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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声音,嘶哑又带着几分愤怒。
吴盟回头去看,只见那家餐馆前面,几个穿着打扮都很是得体的当地人陪着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妇出来。
其中那妇人不知看到了什么,几步冲了过来。
她来的方向正是自己背后的这家餐馆。
这家餐馆并不大,生意一般,只有冷冷清清几个人,其中一人见到那妇人冲了进来。
啪的一声,那妇人巴掌抽在那正要站起来的人脸上。
“伯母,这是最后一次。”那人正是唐糖。
那妇人冷笑,“你害了我儿子,你怎么还好意思活着?”
☆、纠缠
话音才落,陈母一巴掌又要扇过来,唐糖却一把抓了她的手,“看在陈征的面子上,这次我不和你计较,若是还有下一次,伯母,别怪我不客气。”
“做什么,还不放下。”一声冷斥,威严而冷漠,就如他人一样。
唐糖看了陈父一眼,并不说话。
“唐糖,你这是在威胁你伯母?”陈父低声,他是帝都有名的教授,实在不愿意大庭广众下丢人。
唐糖放了手,抬眼看向陈父:“伯父,我说过,陈征的事,我很愧疚。但是若是伯母总是把我当凶手,也不是有益的事。”
“你住口,你这个女人。若不是你,陈征不会来这个鬼地方,不会命丧在这儿。当日你和他一起进的溶洞,你为何好端端的,陈征却没了命。当时为什么精神病院没把你关进去!”陈母怒道。
两年前的旅游,是和唐糖有关。那时候她的工作很忙,长时间加班,加上父母之死,还有父亲留下的盒子,让她精神压力巨大,几次差点崩溃。去看心理医生,也没有什么用。所以陈征才请了假陪她出来,当时陈母对此就很有意见。
如果自己当时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唐糖也不会提出让陈征陪她。是,她很后悔,很愧疚。可是陈征出事也终归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伯父伯母后面有当地的父母官,有公安人员,陈征的事想来他们查得比我所知还多。伯母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唐糖说话也没什么顾忌。
对陈父陈母,她已经忍了两年。从陈征死,陈母就不断纠缠她,一次还将她推倒在大马路上,若非当时她命大,如今只怕已经瘫在床上。
自此后,她和陈父陈母便再也好颜色过。
“你这个没良心的,难怪你父母死得早,我看都是被你克死的。你克死自己亲生父母不说,还克死了我的陈征。”陈母一边哭一边骂。
唐糖双目突然一红,一巴掌抽到陈母脸上,“我说过,不准你说我父母。”
清脆的巴掌声,再响亮不过。
唐糖最恨别人说起父母,那是她心里最亲的人,她喜欢陈征,尊敬陈征的父母。可是这喜欢也抵不上对父母的爱,而尊敬已经被陈母不断的纠缠弄得面目全非。
事情再没料到是这般变化。待陈母反应过来,大怒,哭骂要上来和唐糖纠缠,好在陈父后面还跟着几个当地的官员,几人上来低声劝了几句,陈父重重看了唐糖一眼,“唐糖,看在征儿的面上,我历来尊重你。但是你今日太过分了。你以后若是还想回去北京好好过日子,今日就不该如此。”
陈父名叫陈右安虽然只是个教授,但是用陈征的话来说,他参与的都是国家重点保密项目,所以总有些特权。唐家如今只有一个唐糖,要对付她,确实不是什么难事。
唐糖深深吸了口气,“伯父,我也是看在陈征的面子上。”
当年她和陈征相识,是老师介绍。两人在一起后,陈家态度不冷不热,直到见到唐父,相处一段时间后,陈右安才慢慢转变了态度,但也是不咸不淡。
对于两人准备结婚的事,态度却一反常态的很积极。可是没过多久,陈征出事了。先前的态度自然一百八十度转弯,陈右安觉着自己已经很宽宏大量了,没怎么样唐糖。当然也不会去理解唐糖其实也是这当中的受害者。
陈右安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唐糖,你以后好自为之,我希望我和陈征母亲出现的地方,最好都不要看见你。若是在看到你,你可别怪我们无情。”
话说完,拉着陈母出了餐馆。
待众人出了餐馆,唐糖才慢慢坐了下来。
餐馆的老板对刚才那一幕似乎没看见,端了新做好的砂锅米粉过来。唐糖拿了筷子,垂目,一根根挑着。
那砂锅滚烫,还在扑扑冒着热气,唐糖被烫得眼泪直流。
这米线她吃了一个小时,那老板也不催她。
待她吃完,起身,抽了一张钱放在餐桌上,走了出去。
“等等,退钱。”老板娘过来,“砂锅米线才二十四,退你七十六。”
唐糖没接,“我方才影响你生意了,这是赔给你的,若是不够,我再给你。”
那老板娘一怔,笑道,“何必。我们也不差这一小会儿。再说两年前,你和那小伙儿一起来时,还多给了我们两百呢。那顿饭可不值两百。”
唐糖微微一笑,并不答话,转身出了餐馆。
这家餐馆的后面便是小镇最繁华的街。街上很多游客,唐糖快步走了几步,在转角的地方停了下来。那儿的路比较窄,靠墙的边上一个男人站在那儿,光线灰暗。唐糖只看到忽明忽暗的脸,还有他手上的那只烟。
那人正是她之前在客栈走廊见到的吴盟。
吴盟却像是没看见她一般,看着转角处的路灯,漠然而又平静。
唐糖面无表情,天上微微有细雨,她将衣服上的帽子带在头上,微微侧身过了去。
擦身而过,江边的风吹来,空气中微微的薄荷味道。
当地人很爱薄荷,家家门前都种了,掐了尖端嫩芽,洗干净,直接放在面条里,粉里。即便是火锅,也是涮菜之一。
气味清冽。
烟已经烧了一半,吴盟抬手,烟雾在眼前晃过,随风而逝。
猎人闻到了血液,这感觉让他厌恶。
唐糖第二日去了当地的派出所。
黄警官三十多岁,长得端正,和当地布依族一样,汉话说得还可以,但是普通话说得有点蹩脚。见到穿着皮衣靴子进来来的唐糖,先是一愣,这丫头和两年前果然不一样了啊。
两年前散着的长头发如今被编成一股辫子,看起来利落精神。
“黄队,这位北京来的唐小姐说找你。”领唐糖进来的警员提醒他。
黄警官点点头,“知道了,你去将最后一个死者的档案拿过来。”
那警员问他:“最后一个,黄队说的是于海燕的还是陈征的?”
黄警官白眼:“陈征的。”
唐糖就坐在黄警官办公室的沙发上,两年前不过是凳子,如今却是上好的皮质,随着这几年小镇旅游业的发达,当地居民包括政府的生活办公水平都得了质的飞跃。
黄警官的语气依然平平,“唐小姐,最后那具无名尸,陈征父母前两日已经确认就是陈征。”
唐糖嗯了一声,怔怔地看着他,“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还是……”
没有什么比父母更熟悉自己孩子的情况了。
黄警官道:“已经腐烂了,死亡时间推测应是两年前,我劝你还是别去看了。”
“两年了,你们才找到?”唐糖语气有些尖锐。
黄警官无奈,“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这也是我们办案失误,没料到死者沉下去的那水与外面的山楂河是通了的。从几个死者的伤口来看,是在吴上遇害,正常来说,地下河与外面的山楂河河水里面都不可能发生。”
“当时我也在溶洞里面,陈征发现了那个溶洞,钻了进去,等我发现他没动静的时候,时间也不过才过去十分钟。我进去看了,那洞狭窄,若是在溶洞里面遇害,应该有声音才是。”关于陈征失踪当日的事,她反反复复想了很多次。
“所以我们后来调整了思路,有人去到河里查看了。后来顺着地下河和山楂河汇合的方向查找。终于在山楂河下游找到了尸体。几具尸体都是如此。”黄警官翻了档案,“死者应该是在溶洞外遇害。”
“那个溶洞那么小,怎么可能再藏人?”唐糖问他。
黄警官叹气,“据推测是藏在水里了,但是作案地点却不能肯定。几个案子都是这般,这也是这案子棘手的地方。”
唐糖沉默,半响,才问道:“我想去看看陈征,你能否安排一下?”
黄警官看她一眼,半天,才缓缓道,“死者父母昨晚打了电话给我,不让你看。你也知道……。。”
唐糖脸色微微一变,黄警官无奈,站了起来,“唐小姐,你不能总是这样。算了,今日于海燕的家属和朋友也要去看尸体,几具尸体都挨在一起,我安排你过去。你别太过分,让我难做。”
毕竟根据条例规定,若不是死者家属同意,非办案人员是不能见到死者尸体的。
唐糖很是感激:“黄警官,谢谢你啊。”
黄警官摇摇头。
从心里,他是真心的希望这件事快点过去。
停尸房在一间宽大的屋子里,隆重的福尔马林味道,呛鼻刺眼。
黄警官递给她一件白大褂,穿在她身上,空荡荡的,停尸房的门关着,黄警官敲了敲门。
半响,门才缓缓拉开,两个警员见到他,“黄队。人都在里面。”
今日于海燕的家属过来,黄警官回头看了眼唐糖。
唐糖带着口罩,面无表情。
黄警官再次妥协,看这意思,唐糖今日见不到陈征的尸体想来是不会走的。
黄警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反正对这姑娘总是拒绝不了,可能是两年前,这姑娘天天跑来所里坐着给他整出的心理阴影。
于海燕家很有钱,于家的家属和陈征家一样,局里吩咐要特别照应。所以见到于家家属一堆人围在停尸房里。黄警官也只得装作没事人一样。
“那个瘸腿的于先生是死者于海燕的父亲。”跟在黄警官和唐糖身后的警员小李悄悄说了句,“州里县里都打了电话来,要特别照顾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