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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吗?现在不过是告诉你,你的希望都在唐糖身上。”陈征淡淡开口,“就如我一样。但是现在唐糖的东西对你我来说都是没有用的。我们要的是唐糖的血咒,而不是她的身上的东西。她的东西只会对猎人有用。而你我根本不是猎人。”
说罢,他也站了起来,慢慢又上了楼梯,进了自己的房间。
慢慢吃了药,他又复躺在床上。
过了很久,久到他快沉入黑暗,才听到门被人推开了。
于三站在门边,“如果你想出去散散心,我倒是可以陪你出去走一走。”
陈征坐了起来,“那边的抽屉里有药水和针筒,麻烦帮我。”
于三一怔。
“若不是靠着这些药,我很快就会昏迷。”
待药水全被推到自己的血管里。
陈征才起身,“三爷想必知道孟熙去的地方了?”
于三摇头,“这两天都没见着孟熙,不过老林我倒是见过一次,他今早来过一次。说是去老房子。”
“老房子?”陈征垂眼。
陈家不是苏州人,孟家更不是。在苏州,他知道孟熙和父母还有别的住宿。但是他自己却是不知道的。
他抬眼看向于三,“能否借个电话?”
这屋里自然是有电话的,但是陈征知道若是自己要拨电话,必然会有人阻止。
老式的江南庭院,重重叠叠的假山流水,小巧而精致的各式配置。
孟江晴却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这些一道一道的拱门,像是宫锁,将人锁在里面透不过气来。半小时之前她接了一个电话,儿子陈征的电话。
这宅子在苏州城南,这里一家私人庭院,这院子里发生的一切自然也无从让人知悉。
唐糖痛苦的尖叫声似乎还在耳边萦绕。
孟江晴在屋子里坐了很久,过了很久,门却从外推开,丈夫陈右安进了来,“你这是怎么了?”
陈右安看着她满面泪水的样子有些不解。
孟江晴擦了擦眼泪,“没什么,我就是想陈征终于有救了。”
陈右安一笑,“是。不过这事恐怕还得回去甘肃才行。”
“为什么?”
“孟熙又懂什么,自然得老爷子做主做了。你放心吧,我会跟着呢。”陈右安开口。
孟江晴看他,半天才缓缓道:“我听说她根本不会血咒。”
☆、第 56 章
陈右安一顿,“除了老爷子,没人见过血咒。她现在没法施展出来,你又怎能见到。”
“我虽然没见过宁家人,我也没孟家人的能力,但是我孟家的书我还是看过的,我终究是孟家人。”孟江晴停了一停,又轻声,“右安,咱们只有一个陈征一个孩子。你不是说得让唐糖开启血咒,陈征才可能活吗?现在孟熙做的事,可不是啊。”
那样残忍的取血存储血,她再傻也看了出来。
陈右安面色微微一动,半响才开口,“你也想得太多,孟熙那方法对陈征才是有用的。你放心,陈征是我儿子,我难道会害他不成?好了,你安下心,好好休息。孟熙安排了今晚上的飞机,我们飞回兰州去。”
“那陈征呢?”
陈右安躺在坐椅中,“当然也要去,孟熙不是让于三留在别墅里了吗?他们会从那儿出发。”
孟江晴不说话,半天才叹了口气,“只能如此了。你先休息,我去厨房看看。”
陈右安早晨中午都未吃饭,肚子也有些饿了,“去吧。”
孟江晴出了屋子,穿过廊下,过了拱门,到了小花园里,那里有假山,她慢慢走了过去,打开手机,拨了电话。
待通话结束,她将通话记录删了,才慢慢走出假山,往厨房去。
厨房里两个做饭的师傅正在忙,她看了几眼,便让师傅盛碗汤,端着回去自己屋子。
“厨房新顿的汤,你尝尝。”她一边开口,一边进了屋里,然而陈右安却不在屋里。
她将汤放了下来,想了想,出了房间,将门拉上。
这个私家园林不大,但是也不小,这是孟家祖上留下的。孟家祖上并不是甘肃人,是这江南人,孟江晴穿过小花园,过了蒲福林,才看到那一小橦房子孤独地立在竹林中。
门外站在两个人,孟江晴是认识的,都是些孟熙的下属。
她正要过去,却听后面有声音,回头一看,却是个年轻的男子垂着头推着东西从竹林的小道过来,那男子低着头,带着口罩,让人看不得太出模样。
此时已经是下午,然而天色阴郁。
那男子外面穿着厨师衣裳,见到她,微微低下头叫了一声。
孟江晴心下有事,哪里管那么多,现下一个厨房过来的,也不在意,看也不看那人一眼,只随口问了一句,“这是送进去的?”
“林先生先前通知厨房,厨房黄师傅让我送过来的。”
厨房的大厨便是姓黄的师傅。
孟江晴嗯了一句,果然见他推着东西到了屋子门前。
门口站在门边的两个人见着那年轻下人推了饭食过来,相互看了一眼,并不让他进去。
那年轻人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是林先生让我送进去的。”
那两人一听老林的名字,一笑,“老林都出去两小时了,现在还未回来,这饭倒是送得快。你将东西放在这儿。他回来自会拿进去。”
说来也奇怪,为什么老林出去那么久就不见回来呢?
那人哦了一句,将东西推着放在边上的一个凉亭边上。
“右安和孟熙在里面?”孟江晴走到门口,问那两个看护的人。
“刚才陈教授过来了,但是后来和老板出去了。”
“开门吧,我进去看看。”孟江晴开口。
两人相互都看了一眼,却并没有人去打开房门,“老板说了,不让人进去。”
孟江晴脸上一寒,“里面的什么人,难道我不知道?我再怎么说也是孟熙的姑姑,难道我进去看一眼也不行。”
门口的两人嘴巴张了张,垂着头,不敢说话。
“开门。”孟江晴阴声,“孟熙来问,就说是我强迫你们开的。你们怕得罪孟熙,但是老太爷你们难道不怕?”
两人想了想,最后还是开了门。
屋里首先是简单的客厅,雕花摆设却都极好。穿过客厅,转到后廊,是间并不大的房间。里面有扇屏风。
屋里只有一扇窗,很暗。
孟江晴一进来,就有股很重的血腥味。
穿过屏风。
屋里空荡荡的,唯一的床上只躺着一个女人。
眼睛大大的睁着,四肢却是吊着,一根类似输液管的东西插在她手臂上,那里源源不断的血通过那插管流向边上一直雕花古盆上,那古盆里里面有两张火红的剪纸,被血掩埋着,而在两张剪纸上,插着把细小尖利的刀。
血泡着的一把刀,即便房间如此暗沉,却丝毫不影响那把刀的璀璨,那把银色的刀虽然是在血盆中,却没有染上血迹。
这把银色的刀柄是动物头骨雕制而成,状似老虎的一排牙齿。
孟江晴伸手去把那把银色的刀,刚才伸过去,却像是被烧开的油烫了一般,她惊叫得退了一步。
再看自己的手掌,竟然有些血肉模糊。
她心下一沉,孟家的东西,除了孟家有特殊能力的孩子,其他人去碰,果然都会被伤。
她只得转头顺着那输血的管子去看床上躺着的女孩。
眼睛张开,目中空无一人,即便她进来,那眼睛却连动都不曾动一下。像是个活死人。
在她头躺着的方位,放着一只木盒子,那只盒子上面有一把铜锁,古式的莲花样。而木盒子上面却依然插了一把刀,一把血红的刀。
而那把血红的刀柄上丝丝血线蔓延,状似蔓藤。
而那丝丝蔓藤却又慢慢蔓延在这木盒子上,甚至一点点触到了边上躺着的女孩身上。
孟江晴垂头看躺着的唐糖。
她不喜欢唐糖,一点也不喜欢。她曾经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不喜欢儿子的女朋友,但是后来得知唐糖是宁家人后,她终于为自己找到了理由。
猎人出身的孟家人和身上有妖异的宁家人自然不能和平共处。
所以在丈夫设计让陈征带着唐糖去黔城的时候,她心里不是没有暗喜的。但是现在看来,她长长叹了口气,“我们陈征的命果然还是得靠宁家人活。”
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她看了又看周围,除了这两把刀和古盆以外,孟熙在这房间并没有布置得有其他东西。
还未来得及去细看那把刀,却听后面一声轻轻的吸气声,她霍然回头。
只见脸色苍白的陈征已经和于三站在屏风边上。
“你怎来得这般快?”她赶紧过去扶儿子。
陈征往前走了几步,那床榻离他不过几步之远,可是他却不敢再往前一步。
他只觉胸腔里一直支撑着他的东西破碎一地。
“这是做什么?”于三低声问。
“她现在就是活生生的器皿。血用来养那两只小东西。”孟江晴低声。
于三过来,看了一眼那古盆和匕首,也不知为何,越是走近,血腥味越淡,但是他的头却越来越重,“这两把刀能制住她?”于三开口问。
“孟家的刀上染了多少人的血,怨恨就像毒汁一样留在这刀上,这刀对宁家人自然是有用的。”孟江晴低声,“而宁家人养的东西自然会因着这刀的压制做出刀主人希望他们做的事。”
这是在用血养物。
“妈,放了她。”陈征终于是走到了床边,伸手要去拔那把血色蔓藤的刀。
孟江晴赶紧出声,“你别动。”
只是陈征却没听她,他的手一把挣脱了母亲的拉扯,伸手就去拔那把血红的刀。
血肉烧糊的味道在房间里蔓延,他却没有住手。
孟江晴心下又急又恨,厉声,“你是不要命了?”
陈征不说话,汗水,疼痛几乎让他窒息。
然而还未等到他将那匕首拔出来,边上的于三已经过来将他拉开,“我看这不是个好方法。”
“自然不是个好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