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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因为她的哭泣而难受,为什么?
我当你成傀儡吗?
我当你成棋子吗?
髓儿……
不是……
不是……
我……
“哭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他粗吼,试图掩盖突然泛起的不舍。
髓儿,别听,别听,别听。
髓儿,髓儿,乖乖地捂住耳朵,别听……
“事实?”她吃吃地笑着反问。事实,什么是事实?
“呵呵,你要装到什么时候?旖儿……到底是为谁死的!”旖儿,他的妹妹,唯一的这个世界上另一个他,因为永昕,因为她珑髓才是这个尚书府的大小姐,被活活的扼死!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娘会掐死她!我告诉你,哥,我不相信,我死都不会相信。这个不是事实,不是!我比你更了解我娘,她连蚊子都舍不得拍,她不会掐死她的!”
“我要告诉你多少次,我亲眼看见的。”他气急地两手来到她的颈子,掐住那美丽的脖子,只要他使力,不用掐死她,直接就可以拧断她的骨头,“珑髓,你是说我亲眼看见的都是假的?包括你在王儒意面前脱了衣服也是假的!!!!”
她小小的头颅在他的手指间摇动,悲苦的感觉,找不到话来形容,因为那是真的,是真的。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不该为了一时的避风港,而做出那样愚蠢的选择。
可我能告诉你吗?我后悔了?你还会原谅我吗?
我应该要这么做,才能和你继续走下去?
才能……获得小时候的那份感情。
哥……
哥……
我想要的是,那份小时候,和你的纯粹的感情。
舍不得放手,沉溺到不可自拔,绝望得不得了的世界里唯一支持她的光芒。
总是在期盼,有一天,或许有那么一天,我们能够再次回到过去。
这……可以实现吗?
“说不出话了吗?”他沉闷的胸口因为笑音而鼓动,笑起来心口却闷得发慌。
“我……并没有,没有……那时候你出现了,所以,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哥,我只有一个你人,只有你一个人……”她没有了自尊吧,只要再能挽回,她失了吧,没有关系的,没有关系的。
我……再紧紧握住你的手……
想再感觉过去的那份温柔……
“说谎地骗子!”他一把狠狠地推开她,“怎么?看上新的男人,就想要装可怜,博取同情?你的这些招数我已经看透了。”
什么为了他进城找大夫。
什么被铁铐磨掉了一层皮。
什么对他说“不能让你有事”。
这些,这些,全部都是谎言。
全部都是她利用自己柔弱外表来获取同情的手段。
这样的一张梨花带雨的脸,说起谎来才能面不改色。
“你相信我!”后背咯了一块石头,疼痛不已,她不在乎,只想他相信她一次。
为什么她说的谎话他要相信?
为什么她说的真话却是谎话?
“我……”他看了她一眼,狠下眉头,“我没有办法再相信你了。”
正文 幕后
一路上无语。
瑬纹照顾着马上的天卦,而珑髓跟在百战身后两步的距离,走动的时,脚上的铃铛“叮当,叮当”的做响,清脆的零音应该是充满了幸福和快乐的感觉,而此刻,行走在丛林茂密的小道上,乍然听见,犹豫鬼魅的勾魂铃,让人毛骨悚然。
天卦在马上看着他幽寂的背影,以及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珑髓。
他想不出,从之前那番争执,百战应该恨不得杀了他才对,为什么还愿意让他上马,陪同他们进城找大夫。
他不是那种有什么慈悲心肠的人,觉得救死扶伤才是人尽的本份。其他什么都可以不用计较。
百战很计较,尤其是针对珑髓,他非常的计较,计较地超乎了常理。
那么,为什么还要带他们进城求医生?
因为他们东夷皇室的身份?不是。他压根就不在乎是不是东夷的王子和公主。
那么是为了什么?
天卦几次三番欲问出口,瑬纹立刻拦了他,对他摇头,现在谁也摸不清百战的心思,所以她和哥还是少开口为妙。什么事都比不上找到大夫救天卦的命更重要。
一路无语。
天蒙蒙亮的时候,院处传了城鼓的擂捶声,低沉的音符一下接一下回荡在野林之中,惊飞了休息的夜鸟。
不多时,便进了梁城,找到悬葫招牌,把天卦兄妹送进了医馆。
百战什么都不说,付了银子,在医馆找了一处椅子坐下,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珑髓见他不着急,可她很是担心,即使知道现在开口或许又会招来一顿折辱,却不得不说:“我们不赶路……”这都是四天了,再不赶快……
他甚至看也不看她一样,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水,喝下,翘了脚,不慌不忙。
珑髓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天卦兄妹进了医馆的内室,他们还在这里做什么呢?
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百战勾起眉目,他等得人到了。
一会儿,在外面掀起吵闹的队伍就到了医馆门前,为首的魁梧大汗独自进来,对百战拱手道:“参见将军。”
“恩。坐。”他指了指旁边的太师椅。
进城的时候,他故意将自己的腰牌露了出来,果然立刻就有人派去通知了。
捕头也不推拒,在隔壁位落座,他从怀里掏了一封蜡封的书信交给百战:“这是听风监军要我转交给的。”
“几日前他们到的?”他接过信,拆开来,大致里浏览一下后,收了起来。
“两日前到的。”
两日前到的,要赶上去,身边跟了个珑髓,估计还得有四日以上的功夫。
“医馆里的人,你们好好监视着,两个人一个都不能放走。”他用下巴点了点帘子里,暗示要他们注意里面的人。
“是。”捕头也不多问。
“时机到了,我会来提人,在那之前,可得好好地给我盯紧了。”
“我明白。”
他满意地笑。续上一杯茶水,又是长时间的静默。
珑髓摸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不过即使她充满了疑问也无用,百战根本不会告诉她。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
大夫满头大汗地从内室出来:“不容易,人好歹是救活了……啊,官、官爷,你们怎么会……”他不是救了什么逃犯吧?
“没你的事了,下去吧。”捕头一挥手,立刻大夫就领了徒弟跌跌撞撞地跑进另一间房。
瑬纹也从医治的内室出来,箭已经拔了,大夫也进行了处理,只是短时间内,天卦不能移动。
太好了。
她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出来便看见守在医馆外的捕快,还有悠闲和百战喝茶的捕头。
“你们这是……?”
“毕竟是箭伤,我是担心还有人会取你们的性命,专程找了陈捕快保护你们的安全。”他若无其事。
“我可以以为这是软禁吗?”瑬纹深吸一口气,“我们要尽快赶回东夷——”
“他受的伤,连大夫都说近半个月最好卧床休息,你还想赶回去,快马也得一个月的路程,他受得了吗?”百战堵得她哑口无言。见瑬纹脸色铁青,他继续悠哉的说,“我知道你们要赶回去,是因为东夷和我国的战事。不过现在他这种情况,即使你们心有余,恐怕也力不足。”
“你想要说什么呢?”
“我要你和他两个人牌子,以及亲笔修书一封给东夷王,信的内容嘛……不如就是西荒的人派人暗杀你们,恰巧是我及时救了你们。”
“你想把西荒……”他竟然是想要挑起西荒和东夷的战乱?
“你们两国有够乱的,不如趁此机会做个了结,不是很好吗?”他耸耸肩膀,平一个东夷就要十万兵马?用得着吗?如果这两人真是东夷的公主和王子,他还发兵,那不是他傻了?
既然要出兵,就用兵到刀刃上。不如趁一个机会把西荒也给拿下。
正文 欲寻真相
“你想把西荒……”他竟然是想要挑起西荒和东夷的战乱?
“你们两国有够乱的,趁此机会做个了结,不是很好吗?”他耸耸肩膀,平一个东夷就要十万兵马?用得着吗?如果这两人真是东夷的公主和王子,他还发兵,那不是他傻了?
既然要出兵,就用兵到刀刃上。不如趁一个机会把西荒也给拿下。
听风在信里也明说了,西荒看到东夷和天朝交兵,也正准备当个渔翁,等鹬蚌相争时,西荒来得利。
“父王也只是受到蛊惑,我和哥哥回去以后,就能劝说父亲退兵。”
“那又是谁袭击了你们呢?又是谁蛊惑的你父王呢?”他抛出一个问题,如果是蛊惑是谁呢?“如果我们和你们真的正式开战,你觉得从中得利的,是天朝,还是东夷?”
是西荒!
“快写吧。相信我,如果东夷人民确无心开战,我们也并非杀戮之辈,自然会协助东夷找出蛊惑东夷王的凶手。”
然后等时机成熟了,东夷?西荒?都要!
证明公主和王子身份的令牌到手后,百战命令捕快好生“照顾”他们。
对于他们真正的身份,以及到天朝内境的目的,他没有问。并非不在意,而是会有人专门去调查,因为即使问出来的也是假的。
他更难得浪费这番口舌了。
出了医馆,除了他的黑骑外,还有一辆平常人家用的糙木马车停在眼前。车厢很小,刚好只够一人乘坐,而且马也并非良驹,总之遍街都能看到的平常马车。
“上去。”他对跟在她身后的珑髓吩咐道。
她沉默地绕过他,踩上小凳子上了马车,掀开蓝色的碎花布帘,坐进马车里。
才坐下,帘子陡然又被掀开:“不乐意?对,我想你是希望留下来照顾东夷王子,以后好捞个王妃做。”
她沉默,小手捏皱了裙子。
“说话。”
“我说什么你不是都不相信吗?”那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