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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天?”
“今日是六月二十,葬礼在二十七。我们明日就会将尸体运回云关。”
云关镇是凌之平老家,凌家族人都聚居在此。
吴盟点头,“我会过去。”
那儿也埋得有凌飞。
说完了这事,两人便知道有些无话可说了,但夏阳深深吸了口烟,才缓缓开口,“吴盟,我虽说和你不是朋友,但是无论如何,也算相识一场。”
吴盟接话,“你想说什么?”
“凌晶。”夏阳望他,“我知道五年前,你们……。。”
“你放心,凌晶现在是你的妻子。”吴盟打断他的话,“过去就是过去,人总要往前继续。”
夏阳抬眼,对面的男人一向的沉静,依然一如从前,他从来看不清这人的情绪,微微顿了一顿,他才又开口,“你别介意,我只是担心凌晶。”
凌晶的性格,他们彼此最清楚不过。
吴盟点点头,“我明白。但是有一件事你也得清楚,我不希望凌晶受到伤害。”
这是对过去的祭奠,也是对凌飞的交代。
夏阳点头。
两人说话间,正看到叶寒过来,夏阳便开口说,“叶寒和大哥总归是有过婚约的,母亲说若是寒姐愿意,我们也邀请她。”
而这话自然也落在叶寒耳朵里,叶寒点头,“我会去的。”
去参加凌之平的葬礼,她实在是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第二日,夏阳去公安局将凌之平的尸体接了回来。凌家已经准备好了棺材,将尸体运去云关镇。
凌晶陪着母亲,看着躺着的父亲,心里疼痛难言。
将东西打理好,夏阳过来叫她该出发了。
凌晶点头上了车。
夏阳摸了摸她细软的头发,“晶晶,还有我呢。”
凌晶心中酸痛难言,“你去见吴盟了?”
“是,妈的意思。”
“我妈老觉得对不起大哥,吴盟和大哥是很好的朋友。我妈也见过他好几次。”凌晶叹气。
夏阳看她,“我知道。你不必放在心上。”
凌晶看着他,“你真的不介意我和吴盟之间的事?”
“那你介意我和扬帆的事?”夏阳反问她。
凌晶摇头,每个人都有过去。
“只要我知道你未来是和我在一起的就行。”夏阳轻声。
“是。”凌晶泪如雨下。
她和吴盟将是两条不同的人生道。
吴盟开车回到寒山寺这边的客栈,客栈里面倒是有些乱哄哄的,原来是出去游玩的旅客回来了,一帮刚毕业的大学生,一个个坐在花厅里看照片商量着一会去哪吃饭的问题。
吴盟进来,叶寒正在给新来的客人办理入住手续,见他进来,头都不抬,“一会儿吃饭了。对了,郭镜和唐糖回来了。”
郭镜和唐糖?
吴盟一愣,从前台位置拐进去花厅,果然除了那一群大学生以外,郭镜和唐糖也在。
唐糖穿了见白体恤,牛仔裤,卷曲的长发披散着,落日的余晖从天花玻璃上照下来,正照在她微微侧着的脸上。睫毛投射下来,长长的阴影。
“吴盟,你回来了。”郭镜见到吴盟。
唐糖转个头过来,她脸上下颚,左眼处都贴了白色的创可贴。而那白体恤上还有脚印。
吴盟过来,“怎么回事?”
语气很严厉,话是对郭镜说的,眼睛却是看向唐糖。
而自吴盟进来,坐在他们边上的几个年轻女孩就停止了讨论,都微微抬头悄悄看吴盟。
吴盟长得实在不耐。
“你看,你都吓着张金几个了。”郭镜笑,“这么严肃干嘛?唐糖在留园那边遇到几个扒手围攻,幸好我和张金几个过去那边玩,刚好遇到。”
至于那几个“扒手”身手倒是很好,如果不是这十来个人见到,对方也不会悄悄走了,哪有这么容易将人拉过来。
“扒手?”吴盟看向唐糖。
“是小偷啊,五个呢。”一边的张金忍不住出声,悄悄抬眼看向吴盟。
唐糖始终没出声。
吴盟低头看她,“除了脸上,还有没有伤到别的地方?”
唐糖垂下目光。
吴盟顺着她目光望去,原来他没见着的另外一面,右脚小腿的裤子已经卷了起来,小腿肚上一片青紫,而脚踝处正贴着膏药。
唐糖嘴角笑了笑,“幸好遇到郭镜他们。”
要不然她今天就被人带走了。那几人显然是想将她绑架过去。她是昨日傍晚去的臻园,可是那栋别墅已经没了人,那间她之前总是看到不会熄灭灯光的房间早已经黑暗一片。
今日早晨她从别墅花园里醒来的时候,见到了老林带着人开车进来。也不知他们在找什么,她悄悄跟过去,也没被发现。
后来老林出了别墅,她跟着打了出租车,哪里知道到了留园路,老林竟然下车,弯弯拐拐间,他竟然走到了民居胡同路上去,而她跟过去,早不见老林。只有跟着老林的几人。
吴盟看了看她受伤的脚,并不动生色。
“没事,没事,我已经替唐糖看过了,骨头应该没断,就是脚踝有点伤了。”郭镜见两人气氛有些尴尬,便笑着接了唐糖的话。
吴盟哦了一句,并不说其他。
唐糖点头:“是啊,就膝盖这儿有点疼,过几天就好了。我上去休息了。”
骨裂并不是什么大事,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对这样的伤痕很淡漠了。她起身,偏偏脚上的伤却扯了一下,疼得她差点站不稳。
吴盟冷笑,一把将唐糖打横抱了起来,头也不回就朝楼上去。
“你做什么?”唐糖没料到他这突然的举动,又惊又怒。
哪里知道在旁边看着的几个女生彼此看了一眼,“原来是一对啊。”
跟着就是起哄。
而一边的郭镜眼睛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他转头去看斜靠在墙上的叶寒。
叶寒嘴角扯出一丝笑,“我说得不错吧。”
吴盟这人真是越是硬的,越要上前,而这个唐糖比凌晶可是硬多了。
而被吴盟抱着上楼的唐糖简直要被气死了,她的脚受了伤,但并不代表不能走路,这人神经病啊。谁需要他抱啊。
“放我下来。”唐糖低声吼他。
吴盟冷笑,“你该知道你打不过我的。你若动用暴力只会让你的伤更重。”
唐糖扬起的拳头缓缓放了下来,“你对我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吴盟将她丢在床上,动作实在说不上温柔。
若不是唐糖有点底子,现在左腿估计又要受一次伤。
唐糖气死了,“我都说我有喜欢的人。”
“唐糖,现在我不和你扯这事。”吴盟直接打断她的话,伸手一捞,就讲她受伤的那条左腿捞了过来,沿着脚跟一点点摸到小腿。
时而轻柔,时而往下一按,先前的时候唐糖还没有感觉,但是当他按到膝盖的时候,一股撕心的疼传来,唐糖忍不住惊呼一声,疼得脸色苍白。
“膝盖这儿的骨头拉伤了。没有淤血,但是红肿,应该没有骨折。没什么大问题。”吴盟开口,说话间,门一开,又跟着出去了。
唐糖忍不住惊奇,这人还会看伤啊。她哪里知道是她坐在楼下的时候,身子一直不敢去碰左腿膝盖让吴盟看到了而已。
唐糖正发呆间,房门一响,吴盟又跟着进来,手里拿了云南白药,还有几片吃的药。
“放好腿。”吴盟见她坐在床上,正试图将腿放下来,忍不住吼了一声。
唐糖只得将腿伸直。
云南白药涂好,揉了揉她膝盖,直到那儿的红肿稍微退了,他才去洗了手,递给她一杯水。
唐糖接过她递过来的药和水,吞完药片,将杯子递给他。
吴盟将杯子放在桌上。
整个过程中,吴盟始终不说话,唐糖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她低着头,伸手将被子盖在自己那只裸着的腿上。
“不好过,不会脱了吗?”吴盟见她别别扭扭的,叹气。
唐糖气道:“你一个大男人,盯着我,我好意思吗?我要换衣服,你没点眼力见啊?”
吴盟冷笑,“现在有力气了,知道聪明了。被人绑架杀你的时候就没见你这么聪明过。你是看起来聪明,实则是个笨蛋吧。”
说话间,甩给她一件衬衫。
唐糖气死,“我想怎样就怎样,你是我的谁啊,你至于这么冷嘲热讽的吗?你以为你说你喜欢我,就有权管我啊?你怎么不问问我的意思。”
唐糖完全受不了真人冷言冷语的样子。
吴盟深吸口气,坐了下来,“杀你的人于三,他说背后的人姓孟,孟熙那天你也见过,那是个狠角色。于三和孟家认识,是通过陈教授。十堰想撞你的人,陈路等人他们都是一伙。”
“我知道啊。”唐糖回答,他们说过怀璧其罪,想必就是为了那四只小鬼。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陈征父母会在其中,他们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所以她决定冒险进入那栋别墅去看过明白,却没想到里面已经人去楼空。
“你在找他们,他们也在找你。”吴盟盯着她,“若是你没有机会一举突破或是想好后路,就像这次这样冒冒然然闯进去,你的结局永远会比今天更惨。”
“我知道。”唐糖垂眼,她怎么会不知道,可是她也没有别的法子,坐以待毙她根本做不到。
“那么你是傻了。”吴盟冷声。
唐糖不看他,“我是傻,我知道我一直被人推着走,我可能已经陷入了别人的圈套。可是毫无办法,你告诉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不敢和任何一个人说我的异常,我不敢说我的害怕和恐惧,我不敢去想自己其实已经成了一个杀人犯。我甚至不知道陈父陈母为什么这么对她?
她的声音很轻,让人听了忍不住生出几分心酸。
她一个女孩,过去二十几年哪有经过这些,突然而来的这些遭遇没把她打倒就已经很不错了,又怎能奢求她更多?
吴盟叹气,伸手,掌心中一枚戒指。“这是我从那间别墅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