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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喊救命?”
“是小冬!”撒拉赫的声音越来越近,那刺客一见事情败露,就慌忙从窗户跳了出去。霎时我的周围围满了打着火把的人,撒拉赫来到我面前看见我身受重伤,眼中难掩心痛,蹲下将我从地上抱起来。
“小冬,小冬,你没事儿吧!”幕弯妸看着我脸上全是担忧。
我本来想说没事,可是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沈玦呢?哦,还有江术士,还在继续骗人吗?可是我已经不想再当骗子了,如果我肮脏不堪就更配不上沈玦这样美好的少年了,还有祁还,我就更没资格对他骗吃骗喝,不对,我说过不再骗人的,可是实在是习惯骗祁还请我喝酒吃饭了。还有醉香楼,好想再去吃一次,想去长安,想去巴蜀,而我却在塞外。
第17章 前朝往事(一)
“小冬,你醒醒,醒醒?”
谁,谁在叫我?好想睁开眼睛,是沈玦么?沈玦也来了塞外么?那么祁还呢?想睁开眼睛看看沈玦的脸,想告诉他我的心意,我害怕自己一命呜呼之后就没机会说了。“沈玦,沈,沈玦。”我觉得我的喉咙嘶哑得说话的声音都变了样,我好累啊,觉得虚弱得很,我的背好痛……好想睡觉……
“小冬,别吓我……”这声音带有哭腔。
沈玦,别哭,我怕……
我觉得眼角似乎有温热的泪水溢出,我用尽力气慢慢地睁开眼睛,顿时觉得白天的光亮刺得眼睛疼,泪水止不住地流,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我看见溢满泪水的棕色眸子,啊,原来真的只是我的幻觉,原来,真的不是,真的不是沈玦啊。
“咳咳咳!”我艰难地咳出声。
听见我的声音那棕色眸子瞬间溢满光彩,“小冬,你,你醒了!”他激动得似乎要跳起来。
“撒拉赫,我想喝水。”我看着他,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行,我这就去倒水。”他快速走到桌边拿起水壶。
因为背部受了刀伤,我只能趴在床榻上,休养了几日甚觉疼痛缓解了不少,偶尔也有心情同幕弯妸开开玩笑。
这日我让幕弯妸扶我起来到外面去,她说我的伤还未好,不能随便乱动,我执意要去,她拿我没办法,只好陪同我出去。
远远地我就看见辽阔的天空飞着一排大雁,原来大雁也已经北归了啊,到了秋天,它们又要南飞了。
“你说那群雁是喜欢北方还是南方?”我问幕弯妸。
“我不知道,如果我是一只大雁的话,我肯定会喜欢北方的!”
我正想问为什么,可又心中了然的,因为如果我是一只大雁我会喜欢南方,道理是一样的。
“阿幕,你怎么让她出来了?快进去!”远远地就听见撒拉赫的呵斥声。
“是我自己要出来的,待在屋里怪憋闷,头都晕了。”我笑了笑,“我们在讨论大雁是喜欢南方还是北方呢!”
“那你们讨论出结果来了吗?”他笑着问。
“你觉得它们是喜欢哪个地方呢?”我问。
“这个问题太没意义了,只有你们女人才爱想。”
“看来殿下是说我们女儿心肠了。”幕弯妸笑着说。
一直等到我的伤已经快要好了也不见单于刁难,是对儿子撒拉赫妥协了还是另有目的我无从知道,我能做的只有好好养伤,因为我对这样的诡谲争端无法做到游刃有余。
“想必冬姑娘的伤已经见好了吧。”我看见羸弱的二殿下进来。
“拉路曼殿下,你怎么会来?”我放下手中的茶杯。
“冬姑娘喝的是什么茶,怎么这么香?”他不答反问。
“这是咱们中原的一种茶,名叫碧螺春。”
“碧螺春?好文艺的名字。”他走过来,“冬姑娘能否给我倒一杯?”
于是我重新拿了一个干净的杯子倒了一杯茶给他,他将茶杯拿在手里闻了闻,“果真清香!”
“冬姑娘真不会弹古筝?”他没头没脑地来一句。
“我当初只会骗人,根本就没有学过弹琴。”
“骗人?”
“这个嘛,说来话长,我以前是个江湖骗子。”
“哦。真想不到像姑娘这么美貌的女子也是个骗子,以后我去中原可要当心被美丽姑娘骗啊。”
他说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那日你为什么想到要学琴呢?我听你弹的速度像是个初学者。”我转移话题。
“觉得中原乐器很好,想尝试练习罢了。”
我暗自自嘲,就我这点小小心机怎么能套出他这种城府极深的人的话来?
“怎么不见撒拉赫?”他看了看四周。
“撒拉赫殿下?为什么要在我这里?”我问。
“没什么,只是听说他为了你向单于表明要娶你。”
我呵呵干笑,只得喝杯中的茶来掩饰尴尬。
“咳咳咳!”他似乎被茶水呛到,猛烈咳嗽着。我急忙站起来拍拍他的背。
他的咳嗽声渐渐小了下去,“好些了吗?”我问。
“实在是让姑娘见笑,因为茶喝得急,竟呛到了。”
“没事儿,我以前也经常呛到。”
“那天姑娘遇刺,我听说十分凶险。”他放下手中的茶杯。
“就是啊,差点没命。”说起来我就有些生气。
“只是不知姑娘伤势如何?”
“没什么,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姑娘可有怀疑的对象?”
“这个我实在不知道。”我总不可能说怀疑你老子吧。
“看来这事有点棘手啊。”他一副思考状。
“什么棘手?”我问。
“我的意思是我觉得自己和姑娘是好友,必当为你查清楚凶手是谁啊。”
“这个,就不必了吧。”好友?怎么我没有这种感觉?
“时辰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他起身告辞。
我也忙起身行了个礼。他还未走出去,就有两个匈奴男子进来。
“冬姑娘,我们单于有事召见。”
我立刻僵在那里。
“哦?你们知道是为什么事吗?”拉路曼问。
“二殿下,恕在下冒犯,单于说这事只通知冬姑娘。”
“好吧,就现在吗?”我缓过神来,问道。
“单于正在大殿等你。”
“走吧。”我抬脚便走。
来到单于的大殿,看见他坐在台阶上的虎皮凳上,他见了我立刻笑了起来。我一阵疑惑,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和蔼地笑呢?
不等我行礼他便让一让的仆人赐座,我满怀疑惑地坐到凳子上,对他表示感谢:“谢单于。”
“你叫萧冬,是吧?”他微笑着问我。
“是。”我僵硬地回答。
“听撒拉赫说要娶你。”
“这个……”我吞了吞口水继续说,“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与五殿下在一起,我一定会离他远远的。”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同意你们成亲。”
我一时还未理清他说什么。
“撒拉赫是我最得意的儿子,拉路曼也是,可是拉路曼身体不好,让他继承我的位置不太妥当,还有大殿下,他实在太不务正业,因此也不会让他做左贤王。”
“我,我不愿意……”我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他的脸上出了震惊外还有些哀伤。
“唉,罢了,你的性格果真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他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
“哪个女人?”我问。
“你的母亲。”他看着我说,“你一定不知道你的母亲就是中原前朝公主——冬雅公主。”
我的母亲!前朝公主!我的心砰砰直跳,手也止不住地颤抖,我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目光中满是惊讶,分明是温暖的大殿,我却感受到腊月寒冬般的刺骨。
“你的母亲是前朝公主这件事并没有很多人知道,因为……”
他于是用了两个时辰给我讲了前朝,还有我母亲的故事。
“报!匈奴已经攻破第二道城池!”
“报!王将军身受重伤,医治不及时,已经阵亡了!”
“报!现在军中大乱,已无凝聚力!”
坐在龙椅上年迈的皇帝听到这些,顿时口吐鲜血,抽搐不止。
“宣太医!快宣太医!”顿时朝堂一片混乱。
龙床上,年迈的皇帝已经十分虚弱,他颤抖着伸出手,旁边的皇后哭着握住的他手,皇帝对跪在地上的大臣说道:“朕已然支持不住,对于这次匈奴来袭,咳咳!”他使劲喘了几口气接着说:“现在王将军阵亡,军队不可群龙无首,现在,朕命沈云风沈将军前往战场代替王将军。”他说完这几句话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于一直空着的太子之位,现在朕宣布,由老五聿堂担任太子,待朕,待朕驾崩,就由他继承朕的皇位。”说完这些他又止不住地咳嗽了起来,泪眼婆娑的皇后则用手不断地轻拍着他的心口以顺气。皇帝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大臣们都退下了。
几日后,老皇帝驾崩,天下缟素。新一任皇帝登基。他派了几位将军去支援与匈奴对抗的沈云风。第二年,新皇帝改年号为永常。
永常一年腊月,沈将军击败匈奴,顺利凯旋。
永常二年,匈奴主动求和,与中原签订了停战协议。
永常十年,多了一个十七岁的冬雅公主。
对于这个冬雅公主的来历说法有很多,最可信的一种便是皇帝在十五年前与一个民女发生感情,但是还未等到那个女子生下孩子,皇帝便回到了朝廷,后来再去寻找那个女子已不知下落,机缘巧合的,在皇帝出巡时遇见了冬雅,于是冬雅来到了皇宫,被封为了公主,冬雅的母亲早已亡去。
腊月,宫中的梅花开得甚是喜人,白茫茫的大雪将树枝都压弯了,宫女们互相扔雪球。冬雅十分喜爱梅花,便伸手摘了几朵,花瓣上还有些许白雪,她用手帕亲亲拂去那些雪,乐滋滋地想要拿回去插在花瓶里。冬日的雪地甚是滑,她一不小心就向后栽了去,她以为会摔个面朝天,可是却倒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立即站起来对那男子行了个礼:“谢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那人拍了拍肩上的雪,“不知姑娘是那个宫的侍女?”
侍女?天性调皮的冬雅顺着他说的话说:“我是专门服侍皇上的宫女,名叫冬雅。”
“哦,冬雅姑娘,在下记住了。”他搓了搓手,接着说,“在下是今年的状元郎,名叫赵玄尹。”
“哦!状元郎,厉害呀!”冬雅对赵玄尹生出敬佩之情来。
“姑娘谬赞了。”赵玄尹对冬雅行了个拱手之礼。
“啊,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