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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鬼魂其实我已经见到了,就是我在屋外遇到的叫花子。
那瓶矿泉水和食物就是他传递给我的信息,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知道。
鬼魂,尤其是蒙冤而死的亡魂若是怨念太重是可以幻化人形并且在阳光下行走的,甚至可以和人交流,这就是“魇说人语”的由来。
但是魇不能说出关于自己的任何事情,所以一切消息只能靠人自己去猜测,所以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出现一定是有原因的。
想到这儿我又取出一沓纸钱,将屋子里的镇魂局撤了之后,将纸烧成灰烬堆放在墙脚处,带着李大棍出了屋子,随后只听屋子里不停发出奇怪的“嘎嘎”声响,就像尖利的物体划在玻璃镜上发出的响声。
足足过了很长时间声音才最终消失,李大棍吓的面色苍白,瑟瑟发抖,我推门而入,只见靠西面的墙面上用纸灰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
走到写着拆字的墙面前道:“咱们得想法子把这堵墙给拆了。”。
“拆墙?”李大棍显然有些不明白我的用意。
“别废话了,去找砸墙的工具,然后把这面墙卸了,之后你就能拿着钱还赌债了。”。
听我这么说李大棍顿时忘记了害怕,由于之前早在屋子里顺了一遍,对一些工具的摆放了如指掌,很快从院子里找来两把铁锨,由于这面墙不是承重所用,所以里面并没有钢筋,只是用红砖水泥搭建的,随着两人几下铁锨砸去,并不算牢固的墙面顿时就被我们掏出了一个大洞,灰尘飞扬中许多土块疙瘩一涌而出,还没等我捂住口鼻忽然一根类似人腿骨的大骨头跟着土块滑了出来到我脚旁。
其实这一结果并不出乎我的意料,所以也没吃惊,唯一让我不能接受的是廖永贤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人居然会杀人。
这座墙壁的中间是空心的,用木架支撑,木架中塞满了土块尘土,灰尘中掩埋着一整具人体尸骨,估计是用来掩盖尸体腐烂时发出的臭味以及吸收死尸腐烂时的尸液。
之后当我将人骨完整的拼凑在地面时屋里发出一阵怪啸声,接着所有房间开始刮起一股沁人肌肤的冷风,李大棍双手抱在胸前蹲在地下瑟瑟发抖,而我则看着这股阴风冲破客厅的窗户消失在黑暗的天幕中。
我当然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立刻打电话报警,十分钟后警方来到了现场,经过现场查证尸骨勘验,不久消息传来,犯罪嫌疑人廖永贤、马张已经抓捕归案。
我和李大棍被带去公安局笔录,一切结束后已是上午,五天后廖永贤的案子便有了结果,但却是敲破我脑壳都不可能想到的结果。
按照我之前的推断无非就是他老婆因为什么原因被廖永贤杀了,然后藏尸墙壁中,可事实上廖永贤的老婆并没有死,和廖永贤合影的那个女人叫王春妮,现在就是廖永贤公司的总经理。
而死者居然是廖永贤。
这其中有复杂的三角关系,王春妮是和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之后她来到廖永贤的公司打工,发现老板和他们村子里一个村民长的极像,于是暗中训练这人模仿廖永贤的一举一动,之后又用手段让王春妮嫁给了廖永贤,一切计划就绪后这个女人就开始勾引廖永贤下乡盖楼,而这个有钱人根本不知道正在建造的小楼就是自己的坟墓。
之后两人入住乡下这件别墅里,趁他睡着时王春妮、冒充廖永贤的李富龙各朝他心脏捅了一刀,之后将死尸砌在了那堵墙里。
当时我听刑警叙述犯罪人整个作案的过程吓的浑身一阵阵发冷,当时心里想:这些人胆子比我大多了。
二人想将亡魂永远控制在房间内,所以特意请了风水先生在屋子里做了一个镇魂的局,一切看似尘埃落定,然而一把紫竹为骨的扇子刚刚带入这间屋子就出现了异状,二人知道廖永贤沉冤不雪,怨念强烈,便动了找驱魔师将廖永贤鬼魂打个魂飞魄散的想法,可这二人并不懂得法事一旦做起,就很难预测将要发生的结果,即便是驱魔也很有可能发生意外状况,所以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间屋子最终也成了二人的坟墓,一个看似毫无破绽的计划,就在廖永贤鬼魂的引导下将一对心肠毒辣的狗男女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我做的这场法事顿时轰动了四里八乡,中国人本来就相信鬼神报应说,所以这不单是一起驱魔法事,这其中蕴含了老百姓对于正义的渴求。
所以在我离开当地县公安局一个叫王旭的警察找到了我,希望我去留平乡做一场法事。
路上王旭大致介绍了情况,留平乡有一个大户人家姓刘,叫刘有才,当然如今的大户人家指的是当地的大姓,而非旧社会的地主老财,刘有才有个独生儿子叫刘明,七年前和同乡人韩青青谈了恋爱,不巧的是刘韩两家当年合伙做生意因为债务问题结了怨,所以两家人都不同意这门亲事,两名年轻人因为承受不了各自家庭的压力,双双自杀于刘家的宗族祠堂内。
孩子生前两家人打的不可开交,孩子死后大人们终于冷静下来,商量着停尸三天起灵,按照当地的风俗横死之人必须得有人在亥时替两人梳头理发,方可下葬,所以死尸停放的灵堂必须有年轻人守夜,一来防止野物损伤尸体,二来理发师剃头时陪着师父壮胆,可是第二天早上当死者家属去到祠堂时两名死者的头发并没有打理的痕迹,守夜的年轻人却死在当场。
听完了王旭介绍的案情,我道:“乡里的老百姓是如何说这起案子的?”。
“大多乡民都认为凶手是那名理发师,因为现场有第二个人的脚印存在,而且就在死者身边地面提取的,目前对于理发师的抓捕已经展开,不过这人是外地来本县学手艺的,目前暂且不知他的下落。”
“你觉得凶手会是他吗?”真没想到我居然能遇到一名“同行”,这年头给人剃阴头的匠人已经少之又少,没想到在留平乡还能遇到一位。
“守夜的年轻人尸体表面没有明显伤痕,目前已经送去了法医处解剖,但我估计这孩子十有八九是死于心脏骤停,也就是说我怀疑他是被吓死的而非被杀。”。
这情况想想就让人背后冒冷气。
就在“降妖除魔”的那个夜晚,就在距离廖家大宅不远处留平乡那间阴暗的古祠堂中究竟发生了怎样可怕的事件,居然能把一个敢于替死尸守夜的守灵人活活吓死,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各种“类型的鬼”在《风书》中都有详细的归类和介绍,归类的作用是根据鬼魂对于人类的威胁程度分的等级。
鬼魂大致分为四类,吊死之人的魂魄属于“恨灵”也就是第三等级,这种人一旦成鬼,将是非常可怕的一种,因为吊死之人都有各种各样的不甘心,他们死后不可能太平的离开这个世界,必然会在世间逗留。
很快车子到了刘家祠堂,此地位于留平乡和某个不知名小村交接的一处,周围是大片的农田和坟地,刘家祠堂位于一大片坟地的入口处,此地不光是刘家一所祠堂,还有两三家别姓祠堂,不过刘家祠堂是其中最大最排场的。
清晨天就开始下雨,到此时小雨就变成了中雨,祠堂雕梁画栋的屋檐处两道水幕分两边滴落在青玉石铺就的台阶上,内部黑黢黢的目不见物,周围有警员把守,王旭道:“乡民不允许在祠堂外贴封条,我们考虑到村民的感受,所以只能安排警员看守现场。”。
51、镇魂曲
下了车我左脚刚刚踏上台阶,一阵阴冷的穿堂风立时扑面而过,激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王旭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异常反应,问道:“怎么了?”。
我忽然感到一阵不安道:“你在门口等着,我进去看看。”。
进去后只见黑暗的祠堂左侧隐隐闪烁着烛火,那里是停放两名年轻人尸体和灵床的地方,窗框建在屋檐下的方位,阴暗的光线只能照亮上层部分,一级级的供台摆放着刘家祖先的灵位,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有一张用木片搭建的简易床,这应该是守夜人晚上睡觉的地方,绕着灵堂转了一圈,或许是因为白天的原因,除了刚才那一阵阴风,其余并没有任何异常。
灵堂和祠堂之间用一块白布临时拉起的布帘隔开,走到布帘前忽然觉得有些紧张,平静了一下心情还是轻轻将布帘掀开了,只见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人紧闭双目躺在一张灵床之上,身上盖着一层白布,两人的面色几乎和布一样白,表情却平静安宁。
看面相这两人年纪最多十**岁的年纪,稚气未脱,如今却与家人就此阴阳相隔,白发人送黑发人两家大人目前的心情可想而知,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王旭并不知道我进祠堂的真实目的,我是为了看这两孩子衣襟和裤腿的位置,如果夜里真的发生了“闹尸”的状况,他们身上的寿衣必定会有翻动的痕迹,刚要先开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只听王旭在门口道:“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两孩子的家人来了。”。
自己孩子意外死亡,做为家长最不希望见到的就是驱魔师,我们这行的规矩就是不去丧礼现场,除了直系亲属,包括亲戚、朋友家办丧事也没人会通知我们,我们也不会去,所以王旭的反应我能够理解。
这时屋外嚎哭声隐隐传来,想出去是不可能了,而空旷的祠堂内部,也没有别的躲藏地,我没办法只能钻进了灵床下,向李大根学习了一次。
钻进了床下只见地面铺着厚厚一层灰,这显然不利于呼吸,于是我翻了个身子面朝上,却透过照进来的烛火看见床板上方两人挨着的手腕处被一根红绳子拴在一起,这么做就是配冥婚了,真不知道家大人怎么想的,活着时候死活不让两孩子在一起,死了反而配冥婚了,何苦来哉呢。
冥婚的形式各地不同,但无论何地,男女的手必须要用红绳捆在一起,在阴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