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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雨晴开一径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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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我们秀恩爱,他要去国外过潇洒的生活,但是他把秦湫交给我,让我一定好好守护她。”
  “祁柯走后,我跟秦湫开始正式交往,我们家里人也都知道,没人责怪我们早恋,好像所有人都觉得我们两个本来就应该在一起,尤其是我奶奶特别高兴,说儿子辈没结成亲家,孙子辈有这个缘分简直太好了,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我们两个结婚。我初中毕业后升了高中,我们家都是做工程科技的,所以家里人都觉得我学理科是最好的选择。而秦湫则是上了我们市的音乐附中,准备专心考音乐学院。那个时候觉得青春特别美好,我们一起为了理想奋斗,体验初恋的甜蜜,偶尔有时间再一起拉个两重奏,在音乐的世界里表达对彼此的爱恋。 ”林谷雨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直到高二那年暑假,我参加市里的高中生篮球赛,决赛的时候受伤了,半月板摔断了,到了医院说必须马上手术,我爸妈那时候都在国外出差,没办法我大伯来给签的字。手术完那天晚上秦湫非要留下来陪我,说她跟她爸妈说好了,今天不回去了,在医院陪我。但是我没同意,说有我大伯在呢,让她赶紧回家,不然等下太晚了不安全。她又磨了半天才走,走后没多久天就下起了大雨,我担心她给她发短信,问她到家没,她说到家了,让我放心。我当时没多想,因为麻醉过了以后,真的很疼,思维都断了节奏。结果第二天早晨,夏叔叔给我打电话,问秦湫是不是跟我在一起,打她手机关机了,让她回家准备下,赶紧去上小提琴课。我说秦湫她昨晚就回家了啊,她还回信息给我了,说她到家了。直到那时我们才知道秦湫出事了,于是报了警,不是绑架勒索,没有接到绑匪的电话,警察就怀疑是奸杀,或者拐卖。后来几天都没发现我们市有女性被弃尸体,我们就把重点放在拐卖上,女性拐卖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被卖去□□,一个是卖到贫困地区做媳妇。”林谷雨说的很平静,但是阳晓暖却不能平静了,她的心在颤抖,无论是哪种情况对于当事人来说都太可怜了。
  “我腿刚做完手术,根本下不了地,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在医院等消息,觉得自己特别没用,我那时候要不是发个短信,而是打电话过去,就能早点儿发现秦湫出事儿了,我特别懊恼。应该是拐卖的人拿了她的手机回短信给我的,秦湫她手机从来都不设密码的……暑假过去了,还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开学后我根本没有心思上课,后来就休学了,专心到处打听秦湫的下落,哪里有消息,我就去哪里找。祁叔叔也动用他所有的资源一起帮着找。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个国家还有这样贫困的地方,也有那么多□□的地方,还有那么可怜的被卖到这些地方的少女,看的越多,我就越绝望。我会去拜佛也是那个时候养成的习惯。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信佛,还要跪拜吗?其实就是心理找个寄托,希望她能平安……知道我为什么提醒莫非,钱悠悠可能会一直不换电话么,因为我就是这样,从秦湫出事那天开始,就一直不敢换手机号,甚至一刻也不敢离开手机,怕手机欠费,就是怕她有机会打电话给我,我却没有接到……”原来一切都不是巧合,原来一切都是有缘由的。
  “直到第二年4月份,又有个一个消息,说是在一个叫L的村子里,我们立马就动身去了,跟当地警方接触后,才知道救人多麻烦。为了维持村子里这种买媳妇的现状,整个村子人都会阻碍我们救人,甚至跟我们拼命,所以根本不敢轻举妄动。最开始我们是想给那家人钱,把秦湫赎出来的,但是那个线人说目前的情况不太可能,因为秦湫那时候已经怀孕6个月了……”
  “后来我们跟当时那个线人说,只要他帮我们把人救出来,就给他一大笔钱,足够他在城里买房子,而且还会给他在城市里安排工作。那个人后来答应了,找了一个机会让他妈妈跟秦湫接了头,把营救计划说了,后来我们找了个面包车,让线人带着警察进了村,让秦湫在家门口等着,就这样里应外合才把人救出来。”
  “我当时看到那么憔悴狼狈的秦湫时,真的是想杀了他们一整个村子的人。回到家后,秦湫还要面对周围人的非议,失踪的时候是个少女,回来怀着孩子。她并没有什么错,买媳妇生孩子的人都能如此理直气壮,受害者却要承受这些流言蜚语。本来就已经收到很深伤害的人,回来后还要被继续重伤,我从那个时候开始,才了解到,这个世界对女性是不公平的,我也是那个时候发誓,绝对不抛弃她。秦湫那时候精神就不太正常,时好时坏,医生说可能是被拐卖时被注射了大量的抑制精神类的药物,再加上可能被殴打家暴等,精神就不太正常了。我那时候跟秦湫说,不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娶她,跟她结婚,然后以后一起抚养这个孩子,但是秦湫一直都对我不冷不热。”
  “秦湫找到后,我爸妈就让我去学校复课了,为了找秦湫,我已经休学一年了,我爸妈说我必须要努力上进以后才有可能给秦湫更好的生活,所以复课后我开始奋力读书。我复课没多久,秦湫就把孩子生下来了,期间我每周都去看她,还让她不要压力太大,我一定会努力的。但是没想到快寒假的时候,我去看她,敲门他们家没有人开门,这时候他们家邻居出来给了我一封信,我才知道他们全家出国了。秦湫说她没有勇气再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看到我,她就会想起以前的日子,我是他的甜蜜,也是他的□□,她受不了了,她希望到新的环境里重新开始,忘掉过去的一切,让我不要去找她,也希望我把她忘了,因为如果我因为愧疚跟她在一起生活,两个人都不会幸福的。 秦湫出国后没多久,祁柯就回国了,跟我一起参加了高考,这小子一定恨透我了。”
  “我怎么可能因为秦湫的离开就解开心结,我本来可以考上更好的学校,知道我为什么最后来了这里么?因为我高考的语文作文没有写……”说到这里林谷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还记得吧,我们省当年高考的作文题目。”
  “有多少青春可以重来……”阳晓暖
  “对,我看到这个题目,我满脑子都是秦湫,如果我当时不去打篮球,不受伤,就不会有后来所有事情,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一定不会让这一切发生。但是我没办法把这些写到作文里面,就算写进去,这种涉及早恋和很多社会弊病,不是正能量的作文也不会得到很好的分数,而且我也不想把秦湫的故事让一个阅卷老师来评价它的价值,所以我放弃了,一个字都没有写……其实我只要随便写写,不跑题也能拿个保底分数,但是我觉得这就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在我人生关键的转折出这样的题目,然后一辈子提醒我,我所犯下的业障。来到Z大不打篮球,也并不是因为腿伤才不打的,是因为心里无法结开的心结。“
  “后来我一直想办法打听秦湫他们全家去了哪里,最后终于秦湫的爷爷松口了,告诉我秦湫他们全家去了德国,因为秦叔叔那时候正好收到了德国的工作邀请。高考结束后的暑假,我去了德国找她,结果发现她已经结婚了……”
  “结婚了……”这个翻转让阳晓暖有些惊讶
  “跟一个当地人。她并没有告诉那个人孩子是她的,说孩子是她妹妹。而且她已经通过了当地音乐学院的考试,开始了新的生活,秦湫希望我赶紧走,不要打扰她现在的生活,于是我没有理由留在那里,就回国了。”说道这里林谷雨深深吸了一口气。
  “晓暖……我不接受你,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因为听了我这些事,你还能接受这样的我吗?你知道我的网名为什么叫Rainy Fish吗?”
  “……”
  “阴雨天的鱼,会因为缺氧而只能浮出水面寻找呼吸的可能,我就是一只阴雨天缺氧的鱼,总是挣扎在生死边缘无法呼吸……可能对于秦湫她可能已经解脱了,但是对于现在的我,还是泥足深陷无法自拔。我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秦湫,陷在对她的愧疚里,这样的感情你能接受么?这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所以放弃我吧,找个一心一意爱你的,开始一段美好浪漫的恋情。”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些沉重,也逐渐进入我想写的主题了。

☆、阳台告白

  阳晓暖看着林谷雨,她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消化这一切。她觉得莫非的事情,就已经让她震惊无比了,但是没想到林谷雨给了更让她沉痛的故事。阳晓暖这时突然想到了莫非跟她说的男权社会的话题。是的,重男轻女,越贫困的地方越这样,生了女孩儿杀掉,或者没生的时候就流掉,只留男孩儿,然后严重的男女比例失调,男的找不到老婆,就用买的……一个被拐卖的女孩儿,背后的这些故事有多少人会在意呢,那些为了寻找她而哭泣的家人,伤心的朋友,崩溃的恋人,在这个社会现实中显得是那样的渺小。可能有些可怜的女孩儿背后,甚至没有期望她回去的家人吧。
  阳晓暖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个班级里所有的优惠待遇,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优秀,再优秀的女生,在一个男女比例均衡的班级里,也不会受到如此的宠爱,甚至有的时候在这种环境下作为女性你越优秀,在男人眼中就越觉得不舒服,甚至排挤你,因为优秀的你给他们带来了非常大的压力。所有的优越感都是基于在这个班级里女性的稀少,因为这样的稀缺,才突显了她的特别,这个原因比她的才华更具让人宠爱的说服力。
  “林谷雨,我可以抱你一下吗?”说着没等林谷雨回答,阳晓暖上前一步双手环住了林谷雨的腰,她从认识林谷雨第一天起,就有想要拥抱他的冲动,直到今天她才突破那个诅咒,鼓起勇气拥抱了他。以她的身高,头正好贴到林谷雨胸口的位置,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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