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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想到。”他笑容有些苦涩,“你真的喜欢撒拉赫?”
“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不喜欢的,对吧?”他的目光大放光彩,“你不喜欢撒拉赫!”说着他就把我紧紧抱住。
我有些惊吓,想要挣扎,他拿起我的长发轻轻放在鼻尖深深地嗅着,“你不喜欢他,就去和单于说悔婚便是。”
趁着他松懈,我立马推开他。
啪!
他的脸上立马出现我的手掌印,我颤抖着手往后退,“对不起,我不是……拉路曼殿下……”还未说完我就逃跑了。
“小冬!你怎么那么慢?”阿幕似乎已经等了多时,我还没跑过去她就大呼起来。
“没……没事儿,这荒漠太大了,不好找。”我努力整理好自己的思绪。
“小冬,你怎么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幕弯妸面露担忧。
“可能是风太大了,吹得我不舒服。”我笑了笑,“我先回去了。”
说完我便离开,没有理会身后的阿幕。
我郁闷地用手指弹了弹鱼缸,缸中的水轻轻地泛起了涟漪,鱼儿在缸中缓缓地绕圈儿游。
“小冬。”祁还走进来,“再过几日我便要回去了。”
“嗯,回去也好。”我抬头看他,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你与沈玦以后就忘了我这个人吧。”
他捏了捏我的脸,说:“喝了我的竹酒就想闪人啊?你看你,笑得多难看。”
“以后若是沈玦问起我的事,你可不可以替我瞒着他?”
“你确定?”
“我确定。”
“小冬……”他的目光露出沉痛之色。
“没事儿,你看我嫁给撒拉赫,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多舒服啊,可能没等到你们忘记我,我可能先将你们忘记了!”
“看你这个样子,我想等到你成亲之后再走。”
“可是……”
“其实我原本就打算等你成亲……”
“哦,这样也好,我们还能多见些日子。”
“小冬,如果你反悔,我可以带你出去。”
我摇了摇头:“答应别人的事,我是不会反悔的,因为这是交易。”
他一时怔然。
“你知道卓风和沈玦……”我欲问他是否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想了想,还是话说一半。
“什么?”
“哦,没什么。”我想了想,“你的师父很厉害吗?”
“嗯,二十年前他名声震惊江湖,医术极高。”
“所以,休槒的事也是他告诉你的。”
“没错,他那时还给了我一个画卷。”
“画卷?”
“那张画卷上画得有半块青玉,还有一首奇怪的情诗。”
“那首诗,是谁写的?”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知道,当时师父给我的时候什么也没说。”他歪着脑袋想了想,接着说:“可能是一个怀春女或痴情郎吧。”
若是母亲或云浪写的,那么为什么单于会说那半块青玉与休槒没有关系呢?不过也许不是他们二人,也有可能是赵玄尹……
“我从小就跟着师父,师父姓祁,我也姓祁,正所谓师如父,对于祁玉,我很感激,也很敬佩他的医术为人。”
“话说回来,这大漠怎么那么冷啊,有火么?”他问。
“有的。”我回答。
“小冬啊,我们去吃羊肉吧!”阿幕欢快地跑进来。
“这位姑娘是?”祁还看着阿幕问我。
“这是幕弯妸,我在大漠的朋友。”我连忙说。
只见阿幕目不转睛地盯着祁还,突然眼光大放光彩,脸上渐渐地染上一层红晕。
“是你啊!”阿幕看着祁还大呼。
“这位姑娘,在下与你素不相识。”祁还一头雾水的样子。
“看来你真是忘了呢。”阿幕有些失望,“那次我偷你的钱包,你抓过我。”
祁还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你啊,你不提醒我还真是忘了。你现在还在小偷小摸吗?”
“没有啦,没有啦!”阿幕连连摆手,“自从那次被你抓过后我就再也没做小偷了。”
我想起与阿幕的对话,心中了然,有时候我真的羡慕像阿幕这样的女孩,大胆,开朗,爱人说的一句无心的话,都会当做人生准则去遵守,完成。她也不知道女人的一见钟情有可能是致命的利刃,一刀下去便直戳心脏,就如我的母亲冬雅。我甚至觉得我也可以那样做,可是或许再没那个机会……
第22章 本非良人
整个匈奴王宫这几天都热闹极了,已经是五月,我依然平静地过着,有侍女拉着我量衣服,改尺寸,试发簪,定妆容,这些都很繁琐,然而对于我来说不知不觉就过了。
五月初八
我坐在床榻上看着我身上穿的红得惊心的嫁衣,镜子里的自己面若桃花,脂粉青黛眉,原来自己也可以如此美丽,但是美丽给谁看呢?想看的人不是心中所喜,不会看的人却不知所踪。
“冬姑娘,该盖盖头啦。”侍女提醒我。
我回头看着床榻上放得整整齐齐的红盖头,走过去将它拿起,缓缓地盖到头上,顿时视野里是一片红,它遮住了我的容颜,我可以闻到浓浓的脂粉味,可以听到头上的珠钗相撞发出的声响。
旁边的侍女扶着我走出去,我抬脚便进入了花轿。
喜乐奏响,鞭炮齐放,我坐在花轿里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人们的祝贺声不绝于耳,一个平静的女人是有着如一潭死水的心,我或许就是那样的女人,在爱情路上的决绝悲哀是断雁孤鸿无奈的嘶鸣。
下了花轿,我看见一只大手拿着同心结的一头给我,我缓缓伸出手拿着。走进大殿,我听见旁边的宾客不断祝贺,有匈奴人,也有汉人。
“咳咳!”
这咳嗽声!我似乎觉得我整个人都活了起来,我清清楚楚地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我激动地揭开盖头,顿时宾客都安静了,我没有理会他们惊艳的目光,没有理会撒拉赫充满疑虑惊讶的眼神,我快速地扫描着席上的汉人宾客。
沈玦,你来了,对吗?
沈玦,你在哪里?
沈玦,你出出声好不好。
“快看,新娘子哭了!”
“哭得也好美!”
我抬手抹了抹双颊,发现手掌一片湿。我看着微微发抖的手,开始不知所措,或许是我的幻觉,还活在有沈玦的美梦中没有醒来,为这样的猜想我几欲哭出声。我整个人都颓败了下去,就像夏日雷雨过后的静谧,静谧中又是满地的狼藉花草,落叶泥土。黯然的我抬眼突然发现在一个角落里,他俊美的侧颜,潋滟的桃花眼,隐隐地被头上的黑色斗笠遮住。我浑身开始颤抖起来。
“新娘子怎么哭了?”
“应该是激动地吧。”
“要是我嫁给撒拉赫殿下那样的人,我也会激动得哭的。”
沈玦慢慢转过头来,他的目光直击我的心脏。像是在对我发出质问,又像是在对我说恭喜。我疯狂地摇着头,泪如雨下,终于,他对我苦涩地笑了笑,无声地说了一句:
恭喜。
不!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我多想奔过去拉着他的手说不是那样,说自己有多么思念他,说自己有多么,有多么爱他。
“哈哈哈,看来我的儿媳也不想拘束于那些繁琐的礼节啊!”单于哈哈大笑,“那就揭掉盖头吧!”他说完转过身对旁边的人说了一句婚礼继续。
于是喜乐再次奏响,人群又热闹了起来。
我僵硬地向前走去,我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轻轻一眨,就是一滴晶莹的泪珠。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顿时人群开始欢呼,热烈的掌声回荡在大殿。
“咳咳咳!”
我又听到他的咳嗽声,每当他咳一声,我的心脏仿佛就会受到敲击,很担心他的畏寒症会夺取性命。也许吃了休槒就会好吧。我没有转过头看他,侍女扶着我离开大殿,我觉得再也支撑不住,顿时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啊,冬姑娘晕倒了!”
“快来人呐!”
接着我好像听到了人声的嘈杂,然后便是一团乱,渐渐地,我也没有了知觉。
“公子,春风得意恐失足啊!”
“在下姓沈,单名一个玦字。”
“不是,是王字旁的玦。”
“小冬醉了,咱们回去吧。”
“行,咱们就去塞外!”
“虽然我沉迷于你的美色……”
“先放茶后加水哦。”
我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过去,这些声音不断的向我袭来,坑沈玦的钱,去逛青楼,偷祁还的竹酒……
我觉得胸口很闷,皱紧了眉头,慢慢地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大漠我住的地方,我笑了笑,却再也笑不出来。
“冬姑娘,冬姑娘,你醒了?”坐在床榻边的侍女轻声问我。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
“我这就去通知殿下还有阿幕!”她开心地跑了出去。
我怔怔地看着旁边的茶壶,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碧螺春。
想起沈玦,我甚至怀疑他是否来过,也许又是我的一场幻觉。不,那种感觉是真实的,他的声音,他的气息,不会错,我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或许我是该喜悦的,至少我的爱人还能活在这世界,不像二十年前的母亲失去得那么彻底,就算爱人从没有爱过她。
过了几日,我可以下床走路了,阿幕很高兴,这次她很聪明地没有问我晕倒的原因。是的,她也知道,有些事不该问。
“冬姑娘,单于让你过去一趟。”
我深呼吸一口气,跟着那人来到大殿。
单于歪坐在虎皮凳上假寐。
“单于,人已带到。”
他睁开眼睛,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那人退下。
“你来了。”他坐端正。
“儿媳……”
我正要行礼领罚,他却制止了我:“我这次叫你来不是要罚你,是要和你说说话。”
我一怔。
“那天在殿上见到了那个人吧。”他自顾自地说着,“就是那种表情,和你母亲一模一样。虽然我不知道你在看谁,但是那种眼神,错不了。”
“我……”
他举起右手做了个停的手势,接着说:“撒拉赫那孩子,很痴情,他那天也注意到了你的失常,但是他什么都没说,我想,他已经准备好了接受你的过去,现在,甚至将来。还有,他也不会轻易认输。说到这里,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以后试着,试着爱他,我知道这很难,但是,只是试一试。”
我从殿内走出来,才发现天大地大,不知道该去哪里。
“冬。”
我回过头,看见撒拉赫现在我后面,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