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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来刚才前台小薇跟我说会客室有人等着,我还以为来的是周郴准备让他先等一会儿,没想到这忙起来就忘记了这茬,更没想到来的人姓沈不姓周。
收起脸上的诧异,我勾起笑意说,“我真是不知道今天沈总竟然大驾光临,如果早知道的话,我肯定要在楼下放礼炮欢迎……”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我向来不喜欢来虚的,如果程小姐要赔礼道歉,如今正好有机会,请我吃顿饭?”
我扯了下嘴角,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艰难地挤出来一个“好”。
我和沈知行顶着小薇满是惊奇的眼神出了门,上了车我问他想吃什么,他说法国菜吧。
法国人讲究浪漫,菜色都是一道一道慢慢来,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选择法国菜。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立刻掐断了,自从遇见这位故人之后,我发现自己很多时候的行为和想法都很是有些自作多情,并且超出自己原本应有的范围之外了。
饭桌上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点,很自然地把他当做自己的大客户唠嗑,但是这位前夫却是一点也不给面子,我说十句,他能回一句都不错了,我在心里骂娘,既然这么高冷,还出来吃个屁啊!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在我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都要僵硬的时候,他终于将手里的刀叉放下,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也真是难为程小姐了,竟然可以耐着性子赔了我这么长时间,你如果不想吃法国菜可以提前告诉我,别的口味也可以。”
我说,“沈总误会了,昨晚上吃多了有点积食,所以今天胃口不好。”
他轻轻嗤笑了一声,“也难为程小姐在昨晚的宴会上能吃得下许多东西。”
我这才反应过来昨晚是和他一起的,已经跟他周旋了这么两个多小时,我也真是耐心即将告罄,也实在懒得再跟他瞎扯淡了,明明曾经那般亲密熟悉的两个人,如今却要如同路人一般坐在一起对峙,双双戴上面具伪装自己,说实话,很累,不仅是身体,更是内心。
我没有回答他,他也没有再说什么,我叫来服务生埋单,他淡淡说,“我没有吃软饭的习惯。”
我心中冷笑一声,将钱包收起来对他比了个请的手势。
也就是这片刻的功夫,我手机响了,我看到是西山上打来的,对沈知行说了声抱歉,站起来往旁边走着接起了电话。
只是等我听到里面的人说话的时候顿时就觉得不好了,“不见了?我每年给你们医院里捐的钱应该不少吧?这是今年的第二次了吧?难道之前我说的请你们帮忙多请个看护……”我实在是不想说下去,按着太阳穴只觉得里面霍霍地疼个不停。
电话那头一个劲儿的跟我抱歉,我真不想对那人发脾气,显得我是在欺负小姑娘一样,但之前这样的事情已经出过一次,这次又发生,我真的是有些心力不够。
最后我只能按捺下心中的郁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心平气和,“行,你们先找着,我马上就过去,先就这样,待会儿见。”
我挂了电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回到餐桌上对沈知行说,“沈总对这顿饭还满意吗?”
他说,“差强人意。”
我抿了下嘴唇,“没让沈总满意,真是抱歉,而且这次还是让沈总埋单……下次吧,等下次有空我再请您,只是这会儿我有点急事儿要先走一步,真是很抱歉……我……”
而沈知行却还是一脸冷冷清清看着我没什么表情,看着我一个人在这里唱独角戏却无动于衷。
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表达心中的焦虑和无力,这个时候我突然就想起了曾经他对我说过的一句话,我们本不该是这样的,明明曾经亲密无间,可如今却假装成陌生人一样坐在一起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做着莫名其妙的事情,我按着自己的额头,手肘支着桌子酝酿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抬头拎着包站起来说,“抱歉,有怠慢的地方还请见谅,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先走一步……”
我语序混乱词不达意地说出来这些,然后不等他再有什么表示,就推开椅子跑出门。
一路上我的车速一度飙到120码,赶到西山医院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三点钟。
当初我带着我爸一起来了桐城,但当时我怀着孩子连自己都顾不了,只能接受赵无恙给我的意见,把我爸送到郊外的西山医院里养老,想着等我生了睿睿,能抽出身来照顾他的时候再接回来,但没想到睿睿又有了这么个病,所以将他接回来的事情就一拖再拖。
一年后等我终于腾出来空再去接他的时候,他却不愿意跟我回了,无论我怎么劝说都充耳不闻,考虑到西山医院的也有很多富贵人家的老人在这里养老,应该不会出差错,我也只能由着他自己了,到现在他已经在那里待了五年了。
春天的时候我爸已经有跑出医院的经历,当初废了老大劲儿,甚至把桐城的民警也惊动了,在树林里找了两天才把我爸找出来,如今又来了这么一出,我实在是……脑袋里霍霍地疼痛,这几天很多事情挤在一起,这会儿如同炸了一样,我只能一路忍着到了西山。
进了医院我跑到我爸在的那个房间,床上被子掀开却没人,出来之后我随便拉着一个小护士问话,那护士说院长已经派了人出去找了,让我稍安勿躁。
我稍安你妹啊!我忍着没有爆粗口,锤了捶自己几乎要裂开的脑袋,转身就往外走。
到外面正好遇见平时给我爸做陪护的那姑娘,她擦着我肩膀往里面跑,我一把将她拽回来,“到底怎么回事?上次不是已经出过一次事情了?一个坑你一定要掉两次啊?”
小姑娘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程颖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就上了个洗手间的功夫,老爷子就不见了,我以为没事儿的,周围都有人,可是回来他就不见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她说着还委屈得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就跟我欺负了她似的。
“你以为你以为……”我无力地扶着额头,忍着剧烈的疼痛摆了摆手,“算了,现在我又没说要追究你的责任,人只要找到就行,现在有多少人出去找了?”
她又说,“院长派了十个保安,还有其他一些闲着的人都帮忙找了,肯定能找到的!”
从给我打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要是能找到早找到了。
我拉过旁边的一把椅子坐下,安抚不停跳动的太阳穴,只感觉满心的荒凉和疲惫,上次我爸丢了的时候根本没有这种感觉,但这两天不知为何,一直生出来一种身心疲惫的感觉。
手机响了好久我才接起来,周郴打来问我在哪,我没工夫应付他,有气无力的说在西山。
他没再说什么就挂了,我没那么多脑细胞再去关心其他,也没理会那个哭泣的年轻看护,我承认我这是在撒气,但我把自己憋了一个中午,这个时候真的不想再为难我自己了。
我在医院里借了双平底鞋,就也跟着找我爸的搜救人员进了山,如果再找不到,天黑就麻烦了,上次我爸被找到时的狼狈模样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实在是等不及,有人劝我不要去我也当做耳旁风。
可进了山我才发现自己在下面的时候想法是多么天真,本来刚开始的时候我周围还有几个人,看着心里比较踏实,但拜我昨晚肿成猪蹄的脚腕所赐,我很快体力不支,其他人陆陆续续都消失在我的视野之外,而天色也一点点黑了下去。
在我终于开始觉察不妙的时候,掏出手机想要辨别一下方向,却发现在这深山老林里,手机里根本没有一点信号,并且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今天我又没有交代别人去帮我接睿睿。
☆、第48章 累赘
我靠在一棵树上扶着脑袋哀叹,顺着树干滑下来坐在地面厚厚的树叶上,看着今天早上已经消下去的脚腕再次变成猪蹄,忍不住心中骂娘,康复中心如果联系不上我的话应该还会去找赵无恙,最后免不了再被骂一通,只是睿睿心里……我真不想让他觉得我不在乎他。
我戳了一下脚腕上浮肿的肉,木木的没有感觉,不知道这个时候我爸有没有被找到,我真心不想成为败事有余的累赘啊!
如今这再往里面走肯定不可能了,我只能先回去,免得等到天彻底黑的时候医院里的人还需要来找我。
可我扶着树干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心里一咯噔,完了,肿起来的腿完全使不上劲儿了。
如今这是成了货真价实的累赘了,现在的唯一办法就是坐着等人上来找我,我已经可以想象到即将面对的唠叨了。
天越来越暗,最后只剩下月亮照出来的光,山上的夜里也更加的凉气逼人,身上的衬衫长裤根本挡不住夜里的寒气,刚才消停了一会儿的头疼又泛上来了,我只能把自己缩成一团抱在一起,咬着牙暂且忍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等我听到有人喊我的时候我已经靠着树昏昏沉沉地快要睡着了。
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整个人立马清醒,想要扬起嗓子叫一声,张了张嘴才发现嗓子已经哑的喊不出来一丝声音了。
我心里着急,想要站起来,但腿上刚刚用力,就从肿胀的脚腕上传来一阵钻心般的刺痛。
我咬着牙又坐了下去,掏出手机调处手电筒,希望有人能看到光亮找过来。
可我听着叫我声音一点点走远,心中那个焦虑啊,可又无能为力。
我吐了一口气,看手机的电也不多了,只好把灯又关了。
只是光线刚暗下去,我就看到不远处有个黑色的影子,月光之下昏昏暗暗看不真切。
我一哆嗦手机掉落,伸手在地上摸了两下摸不到,我咽了口唾沫,觉得嗓子稍微好了一点,哑着声音问,“那边站着的是谁?”
我那人不说话,又往前走了两步,我心里忐忑,在地上摸到一个石头攥在手里,心脏都提到嗓门口了,又很不是时候地想起来前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