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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
有人低咒一声,声音冷漠的带着令人不已察觉的颤抖,聆歌空洞的美目微微的一闪,眼前突然划过一个黑影,下一瞬楼幽篱便被人猛力的踢了出去。
“啊!”楼幽篱大叫了一声,重重的飞撞在雕花门板上,引得一声巨响后才衣衫不整砸落在地。彻骨的剧痛立刻让他的醉意全消,他惊惧的抬起头看向来人“大胆!你是谁!你知道本王是谁吗!”
来人青衣如华,负手而立,面上戴着一张诡异的白色面具,不声不响,让人完全看不出头绪。
“你是谁!你不是宫里的人?”楼幽篱瞪大了眼睛,有些惧意的瞪着面具男子,皇宫之中何时有了这么一号人物?
面具男子对楼幽篱的话置若罔闻,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再也没有上前一步,半晌才慢慢地将视线移向躺在桌案上的云聆歌。
她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躺在冰冷的桌面上,衣不覆体却也没见着她有任何动作,只是木讷的望着上方,出神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面具男子脚尖微微一动,似是想走过去,又像是不敢前进一样,就那么突兀的立在中间。
楼幽兰在宴席上左等右等都不见聆歌回来,心烦意乱的眼皮直跳,生怕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便叫上楼幽然一同上西暖阁来寻她。
刚一踏进西暖阁的门,见着的就是这个场景。三交六菱花隔扇门被撞出了个大口子,楼幽篱衣衫狼狈的跌坐在地上,额角青肿起一个大包,正一脸惧怕的瞪着一名面具男子。楼幽兰和楼幽然皆是一愣,互相对望了一眼。
那面具男子的打扮说不出的诡异,一张惨白的面具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沉在面具里实在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身上无任何饰物,又瞧不见面貌,堂堂皇宫里怎会有如此奇怪的人?
“你是谁?哪个宫里的?”
面具男子负手而立,听见他们的问话,既没行礼也没回答,只是下意识侧头看向桌案。
楼幽兰皱着眉头,心中陡生疑虑,随着面具男子的视线一齐看向那一处。因有屏风遮着,从他这个角度也只能瞧见有一双女人的腿垂落在案边,光洁白皙的映在烛火里,倒显得惊心动魄。
他微微一怔,随即像是联想到什么,心脏猛的一沉,身子不受控制的微微一晃,楼幽然吓了一跳,急忙扶住他:“十七哥?”
楼幽兰惨白着脸推开他,费了半天的力气才举步向屏风走去。西暖阁本就不大,从东走到西,也不过就是二十几步的路。
他强稳着心神,可还是头昏眼花的厉害,春衣早已被冷汗侵湿,贴着后背凉的透心,他惶然的停在屏风处,喘着粗气呆愣了半晌,觉得实在没勇气绕过去。这感觉就像是六岁那年出了花,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没了活头,那会母妃守在自己的塌子边上哭的天昏地暗,让他真的以为自己活不下来了。他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想起这事来,就是觉得,如果她出了事,他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条命是她的,她去哪他就得跟到哪。
楼幽然不明所以,看看他十七哥,又看了看一脸恐慌的楼幽篱,想了半天才疑惑的微微侧倾了身子,待看见那双女人纤细的小腿时,、浑身剧烈的一震,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瞧着楼幽兰终于扶着屏风绕了过去,失声的惊惧一叫:“十七哥别!”
!
☆、第五十七章 恨里消魂无说处
楼幽兰喘着粗气,后背的冷汗直沁透了几层的衣衫,他震愕的愣在那里,就像有数道天雷同时在自己的头顶爆炸开来一样,震得他六神无主、魂飞魄散。
他的聆歌睁着大眼睛躺在案子上,身上的衣服早就碎裂的不成样子,大好的春光就这么曝露在烛火下,美的令人心惊,痛的也令人心惊。自己来了,她也没搭理,依旧无意识的望着房顶发呆,好像这房里的一切都再同她没什么关系。
她这个样子让楼幽兰看得心惊胆战,这是他心尖子上的人,上到皇宫、下到幽王府,就连坊间的百姓都无人不知晓。聆歌就是他的命,他用了一百二十万的力气去爱她,少不得一分,只能越来越多。
可现在,他瞧见她遭了这份奇耻大辱,可怜巴巴的躺在那里,就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刮子,明明那样的小心,为何到最后还是会出了事?
“歌儿……”楼幽兰哑着嗓子,身上的力气瞬间都被抽空了,他从未有过这样的自责,他因该跟着她来的,她出了这样的岔子,他难逃其咎。
聆歌听见有人唤她,微微的回过神来,依旧不看楼幽兰,只是无意识的问了句:“完事了?”
“歌儿,你……”
聆歌伸手拢了拢身上支离破碎的衣衫,支起身子跳下了桌案。她不是没瞧见楼幽兰也来了,也看见了他眼里的惊痛,她心疼他,可是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告诉他没事?只是虚惊一场,她还是完璧之身,在最关键的时候她被人救了。
聆歌微微一怔,似是想起了刚才的一幕,转过头去看面具男子。那名男子还站在那里,正侧着头打量着自己,一身青衣妥帖的穿在他身上,烛火微摇,倒是显得他玉树临风,只可惜他戴着面具,瞧不见他的模样。
聆歌对他虚弱一笑,他的恩情她是报不了,先亏欠着,等来世再偿还吧。
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出了这样子的事,无论是谁对谁错,楼幽兰都会被当成笑柄。而自己呢?也实在没脸子活了,她是皇家的媳妇,蒙了这样大的耻辱,应该自裁以谢君恩。
聆歌强迫自己不去看楼幽兰,她这一辈子过得委实窝囊,辜负了一个,又拖累了另一个,若是有来世吧,她愿意当牛做马的偿还他们的恩情。
楼幽兰见她那副决绝的样子,眼皮猛地一跳,心里顿生惊意,他的聆歌向来是个烈女子,出了这样的事,定会要了她的命。
果然,这个念头刚刚闪现,聆歌便猛地一闭眼睛,在楼幽兰的惊呼声中疯了一样的撞向桌角。
“歌儿!”楼幽兰大惊,下意识的扑身上前,一把拦身抱住聆歌,将她牢牢地护在怀里,他不敢置信的瞪着她,声音带着惊魂未定的惧颤,厉声道“你做什么!你疯了!”
聆歌起初有点懵懂,愣愣的看着楼幽兰扭曲的俊颜,他那样生气,直叫她心碎的无以复加,她明明想同他重新开始的,可老天不准,她背叛了自己曾与容渊的誓言,所以她遭报应了,定要让她生不如死:“你放开我!放开我!让我去死吧!”
聆歌叫嚷的歇斯底里,像发了疯一样的挣脱着,楼幽兰死死的将她按在怀里,一张俊颜上满是惊痛的神情:“歌儿!你疯了吗!你去寻死了倒清净,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吗!你又要扔下我吗!你前头因为一个容渊要死要活,这会子又因为这么点小事,便又要轻生!我呢!你就不管我的死活了吗!”
“你走开!你走开!我没脸子活了!幽兰你当成全我吧!求求你了!”聆歌疯狂的挣扎着,哭的悲痛欲绝,她失望了,彻底的失望了,老天就是看她不顺眼,这样的事遭了一次也就算了,还要再来一次,这么着的折磨她,她连点活头都没有了!
楼幽兰受着聆歌的捶打,心里却比这更痛,他才是要死了的那一个,聆歌受的那些个灾难,全部十倍百倍的还在他身上,他痛得没法言语,只知道不能放手,她若真在自己眼前寻了死,他保准不会多活一刻:“歌儿!你说什么胡话!什么事都没发生,你还好好的在我怀里,你做什么要去寻死!我这样子爱你,你若是死了,还要叫我活吗!”
聆歌一听果然泄了气,抬起头怔怔的望着楼幽兰,半晌,美目慢慢的恢复了焦距,漆黑的瞳孔里渐渐反射出了楼幽兰惊惶的表情。
“幽兰,你要我怎么办?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让我死吧,否则他们会瞧不起你的,我又给你丢人了。”聆歌哭的凄凉,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今天的事就跟噩梦似的,楼幽篱犯了混,倒要叫自己和楼幽兰没法子活了。
“你怕什么?”楼幽兰心疼的吻去聆歌颊边的泪水,她的眼泪这样多,汇集成海,翻腾汹涌的要将自己没顶了,“万事都有我在,我本就是个不长进的,还怕别人笑话吗?置身而想,如果我也被人轻薄了,你难道也要我去寻死吗?”
楼幽然本来在一旁听的悲戚戚,觉得这对苦命鸳鸯实在不容易,出了这等子糟心事,又不知得要何时才能复原。本来眼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悠,寻思抽空也同他们一起哭上一哭,可他十七哥的这个置身比喻,委实……不恰当的紧……
楼幽兰见聆歌不再寻死,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飞速解下自己的外衫将她严实的包裹起来,心疼的抚了一下聆歌的乱发,见她依然惶惶的望着自己,一颗心简直要被绞成的粉末。
那名面具男子依旧站在原地,冷眼瞧着楼幽兰怀中痛哭失声的云聆歌,她哭的那样绝望和心伤,瘫坐在楼幽兰的怀里哭的不能自持。受了这样大的惊吓和委屈,当真是要去掉她的半条命了。
楼幽兰起身将聆歌横抱在怀里,伸手将外衫的一角覆在聆歌的脸前,挡住她眼前的一切光亮。在行经青衣男子身边时,楼幽兰微微慢了脚步,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过多的停留继续向门口走去。他今天实在疲累的要命,没心思再去想其他的,至于这个青衣男子,就留着以后再慢慢去查探。
“十七哥……”楼幽然脸色很是难看的瞧了眼依旧瘫坐在地上的楼幽篱,犹豫的叫了一声。
楼幽兰停下步子,微微一顿,侧身将聆歌交给楼幽然,轻声的吩咐道:“小心些。”
“十七哥?”楼幽然急忙接过聆歌,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意识到怀里的人儿一震,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楼幽兰。
楼幽兰并没看他,只是隔着衣服吻了一下聆歌的额头:“别怕歌儿,我马上回来。”楼幽兰话音刚一落,反身如闪电般袭向还坐在地上的楼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