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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轻舟呢,他一下轿就忙着招呼小二帮他收拾行李,我就纳闷了,他的行李也不多啊,我倚在二楼走廊的红木镂空栏杆上,像下张望,只见他撑着把藏青色的油纸伞站在雨里,抬着眼看着店小二们忙来忙去,好不闲适的样子。
“怎么,要离开啊”,我伸手够了把楼前高高垂来的杨柳枝桠,顿时树上落下来的雨滴飞了我一身,好不清凉,
“是啊,带你们笑傲江湖,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物品都准备好了”,说完,他拍拍手,整整来了五个店小二,各自牵着手中摆满货品的马车在我眼前晃了一圈,他们都抿着嘴笑,好似很享受这个过程。
“你搞什么鬼啊”,我满腹狐疑的看着他,心想,这厮看不出来啊,这么奢侈,
“你以为我愿意啊,我一个人空着一只手就能走遍天下,但现在不是有你们吗,你妹妹那个性子,一看就是不能将就的主,我不准备这么多,等着她找骂啊”,薛轻舟说的满腹委屈,听的我竟有些动容,
“你真的愿意带我们一起游走江湖么”,虽然这些天有点讨厌他,不过,这会突然觉得他人也蛮好的,这些年都是我在追着别人奔跑,那些执意离我而去的人,从来都没有回过头说,要一起带着我,
“薛轻舟,你这个朋友,我云天籁交定了,只是这些东西能退吗,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恐怕暂时不能跟你一起了”,我决定暂时不将入宫的事情告诉他,我们要的答案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知晓,又何须让他为我们徒增烦恼。
我看见薛轻舟的眼里闪过片刻的难过,这才注意到,他有好看的双眼皮,眼睛大而有神,睫毛很长,鼻梁高耸,他沉思了片刻,雨滴拍打着他手中的伞面,啪嗒啪嗒,像内心此起彼伏的某些小情绪,
“天籁,或许是我对你做的还不够多,若你真不打算跟我一起,那我等你好了,我想,你总有一天会需要我的”。薛轻舟说完,将伞轻轻一抛,那伞顺势而上,遮住了我露在雨里的半个身子,
他冒着雨独自离去,我看着他有些落寞的背景被雨幕冲散,浮光掠影间,只剩空茫。
“对不起”,我说出去的话声音小的估计只有我自己可以听见,古铜色的木制伞柄上,还残留他手心的温暖气息,我对着身边的杨柳枝叹了叹,悻悻回房。
刚关上门,离若突然冲上了抱着我转了几圈,
“姐,我入宫了,我入宫了”,她高兴的又蹦又跳,像个孩子,
“真的吗”?我一扫刚刚的阴郁,也拉着她哈哈大笑起来,“我也入宫了”。
“你也入宫了”,离若睁大眼睛,不相信的看着我,激动的神情也稍稍掩去,“姐,你怎么过关的”?
“我报出北狐川的大名,他们就让我过关了”。我笑嘻嘻的看着离若,
“哦”,她恍然大悟了一下,然后眼里又有欢喜的颜色,
“我还想问你是怎么过关的呢”,离若居然也过了,我真是太好奇了,
“我晾出了川哥哥的白狐长袍”,离若说着,在我面前将北狐川的长袍一抖,哈哈大笑三声,
真是聪明,我不由得越发佩服她了,北狐川真是有威望,连莫国师都怕他,单凭离若手中的一件衣裳,我随口说认识他的一句话,国师就这么轻易的相信我们了,北狐川啊北狐川,你这个人情,日后我们一定还你!
晚上,我跟离若收拾好了行李,决定明天一早结伴去皇宫,薛轻舟那里,我留了封辞别的书信给他,就放在我们房间的桌子上,他找不见我们自会看到。
直到我们熄灯睡下时,薛轻舟也没有回来,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料想,他或许是去找卿冷月了吧,我跟他的彼此,我们都不甚了解,他不明白,我们为何会来京城,我不明白,在这个城里,他还眷恋着谁,他跟我说过的话,开过的玩笑,讲过的故事,这些同跟卿冷月说过的、做过的,又有什么不同呢?
我想起这些,并不代表我在吃醋,又或在意、计较他什么,我只是想提醒自己,不要轻易的被他感动,或许我也不过是他千千万万鱼儿中的一个,他不缺女人,而我,必定找一个一心一意,诚心相对的男人!
夜已深,雨一直在下,透过街灯,我看见离若熟睡中的脸,她好似正做着梦,眼圈不停的转,我突然很想笑,十五岁啊,还是个孩子的年纪,由于下雨,妮头跟矮油此刻都在房里,它们偎依在大白怀里取暖,大白先是睡着的,或许是发觉我醒了,它也睁大眼睛看着我,那一刻,我突然想到,若北岸雪不是娘,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什么医术也不会,能脱身么?若不能脱身,我那菩提种子能救的了娘娘的病吗,若可以救自然最好,若不能,那我们怎么办,都一起死吗?
不行,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把大白吓了一跳,它一个机灵,也直起身子,仰着头看着我,我对他嘘了一声,然后就起床出门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何不先去皇宫会会西宫娘娘呢,真笨,我连连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早干嘛去了,
我发现自从离开云家山庄后,我的轻功是越来越好了,现在不用甩云水袖就能飞的老远,我按耐不住越发想知道真相的心,一口气飘到碧水门城头,说实话,我对皇宫并不熟悉,料想,西宫应该是在凌霄殿的西边吧,掠过一条宽宽的护城河,越往西,周边花草树木越是茂盛,我一路飞飞停停,暗自庆幸没有被来来往往巡视的护卫发现,
等我将那片花木穿过,才发现竟然来到一片极空阔的荷塘,好大好大一片,虽是春天,可是莲花依旧开的如火般惊艳,雨滴沾满朵朵莲,像极了美人脸上挂着的晶莹的泪,我看了一下四周,池塘中央一条长长的吊桥直达斜对岸,此刻看似荒无人烟的莲塘,但岸上四个角落却有重兵把守,难道这池子里埋着宝藏不成?
我心生狐疑,可是不得不过,正在思索办法时,突然,天边刮起了一股奇异的风,所有护卫的视线全部被这股风吸走了,真是天助我也,我嗖的一下就穿过吊桥,等我到对岸时,突然发现,刚路过的池中心,好似有个小姑娘在莲花中央玩耍,
莫不是眼睛花了,我揉了揉眼,再嗖的一下就又回去了,果然,我还是看见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姑娘,她正睁大圆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于是,我嗖的一下,落到莲花池中央,等我在那小姑娘刚刚玩耍的地方落定,她居然不见了,
☆、莲塘丢丢(下)
“小妹妹,你在哪里啊”,我猫着腰,轻声的对着满池莲花呼唤,心生疑惑,我明明就是看见她的呀,
“小妹妹,姐姐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别怕,你快出来吧”,我前前后后找了个遍,还是没人,突然,耳边好似有股阴风吹来,当即吓得我一身冷汗,于是,我一抬脚,嗖的一下又飞到对岸。
“有刺客”,或许是我这次响动太大,被发现了,大批护卫朝着我的方向涌来,宫墙暗角里隐藏起来的盏盏夜明灯相继升起,宫内顷刻恍如白昼。有大批弓箭手迅速赶来,听他们的动静好像已经将此地团团包围起来了,
惨了,我直觉不妙,皇宫果然禁卫甚严,这样的形势曾出现在我的梦境里,只是现在,一点都不好玩,我趴在一团万年青树的黑暗里,不敢动弹,护卫搜寻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姐姐”,我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我,扭头一看,居然是刚刚那个红衣小姑娘,她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见我惊疑的看着她,她对我嘘了一声,然后指了指我们脚下的土地,我不知何故,突然,我看见脚下的泥土竟然开裂起来,还未来得及惊讶,便闷的一声,同她一起掉了下去,
红衣小姑娘带我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地洞,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的转,转的我的腿都快断了,而她看起来体质很好的样子,胸不闷、气不喘,还兀自跟我说了一路,丝毫没有累的感觉,从她的言谈中,我知道了她叫丢丢,
谢天谢地,她终于把我领到一间石室中就停了下来,此时,我已经累的说不出话来,靠着一个石桌,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顺过来气,
“姐姐,喝水”,丢丢机灵的递给我一个陶制杯子,里面装满了绿绿的水,
“丢丢,这是什么水啊”,我将水送到嘴边,还是象征性的抿了一小口,可是,这味道实在是太怪异,难以下咽,我只好含在嘴里,
“姐姐,这是我炖的青蛙水,炖了整整一个上午呢,可好喝了”,她还未说完,我便“噗“的一声,把水全吐了出来,
“不好意思,姐姐真喝不了这水”,我见她大大的眼里,好似涌出了泪,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我上前擦了擦她眼角的泪,
“丢丢,姐姐真不是故意不喝你的水的,姐姐以后做糖水给你道歉好不好”?我看见丢丢噘起的小嘴,很是可爱,只是,我打量了她住的屋子,内心还是狠狠被骇了一下,墙上并没有什么装饰物,除了骷颅头,暗暗数了下,至少十多个,里面还有间房子,是用雪白珍珠帘子遮的,真不知道那里会放着什么,该不会装满骨头吧?
我极力假装平静,料想丢丢一定不是个一般的女孩,若是我表现的很惊讶,很害怕的话,惹的她不高兴了,估计是要费一番功夫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丢丢,你多大了”?我本来想问她,为什么一个人住,爹爹跟娘亲呢,可是,我又一想,万一她没有自己的爹妈呢?一个正常的父母是不会这样对自己的孩子的,所以,我还是不要问的好,
“我几岁啦“?她将一根手指头放到嘴角边,好似在进行一番思考,然后又掰起手指头一个个的数,
“我十五岁啦”,她终于想起来了,兴高采烈的摊开一双巴掌给我看,
“丢丢,那是十,十五的话,你要再加一个巴掌”,说完,我学着她的样子,对她伸出了一个巴掌,
“对哦”,她甜甜的说,我看着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