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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灼灼火光，我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唇瓣开合几次，才勉强说出一句话……
“暗影……对不起……我不同意……”
“对不起？不同意？”
无视在意逍遥周围渐渐浮起的冷流，暗影俯下头，紧紧的眯起了鹰率般锐利的深深绿眸……
“女人，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真的答应嫁给意逍遥……”
靠在温暖的怀中，看着无理取闹的男人，我幽幽的笑了笑……
“暗影……我不觉得我有反对的理由……”
“那么我呢？”
薄唇边，泛起一抹冰寒的魅惑弧度……
“你打算怎么处理我……”
第六十四章 此情何堪成追忆（一）
伴随着幽幽的话音，风，乍然变强，雨线，越来越密，不知是因为暗影冷艳的眼神，还是因为瑟瑟的寒意，就算有披风盖着，就算靠在温暖的怀中，那股让我颤栗的冰凉，仍然贯穿了全身……
头更痛，开始觉得昏眩……
“暗影……我累了，你能不能，先回去……”
听着我的话，暗影浑身一颤，看着我苍白的脸，薄唇轻轻地裂开一条细缝，露出猛兽一样的雪白牙齿……
“夜妖宠……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我就不会离开这里……”
仿佛从地狱深处飘来的嗓音，漆黑的雨夜，多了几丝让人恐惧的诡秘凄怨……
感受着我的身体越来越冷，一直静默的意逍遥缓缓转过身，温润的话，随着风飘散开去……
“暗影，这里太冷，要说，进书房再谈……
燃烧着木炭的书房，我依然靠在意逍遥的怀中，坐在他的腿上，被他的双臂环绕着，安心的感觉，温暖又舒适……
伸手触了触我的交心，仍然冰冷的温度，他轻轻地皱了皱眉，把我身上的披风还给暗影，然后用干净的暖被，把我裹了个严严实实……
“女人……别给我装睡……”
靠在温暖的胸膛上，正自昏昏沉沉之际，一声怒吼，把我惊醒……
“暗影，声音能不能放低些……”
黑眸不悦的冷睨了暗影一眼，指尖温柔的拂过了我的小腹……
“别吓坏了我和小宠的宝宝……”
“宝宝？”
像是要撕碎我的暗绿眼眸，死死的盯着我的腹部好半晌，然后，才慢慢的，对上我闪烁的双眼……
“女人，你真的怀孕了？”
被他们一温柔一凶狠的盯着，我往意逍遥的怀里缩了缩，感受到他的无声安慰，急跳的心，才慢慢放缓……
知道意逍遥这么说是想让暗影死心，我只能一味的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暗影，我没有必要骗你，不是吗？”
似是不相信我的话，暗影的嗓音，更沉更低……
“几个月了？”
“你又不是孩子的父亲，管那么多做什么……”
悠然的冷雨，暗影身子一僵，双手紧紧的捏住了椅把，几下急速的呼吸过后，慢慢站了起来……
走到我的眼前，缓缓低下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漆黑的眉头，皱在了一起，性感的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眼眸之中，流露出既愤怒又悲痛的神情……
“夜妖宠……我到底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们夜家的债……不然，为什么我的每一次伤痛，都是因你们夜家人而起……”
“暗影……其实……”
很少看见暗影露出这样的难受表情，我刚想说些什么，可是搂在腰间的大掌却微微一紧，意逍遥望向我的黑眸，温柔之中，隐隐带了几分责备的意味……
我的沉默，暗淡的碧眸，渐渐的变得冰冷……
“夜妖宠，如果我当初狠心一点，这个孩子，会不会就是我的……”
一再的纠缠，我发觉，自己真的好累……
“暗影……一直以来，我都没有给过你任何的承诺……而且我记得，我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过你，我喜欢的男人，只有意逍遥一个……我本以为，你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可是没有想到，你会把我拐到你的地方，逼我喝酒，还企图……”
“够了……到最后，我不是没有碰你吗……”
对上透出腥红的绝望眼神，既然已经决定了嫁给意逍遥，对于暗影，我有的，只是一份感激，一分怜惜……
“是，你是没有碰我……不过，那一晚，无可否认的是，你把我待到了你的地方，而且，你还使了手段，吧意逍遥引去了皇宫……就连他会来找我，也是你一早就算计好的，你知道他一定会来找我，所以，你才会故意逼着我喝酒，才会借醉搂着我不妨，死都要睡在我的身边……本是一出捉奸在床的好戏，只不过，有一点你算错了，就是皇上和懿贵妃会答应我们的婚事，打乱了你的阵脚……”
我的话刚出，暗影面色一变，但很快，慌乱的表情，又归于平静……
“夜妖宠……就算你想让我死心，也没有必要把我说得这样不堪……是，你很聪明，所有的事，的确如你所说的一样……只是，由始至终，我都没有伤害过你分毫，难道喜欢一个人，想得到她的爱，也是一种错吗……”
“是……爱上我，你没有错……”
不忍心再看他颓废的面容，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的开口……
“所以……我没有想过要怪你……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真的很感激……可是爱情不是施舍，我不可能因为你对我的好，然后昧着良心说我喜欢你……这样做，对意逍遥不公平，对你，更加不公平……”
静静地听着我的话，暗影目光复杂的死死盯着我，半天都没有回应，嘴边的冷笑，透着残忍的绝决……
“夜妖宠……不到最后一刻，我都不会放弃……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保证，除了吻你，从今往后，如果没有你的允许，我绝对不会再碰你丝毫……”
“暗影……你的话……我不会再相信的……”
什么叫除了吻我就不会碰我，这个男人表面上说得言之凿凿，可是在单独对着我的时候，却比谁都放肆……
“夜深了，你先回去，好不好……等你冷静下来，你就会发觉，夜妖宠只不过是一个平凡女子，根本不值得你这样掏心掏肺的对她……放弃我，或许，你会活得更加轻松……”
“放弃？”
恨恨的瞪了我一眼，暗影嘴边的冷笑，越来越阴霾……
“活了二十五年，除了对夜家兄弟报仇这一件事，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放弃……”
听出他话中的痛楚，我到了嘴边的狠话，再也无法说下去，意逍遥的脸色，也不再铁青……
僵持的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漫长，流溢在两个男人之间的敌意，似乎，在一点点的消散……
“意逍遥……可不可以……让我跟她单独说几句话……”
恳切的请求，抱着我的男人扬起了漆黑的深邃眼眸……
“如果我不答应呢？”
“这是你的地方，如果你不放心，你大可以等在外面……我保证，绝对不会再伤害她……”
沉思半刻，意逍遥轻柔的把我放在软椅上，安抚的吻了吻我的唇瓣，然后缓步走了出去……
静寂的房间，我没有动，感受着高大黑影的靠近，我禁不住的挪了挪身子……
“女人……那晚的事，是我错了……”
把我僵硬的身体拉入怀中，大掌，落在了我的腹部上，小心翼翼的力道，似是怕碰碎了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另一只手，才轻轻地，把我搂得更紧些……
“既然是你想的，以后，我不会再主动出现在你面前，就算是想你了，我也只会静静地站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的看着你……”
耳畔是他黯沉的呼吸，静静的靠在他的怀中，这一次，我没有挣扎……
对于这个男人，我总觉得欠了他许多，如果不是他一次又一次的相救，只怕我已经葬身狼口，或者，被大雪，埋在荒山野岭之中……
“暗影，离开北晋国，回去大漠吧……因为，成亲之后，我们不会再留在京城……”
听着我微带哽咽的话，暗影轻轻地搂住我，低沉的嗓音，萦绕着淡淡的忧伤……
“小傻瓜，别哭，我知道你心里不恨我就够了……记住，我不会离开你的……会一直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陪着你……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和意逍遥过不下去了，我随时都愿意代替他的位置……一辈子陪着你……”
被温柔的圈在怀中，我突然有股想哭的冲动……
抬起双眼，看着他如雕刻般的冷冽俊脸，微微上涌的雾气，又一次朦胧了双眼……
想不到暗影会爱得这么深，不想伤害他，可是对于他的付出，除了感谢，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似是看出我的想法，暗影微微哼了一声，伸出手抬起我的下巴，暗绿色的眼眸，深深的凝视着我……
“女人，我不想听到‘对不起’三个字……也不想听你说什么‘谢谢’……如果觉得对我内疚，就在意逍遥不知道的时候，多想想我……好不好……”
在他的注视之下，灵魂深处，禁不住的一阵轻轻悸动……
突然发觉，对他，我做不到铁石心肠……
我的默然，本来满是希冀的碧眸，缓缓变冷……
“我只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只是想默默地守着你，为什么这样卑微的要求，你也不能答应我……”
“好……我答应……”
思虑再三的一句话，是因为他温柔的眼神，让我有一种全心全意的相信……
“最后一个要求……我想吻你……”
感受着他逐渐靠近的温热气息，我没有躲避，只是轻轻地，闭上了双眼……
“夜妖宠……我发誓……这一辈子，我的女人，只会是你……”
沉重的吻，灼烫、炙人，宣誓般的，落在我的额际、腮边、鼻尖……然后逐渐下移，在我的嘴角处轻轻地磨蹭，然后慢慢的，移到了我的唇上……
羽毛般的触感，渐渐变得热烈，搂住我腰的手，也越来越紧……
“妖宠……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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