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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你出息大了?朕看你是撒癔症了!”
楼幽兰的脑袋本就是木的,这会被他父皇一戳正好恢复了知觉,疼得他咧了咧嘴,又怕失了气概,咬着牙硬是梗着脖子。聆歌曾说过他是破罐子破摔,她懂什么!如今儿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才叫破罐子破摔!
“儿子论治国之才比不过几位兄弟,论领兵打仗比不过各位将军,儿子这二十年从来没争过第一,儿子不甘心,只好做南辰第一个殉情的王爷了。”
“你!”皇帝被他气个倒噎气,瞪着他脸色憋得通红,崔吉祥见了忙大惊失色的爬了起来,扶着皇帝坐进了软椅里,一下一下的抚着皇帝的胸口。
“万岁爷,您可别吓奴才啊!”
楼幽兰见自己真的气到了楼武帝,心下也是一阵内疚,忙爬了过去,抱住皇帝的裤腿子:“父皇您可别吓儿臣,儿臣错了还不成吗?要是把父皇气个好歹,儿臣真就是死不足惜了!”
皇帝顺了口气,一只手按着太阳穴,眉头拧成了川字,闭着眼睛不搭理楼幽兰。
“父皇您当是可怜可怜儿子成吗?父皇难道就没喜欢的人吗?父皇一定能明白那种想要保全所爱之人的心。您刚才说要赐死她,儿子吓得五内俱焚,聆歌就是儿子的心头肉,您就全当儿子魔怔了,非她不可。父皇,聆歌是儿子的命啊!”
皇帝吐了一口气,终于睁开眼睛看着楼幽兰,深沉的眸子里有莫名的柔光划过。他想起了他年轻时候的事,那时候他还是太子,喜欢上近前一个倒茶的丫鬟。
她的身份低进尘埃里,和着泥土,不及他锦袍上的一粒盘扣珍贵。可他就是爱上了,那时他年少,又有着东宫的衔,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觉得他可以给那丫头一生的荣华富贵和恩宠,他可以给她世间女子梦寐以求的一切。
没成想唯独给不了她的……是一条命……
那时他的母后,也就是现在的皇太后知道了,二话都没同他商量,给她脚上绑了石块子,直接推进护城河里去了,他知道的时候她的尸体刚被打捞上来,泡的没了人形,要多惨便有多惨。
他还记得自己惶惶然的站在河口,皇太后的声音冷的可以滴水成冰,她告诉自己:“你怪不得旁人,她是被你害死的!你只要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她就不会死的这样惨!”
自从那以后,他就没再爱上任何一个人了,帝王的爱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就连他自己都心慌。
现在呢?轮到他儿子了,他没他儿子的魄力,那丫鬟死了他顶多是病了几天,照样做他的太子,当他的皇帝,多年后想起,不过是一段糟心的回忆罢了。
而幽兰呢?他这个儿子的脾气他最了解,什么事都不在意,吃喝玩乐天赐城没人能及得上他,可他却是个认死理儿的主,凡是他认定的事,便是千军万马都拉不回来。如今一个女人的命是小,真逼急了他,闹出个殉情的结局,那才真是得不偿失。
楼幽兰见皇帝有松动,急忙央求道:“父皇饶了她吧,饶了她就是饶了儿子。您瞧您把儿子打的,脑袋都叫您给开瓢了。您多狠的心,明知道儿子平时最宝贝的就是这张脸了,您还往这上砸,这不是要坏了我南辰第一美男子的名号吗。”
皇帝一听,果然看了看他的额头,好在血已经不流了,结了痂恐怖的凝在额上。皇帝龙袖一甩,生着闷气,他这样多的儿女,他们对自己又敬又怕,他们是父子,也是君臣,这是不可也不能逾越的鸿沟。可也就只有这一个敢同他这般的没大没小,他不长进,就只把他当成了爹而已。
“一个爷们儿!天天在意那张面皮儿像什么话!”
楼幽兰最能听出皇帝语气中的喜怒哀乐,这会子他这么说,说明他总算是放过了聆歌。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忙不迭的道:“父皇最疼儿子,您在儿子心里就是神!儿子也不和您客气了,求父皇再给个恩准,让我去皇祖母那救她吧。”
皇帝叹了口气,烦躁的挥了挥手:“快给朕滚远点,朕瞧见你就心烦!她的事全握在皇太后手里,是死是活全凭她老人家一句话,这事你自己解决去吧。朕乏了,以后别用这芝麻大的事来烦朕!”
楼幽兰大喜过望,忙跪好身子又给皇帝磕了三个响头,完了爬起身子连额头的血痕都来不及处理,急匆匆的跑出了殿外。
“哎……”崔吉祥见楼幽兰几乎是瞬间便跑了出去,担忧的说道“幽亲王这头上还有伤呢,怎么着也得让太医给看看呀。”
皇帝看了一眼开着的殿门,有些疲倦的靠在软椅上。崔吉祥见皇帝不说话闭上了眼睛,一阵的心惊肉跳,立刻闭紧了嘴巴,慌忙跑去将殿门关好,安静的候在一边。
楼幽兰心急如焚,刚刚踏出乾德宫便看见了在台阶下等着白桑。白桑一张脸难看的早就不成颜色,望眼欲穿的巴巴看着殿门,好不容易等到楼幽兰的身影了,急忙几步上前迎了过去。
“你怎么在这?本王让你去找十九弟你找到了吗?”
白桑哭丧着脸,声音带着惧意:“回王爷,奴才已经把十九王爷请过去了,可、可是……大事不好了!”
楼幽兰一听,立时惊得魂飞魄灭,腿上一软,捂着胸口晃了一下子:“她、她怎么了?”
“慈寿宫那边闹了起来,聆歌姑娘发了癔症,连皇贵妃和皇太后都敢顶撞,那二位主子气的要立刻赐死呢。十九王爷拦不住,忙令奴才来这找您呢。”
楼幽兰一听,胸口血气翻涌,眼前都跟着花了,脚下不敢再耽搁旋风似的狂奔向慈寿宫。
!
☆、第三十五章 无尽深渊滴水寒
那俏生生嘴角含笑的少年,就是楼幽兰口中救命的法宝,当今圣上的十九子,楼幽然。他母妃去的早,自小便被皇太后收养在身边,从他牙牙学语到如今这般的年纪,皇太后花费了一身的心血,待他自然和旁的皇孙不同。再加他又是个讨喜的,逢人便是一副笑模样,待人亲和,没半点王爷的架子。所以无论是各宫嫔妃还是底下的宫女太监,没人不喜欢他。
“皇祖母,这是怎么话说的?倾城公主刚一踏进咱们天赐城您就大嘴巴子扇人家,外头不知情的人若是知道了,还以为咱们南辰是个粗鄙蛮荒之地呢。”楼幽然看了一眼云聆歌,这么漂亮的脸蛋叫人打成这个样子,回头他十七哥瞧见了,还不知道怎么心疼呢。
至于先头十七哥和这倾城公主的事迹,他也略有耳闻。起初他还有点怀疑,他十七哥是什么人物,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的主,这会怎么这么大度了?直到这会看了她模样后,楼幽然才了解几分其中的缘由。
英雄难过美人关嘛,难怪他十七哥魔怔的连天家的里子面子都不要了。
楼幽然是皇太后的心头肉,见他来了,皇太后原本的气焰消了不少,伸手将他拉到身边:“你这会子来做什么?她的事你甭管,丁点的年纪你懂什么!你父皇给你布置的课业都完成了?”
楼幽然凤目一弯,挎住皇太后的手臂撒娇道:“都完成了,皇祖母您就放心吧。孙儿来也不是来管闲事的,孙儿是受人之托。您想想,人家公主刚一进门,您就看打看杀的,先不说破了您活菩萨的名头,一会十七哥来了,见到这一出,以他那个脾气,还不得把咱们慈寿宫给掀了?倾城公主事小,伤害了您与十七哥的祖孙关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皇太后面色一凛,想起了楼幽兰平日里的所作所为,若这姑娘真是他心尖上的人,见着自己这么对待她,就像楼幽然说的那样,她死了是小,楼幽兰若是因此记恨在心里,往后他们祖孙相见,他还不得恨得牙痒痒?
皇贵妃见皇太后面露犹豫,心下一惊,忙开口道:“十九王爷这么说可不对。这贱蹄子可不是犯了一点小错,她把咱们南辰的国威放在脚底下踩,若是不惩戒她了,以后大家都有样学样,难不成要把咱们南辰当笑柄了?”
楼幽然眉头微蹙,皇贵妃果然是天下第一张利嘴,这会子把国威抬出来,那些儿女私情简直就上不得台面了。
“皇贵妃说的是,倾城公主固然有错,但是儿臣认为她既然是十七哥心尖上的人,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罚她面壁思过三个月就得了。这样不仅全了十七哥的心思,也彰显咱们大国的气度不是?”
皇贵妃眼睛一瞪,就是因为他是幽兰心尖上的人,才更要处置她。她儿子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能有心尖上的人!更何况这个云聆歌如此蔑视他儿子,还恬不知耻的给他儿子戴绿帽子!幽兰能忍下来,她这个做娘的可咽不下这口气!
“十九王爷还是太年轻,有些事想的不周全,我看这儿的事您还是甭操心了,什么时候你为人父了,八成才能明白本宫和你皇祖母的心思。”
楼幽然大感头疼,皇贵妃简直油盐不进,一副恨不得立刻就把云聆歌生吞活剥了的模样。他十七哥给他的这个差事实在是难办,本来也没占理儿的事,索性也就只剩下耍赖这一个法子了。
“皇祖母,您还真要赐死她不成?您若真是这么做,以后孙儿就不娶王妃了,动不动看打看杀的,孙儿可禁不起这样吓。”
皇太后一听,顿时吓了一大跳:“你这混孩子!这种话也能说出口?怎么就不娶王妃了?她的事同你有什么干系!”
“孙儿不管,皇祖母若是今天不放过倾城公主,那孙儿以后就不娶妻,免得惹皇祖母生气。”
“你!”皇太后没辙,楼幽然就是她的眼珠子,辛辛苦苦将他抚养长大,眼看他到了娶妻生子的年岁,以后有了自己的家,她心头的一件大事也就落地了。可他这么胡搅蛮缠的说不娶,还真是把自己吓着了,想了想终是舍不得“罢了罢了。”
皇贵妃一听不干了:“母后!”
皇太后岁数大了,坐了一会就觉得疲得紧,摆了摆手:“皇贵妃也消消气吧,人也打了,再罚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