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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早要做的第三个菜,叫做烧双菇菊花鲜贝,是将鲜贝拌上少许盐、蛋清豆粉腌渍片刻,锅子里下油,将朴菇和大白菊花瓣下了少许高汤、盐,炒至透熟,立即铲入大圆盘内,用筷子夹成鸟窝状,再在锅子里放入鲜汤、老酒、姜葱汁、盐和松蕈,烧沸片刻后用露瓢捞出松蕈;盛在鸟窝里,等鲜贝入锅煮至九成熟时,下水豆粉,收汁水待味道浓了,再将鲜贝铲入鸟窝中,把锅子里的余汁淋入鸟窝即成。这菜色相美观,质地爽脆,鲜嫩可口,又有菊花清香,最是清热平肝明目了。
这最后一个小点心便便当多了,名为三花饺,顾早从前自己兴起之时也会偶尔做了当夜间小点的。那三花可根据时令而变,从前她最喜欢的是菊花、百合花和玫瑰三种,只在这里,因了秋末冬初,便取了便利的菊花、芙蓉和海棠各五朵,虾肉末、蟹肉末各一些,从那矾水中将浸泡着的三花取出洗净,下沸水烫下,捞出沥干后切末,再将花末与虾肉末、蟹肉末调馅料,加酱料、高汤、盐、香油、椒粉、葱姜末各少许拌匀了,用边上那厨子早擀出的面皮细细地捏成了一个个精致小巧的饺子,蒸熟便可。
顾早这两菜一汤一点心做好,正是太后平日进午膳的时辰。便照了往日的规矩送去,自己也是跟了李宫人进去。
待她进去时,杨昊已是不在了,说是趁便去那内东门司谈些事务了。李宫人将这几样菜送到了太后面前,又照顾早之前说过的一一报上了名字。
太后先是夹了个薄薄一层红糯米裹着的鱼球,吃了口,便是微微点了下头,道:“果然没有白等你半个上午。这球颜色好看,一见就被勾了胃口,咬了一口,外面有那糯米的黏滑,里面又是嫩得像豆腐,却又有一股子说不出的香气……”又舀了勺蟹黄鱼翅,道:“菊香浓郁,翅体酥烂,蟹肉鲜美,汤汁也是极其可口的,好。”再一眼望向了那鲜贝,忍不住笑道:“这个鸟窝更是有趣,亏你想得出来。”
顾早见太后喜欢,便笑道:“菊花自古就有养肝血、益颜色之效,古书也记,服菊百日,身轻润泽。这几个菜也是普通,只不过入了菊花,吃了对身体倒是有些好处。”
太后摇头道:“那大菜会做的人多了去,只这样要心思的小菜却是难得。你能想到这些,确实不错。”说着又夹了个三花饺子,细细地吃咽了下去,一顿饭吃得十分尽兴。
那太后这边刚放下筷箸,外面的宫人就进来报杨昊回来求见了。太后看了一眼顾早,呵呵笑道:“果然是新婚夫妻,黏得这般紧,不过片刻便又寻了回来,生怕老身这老太婆留下你不放。”说着便让叫进来。
顾早被太后打趣,微微有些羞,只口里也是应和了两句。
那杨昊很快便大步进来了,瞧见顾早站在那里,脸稍稍有些红,只微微一笑,便朝太后见了礼。
太后看了眼这一对,叹了声“璧人”,便从自己手上褪下了个碧玉镯,递给边上的李宫人,笑着对顾早道:“你两个新婚,老身也须得有些表示。这镯子虽不贵重,只是也开光戴了数年的。如今给了你,不过是觉着与你也有些缘分,望你两个好好过日子,也不枉老身厚了脸皮促了个媒。”
顾早从那李宫人手上双手接过,戴到了自己手上。太后又叫拿出了早先备好赐给杨老夫人的一串香珠和一件宫造的青缎貂皮裘。两人这才一道又恭恭敬敬地跪下谢了礼。见太后要乏睡了,便双双退了下来。那李宫人和带路的自也是少不了打点表了下谢意,这才出了宫去。
两人登上了马车,沿着来时的路一道朝那郑门太尉府去。杨昊问了顾早方才做的菜色,顾早一一道来了详细做法。杨昊咽了下口水,佯装委屈道:“娘子整日里只挖空了心思给旁人做菜,却从不给我做个特别的。从前吃过的都是借了别人的光,就那藤萝饼还是顺带的。”
顾早见他又耍无赖,懒怠理他,那杨昊却是趁了马车里无人,伸手圈住了她,凑过去低声笑道:“不给我做菜吃,晚上你就休想好好睡觉……”
顾早失笑,想拍开他手,突地被他提醒,记起四月里浴佛节前夜里他带来的那袋子咖哩粉,自己用了些,剩下的如今还被密封藏在家中,想是应还未变质,便笑道:“过两天等你陪我回去拜门了,给你做个新鲜的,保管你没吃过。”
杨昊好奇,倒是忘了自己手上的动作,只一个劲追问,顾早笑而不答,被他呵痒,两人笑闹了下,杨昊突想起了方才太后提过的那话头,看了顾早问道:“太后方才说你娘给她说了个什么话本?”
顾早一笑,把那日方氏进宫之时的事情略略说了一遍,只把杨昊笑了半日,才叹道:“你娘竟是连这都知道,实在是叫人刮目相看。我俩这婚事,她倒真是有无心插柳之功。日后定要好好孝敬于她。”
顾早只微微笑了下,心中却甚是贴熨。待二人到了那太尉府门前,杨昊送了她进去后说有事又要出去下。顾早送他到了自己南院的门口,瞧着他身影拐过了那几杆翠竹,这才回了自己屋子。见放在一边的太后赏赐下来的那香珠和皮裘,心中思量了下,便叫了容彩一道,朝那北屋去了。
第七十五章 婆媳交锋 二爷教训二姐
顾早到了北屋门前,正看见蕙心出来,瞧见了顾早,她面上露出了笑,行了个礼道:“老夫人正遣了我去瞧下二夫人回来了没,可巧你就来了。”
顾早上前扶住了蕙心道:“你我从前虽不过几面之交,只在我心里,觉着你便是个亲切的。见了我又何必行这些虚礼,只和从前一样便是了。”
蕙心摇了摇头笑道:“二夫人看得起我,那是我的脸面。只是这礼节还是要全的。”
顾早知她是个谨慎的,便也只笑了下,入了老夫人正在休憩的屋子。见姜氏照例在侧,面上稍稍带了些异色,想是特意等自己来也是有可能的。便恭恭敬敬见过了礼,这才奉了那些东西道:“太后特意命我转了这香珠和皮裘给娘,说这香珠是今岁新收的贺供,戴了定神怡情,这皮裘也是宫内新造的一等货色。刚回了府,不敢耽误,立刻就送了过来。”
老夫人那脸色本是有些阴,听是太后赏赐的东西,倒也不敢怠慢,稍稍看了下,让蕙心都收了,这才看了眼顾早,慢慢道:“我听说过了满月,你两个就要自己出去单过了?”
顾早笑了下,这才道:“都是我不好,从前没把话说清,才让二爷起了误会的。如今已经说清楚了,并无这样的念头,只是盼着娘往后能多担待些我这笨手笨脚不懂服侍的人呢。”
老夫人听得顾早这样说,那脸色这才稍稍转开了些,抬了眼皮望了下,说道:“我从前派了绣心去服侍过昊儿的,只她笨手笨脚,当不了用,这才叫了回来。如今见你那院子里大些的也就容彩一个,虽是个老实人,只一个哪里够差遣。前些天叫昊儿从我屋子里再挑几个过去,他倒是只要了个珍心。那丫头毛毛躁躁的,哪里会服侍人。你现在既是来了,我便做个主,把蕙心送到你那屋里去服侍你们两个吧。”
老夫人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人都是愣了下。蕙心满脸错愕,绣心面上又羞又妒,姜氏迅速瞟了顾早一眼,闷不作声。
那蕙心没等旁人再开口,已是跪了下去央求道:“老夫人不要赶我走。我只想留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一辈子,哪里也不想去。”
老夫人看了蕙心一眼,叹道:“你这孩子就是死心眼。我如今半截身子都入到土堆里了,你哪里还真能服侍我一辈子?你是个忠厚的,陪了我五六年,我也想着给你寻个好出路。去他那儿,也不算是委屈你了。明日便搬去南院,往后好好服侍,有什么委屈只管找我,现今莫要再多说什么了。”
蕙心无奈,只得住了口,望向了顾早。
顾早压了心头起先的那惊异,见众人都望着自己,想了下,对着老夫人道:“蕙心在这府里已是多年,最是知道娘的。如今派到了我那里,自然是顶好不过的事情,往后我有什么不周的,向她讨教了便是。还要多谢娘的割爱了。”
姜氏那脸上本是有些幸灾乐祸之意,见顾早这样一句带了过去,倒是闪了丝惊异之色。
顾早上前扶起了又羞又愧的蕙心,这才对老夫人道:“媳妇还有个事,想着早些跟娘商量下的好。”
老夫人嗯了一声,瞧向她去。
顾早笑道:“就是我娘家的那个酒楼。本来我既已出嫁,自当不用再管那里的事情了。只是如今城里的别人家瞧着那里生意还过得去,在边上竟也是要开几家相仿的,虽都还在造,只怕过些时日就是要好的。本来也没什么,只我想着我家那牌子是太后亲赐下的,若是往后不小心被争了生意关张什么的,我家不过是赔些钱,只是于太后的脸面倒是有些过不去。所以我想来想去,想着如今还是自己亲自去过问下的好,也不用日日蹲在那里,不过隔几天去照应下便回来,待往后都稳了,我自也撒手不管了。所以先跟娘通个气,还望娘勿要怪我出嫁了还牵着娘家不放。”
顾早这话说完,姜氏心念一动,摇头道:“我看不妥。从前娘叫我当了这家,是因为家中就我一个,没人好替,所以虽是愚笨,也就一直这么跌跌撞撞下来了。如今弟妹既是进了门,又是这样伶俐能干的,自当和我一道管了这个家,这才是正理,哪里有放着夫家的事情不管,反跑去自己旧日娘家的道理?”
顾早看向姜氏,微微一笑道:“嫂子能干,全府上下哪个不是服服帖帖的,怎的倒拿我打起了趣儿?这家事我是万万当不起的,还是嫂子自已一人管了才好。”
姜氏还要再说,已是被老夫人打断了道:“从前怎样,现如今便还是怎样。哪个叫你无端端又提这管家的事情做什么?”
姜氏心中这才暗暗松了下。原来她方才说那话,也是有个思量的。这杨太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