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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霜,可还是好看得紧。
既然被发现了,九疑也不慌乱,干笑道:“咳咳,打扰了美人歇息,罪过罪过。”
那男子只瞥了九疑一眼,冷哼一声,冲那条正打算朝前游动的竹叶青打了个手势,道:“女人?”
九疑霎时愣住了:这人好毒的眼神。
“来男馆的女人?乱怀楼什么时候改了规矩?”看也不看九疑,那男子将青蛇缠上脖子便摇了摇梅花窗一旁挂着的铜铃。
只眨眼的功夫,一红衣女子便鬼魅般的出现在梅花窗前,九疑诧异,身为杀手榜上排名第一的杀手,她确信方才在这男馆内她未曾察觉到半点潜伏的气息。
“梅妆,不要告诉我你叫我来是为了帮你抓蛇!”那女子冷冷道。
摆了摆手,梅妆努了努嘴,道:“红冶,你失职了,楼里来了女人。”
“哦?女人?”那名唤红冶的女子这才将脸面转向九疑,仔细打量了她两眼,便道:“武功很好,没有杀气,来干什么的?”
九疑再次庆幸自己只是来踩点顺带采花,如若今日贸贸然出手,那……谁死谁活还真不好说。
抬了眼,装作一副痴傻模样,九疑笑道:“美人姐姐莫急,我也就是来开开眼。”她一边说着一边痴痴看向那不甚起眼的铜铃,怎么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心念:为何只那么摇了摇,这红衣女就突然出现了呢?于是大着胆子小心问道:“美人姐姐刚才不在啊,怎么突然出来了?”
红冶依旧是面无表情,指了指自己腰间,道:“摇铃蛊,子蛊在铜铃里,母蛊在我这里。”
看着红冶腰间系着的那只精致铃铛,九疑霎时明白了:不管多远,只要子蛊所在的铜铃响了,母蛊所在的铜铃立刻也会响起,难怪这乱怀楼深处一个护卫都没有,原是因了这个缘故。
不过,就算是如此,红冶的功力也不可小觑了。九疑将这一切暗暗记在心里,不禁再次感叹:这年头,钱不好赚啊!
她这边暗自思量,红冶却是不耐烦了,“啪啪”拍了拍手,唤道:“兰敞,带这位姑娘去见公子。”
话音方落,兰花门一开,出来一个青衣的美人,拖地衣摆上兰花招展,戏蝶飞舞,但见他长袖一招,九疑便昏了过去。闭眼的一瞬间,九疑还在想:这兰敞倒是比梅妆清丽许多,就是使的迷药稀罕了点。
想她九疑这般做杀手生意的,普通迷药根本就对她不起作用,奈何兰敞一出手,她便不可遏制地晕了,而且是货真价实地晕了。
红冶踢了踢九疑倒下的身子,伸出一指戳了戳九疑的胸口,的确是软软的,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继而红影飞闪,十分鬼魅地不见了。
兰敞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梅妆,挑了挑眉,道:“眼神比从前好了嘛!”
梅妆昂了昂头,回敬道:“彼此彼此,新配的迷药效果不错。”
“过奖过奖。”兰敞捞起地上那坨瘫着的东西,便进了屋。梅妆耸了耸肩,拍了拍颈间的竹叶青,也关了门去。
男馆内依旧寂静,仿若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02午夜又惊魂
日上三竿,小二在天字一号房门口等得脖子都酸了也不见九疑出来,犹豫着推门进去,却见得屋内空无一人,想到昨天满爷催房钱的情状,立刻跳起来就往账房处奔去。
“满爷!满爷!不好了!”
老远就听见咋咋呼呼的大叫声,钱满出来账房就被那小二撞了个满怀。
“大中午的叫什么叫!”钱满摸了摸被撞的肚子,张嘴便是一阵数落:“我满爷开的是长安第一客栈,你这么大呼小叫的,别惊了我鼎华居的客人,砸了我鼎华居的招牌!”
那小二也管不了许多,钻了个钱满喘气的空,道:“满爷,九姑娘不见了!”
“什么?”钱满本来还想接着数落,听清小二的话,立刻朝天字楼奔过去了。
一开门,果然人不在,钱满看了看四周摆设,转过身来对着小二又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你眼瞎了吗?她的宝贝碧玉盘、翡翠枕、紫钰香鼎、汝窑茶盏、红泥小炉……一样没少!不就是一晚上没回来吗?急什么急啊!”
九姑娘最在意的除了她自己的小命便是这一屋子的宝贝。这些东西有些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珍宝,可有些……不过是家常使用的器具。然不管是哪一样,谁要是未经九姑娘允许乱碰,结局唯剩一字:死!
钱满记得九疑初入鼎华居时有一次外出未归,他便斗胆进了天字一号房,拿起桌上那只紫钰香鼎的瞬间,九姑娘回来了,当时她的眼神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害得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小二哪里知道这些?他关注的不过是满爷的神情举止,于是只抹了一把汗,暗道:满爷……好像是你比较急吧……他刚才可是看得分明,满爷浑圆的腰身上肉是不停地颤抖,即使如此也止不住满爷狂奔的脚步啊!
“九姑娘出去赚银子了!你给我好好候在这儿,她一回来马上告诉我!”钱满知道九疑是个什么身份,不过……不要紧,没人知道杀手榜上排名第一的那位是个女子。
说完那句话,满爷的这几天的怒火奇迹般的消失了,原因不是别的:九姑娘出门办事儿了,九姑娘回来就可以结账了!
小二看着满爷踩着欢快的脚步一步一颠儿地下了楼,心肝儿抖了抖:满爷,您悠着点儿,别摔着!
九疑晕乎乎醒过来时约摸已是第二天下午了,坐起身来,四处张望,不由得惊叹,哇!有钱人啊!
紫檀木床两边镂了麒麟瑞兽腾云,鎏金钩上悬着大红银丝连珠纱帐,一旁小案上摆着蛟龙出水纹样的香炉,淡烟袅袅,幽香缭绕,若是凑上前便可知道:那竟是先秦时候的青铜鼎。
腾地站起身来,九疑也不管脑壳还有些晕乎,便在这屋内转悠起来。
南窗上头金漆细勾了牡丹风流,其下摆着长案,案上设紫金宝镜,边缘游龙戏水,最顶端乃是拳头大的东海夜明珠一枚,就算是白日里也是熠熠生辉,晃花人眼。
西边象牙雕的贵妃榻,上头铺着十字貂皮缝成的褥子,还有绣了孔雀开屏的锦缎靠背。旁边置银唾盒,小巧精致,妙夺天工。
东面黄杨木的小桌桌面是水晶磨成,其上一套雨过天青色的茶盏,胎薄透光,釉色莹亮,冰裂纹错落有致,一看就是价值连城。
再说床后头的小案上八宝金玉盘配着里头盛的那棵硕大的玉白菜,珠光宝气,贵气袭人。
来不及细看墙上的字画和周遭的其他摆设,九疑便思量着:顺手牵羊带一样走,咱这好几个月都不用干活儿啦!
她这边正琢磨得欢快,不想吱呀一声,东南面的书橱开了,里头走出个青衣及地的男子,正是那名唤兰敞的美人。
“哟,醒得还挺早的啊。”兰敞这人行为有些轻佻,和他那一身行头极不相配。
九疑右手食指指向他,不住地抖啊抖,连说话都结巴起来了:“你你你你你怎么从那里出来了?”
兰敞皱了皱眉头,自顾自道:“我迷香里没加让人手抖口吃的东西啊?”忽而一笑,右手长袖挥舞,“试试我新配的软筋散。”
于是,常常把软筋散当饭吃的九疑结结实实地倒了。睁着那双乌溜溜地眼睛,九疑哭笑不得。
“公子现在正忙,没空招呼你,我来陪你聊聊天儿,也好免去你的寂寞。”话虽这么说,可兰敞朝东面小桌走过去,看也没看那地上瘫着的那坨。
九疑此刻越发的欲哭无泪,只得蠕动着摆了个稍微舒坦点的姿势,气息奄奄道:“美人儿,你就饶了我这个色胆包天的吧——”
吃着茶水,兰敞十分舒坦地吁了一口气,斜瞥着九疑道:“我新配的迷香,常人吸了三天三夜也醒不来,方才你中的那软筋散旁人若是用了舌头都使不上力,要真是个色胆包天的……那岂不是天下的花儿都被你一人采了去?”
这下九疑没了声响,她只恨自己体质异于常人、后天勤勉过分!早知如此,她又何必当初啊!少折腾些迷药、软筋散的不就完了吗!内心正在默默流泪,却又听得兰敞腰间的玉铃铛响了。
那美人懒懒起身,道:“公子得闲了,我跟你也只能聊到这儿了,真是可惜啊,我还琢磨着再给你试样新鲜玩意儿呢!”微蹙着眉头,兰敞捞起地上那坨,重新进了书橱。
路漫漫,走了许久,依旧暗无天日,冷不防一道魅影飞闪,红红的。
九疑趴在兰敞的肩上,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刚才飘过去的莫不是美人姐姐?”
许久都未得兰敞应声,九疑以为他不会搭理自己了,却听得那人冷笑着开了口:“如此漆黑地道,凭红冶的身法你还能认出来,难道我兰敞如今扛着的是当今声名赫赫、花名远播的摧花手沈春生?”
九疑咽了咽口水,心念:果然祸从口出。本要狡辩:“我就是随便说说罢了。”可转念一想:算了吧,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描越黑,不如不描。
又是好一阵死寂,却在九疑准备再嘀咕几句之时响起玉铃铛的声音。
环佩琳琅之声本该十分悦耳,可一直响个不停就十分逆耳了,九疑扑棱了两下,道:“你能让那玉铃铛不响吗?听着让人家的小心肝儿慌慌的啊。”
兰敞似是嗤笑了一声,“公子的母蛊在叫,我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弄死子蛊啊!”
听了这话,九疑来了兴致,“你们公子是谁啊?没有名字吗?”
兰敞顿了顿,吐出七个个字:“贪欢公子柳陵郁。”随后便再也没有声响了,任九疑在他肩头如何唠唠叨叨、啰啰嗦嗦也不吐半个字。
他虽是走得极稳,可毕竟没有武功,再加上肩上还扛着一坨软泥样的人,走着走着也就累了,一边喘气一边走着,就是一声不吭。
九疑就那么挂着,晕晕乎乎,昏昏欲睡,约摸过了有四个时辰,终是出了地道,面前是一扇精雕细刻的紫檀木门。
兰敞这才停下,一把就将九疑扔到了地上。她抬头一看,如今早已不是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