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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那一脑门子扎扎实实的撞在楼幽然的胸口上,聆歌脸色一红,咳了一声问道:“那个……你,你没什么大碍吧?”
“嗯?”楼幽然一怔“下午寻死觅活的不是你吗?”
“我不是一脑袋撞你身上了吗?你说你也是,薄胳膊薄腿儿的逞什么英雄。”
“喂,我说十七嫂,是弟弟舍命救得您,您倒嫌我碍事了?当时您也不想想,挺漂亮的脸蛋,一脑袋撞柱子上去,脑壳就得四分五裂,到时候浆子喷的到处都是,化}人啊!”
聆歌听他说得全身一阵起栗:“大晚上的,过会我还得自己打这睡呢!”
楼幽然嘿嘿一笑,将手中的食盒放在地上打开,取出一盘一盘精致的点心端给聆歌:“所以说,别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日子还这么长,不走到最后,谁都不知道会怎么样。半截死了算怎么回事?”
聆歌看着楼幽然伸进来的手将那些个小食一样一样摆开,心里泛起一阵温暖:“谢谢你。”
“甭谢,这都是十七哥让我送的,说都是您爱吃的。他这会子被禁足在骄阳宫,皇贵妃不错眼珠的盯着他,他没法子动弹,可又担心你。这不,就命弟弟来看看你,生怕你想不开,又一根麻绳把自己吊死了。”
“他……”聆歌顿了顿“他怎么样了?”
“他还能怎么样?他有我父皇护着,作出天来也轮不到他去死,可怜的是脑袋瓜被父皇开瓢了。不过伤的不重,全宫上下的御医都被皇贵妃招去给他会诊了。”
楼幽然往前探了探身,掩着唇贴着铁栏小声说道“和你说个私房话,听说连专治女科的太医都被找了去。”说到这,楼幽然忍不住的闷声笑了起来“这也忒不像话了,他伤在脑袋上,和那些个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他有那些个东西吗?”
聆歌一听,顿时被闹了一个大红脸,想着他们兄弟真不愧是一家人,嘴上全都没个把门的,也不怕折了他王爷的威仪。
“不过。”楼幽然收回了身子“外伤易好,心伤却难治。您在慈寿宫那几嗓子话,可是把十七哥伤的魂不附体了。我们自小打一处长大,我最了解十七哥的脾气,那才真叫一个混世魔王,都是他专门欺负别人,哪有别人敢欺负他的时候。
“可刚才,他跪在皇祖母跟前,满脸血痕,可怜巴巴的替你求情,我瞧着,心里还是挺不受用的。那么骄傲的一人,为了你连老命都豁出去了,你却还当着众人的面说你心系旁人。”
楼幽然略带哀怨的瞟了聆歌一眼:“你说你多实心眼子,心里知道就得了呗。非得当面说出来,那么一屋子人听着呢,以后十七哥的脸子往哪放?”
聆歌脸色白了白,那时候她被逼的没法子,说话都没经过考量,凭着本能就喊了出去,可她虽恨楼幽兰,倒也没想过要这样去伤害他。
“得了,你放心,十七哥不能怪你。这不还让我来瞧你吗。”楼幽然见聆歌脸色变了,一换语气“再说,他打小就欺负我,这会被你教训一顿,也算解了我心头的一口恶气。以后我可得和你走的近着点,能瞧见十七哥的好戏,这好事哪找去啊!”
“他这会子救我,估计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后悔了,再把我送到鬼门关转一圈去。”
“他那人就这德行,雷声大,雨点小。你要以死威胁他,他保证吓得筛糠。”楼幽然又从食盒的下一层拿出一团用油纸包的点心递给聆歌“时间也不早了,我是背着皇祖母来的,不能久留,这些点心你留着,后半夜要是饿了好吃。”
“谢谢你。今日你为聆歌做的,聆歌会记着一辈子的。”
“不是什么大事,还有就是我皇祖母的事,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头恨死了她,我这也没法子劝你什么,就求你私下里好好想想,她也是无奈,这事发生在谁家孩子身上,做奶奶的都得是这反应,求你体谅体谅她一把岁数吧。”
楼幽然见聆歌果然冷下了脸子,知道这会她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没用:“罢了,不说这些。你就在这再坚持几天,你放心,就算我不想法子救你出去,十七哥那早就心急火燎的在想办法啦。你且再等等,反正不会等来一根白绫子就是了。你安心在这,我会差人按时来给你送吃食,牢里的那些个饭,实在不像人吃的。”
“多劳十九王爷记挂。”聆歌站起来身,规规矩矩的向楼幽福了福身。
楼幽然挺着胸膛隔着铁栏看着她,个虽还不高,王爷的气派倒是已经十足了。闻言他上下的打量了聆歌一番:“就现在有个公主样了。回头我叫人给你送点金创药来,脖子上的伤不能不管。好了,你安睡吧,我这就走了。”
“聆歌恭送王爷。”
楼幽然点了点头,借着地牢里幽暗的烛光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聆歌望着他的背影,手里还捧着那包点心。是啊,日子这样长,不走到最后,谁又能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骄阳宫——
“姨母,聘婷给您请安。”
皇贵妃坐在软榻上正闭目休息,今日发生的事让她太过震惊了,可气的是到最后也没将那个云聆歌除掉。她这会子正坐在榻子上发愁,听见来人说话,急忙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娉婷?你来了?快到姨母这来。”
聘婷莲步移了过去,规矩的坐在皇贵妃脚边的圆墩上。皇贵妃似乎很高兴,牵起聘婷的手细细的打量着。
“咱们娘俩有多少年没见了?上次你来南辰国时还不及这桌案高,这会都及笄了,这小模样越发的美,你家人可好啊?”
聘婷红了红脸:“劳姨母挂念,聘婷家里一切安好。”
“那就好,本宫从西琅国嫁到这已经多少个年头了?”皇贵妃凝眉想了想,半晌才叹了口气“罢了,想不起来了,反正这辈子都不能再回母国了。聘婷,咱们西琅是小国,要依附于大国,你我都是皇室,肩上有这个担子,你可明白?”
“聘婷明白,父亲从小就经常同我讲起姨母的事迹,聘婷佩服的紧,一直希望可以来到姨母身边,伺候姨母,向姨母学习。”
“嗯,你有这个心就好。如今也不瞒你,叫你从西琅来,是有任务交给你。”
聘婷正了正身子,一副恭敬的态度:“姨母请讲,聘婷一定万死不辞。”
“别说的那么吓人,你是我们赵家的孩子,还能叫你去死不成?找你来就是为了你那表哥。”
“表哥?”聘婷脸色一红,略带疑惑的看着皇贵妃。
“嗯,就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楼幽兰!”
!
☆、第三十八章 忧尽彻夜未展眉
赵聘婷正襟危坐在圆墩上,听她姨母将楼幽兰和云聆歌的事情前前后后都讲了个明白,说到气愤处皇贵妃直红了眼眶子,拿着丝帕掖了掖眼角继续娓娓道来。
她这个儿子真是半天都没让自己省心过,小的时候淘气也就罢了,好不容易长大了,对朝政却是半点不上心,天天的斗鸡走狗,真叫人愁断了肠子。
她以前觉得要是楼幽兰有了王妃兴许就有人管束着,性子至少也能收一收。哪知皇帝一提和亲的事,他这向来没作为的脾气倒是来了劲,竟是自告奋勇的要娶那北曜的落魄公主。皇贵妃心里自然是极不愿意的,她有大抱负,这么一个不受待见的敌国公主,能帮到幽兰什么?
她本就不喜欢这门和亲,结果半截还出了这样的岔子,可恨的是楼幽兰竟这般的不争气,为了这个小贱人,他都要反天了!现在阖宫上下都在着看她的笑话,她不能就这么着了,她儿子的锦绣前程不能就这样被毁了。
娘俩大约说了两个时辰,赵聘婷才带着笑意道:“姨母别忧心,聘婷这倒是有个好主意。”
“真的?”皇贵妃眼睛一亮“什么主意?”
赵聘婷笑起来时左腮有一个酒窝,很是好看,她将上身微微靠向皇贵妃,在她耳边低语着。
过了许久皇贵妃终于面露喜色,伸手拉住赵聘婷:“姨母就知道没看错你,好姑娘就依你这么着吧!这事要是成全了,姨母答应你,幽兰王妃的位子一定就是你的。”
“能为姨母分忧,是聘婷的福气。”
赵聘婷乖巧的坐在皇贵妃脚下,唇边带着笑意,像朵不染纤尘的梨花。她被送到这南辰国来,就不会甘心的寄人篱下,她有自己的风骨和志向,这会儿有姨母为自己撑腰,是她难得的机会。楼幽兰是她的,她等了这样长的时间,谁敢和她抢,她保准会给她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楼幽兰现在才明白什么叫插翅难飞,他母妃确实是个有能耐的!把自己锁在骄阳宫里已经整整三天,任凭他在这怎么折腾,都不为所动,除了每日来给他送吃食的宫女太监外,他连只飞虫都没见着!怪不得他父皇荣宠他母妃二十年不衰,她凭的是真本事,不是花架子。
昨天来了懿旨,命他娶西琅国的公主赵聘婷为妃,十日后完婚。他母妃来宣读懿旨的时候,他跪在地上只觉得气血倒涌,恨不得扑过去将懿旨撕个稀巴烂。他们真是好大的能耐,为了阻止他娶聆歌,竟莫名其妙的找来一个西琅公主?
皇贵妃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任凭他怎么发怒都无动于衷,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若是允了,牢里那位就无生命之忧,他若是执意这么僵着,他多考虑一天,牢里那位便断水断粮一日,看看究竟是他性子倔,还是牢里那位命够大。
他现在躺在榻子上,翻过来覆过去的想折子,他突然可以明白三皇兄为什么想要那个位置了。只有手里握着至高的权利,才能保护自己珍惜的人。像他现在这样,就是秋后的蚂蚱,再怎么样的折腾,也没几天活头了。
他是有颗玲珑心的人,牢里是他的魂牵梦绕,带动着自己的每一次呼吸,接续着他的性命。他与聆歌之间外人不懂,可他心里明镜儿似的,有一些秘密他一直深藏心底,继续巴巴的为她卖命。救她,便是救了自己……
他们同在这深宫之中,隔着重重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