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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没有察觉?
我擦擦眼泪,直接一巴掌拍在她头上:“可以睁开眼睛了!白痴!”
他被我拍得头大幅度倒了一下,随即,依然是呆呆站在那里。
我疑惑地看他:“快闪!你怎么了?!”
快闪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所以长得跟我差不多高。他低着头,站在那里,我一时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担心地低下头看他,登时,看到了他满面的泪水,和被他泪水染湿的刘海。
“呃——————”他瞬间一下子哭了出来,原地蹲下就抱紧自己身体开始大哭。他一边哭,一边揪自己的头发,摸自己的头,捏自己的手臂,拍自己的脸,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蹲在那里又哭又笑。
快闪突然的剧烈反应让我一时呆立在一边。
忽然,人群从一旁涌入。
青沐,焱神和北冥大步跑到快闪身边,蹲下就一把抱住了他,快闪抱住他们又是继续大哭。他宛如在用他的生命痛哭,又像是将后半辈子能哭的全在今天哭了。因为前半辈子的在上次我帮他恢复人形时已经哭完了。
之前焱神他们就说过,快闪爱哭,在一开始的时候只要恢复人形就哭,把他们都给哭烦了。但这爱哭,也是因为快闪作为超能失控者的痛苦,他的哭,是在宣泄他们的痛苦。
青沐回头对我露出感激的笑容,隐隐带着墨绿色的眼中也浮出了泪光。随即,他越发抱紧了快闪,轻抚他的后背,安抚他此刻失控的情绪。
擎天和伦海匆匆跑到我的身边,一边一个开始检查我的手脚,像是怕我在一次星体激变后会断手断脚一样。
司夜老师站在门口,只有他的脸上是比较镇定的神情,但是,他的眼中也有激烈的的情绪在碰撞,宛如他只是在强迫自己冷静,不能和我们一起失控。
“快……快……”快闪终于开了口,嗓子因为痛哭而变得沙哑,话音也因为哭泣而变得断断续续。
“快什么?”焱神立刻问。
快闪的手朝我伸来:“快,快治疗那个宝宝……”快闪哽咽地说起来,情绪的失控让他像是都无法站起,只能继续坐在地上哭着看我,“我……我……我就是……幽,幽闭,闭岛,岛,岛……”快闪哭得说不出一句整句。
“是幽闭岛。”青沐拧眉替快闪说了出来,脸上已多了分沉重。
我看向伦海和擎天,他们在快闪提到幽闭岛时,也不约而同地沉重低下脸,各自叹息。
我立刻不解地看青沐:“幽闭岛是哪儿?”白墨研究过星族岛群,没有见过幽闭岛。
“不在这儿。”青沐站起了身,神情里多了分凝重,“就是超能失控者被幽闭的地方,其实……就是被关押。”
我怔怔看他,虽然早已知道对待超能失控者会送去一个单独的地方,也知道休眠的事情,但现在听他们相信解说时,依然会感到惊讶与揪心。
作为今年新人的焱神和北冥抬起脸,一起看向青沐。
青沐依然紧拧双眉:“快闪从小超能失控,所以被送入了幽闭岛。像他这种没有破坏力的,所以不会被休眠,或是送入单独的病房,但是……在成长中……也是寂寞的……”青沐低下脸,再看快闪时,眼中已经露出了一分怜惜,“我作为特遣营救护营小队队长,我也会……亲手将……”青沐看着快闪的眼神,开始涣散起来,脸上竟是浮出了一丝让人心疼的麻木,“一些超能失控的……孩子……”他的话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沉,痛苦从麻木中浮出,他闭上了双眸,“送去幽闭岛。”他最后说完,侧开了脸,宛如痛地无法呼吸,胸脯大幅度地收缩着。
焱神和北冥听完,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们和我同为新人,特遣营的任务里,让他们接触到了黑暗,罪恶和生死。他们都扛过来了,可是在今天,当他们听到平日温润和善的大家长青沐,竟会将一些超能失控的孩子送到那样一个隔离的地方去。
这要经历怎样的心理挣扎与痛苦抉择。
“其实……面对生死,并不是最痛苦的……”青沐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慢慢睁开了双眼,空洞无神地看落地面,“真正痛苦的,是我不想再遇到超能失控的孩子……”
焱神和北冥看彼此一眼,沉默地低下脸。
“我们都是帮凶。”忽的,擎天开了口。
青沐看向擎天,擎天这一次,对他扬起了鼓励的淡笑:“每一个特遣营的队长,都逃不掉这个罪名。我们都是帮凶。”擎天说完,脸上的淡笑也瞬即失去,沉重地低下脸。
青沐目露感谢地看一会儿擎天,也低下了脸。
“其实……”快闪哽咽地站了起来,他擦了擦哭红的眼睛,“我们很多人……并不怪你们……但是,恨你们的人……的确也存在……”他一边抽泣一边继续说着,“而且……那些休眠的人……那些被关在独立病房里的人……很多人……从小就一个人……我们……因为超能失控……很多人……都无法沟通……”快闪难过地低下了脸,显然那段幽闭的日子,此时回想起来,依然是他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伤痛,他长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大家都没有催促他继续说下去,都静静地看着他。因为在此刻,我们理解了他的痛苦,明白了他为何在成为人形时总是说个不停,成了被我们嫌弃的话痨。因为在幽闭岛上,他们没有人可以说话。而快闪这个状态,即便他离开禁闭岛来到特遣营,依然无法和别人正常的交流。
第三十八章 不要高兴太早()
“我是他们当中的幸运儿……我希望,希望以后能有更多人和我一样幸运!”快闪变得激动起来,“我们,我们!我们不是病菌,我们不想被人隔离!把我们当作异类关在大海的深处!!我们,我们!也是人!我们!我们只是病了!病了!你们懂吗?!”快闪激动地看向司夜老师,眼中是他满溢着痛苦的泪水。
司夜老师拧紧了眉,暗沉的双眸瞳仁开始收紧,不知为何,他的周围忽然笼罩上了一层阴暗,如同他的暗物质正在包裹他身边的光。
原本心中因为能治疗快闪而兴奋激动的我,在忽然看到司夜老师骤然暗沉的表情时,不知怎的,一股强烈的不安如同暴风雨的阴云一样,瞬间笼罩我的心头。
似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司夜老师微微垂脸,再次抬起脸时,眼中的阴暗与全身的阴气已然全部消失,脸上只剩下一片平静,那是如同面对战场厮杀后的平静,没有任何表情,却让你能感受来自于地狱的,浓重的血腥。
司夜老师并没有看我,又像是刻意回避了我的目光,而是直接走向快闪他们:“大家不要高兴太早,还要继续观察一下时效。”他说话间,门口已经进入了工作人员,司夜老师明明背对他们,但却是扬起了手,随即,才微微侧脸向后:“把那孩子带进来。”
工作人员点点头,转身又匆匆而出。
司夜老师根本不用往后面看,都知道有人进来,他的感应能力一定非常强。不由得,我想起了心妍对司夜老师能力的感叹。仅仅是从他能轻易感应身后有人来看,他的能力绝对是如心妍所描述地那般强大。
所以,平日的司夜老师只是跟我们小打小闹,只是在用一根手指头在跟我们玩耍。
焱神和北冥扶着快闪站立,司夜老师对哭泣的快闪点点头,目光里露出了理解的神情:“我明白你的感受,因为……”司夜老师话音顿了顿,目光微微失神,“我和你一样,曾经被关在大海的深处……”
司夜老师这句话的出现,让在场的所有人怔立在了原地。
虽然,关于司夜老师的过去一直流传于星族群岛,但因为时间的久远,流传的也越来越少。像焱神和北冥他们可能都不知道司夜老师曾经是暗影团的重要成员,还被关入过黑巢。
所以,焱神和北冥脸上的神情,可谓是吃惊中还带着一丝懵。他们不明白司夜老师这句话的意思。
而其他人,伦海和擎天第一刻拧眉侧开脸,纷纷陷入沉默。青沐也微微叹息的低下脸。流传于特遣营,星族群岛的传言,在今天,算是从司夜老师这里,得到了亲口证实。
快闪瞪大眼睛看着司夜老师,似是因为司夜老师承认而吃惊,他吃惊的同时,眼中又多出了一分对司夜老师崇敬和感谢的神色。似是在感谢司夜老师能够理解自己,像他们这类人,能获得别人的理解是多么地不易。
司夜老师说完,慢慢转身,抬起脸,看向了我,缓慢的目光里充满了对我的怜惜与一丝相怜。
司夜老师,所以,你才那么努力地帮助我离开黑巢,因为,你曾经,也在那里。
我和司夜老师久久凝望,他最爱,最得意的两个徒弟:心妍和我,都没有逃过进入黑巢的命运,这是我们师徒的诅咒吗?
不由得,我和司夜老师之间的惺惺相惜之情也因为我们都进入黑巢而越来越深,没有人会明白我们被关在大海深渊黑暗中的痛苦,没有会理解我们在黑暗中的挣扎与抗争。
司夜老师眨了眨眼后,微微垂眸,断开了与我的目光,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我也希望,今天的实验,能够成功。在治疗小喆后,你们去庆祝住院吧,今天,本该是一个庆祝的日子。”
“可是……观察呢?”我看向司夜老师。
他抬眸继续微笑地看我:“观察不用把你们关起来,你们又不是小白鼠。”
大家纷纷看向彼此,松了口气,还以为今天又要在研究院待上一天。
“但是,小灵。”司夜老师的神情忽然严肃起来,他忽然认真的神情让大家的目光也朝他集中,脸上也浮出了认真的神情,尤其是快闪。
司夜老师正色看我,向我走近了两步,站在我的身前,眼神里更多了分沉稳:“如果时效不够,我们还是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