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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提到珑髓,二娘心里就不舒服,堵了口气似的,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为什么?”他的微眯起瞳,娘太过于笃定了。
“她、她……你知道,要做妾的人怎么配生下继承人……而且,你爹也不会允许的,她爹就是一个……戏子……”二娘笑得僵硬。
正文 噩梦
百战听罢,暗皱了眉,拳头握得更紧,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孩儿明白。娘,孩儿还有事先行告退。”说完,头也不会地转身离去。
他脑海里只有两件事。
一,娘说,喝了药汁死不了人。那么……娘想要她死?
二,竟然不告诉他就吃了药,口口声声说是他的妾,主动迎合他,一切都是她的骗局,她想要离开他,离开的那样彻底。
她不是说他是她的依靠吗?
她不是想在他这里得到幸福吗?
结果说起谎来,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那一夜在永昕屋子里的缱绻算什么?她说愿意当妾算什么?她说希望从他这里得到其他感情算什么?她跟他的这快五年的时间又算什么!?
珑髓,你最和好祈求老天不要让你被我逮到。
惟独,他忘记了,她说:“我和你,不是夫妻。”
走到前院,他对仆人吩咐:“给我备马,我要去庆云堂一趟。”
“是。”仆人领命,正欲离去牵马,他又似想到了什么,出声阻止:“等等,不用去了。”
现在去王府要么被阻在外,要么把人藏了起来,偌大的王家,要藏个人那还不容易。
他现在去只是打草惊蛇。
得另有打算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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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髓做梦了。
一个小女孩抱着昏身的青紫躲到柴房后面的堆起来的柴堆里。
她缩着身子,缩成一团,就像是乌龟,小脸埋进手臂圈成的圆里,瑟瑟发抖。
大家都好凶。
今天看到花园里的胡枝子花开得好漂亮哦,她就想去摘一朵,可是人小摘不到,她就端来凳子,爬上去,踮起脚间想摘上几枝送给娘,娘最喜欢胡枝子花了。
看着有淡紫蓝苞形花串的胡枝子花在枝头开得那么优雅美丽,却又是那么的孤寂。
摘回去送给娘,花花和娘就都不会孤单了。
娘就会很开心,她也会很开心。呵呵,一想到娘笑了,小小的女孩也忍不住笑弯了眉眼。
她努力踮高脚,全神贯注地拼命了地想要攀摘下花枝。
突然一阵晃动,她还没有摸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一阵天旋地转,重心不稳地一下子摔到在地上。
好痛。
紧接着一块石啪的一下砸在她的手臂上。
另一个较她年纪小几岁的小女孩趾高起昂地叉手在她面前:“偷花贼,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就命令身边的丫鬟拣来小石头,朝她扔过去。
石头砸在身上,好痛,好痛,她抱成一团缩起来,颤颤抖:“我不是……我不是偷花贼!”
“你就是贼,你是小贼,死小贼,我要告诉娘让她把你送到官府去。”说着走过来就又是两耳刮子。
“我不是贼,我想摘花……送给我娘……”
“死丫头,花园里的花是你摘的吗?你们,给我打!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死丫头!”小姐一声命下,几个丫鬟挽起袖子就过来。
珑髓吓得不轻,看着越来越像凶神一样靠近她的丫鬟,害怕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可哭声阻止不了丫鬟的毒手,她们其实知道她是谁的,不过,公主如此下贱,还和戏子生了孩子,最卑贱血统的人还要成为她们的主子,对以后对她们颐气指使……哼,反正是小姐要她们打的。
一双双冷酷而残忍的手揪掐在她的手上、臂上、腿上、背上,攥心的痛。
她拼命的挣扎,但是那些手都像地狱的饿鬼要锁她命一样,狠狠地掐她,恨不得掐死她。
“好痛,不要……好痛……娘……娘……”她哭泣地恳求,但是眼前的人怎么会有善心。就像被压抑的情绪找到宣泄的出口一样,她们折磨着主子来获得快乐。
她痛得受不了了,本能反应张开嘴就朝她们咬过去。
“啊呀!!她和她一样是疯子,跟狗一样张嘴就咬!!”
“别让她跑了,给我追!!”
好不容易挣脱了,她边跑边摔,逃到柴房后面躲起来。
为什么大家要打她?
因为她摘花吗?
可是她看到丫鬟们也有人摘,为什么她要挨打?为什么别人摘就可以,她摘就是贼呢?
她伤伤心心地缩得更紧,一边咬着牙关不要自己哭出声,一边因为哭得太凶而有些气息不稳的打嗝。
“呜呜呜呜呜……嗝……嗝……呜呜呜……嗝…………”
好难过哦,好难过。
她哭了好久,哭得眼泪都流不出来,然后才卷起袖子,看自己手臂的青紫,伸到嘴边,自己对着伤痕吹气道:“嗝……痛痛……嗝……飞……嗝……”
“这样就能把痛吹跑了吗?”一道黑影突然遮挡了晒在她身上的暖阳,有些凉的感觉。
“嗝嗝……你……嗝……挡住……嗝嗝……太阳了……”她想要被太阳晒晒,晒晒就会觉得很热和,很舒服。
那阴影的主人向旁边走了进步,太阳又落到她身上,她哭花的脸舒服地闭上眼小享了片刻。
等再睁开眼,看过去的时候,影子的主人还站在身边,她怯生生地问:“……你要……嗝嗝……打我……嗝……么嗝?”
正文 王家的那些事儿
猛地张开眼睛!
头顶上的帐子让她心里一惊。
是梦吗?
她梦到自己和哥哥发生了关系,哥哥还说要纳她为妾?她带娘跑了出来……一切都是梦?
“你醒了?”听到她的尖叫,黄莺赶紧跑过来,看着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样子,觉得心疼不已,这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年纪的女孩儿到经历了什么啊?现在的模样,双颊凹陷,憔悴地跟鬼一样。
“你……”她努力辨认着眼前的来人,那张亲切又关怀的脸,“黄莺?”她有些不确定。
“对。”黄莺看到她渐渐地恢复了平静,心也放下了,“你都昏睡了五天了。”
“我有那么久吗?”怎么会睡那么久?
“大夫说你是郁结于心,造成气血两虚。不过没事,总管送了不少补品过来,虽然不是什么值钱货,可好歹把你给补醒了。这下我可安心了。”
黄莺关切的声音和笑容,让珑髓觉得惭愧:“这几天都是你照顾我吗?”
“我们是一个房的嘛,说什么照顾。以后要是我病了,你不一样得照顾我。啊对了……”黄莺尖喊一声,匆匆忙忙地转生,出了房间端了药汁赶紧进给她:“这是阿胶熬的药,补气虚的,快点喝吧?”她不由地吐吐舌头,“估计有点糊了……你不会介意哦?”
黄莺的笑,让珑髓觉得惭愧的同时更多了一份温暖,她接过碗,一口气咕隆咕隆全喝了下去,她很愧疚,觉得自己是个小人,为此,她要道歉:“对不起。”
“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
“我……一直都很防备你……觉得你会害我……对不起……我是小人……”她越说声音越低。
黄莺大声的笑出来,她回答道:“这很正常啊,我们是陌生人嘛,其实,开始我也有点防备你,因为管家说你要侍侯二少爷,我还怕你要抢了我的工作,管家会把我调去侍侯大少爷我就惨了。”
大少爷,就是哪个……欲强占她的男子吗?
“对不起。不过你不会去侍侯大少爷吧?”她慌乱地抓起黄莺的手,生怕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害了黄莺。
“不会不会。大少爷那边多得是他的那些妾呀侍侯,二少爷才不会让我们这些丫鬟去侍侯他了。不过说来,二少爷也真可怜,虽然庆云堂是他的,可是以后的继承人还是大少爷,唉……”
可是,她记得,当时王儒意曾说对大少爷说过:“现在这个家是靠谁撑着”之类的话。
“可是现在主事的不是二少爷吗?”
“没办法啊,大少爷和二少爷都不是老爷和夫人的孩子,老爷和夫人因为只有一个女人就从亲戚家收养了大少爷和二少爷,打算啊两个孩子长了让小姐选一个嫁,大家都以为小姐会选二少爷,谁知道小姐竟然选了大少爷,所以啦,庆云堂是王家的财产,是小姐的财产,现在小姐是大少奶奶,以后这个家啊、庆云堂也都是大少爷的了。可怜的二少爷啊,以前庆云堂哪有现在这般规模,可惜啊,这些都得拱手让人。”
珑髓满肚子的疑问。
疑问的是他对她说过数次的:红颜祸水。
是否,王儒意本对庆云堂誓在必得,却因为王家夫妇的女儿嫁给了大少爷,所以害得他的前途只能是帮别人打理家财。所以只不过是红颜的一个选择,他失去了所有。
红颜成了他的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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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书房外徘徊了很久。
这段时间的生病,黄莺就把她当成猪在养,不准下床啊,喝药啊,多吃饭啊,要不我的鸡蛋给你。
她一下子就催肥起来。
和黄莺也成了好姐妹。
今天身体稍微好点了,她想她应该来感谢王儒意,顺便问问娘的事。
她的眉间拢上轻愁,连黄莺都不晓得娘在哪里,希望娘也一切安好。
她站在书房门前,听到里面传来算盘珠拨动的啪啪声,心想要不要等下再来找她。
正欲转身离去,里面的声音更快她一步:“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她推门进去,看见满墙的书柜并排而例,柜子里全塞了书,而他埋首的桌前也堆上了厚厚的帐本,整个人看起来似乎要被这些帐册也淹没了。
难怪他卯时就要起床。
可是,不是有帐房先生吗?
她放软了声音问道:“我会不会打扰你?”
“反正你已经打扰了。坐。”他不抬头看她,依然埋首在案上。
她没有坐下,只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