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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歌此言一出无异于平地惊雷,八百年没被人顶过嘴的皇贵妃一怔,半天没缓过神来。皇太后捻着佛珠的手一停,双目不带感情的看了过来。这还了得,这丫头的性子和皇贵妃着实有一拼,别说犯了如此大罪,就是身家清白的姑娘,这个性子也是不能往皇家里进的,到时这婆媳二人还不得把天都吵塌了?
皇后也是暗自一惊,僵在那里只顾低咳,她们就是把这慈寿宫的房顶掀翻了,只要不波及到太子,就和她没关系。
皇贵妃瞠目结舌,活像见了鬼:“你、你说什么?”
“聆歌的意思是,还请皇贵妃口中积德,您说我,我没脸子和您犟嘴,要打要杀我都没意见。但是您这么开口闭口的侮辱我母妃,聆歌作死也不能答应!我母妃的在天之灵看着呢!您这么说她,就不怕她夜里托梦来找你理论?”
皇贵妃又惊又怒,转头看着皇太后:“母后,您听见了吗?她这是咒臣妾呢!她这是要让臣妾不得好死呀!”
皇太后听了也拉下了脸子,佛珠猛地往边几上一拍:“大胆!这是什么地方!轮得到你在这妖言惑众!皇贵妃是什么身份!你怎么可以如此诅咒她!”
“是皇贵妃侮辱我母妃在先,聆歌只是做了一个身为女儿该做的事!”
“你、你还有理了?”皇贵妃一怒而起,指着聆歌的鼻尖厉声道“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贱蹄子,你母妃没机会管教你,本宫就替她来教你!来人!给我掌嘴!”
皇贵妃语音一落,立刻有两名太监一左一右上来将聆歌架起,聆歌还没来得及反抗,皇贵妃身边的一名宫装侍女上来扬起手掌丝毫不留情的连扇了她两记耳光。
宫里的侍女嬷嬷们不是打惯了别人,就是被别人打惯了,以至于出手几分力道掌握的游刃有余。聆歌如今是待罪之身,又没娘家庇佑,赐死也是早晚的事,所以侍女打起她耳光来一点不含糊。两个巴掌下来,聆歌的两颊就出现了五道血痕。
聆歌被打得蒙头转向,要不是有太监架着,这会子早就跌坐在地上了。
“再打!谁让你停手了!”
皇贵妃厉声一喝,吓得那名侍女抡起膀子便又向聆歌扇来。
“呦!皇祖母这里好生热闹,听闻十七嫂来了?在哪呢?”宫门突然被推开,脆生生的男音同时传了进来,众人一惊,齐齐的抬头向门口望去。聆歌被太监架着,晕头转向的也勉强侧过头看向说话之人。
来人年纪不过十五六岁,身量还不算很高,穿着紫色祥云宽边锦服,一头乌发一丝不苟的束进玉冠之中。见着聆歌,一双凤目漾起盈盈笑意,唇边的梨涡若隐若现:“这位就是十七嫂吧?嗯?这是什么礼节?还叫太监这样架着?哎?十七嫂这腮帮子怎么肿成这样?水土不服吗?”
聆歌头昏眼花的定了定神,好好的孩子怎么跟个二愣子似的,可惜了那俏模样了……
!
☆、第三十四章 以命相搏求恩典
皇帝的声音冰冷的没一丝感情,他掌管着生杀大权,天威不可犯,即便是他儿子,与皇权比起来依然不值一提。
楼幽兰不敢置信的瞪着皇帝的背影,他甚至没力气再问一遍皇帝的意思。他跪在那里,觉得自己就像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子冰水,冷的他从头到脚都麻痹了。
皇帝那一句‘她活不成了’,直叫他魂飞魄散,楼幽兰踉跄着爬了起来。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他父皇和他皇祖母下好了圈套等着他回来往里跳,恐怕连他娘都有份子!旁人不了解他母妃,他难道还不了解?他是他娘的眼珠子,他娘对他寄予厚望,说句要砍了头的话,怕是他娘也动了楼幽篱那心思,这会谁敢祸害她儿子,她就能同她拼命。
聆歌先头那些事保准她老人家都知晓了,正恨的牙痒痒,聆歌却巴巴的自己送上门来,落个什么结果,闭着眼睛都能猜得出来。
最可恨的就是自己,他先头怎么同聆歌说的?拍着胸脯子叫她放心的跟着自己回来过日子,王妃的头衔给她空着,儿子落地就是世子,一辈子好吃好喝的供着她。结果呢?下了马车就叫人抓进宫里,白绫子往脖子上一套,就地正法了!
楼幽兰这会子真是肠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样,他宁愿她和那个姓容的在回生谷里厮守!只要人活着,就还有念想,总比阴阳相隔来的让人痛不欲生的好。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楼幽兰双腿直打颤,从这到殿门口不过几十步路,他却需要花费周身的力气向前走去。
皇帝在他身后瞧着他,没有平身的恩旨,他私自起来就算是大不敬,要不是他身上流着他们楼家的血,这会都够杀头的了!
难不成他真的爱上那个女人了?这才几天的功夫就看对眼了?皇帝生气,气他没出息的德性,他这副落魄的模样哪里有半点他们楼家的气度?
皇帝恨铁不成钢,一张脸子阴沉的叫人心惊,冲着殿外大喊了一声:“崔吉祥!”
崔吉祥闻声急忙的跑了进来:“万岁爷?”
“给朕拦着他!”
崔吉祥一怔,见楼幽兰正身形不稳的向殿外走去,一张脸上白的一点颜色都没有。心中叫苦不迭,得!看这架势保准是爷俩谈崩了!
“幽亲王,奴才失礼了……”
崔吉祥嘚嘚瑟瑟的上前,双手刚刚碰到他的袖口上,楼幽兰就像一头发狂的猛兽,一双凤目恶狠狠地瞪着他,手上一提,袖口带着厉风扫向崔吉祥。
崔吉祥大惊,惨叫了一声,整个身子就像个破抹布似得被楼幽兰掀了出去。楼幽兰杀红了眼,飞身跟了上去,跪在地上一把提起崔吉祥的领口,另一只手毫不留情的就向他的天灵盖上拍去。
崔吉祥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要死在楼幽兰的掌下,还是被这么不明不白的拍死。吓得他闭上眼睛扯着嗓子就大叫:“皇上救奴才啊!”
“大胆逆子!你还要造反了不成!”皇帝大怒,随手操起案子上的砚台就砸了过去。
皇帝气极,手上失了准头,砚台擦过楼幽兰的额角,摔在青玉石砖上,立时碎成了四五瓣。
楼幽兰那只手停在半空上,一双凤目依旧狠戾的瞪着崔吉祥,额角火辣辣的痛,有温热的湿意流下,顺着腮边滴落在崔吉祥宝蓝锦袍的衣襟上,吓得他目瞪口呆。
楼幽兰喘着粗气,手上的力道松了下来,崔吉祥见此,急忙连滚带爬的逃离楼幽兰,跪在皇帝身边全身筛糠般的颤抖着。
“万、万岁爷!息怒啊!龙体要紧,您别同王爷生气,王爷岁数还小,再过几年他就明白万岁爷的苦心了,万岁爷息怒,饶了王爷吧!”
崔吉祥不愧是楼武帝身边最有眼力价儿的太监,他跟在皇帝身边三十多年,皇帝的心思他也能摸个六成。楼幽兰就算再混账也是皇帝的心头肉,这会别说还没杀了自己,就算真把自己宰了,皇帝难不成还能为了自己去向楼幽兰讨公道?
这会子给楼幽兰求情,就是给自己求情。
皇帝见那砚台真的砸中了他,眨眼间猩红的鲜血顺着额角就涌了出来。他是皇帝,也是父亲,更何况这是他最宠爱的儿子,心中有些心疼,那么好的脸蛋若是让自己给破了相,皇贵妃还不得把他这乾德宫给拆了?
“他还小?二十岁的人了!朕像他这个岁数的时候,儿子就有多少了!他呢!天天的胡作非为!”皇帝一提到这个,刚刚的心疼转瞬不见,气的脸上变了色儿,抓起案子上的奏折摔到楼幽兰面前“你看看!你好好的看看!这是大臣们弹劾你的折子!
“你看看你现在的这副德性!跟个山贼匪类有何区别!为了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在朕的乾德宫看打看杀的!你要造反吗!”
楼幽兰刚才本是跪在地上拽着崔吉祥,这会他逃走了,楼幽兰也懒得起来,他不说话,也不去擦额角的血痕,直挺挺的跪着,梗着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崔吉祥在一旁急得没法子,这可怎么是好,这爷俩的性子都是一等一的倔,谁都不肯说一句软话。他一边怕着皇帝雷霆震怒,一边又怕楼幽兰发狂,小心翼翼的膝行了几步,靠近楼幽兰,在他耳边低语。
“好王爷,您就同万岁爷认个错吧。万岁爷心疼您,不会真的罚您。等过几天等万岁爷气消了,您有事再同他说还不成吗?”
过几天?聆歌等得了那些个时候吗?现在白绫子就套在他心上人的脖子上,他心急如焚,连一刻都等不下去!
楼幽兰心下疼的没法子,双手无力的垂着,眼角微微的酸涩:“父皇,您这不是要了儿子的命吗?您伤害她,儿子就真的活不成了。刚才您那一砚台砸过来,把儿子砸醒了,先头是我犯浑,父皇您责罚儿子吧。打板子、罚俸禄,就是摘了儿子亲王的衔儿,儿子都认了。只是求父皇放了她吧!儿子求您了!”
楼幽兰长拜下去,额头贴着冰冷的石砖,那血迹滴落在地面上,愈发显得触目惊心。
皇帝负手不语,气息微沉,一双眸子阴冷冷的瞪着楼幽兰。崔吉祥看在眼里,真是吓得肝胆俱颤,皇帝大怒,这是要杀人的表情啊!
“父皇,儿子和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如果她在慈寿宫那出了事,儿子就只能一头从永安门城楼上扎下来了,那最高,保准儿子死的利索。”
皇帝怒极反笑:“好啊,你还长本事了?连朕都敢威胁了?朕一堆儿子!差你一个吗!”
“儿子知道兄弟多,我又是个没长进的,见天儿的杵您眼眶子里惹您不高兴,少我一个,父皇也没碍的。可是她不一样,她打小苦过来的,若是临到死了还是一个人上路,儿子舍不得,儿子怕她孤单!在这求父皇一个恩典吧。”
“恩典?什么恩典?准你去死?我们楼家的血脉就容得你这么糟蹋!”皇帝负手走了两圈,额际的青筋突突的跳着,几步踱到楼幽兰面前,发狠的点着他光洁的脑门“你、你魔怔了?你同她认识多少个时辰!你还要殉情了你!你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