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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还是再怪我”,我将离若无力扣在我腰间的手拂去,她哭的越发汹涌,像个被抛弃的孩子,我于心不忍,只好转身过去,看着她红肿的眼睛,
我说,
“妹妹,生死对我来说原本就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你也不要因此难过,你还小,还有娘,白川哥哥是个好男人,你选择他没有错,你们在一起也挺般配的,小时候那些亏欠过你的,长大后,一定都会还回来的,你一定会很幸福的”……
收到这里,我还是忍不住抹了把眼泪,我看见离若猛的还是怔了一下,然后我抽了几下鼻涕,继续,
“现在,我只是生气,你为什么要那样对丢丢,她跟你一样只是个孩子,你那样过分的对她,不觉得自己残忍吗,你说你最后发善心替她善后,可是,若不是你伤她那么重在先,她至于死吗”?
我说到这里,离若终于不哭了,而是睁大了眼睛不相信似得看着我,她的一张小脸因为哭的过很,有些红肿起来,我看着虽有些不忍,但一腔愤怒终究还是无法克制住,
“你有什么权利,去剥落她人的生死,又发自什么样的理由,要去废一个人的武功,你知道对练武之人最大的耻辱是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一步步逼视离若的眼睛,直到她睁圆的眼睛里,闪着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像蓝色的天幕瞬间蒙尘,
她忍着泪,连连摇头,说,
“姐,你问我为什么要对她这样,我能说是我妒忌吗”,
我猛的一愣,离若说她妒忌,我想,我好似明白一些了,我送丢丢的那件红色短袄,原本是薛轻舟送的,我跟离若一人一件。
当时,在裁缝店试衣裳时,她瞅瞅我,再瞅瞅自己身上跟我一模一样的新衣裳,眼里说不出的开心,
后来,自我把衣裳送给丢丢后,她追问过我几次,我当时只告诉她,送给一个可怜的孩子了,她“哦”了一声,便没再追问。
“你可是指我私自将我们姐妹同款的衣裳送给丢丢”?我想,这本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离若也不至于小气至此。
果然,她又提到了她的小时候,这是我最害怕听到的事,关于她的小时候,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我字字戳心,生不如死。
她说,
“姐,我小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心里可有我这个妹妹,你不要忘记了,我才是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
离若瞬间又恢复成冷漠疏离的高傲公主样子,
“姐,你知道那天,我在离娘寝宫不远处的莲塘边,看到你拿着一堆糖果跟丢丢吃,我当时难过的哭了半天,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不中用的哭,
小时候,我天天吃不饱,偶尔奶奶当着你的面,还能分我些糖果吃吃,我每次都舍不得全部吃掉,都留着万一哪天又挨饿,可以充充饥,你体会过挨饿的感觉吗,你知道我每每半夜饿的爬起来,吃的是什么吗,
我为什么告诉你,映山红的花瓣可以解毒,那不过是骗你的,只不过是因为也想让你尝尝吃花的感受,
可是,你呢,
你总是快快的把自己的那份吃完了,然后毫不留情的全部将我存着的拿走,你什么时候有过像对待丢丢那样的对待过我,
我在后山捡了一只流浪的小黄猫,它很可怜,好生照料养了几个月,一日,你心情不好,就当着我的面活活把她打死了,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你有什么权利去剥夺这只猫的生命,
还有那次,我在溪边遇见一条碧色的小蛇,当初我以为它要咬我,吓得直哭,后来见它很温顺,就打算带回家养着,可是,你急冲冲的将那蛇从我手中抓起,粗怒的扔在地上,又将它打死了,你说我不善良,我们之间,到底是谁作恶在先!
现在,你口口声声希望我幸福,小时候的那些事情,你以为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吗,你以为我每每想起了就不会难过了吗,姐,你懂什么是心病吗,这种病岂是说好就好的,
如今,你为丢丢像我讨公道,可是,我的公道呢,你还给我了吗“!
离若义愤填膺的一席话,质问的我哑口无言,是啊,她说的对,我欠她的,估计今生都难以弥补,
这些错误,造就了一个如此的离若,我殊不知,原来,丢丢的死却是我一手间接造成的,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我才是那个真正的刽子手。
离若说的对,是我残忍在先,所以对弱小的她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小时候,我是个坏人,不折不扣,破坏力极强,
我做过很多次无比残忍的事情,现在的我,就算闭着眼睛也无法想象那些事情是我做的,我怀着一颗虔诚救赎的心,渴望拯救儿时那些被我摧残的无辜的生灵,
包括离若。
“姐,白川哥哥我不要了,还给你吧”,离若仿佛还陷在痛苦的回忆中,眼里闭着一团泪,不愿看我,
“我已经不爱他了,祝你们幸福”,转身的瞬间,我终于明白离若为什么要痛苦万分的闭上眼睛了,原来,她不愿意看见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北狐川,
此刻,他正站在我身后,一脸受伤的表情……
☆、云家后人
风吹着骄阳将北狐川的脸熏的惨白一片,入眼的花花草草,繁盛的生命力在空气里肆意铺张,凑成一幅炫美的幕景,北狐川站在景色中央,清冷样子,不拘的神情,仿若真不食人间烟火。
他有一双分外有力的大手,遇到危险时,总是紧紧将我拉入身后,他曾默默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可叹,我竟一句感谢的话也没有,如今,将妹妹离若托付给他,眼下看来,却是一件上上好的事情。
从一而终的男人总归是少数,我想,相处下来,他一定会发现离若的好,聪明、机灵、可爱、与生俱来的骨子里的善良,慢慢爱上她,是件多么容易的事。
北狐川说,“天籁,你可是因为你的病而拒绝我”,
我脑袋当即一嗡,原来,他真的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呢?也对哦,离若那么大的动静,他想不知道都难,可叹,偏偏我最不想让知道的人,就是他。
而生病的我,不需要他同情,不需要他怜悯,不需要他因为我得了病,而生出一些旁的情愫,
一切跟爱情有关的,只能是爱情。
“白川大哥,我并没有拒绝你,只是最近,我发现,原来还有更适合我的人,在他面前,哪怕我是一个小丑也不觉得难堪,在他面前,我可以袒露我最最真实的一面,这一面跟美好这个词当然无缘,
我承认一开始,我爱的人是你,但这种爱并不对等,你高高在上,犹如神邸,我需要不断的抬头仰望、追赶,才能跟上你的步伐,
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总提心吊胆,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不努力,就配不上你,然后就生出你会不会由此而轻贱我的想法,
最近这几个月,我一直都在思考,我跟你在一起,就像站在很高的云端,云团轻飘飘的,脚下虚空,一遭不慎定会跌入谷底,我是爱过你,但我不想有这种结局,也或许是我没有做好各种准备,可以跟你势均力敌的站在一起,即便落下来,也还有能力可以优雅回到原地”,
未等说完,我已经泣不成声,他是我爱的男人啊,我要找个拒绝他的理由,合适的,恰如其分,
幸福是个很奢侈的词语,如今,谁的幸福我也给不起,如其这样,不如早早断了念想,就像对薛轻舟那样,出手毫不留情又快又准,但北狐川这样的男子,温暖如他,我怎忍心伤他。
北狐川听完,沉默了许久,不久前,他带人又去了一趟仙草坞,想看看是否还能寻见一颗千年菩提的种子,离若告诉他,说天籁不幸之前被西宫娘娘的病传染了,他虽大感意外,可是,却也大意不得,但,他们在薛怀锦的指引下,还是一无所获。
期间,薛怀锦几次欲言又止,终于恳请外出,去寻北岸远前来相助,他想了想,也对,北岸前辈精通武学、药理,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他因记挂着她的病,也不敢多耽搁,只好先回皇宫看看她怎么样了,待他一路风尘仆仆的深夜赶到皇宫,多种原因吧,不敢打扰她,却见她一路闯进了二皇子的寝宫。
有些事还是说明白的好,他虽是太子的人,跟二皇子并无交道,但还是厚着脸去谈判了一场。
也许,二皇子说的是对的,二皇子能给她平静幸福安稳的生活,而他,生在江湖,宿命就是为了江湖而活。
活着,原本就是件痛苦的事情,他原以为,这天下,哪里还有他白川办不到的事情,他连野桑芷的求婚都拒绝了,却还是无法拒绝离若,自从离若治好了西宫的病后,在皇上面前一时气焰极盛,连太子都要让她三分,
而病好后的西宫娘娘大有联合离若,一同打击东宫的趋势,皇后跟太子的日子一时并不好过,所以,在得知离若请皇上赐婚后,皇后跟太子第一个拍手称快。
当时,他对太子说,我北狐川想娶谁就娶谁,哪里还轮的到旁人干涉一二,
太子则重重叹了口气,委婉在一旁提点,
老兄,你可不要忘了,云决出世,野氏江山不稳,万一哪天被颠覆了,你我家族世代苦心经营的一切,可全不存在了……
有时候他也会想,野氏一族的江山存不存在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朝廷不在,江湖还在,只要有他北狐一族在,江湖不倒。
但那日晚,他用金玉揽月刀挑破云水珠,强大的神力顷刻赋予刀尖,火红而耀眼的光芒,一时间还不受控的力量,他之前的怀疑终于落定下来,她真的就是前朝小皇帝云竹子的后人。
小时候,他就听父辈讲过云水珠的故事,前朝程慕将军被天山黑熊所伤差点死去,他的情人云征儿最后替他夺回了那颗心,只是此心非彼心,而是黑熊的心,是拥有无上神力的心。
云征儿替程慕挡了一箭离去后,程慕悲痛欲绝,又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