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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自己留了一小块私人空间，那里也用艺术照片作为背景墙，但照片的主角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尤其是正中间那一张，金黄色的相框配上她的复古照，堪称完美。
“你这样明目张胆地挂那么多我的照片，就不怕媒体追着你问吗？”她打趣地问道。
“怕啊，”他邪笑，“所以在公开之前，我想先跟你商量一下怎么跟媒体交代。”
她一脸的不解，正想问他什么意思，只见他低头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递给她，并示意她打开看看。
那是一条精致的铂金项链，奢侈品她接触得太多了，再豪华的珠宝也很难博得她一丝惊喜，但他送的这条是个例外——虽然不算华贵，但看得出是用心定制的，因为吊坠上刻着她的英文名字Ayan，旁边是俗套的三个字：Iloveyou。
“我想让今天成为一个特别的日子，既是庆祝我的新公司成立，又能借此机会，确定我们俩的关系。”程子歌在她耳边说道。
【02】
记得韩在熙曾经这样问过她：让程子歌爱上你，是不是也是你计划之中的事？
其实不是的，一开始她接近程子歌，并没有想过要让他会爱上她，但或许正如韩在熙所说，因为她熟悉他的一切，而且她的身上有颜惜的气息，所以他还是爱上了她。
在Calvin的工作室的那一次，是他第一次向她表明心迹，她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给程子歌的信号是先从朋友做起，但其实她知道，男女间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友谊，所谓男女之间的友谊，不外是爱情的开端或残余，或者就是爱情本身。
韩在熙盘问她的那时候，她故意无所谓地说，要是程子歌真的爱上了她，也未尝不可，那样只会让计划实施得更加顺利，游戏玩得更加有趣。可是现在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表白，她才发现，她没有办法答应得那么轻巧。
让程子歌爱上你，是不是计划中必须执行的事？她在心里小声地问自己，下一秒大脑给出的答案是：不是的，不管他有没有爱上你，计划都一样得以进行。
那么何必做些多此一举的事情，她舒心地笑了笑，抬头认真地问他，“程子歌，你有关注过我前段时间的绯闻吗？”
程子歌歪着脑袋想了想，“没有啊，我一般很少关注娱乐圈里的八卦。”
这一刻，她突然很想揪住他的衣领问他，是不是当初颜如玉出事的时候，他也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但她还是努力克制了一下情绪，笑着问，“难道自己女朋友的绯闻也不关注？”
“好吧，”他无奈地耸耸肩，“我要还说是的话，你肯定有理由说我连自己女朋友的新闻都不关注，不是个称职的男朋友。你和宋楚言的那个绯闻闹得那么大，我当然也有听说，我不想承认，是不希望你把他拿出来拒绝我。”
她好奇地追问，“为什么他不可能是我拒绝你的理由呢，宋楚言是难得一见的多金帅哥，而且对我一片痴心，我为什么不能选择他呢？”
“没错，宋楚言的条件非常好，是圈内很多女星挤破了脑袋想抢到手的男人，但是——”他顿了顿，“你跟她们是不一样的，我不认为你会喜欢他。”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你的意思是，我会喜欢你？”
程子歌就是程子歌，在爱情上总是有着极强的自信心，不管是高中时代，还是后来成熟以后，他在任何事情上都是谦卑低调的态度，唯独在爱情里，自信得有些高调。
其实这也难怪，挺拔身材，精致五官，加上作为导演的那种独特气质，他确实有足够风生水起的俊俏外表，今天若是换了圈内任何一位女艺人，在他这样用心的追求下，都很难毫不留恋地抽身，但很可惜，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她。
“至少，我觉得在你面前，我比宋楚言更有竞争力一些。”程子歌说道。
她干咳两下，像是故意端正态度一般，然后开口说，“程导，我觉得我对你的工作室，对我们之间的合作，更感兴趣。”
【03】
从程子歌影视工作室的开业酒会回来，一个人在路上开着车，看着华丽的灯火，看遍拥挤的人潮，她突然觉得有些孤独。最近的工作安排少了很多，时间一旦空出来，寂寞就会见缝插针地侵袭过来，让人不由得感到失落。
以前有些空闲的时候，不用她去想怎么打发，只要给宋楚言一个电话，他就会为她安排好一切，吃饭也好，逛街也好，或是去些有意思的地方，反正总不会让她觉得无聊。可是现在，自从上次他为她扛完黑锅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她知道，宋楚言是感到受伤了，一直以来他为她付出了太多的心思，突然发现原来她的心里一直装着别人，一时之间必然是很难接受的。
宋楚言疏远她了，韩在熙也搬走了，她一向很少朋友，如今还能说得上话的，也许就只剩下智恩了，她想了想，从包里拿出手机，给智恩打电话让她过来陪她。
有多少年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了呢，两个女孩子用家里的材料捣弄出天然的面膜，在互相帮忙敷到脸上，然后躺在床上漫无边际地闲聊。仿佛从进入演艺圈起，就再难享受这种平凡的快乐了——她是大明星，脸蛋是最为重要的本钱，皮肤的保养一直有专业人士为她担待着，要做面膜的话，只需要到美容院里一躺，什么也不用操心。
她们也曾一起到美容院去做皮肤护理，但那样的感觉和现在是完全不一样的，躺在美容院里，可以享受被服务的乐趣，但是她们不能像这样随心所欲地聊天，因为在别人面前透露的一字一句，都有可能引发不好的后果。
“智恩啊，今天我开车走在路上，觉得一个人很孤独，但是我突然想到，其实你应该和我一样孤独，甚至比我更孤独吧，”她感慨地说，“你跟着我来到这个地方，背井离乡的，身边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其实你一直都很孤单吧？”
“偶尔吧，”智恩淡淡说道，“其实我们能闲下来的时间也没有多少，一忙起来的话，什么都抛之脑后了，哪还有时间像现在这样傻傻地躺在床上发牢骚呢。”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越长大越孤单吧，长大这个词，原本是美好的，可是一路上我们疲于奔命地丢掉了太多内心的东西，回想起来的时候，便只剩下悲叹。
“智恩，你为什么不找一个男朋友呢，有个人陪陪自己不是挺好的么？”她八卦地问。
金智恩和韩在熙的年纪差不多，按现在的说法，她已经是个大龄的黄金剩女了，可是这么多年，也没见她身边出现过什么追求者。
“我也想啊，”智恩无辜地捧住自己的脸，“我都人老珠黄了，可还是没找到一个喜欢的啊。”
“你该不会告诉我，你现在还是喜欢韩在熙吧？”韩雅妍故意逗她。
“开什么玩笑，”金智恩笑道，“我在N年前就已经放弃在熙哥了好不好，从他跟我说准备娶你的那时起，我就已经对他死心了。”
她敏捷地翻个身，盯着智恩的眼睛问，“真的吗？”
“好吧，我承认在你离开的那两年里，我其实有努力试过想回到在熙哥的身边，可结果我还是失败了，”智恩摇摇头，“一句话，在熙哥这辈子吧，是被你吃定了。”
【04】
她不满地嘟囔，“你胡说什么，谁要吃定他了——”
智恩自信地摇摇头，“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装啦，我是谁啊，我是一路看着你们怎么走过来的金智恩。我比谁都清楚在熙哥的心里除了你，谁也装不下，这么多年来，不管你是在他身边，还是不在他身边，他都一样惦念着你，爱着你。”
在任何人面前，她都不能跟人家说起她与韩在熙的感情，除了金智恩——智恩是唯一一个能够让她从外人的耳朵里听到韩在熙爱她这句话的人。
记得最开始的时候，智恩是把她当情敌一样对待的，那时候她还听不懂韩语，但从她的表情里，也能看得出她对她有着深深的厌恶。
这是很正常的，从小到大，韩在熙的身边都只有她一个亲近的女孩子，突然有一天，他从外面带回了一个女孩子，还告诉她这是他喜欢的人，换了是谁都接受不了。
好在智恩和韩在熙差不多大，已经成熟到不会刻意去做那些迫害情敌的事情，那时候的她可是一点战斗力也没有，只会乖乖地跟在韩在熙的身边被保护着，或许也正因为是这样，智恩这个大姐姐也不忍心伤害她，再后来慢慢相处下来，恩怨也就淡了。
后来智恩甚至真心成为了她的朋友，她出车祸的那次，智恩来看她，一进病房见到韩在熙，挥手就是重重的一巴掌——那个时候的智恩，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好朋友，所以才会为她鸣不平，为她动手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韩在熙。
知道她要离开韩国的时候，智恩和韩在熙一样难过，她到家里来找过她很多次，每次都是声泪俱下地求她留下来，她说她也知道她的故事，她也会心疼她一个女孩子四处漂泊流浪，那时候，她们俩曾经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在她这么多年遇到的朋友里，智恩不是和她最亲密的，但却是对她最好的，第二次回到韩国的时候，她不再愿意事事麻烦韩在熙，那时候在身边帮助她的，就是智恩，尤其是在帮她打进韩国娱乐圈这件事上，费尽心力。
她成功当上了艺人，智恩不计任何报酬留在她身边给她当经纪人，后来她说要回国发展，本想着经纪人肯定是要换了，但智恩却说她背负着这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