,拦在她面前。
“寻轶,你再这样我就真生气了。”
他指了指她牵住小男孩的手,没好气地说了两个字“松开”。即使是小孩子,他也不允许。
她对小男孩温柔一笑,牵着他绕过他而走,说:“我们不理他。”
他就这样被她撂在一边,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他到底做了什么让她生气了。
天色渐晚,天空中堆积着一层厚厚的暗沉,不多会儿,雨飘了下来,先是稀稀拉拉的一滴滴,然后它们便结伴而降,石板路上很快便蒙上一层光滑。
“清语回来了吗?”被她冷落后的寻轶便回了住处,见外面下起了雨,心里焦急起来。
屋主摇了摇头。
等待是最煎熬的,见外面雨越下越大,他再也等不下了。于是,他询问了那小男孩家地址后便匆匆出门去了。
“哎,寻先生,带把伞。”屋主还没来得及拿伞,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走了。
深秋的雨似被冰箱冷藏过,打在人身上冰冰的,他也顾不得地上坑坑洼洼的水塘,小跑带走被雨水溅了一裤脚。村庄里的人睡得较早,一户一户的灯渐熄灭,原本还能借着亮光走路,这下只能勉强看到大致路形。黑咚咚的路上伸手不见五指,麻烦的是这路的路形还较为复杂。走了这么久还没有遇到她,他的呼吸不禁急促了起来。
在乎一个人时,你就会想到关于她危险的一万种可能,当得不到她音讯时,你就会深陷在这一万种可能的泥淖中,你越是挣扎越是难以逃脱,神奇的是,她简单的一声叹息便能轻易救你于泥淖。
“寻轶。”他的脚步声,她再熟悉不过了。
仅凭着模糊的身影,他知道是她。
他一下抱紧她,那种双手可触及到的感觉给了他安心,她也伸出手搂着他的腰,享受着他怀里的温度。
“你都不知道找个地方躲雨的吗?”他脱下风衣为她挡雨。
“我迷路了。”这里的地形太复杂了。
“你就不能请别人送你回来?”他自己身上只有一件薄衬衫。
“我不想麻烦别人。”她的语气明显弱了。
“那伞呢?”
“我走的时候还没下雨。”
一下子,两人的角色互换了。他生气地说着她,她乖乖地听着。
他还责怪亦清语没打伞呢?他出门时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他不是照样着急地连伞都没拿吗?
他把风衣脱下替她挡雨,她整个人被保护在他的怀中,然后带着她回去。
“你这样会感冒的。”她能感觉到他手的凉意,她把风衣推向他。
“别动。”他霸道起来是不给人任何拒绝的理由的。
即使经历过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