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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幽兰有些心猿意马,他可不是容渊那种坐怀不乱的君子,这是他的女人,不过早晚的事,亲一下……应该也没什么吧?
她离得自己这样近,只是一个低头的距离……薄薄的唇印在她的眉心,带着楼幽兰从未有过的无限爱怜,久久不曾离去……
!
☆、第三十章 人生自是有情痴
今早起时日头不错,像顶大个的烙饼挂在东边,照着皑皑的白雪,看久了刺得眼睛生疼。白桑抻了个懒腰,站在雪地里活动了下筋骨。
今儿他们便可以回到天赐城,这场惊心动魄的行程好歹也算有个了结,所以白桑的心情特别好,站在雪地里直想吼两嗓子。这一路上受尽了楼幽兰的各种刁难折磨,他们王爷是窝里横的主,美人当前舍不得打骂,一腔怒气全撒在他身上,他委屈,但也得受着。
眼下好了,回了天赐城,同皇上和太后讨个吉利日子,把倾城公主往王府里一娶,以后收收心思和他们王爷好好过日子,大家两下里都消停。
“白侍卫……”身后有侍卫躬着身子前来禀报,白桑懒得回头,只是应了声。
“嗯?”
“里头……”
一提到里头,白桑不由得眼皮一跳:“王爷怎么了?”
“王爷和公主还在睡着,奴才前来请求示下,这会子也不早了,是否伺候二位主子起身?”
“嗯,叫醒吧,这会子耽搁了回到天赐城天儿就该黑了。”
“但是……”
“但是?”白桑瞥了一眼侍卫的一脸为难“怎么话说的?你一大早上吃屎了?”
“白侍卫还是亲自去里面瞧瞧吧。奴才们实在不敢打扰王爷的好梦。”
白桑疑惑,率的大步子走进山洞,见里面侍卫们都悄无声息的立在一边,忍不住好奇的向里张望,期间有人窃窃私语,声音低的如同蚊蝇。
白桑凝目望去,待看清褥子上纠缠的两人,惊得险些掉了下巴颏子。一大早上的,这二位唱的是哪一出?闺房趣事都不避人了吗?虽说倾城公主早晚是府里头的人,但毕竟还没拜过堂,这么明目张胆的睡到一块去,她这名节不要了?
王爷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好歹避讳着点,一山洞的下人侍卫,回头等他醒了,看他那张老脸往哪放!
地上的那堆篝火早已熄灭,好在余温回绕,四周也不至于太冷。楼幽兰昨儿夜里跟自己斗争到了大半夜,最后什么时候睡着的他自己都不晓得。怀里抱着的美人,安静的像个番邦进贡的波斯猫,温顺乖巧,抱在怀里清香可人。
难得他能一夜安分守己,想来心里多少还是在意她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轻薄了,他们之间真就再没可能了。
楼幽兰睁眼时见着的就是这样的场面,一堆人站在他的四周,均是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瞧着他们。
他起初有些茫然,低头看了看聆歌的睡颜,小小的脸颊染着红晕枕在自己的肩窝处,一只手臂无意识地环着他的腰身,袖子上提,竟有大半的藕臂暴露在外,透着外面照进来的阳光,泛着莹润光泽。那条腿还是骑在自己的身上,这样一看她近乎有一半的身子都挂在自己身上。
他只觉脑子‘嗡’的一声血气上涌,心下又羞又怒,就像是属于自己的宝贝,被别人瞧了去,忙扯过一旁的披风将聆歌严严实实的盖了起来。
“你们作死吗!守灵呢?围着瞧什么?眼珠子不想要了?”
楼幽兰暴喝一声,吓得众人逃命似的一瞬散个干净。披风下的人儿被这一声惊得动了动,困顿未醒的响起了一声呓语:“嗯……”
楼幽兰一慌,急忙跳了起来,觉得还是不够,又向后退了三步,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的瞧着聆歌从披风下钻了出来。
她那海棠春睡的小模样真是怎么看都不够,刚睁眼睛时那副茫然的劲儿,看得直能痒到人心坎里去。
“你一大早上又犯什么神经?多会了?该走了吗?”
楼幽兰见聆歌并没什么不同,估计昨夜的事她一点都不知道,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怅然所失,他和她没缘分吗?怎么他每次对她好,她都不晓得。
就怪她觉性大!旁边睡着个爷们都不知道,还好是自己,要是换了别人,清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丢了。
“快起来吧!觉性够大的,都什么时辰了,再不走今晚你还得睡山洞!”
楼幽兰说完一甩袖子大步走出了山洞,徒留聆歌一人还坐在褥子上,对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的比划着。
什么德行!石头缝里蹦出的爷们儿!没教养!
马车一路南行,天冷的不像话,即便是坐在马车里,阴冷的山风也从四面八方的空隙钻进来。
楼幽兰盖着个毯子还难得有份闲情逸致的拿着一本书卷翻看,聆歌窝在一个角落里,全然没他那份自在,她身子受过大损,最怕的就是冷,这会子觉得四肢都僵住了,胸口闷闷的像是被针刺一样,吸一口气,便要咳个半晌。
楼幽兰总算是从书卷中抬起头来,见聆歌咳得双颊通红,蹙了眉给她倒了一杯温茶问道:“身子不舒服?”
聆歌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摇了摇头:“旧伤而已,不碍事。”
“这天儿也是,冷得能叫人认不出爹妈,你好歹再坚持一下,约么再有两三个时辰,咱们就能到天赐城了。这会子还在白芷山上,山风大的没个兜边。”
“我倒没成想你一个富贵王爷,还能吃得了这份辛苦。”聆歌身子有些不适,虚弱的靠在车壁上,扯了扯身上盖着的毯子,只觉四周全是阴风阵阵。
说到这个楼幽兰自是一肚子委屈,他立刻苦了一张俊脸,小声的嘀咕道:“也不知道我受的这份子罪是为了谁!”
要在往常,这个时候他一准和那几个王孙贵族家的子弟们到暖春园享福去了。通榻上一靠,屋里暖的像是五六月的天气,穿着薄衫都发汗,戏台子上点几个姑娘唱几支曲儿,小腰摆的像水蛇一样,那才叫个逍遥!哪像现在冰天雪地里的折腾,为了这么个白眼狼,穷遭这份罪!
“你过来。”楼幽兰向聆歌招了招手。
后者一个立眉,满眼戒备的看着他:“你干什么?我现在难受的紧,没力气和你干架!”
楼幽兰气结,苦胆都冒了泡:“谁有力气和你干架,你身子发寒,这么着不行,过半晌子还没到天赐城,你这又病倒了。”
“我不冷,我盖着毯子呢,我这挺好的,哎——”
楼幽兰不耐聆歌那些个废话,身子往前一倾,抓住聆歌的腕子,像是提了只小鸡崽,一把将她拽了过来:“哪那么多废话,本王这是命令你呢!这是这里头地方小,放在外头,你得跪下来听本王的训斥。”
“你做什么?”
聆歌眼见着楼幽兰掀开自己的毯子将她往里面拉,吓得手脚并用的挣扎,这个登徒子不是兽性大发,这会子要将她就地正法?
“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本王缺女人吗?瘦的跟猴似的,抱在怀里本王都嫌硌骨头!安生待会!天冷,咱们俩人靠在一起也好暖和些。”
“我不——”
“云聆歌!你怎么见天儿的惹本王不开心!这会子可快到天赐城了,进了爷的地盘,还轮得到你这么撒野?”
楼幽兰强压下聆歌不安分的身子:“你要再这么乱动,本王就怀疑你是不是欲擒故纵,想着法子的勾引本王。”楼幽兰挑唇一笑,像极了有千年道行的狐妖“南辰民风开放,你家王爷我又是个中翘楚,本王不介意把咱们洞房提前到这马车上来,想来在这冰天雪地中应该也别有一番……”楼幽兰修长的手指挑了一下聆歌的下巴“情趣。”
聆歌吓得大惊失色,鸡皮疙瘩起了满身,急忙双手捂住胸口,缩到一边,脸色难看的瞪着楼幽兰:“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轻薄我、我、我就——”
“你是想咬舌,还是一根麻绳吊死自己?别再说什么宁愿和头猪都不愿跟着本王的话了,本王脾气再好,也容不得你这么再三的侮辱。”楼幽兰瞥了一眼缩在一边的聆歌,拍了拍身边的软垫“过来坐好。别弄得本王跟个小倌似的!”
聆歌扭扭捏捏的坐了过去,见楼幽兰又拿着书卷看了起来,才稍微安心下来。马车晃晃悠悠,身子也暖了起来,困意袭来,聆歌又开始犯起迷糊。
自打聆歌坐了过来,楼幽兰手中的书就没翻过一页,脑子里想的全是昨夜她在自己怀里时的样子,明明什么都没发生,他却像浇了蜜一般的甜,就像是心里揣了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没法子和旁人分享,只能这么憋在心里高兴。
这会她又离得自己这样近,楼幽兰见聆歌正昏昏欲睡,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环住她的肩膀,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聆歌就像诈了尸般的立刻惊醒,抓住垂在肩旁的手就发狠的咬了下去。
楼幽兰吃痛,倒吸了口冷气哇哇的叫了起来:“你属狗的吗!放嘴放嘴!”
聆歌松开嘴,瞪着楼幽兰,他倒是恶人先告状:“你干什么!”
楼幽兰急忙握着被咬出一排牙印的雪白腕子:“本王见你要倒了,好心好意的扶你一把!你倒好,不分青红皂白的张嘴就咬人!”
“我……”聆歌一时语顿,斜眼打量着他“真的?”
“你也不照照镜子!一脸的刁妇德性,本王瞎了眼吗!不是这样还能怎样!再说,就算要抱着你怎么了!你是本王的女人,搂着你还得先和你打商量了?”楼幽兰一怔,是这个话,她是自己的女人,想要搂着抱着还需要这么战战兢兢的吗?楼家的天下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血液里天生就有狼性,怎么到他这里就驯化成骡子,光剩下脾气了呢。老祖宗的脸都让他丢尽了!
楼幽兰长臂一伸,瓷瓷实实的将聆歌搂进怀里:“本王就抱你了!怎么着?你敢咬舌,我现在就亲你!”
聆歌咬了一半的舌头立刻僵住不动,不敢置信的瞪着楼幽兰,他这是耍流氓还没人敢管是吧!
楼幽兰见她敢怒不敢言,放软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