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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皇后娘娘……敢问左相又在何处?”青王冷冷的疑问像是响在耳旁,霎然间惊得帝后抬头。
然而,两人之间还隔着无数人的堵截围杀。
是错觉而已。明白是对方故意趁自己分神出言扰乱,明信薇松了口气,看着那人身侧人群越聚越拢而致空间越见狭隘,突然间不耐的失去了看帝氏公主死无全尸的兴趣。
然而,高高的宫墙外远边隐隐有喊杀声传来。
电光火石间,明信薇突然脸色一白。
权势和情念之间,被牺牲的永远是后者,勿论骨肉之情,还是男女之情。
帝后终于想起自己遗漏了一个人。
——敢问左相又在何处?
明信薇目如针炬,惨呼声中青王执刀破开阻隔,面庞被妖冶的血红沾染,姿容如刀口绽放的一朵芙蓉。
“左相在何处?”帝少姜又问了一句,低低笑了起来,不尽的轻屑冷嗤。
“我若是你,怎只图隔帘问政?赢就赢的彻底,叛也该迫得天下都伏低,何不就试试那龙椅如何?”
一国之母咬牙冷笑。帝少姜挥刀钉入一人胸膛,足尖一点去如闪电,转眼间突破围堵掠出成帝寝殿。
☆、宫闱乱斗
权力……无形地写就了其笼罩之人的一生命运,永远被支配,永远被命运牵着走,直至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帝后看着那闯进金銮殿的父亲,嘴角边冷冷掀起笑纹。那笑意让人想起滚着霜白月光的刀口,还有撕破混沌黑夜的紫色电光。
两个时辰之前,宫门便已封闭,然而左相依旧是带着人马来势汹汹进了宫,用心已经不必明言。
帝后这时候才后悔起来,真的不该对自己这个父亲留有一丝余望。
“大正宫里的人是你杀的?”明信薇问。
“臣闻青王叛上作乱心急如焚,大胆入宫欲清君侧之恶人护陛下金安,谁知逆党顽固残暴,两方混乱之际竟下手杀害身怀龙子的贵妃娘娘,实在其心可诛!”
趁乱呵。帝后冷笑,缓缓闭眼,“我真不该姑息你,父亲。”
明相色变,却还是继续说下去,“青王大逆之徒想必已伏诛,帝氏已无余人,宫中局势早已控制住,国不可一日无君,当务之急自是找出能者居之……娘娘以为这当今天下谁能担此大任?”
“时至今日,父亲大人还要惺惺作态吗?”帝后笑的指甲用力掐紧肉里,面上那冷意不加掩饰,“从支持陛下夺位登基那天开始,您不是一直盼望这这一天吗?知道本宫会带御林军去陛下寝宫绞杀逆徒,所以高枕无忧是吗?”
明相脸色一阴,身为皇后的女儿不配合作态让他恼火至极,心里已有一股阴狠渐渐滋生,正要叫人将她请下去时,帝后又阴冷的发话了,“可惜……”
“可惜。”明信薇颇有遗憾,眼神转过来注视着父亲的脸,神情高深莫测,“事情也不是完全按照你的预想进行。”
“你怎么就确定青王已经死在我手下了呢?”说到此处,帝后笑了一声,“左相大人就不怕本宫中途横生枝节?”
父女对峙紧张,帝后一介女流当殿对着领数众武士的左相大人却毫不输气势,明显果然被这女儿气得不轻,但转眼一想旋即想开,“那样又如何?”明相笑道,“如今同舟共济,娘娘难道打算对自己的父亲大逆不道吗?阿薇,你不过是气不过当年为父不顾你意愿将你送进宫罢了……啊,那时候是因为沈家的那小子对吧?”脸上老态明显的男人微微笑着,像天下间任何一个慈父般,神情里却叫人体味不到半点温情,他扬手左右上前准备拉开帝后,自己却不乏稳凑气派的朝着金銮殿上头的龙椅走去。
“堂堂左相千金,太子妃何等光耀之位,岂能自甘低贱委身一介无用小儿?何况你做了皇后之后,皇帝对你不是很好吗?荣华富贵,珍馐美馔,明家也至此贵不可言,这样,还要怨父亲拆散你们?”
明信薇冷笑,甩开胁制自己的人,她毕竟还是一国皇后,下人不敢造次。只是这样冷血无情令人作呕的父亲作态让她觉得实在可笑。
荣华富贵,珍馐美馔?这些不知藏着多少肮脏腐朽的东西敌得过她的满心疮痍和心死如灰吗?
是谁逼得她情深意切的恋人远离而去,是谁像出卖货品一般葬送她一生的幸福,让绝望的她不得已妥协现实后,却在这吃人深宫中被践踏的耗尽一身血泪,百般挣扎抗拒或是隐忍伏低也无法苟全安乐,最终只能靠着一股怨毒生不如死的活着,变得自己都不再认识自己,又是谁,在她流产无法再孕之后,想法设法要将小女儿再送进宫来……
权力是个好东西。
她明白的。之所以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不过是因为选择权握在别人手里。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学着去驾驭那至高无上的权势,图谋某一天凌驾其上肆无忌惮?
明信薇是这样想着的。但她终究不像他的父亲。她要的不过是选择的自由和不被别人左右的权力,而明相,由始至终都是冲着那至高无上的皇权去的——贪得无厌。
大正宫里那个被藏起来的怀孕宫妃是她明信薇手里握着的未来。可惜,那个还未诞生的傀儡,来不及来到这世上享受那份荣宠了。真如青王所言,还不如亲身夺位自己尝一尝那笑傲天下的滋味儿。
“好了,我的女儿,认输吧。”明相已站在玉阶之上,离那龙椅不过几步之遥,男人笑着问傲然立于大殿的帝后,“告诉我,你把青王殿下弄哪儿了?你该知道此人留下是个祸患,还是交与为父处理了。”
“不要不服气,这偌大凤苍,能居此位者,舍我其谁?父女哪有隔夜仇,只要等为父坐上这个位置,你就是那金枝玉叶的公主,要多少宠爱荣华没有?”左相说着,最终落座那张龙椅,手抚鎏金扶手,满足的叹了口气。
明信薇冷眼不语。
身后却传来另一个清清朗朗的声音,“娘娘,知女莫若父。相爷费尽心机用尽一切手段要谋取的东西,只要有需要任何人都能成为其铺路石。”却是斯影悠悠然跨进大殿来,朝殿上的主人躬身一礼,又侧过头劝她,“您还是不要违逆相爷了。”
“斯影。事情如何?”
“禀相爷,众臣府邸都有包围,宫中也已经封锁,不到事情结束朝中其他势力是插不上手的,如今剩下的就只是清理残留而已。不过……”斯影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臣在御书房搜的一样东西,事关重大,需交相爷亲自过目。”
斯影神色慎重,左相目视他宽大袖袍微动,露出明黄绢帛一角,顿时明了,扬手将殿中大多军士挥出殿外守候,明信薇直直立在殿中不走,左相也不干预,只让斯影将东西呈上。
一身青灰衣衫的谋士缓缓朝玉阶前行,敛衣足尖踏上阶台那瞬间,他唇边闪过快得不可捉摸的一笑。
袖中东西取出,龙椅上的人虚着眼看了一眼,道,“果然。”
“是那东西。”斯影弯腰,起开那一卷诏书,慢慢展开给主公过目,“先王已一早备好诏书,准备传位青王。”
左相拈着胡须阴鸷而笑,看那遗诏被谋士展开来,顿生狂意,“呔!黄毛丫头一无是处,也配做这天下之主?!帝氏小儿是病糊涂了!”
哗然一道雪光突现,晃花了男人的眼。
不好!变生肘腋,老狐狸反射性被迫的眯眼,心里闪过念头,急迫地就想退后,无奈正落座椅上退无可退,前一秒还毕恭毕敬的心腹竟然陡然反戈行刺,明相大惊之下歪身欲躲,斯影却是有备而来,诏书里藏着的匕首追随而上硬生生从老头子后背从上而下划了条血沟。
“来人!”左相惊呼。
武士正退出殿外,回头一看都惊得呆了,立马反应过来往回冲。
明信薇站在大殿之上,眼里有几分惊讶地看那冷暗谋士手执匕首追得自己父亲狼狈四躲。
毕竟是书生,虽然杀了左相一个措手不及,也不过是在其肩上扎了个洞背后划了条,并非致命。
斯影也生暗恨,遗憾自己早年不习个刀枪武艺,又暗恨老匹夫一把老骨头绝地之境还躲的溜快,眼见侍卫冲上来,暗暗叫苦,自己送死也就罢了,还没戳死这老狐狸可就实在辜负青王恩情。
正有些焦躁之时一抹沉绛色人影突然从殿外掠了进来,身形极快抢在人前飞身落在玉阶上,长剑一横,光若秋水。
“你总算来了!”斯影松了口气,手上慢条斯理往正钻进龙椅底下的左相腿上刺了一击,头疼起怎么把人逼出来。
来人横扫了一眼追杀左相累的满头大汗的谋士,颇为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这么笨!杀个老骨头都这么麻烦!”
不是有些毒舌的陆敏青是谁。青年公子一剑逼退冲上来的侍卫,撩开下摆用了七分力道才将那金灿灿却沉重的龙椅踢飞砸下殿中。
左相抱头滚地逃过一劫,斯影再接再厉,陆敏青实在看不过去,地盘狭窄,包围圈也只能容下数十人攻过来,他横剑应付过去,几步冲过来一剑从背后将那刚抱着柱子站起身的老匹夫刺个通透,抽剑又赶忙重新应付围杀过来的人,顺便把实在没有刺客天赋的斯影挡在背后。
老匹夫瞪着眼前的斯影,目眦欲裂地倒地,“老夫待你不薄,你竟然背叛!”
斯影叹了口气,横袖摸了摸额上的汗,叹道,“国士遇之,国士报之。很早以前我就说过,相爷。”
陆敏青打得不耐烦,还得护住身后四处张望毫无武力值除了脑袋有点用外一无是处的谋士,心生烦躁,“喂,你的人到底什么时候来?!”
斯影搜寻了一番大殿,发现明信薇却不知何时失了踪影。
☆、情仇爱恨
连仲生带着一批臣子闯进宫时,事情已近尾声。
汴阳王府近卫兵出现在宫里,以绝对铁血手段扑杀乱党。前御林军统领入宫的时候,这批超过两万的青王近卫兵在檀渊的带领下开始地毯式虐杀。
禁宫御林本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