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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
聆歌眸子里的光芒逐渐的淡去,也许只是梦而已,她这一辈子再也见不着她的容渊了,她得这样熬着,生生世世的熬着。
可即便是梦也好,她如今还能盼着什么呢?也许今生不再得以相见,只盼梦中与君共度此生。
楼幽兰一眼不落的看着聆歌眼里刚刚升起的光芒逐渐淡去,想着她昏迷时的梦呓,就恨不得上前一把将她掐死。
他是这世上最尊崇的王爷,衣不解带的照料她,传出去都没人信!可她呢?半点不感恩,满脑子里全是那个江湖郎中,连做梦都在喊着他。就他是天下第一好人,自己就是妖魔鬼怪?楼幽兰委屈,像个幽怨的小寡妇瞪着聆歌。他算看明白了,对她多好都白扯,这个女人就是个喂不饱的白眼狼,自己多早晚得将她掐死!
“我们到哪了?”聆歌靠在车壁上,微微掀开窗子上的锦帘向外望去。
“潘湖镇,是南辰国的边境小镇。哦,对了。”楼幽兰挑唇一笑“还得欢迎你来到我们南辰国。”
聆歌充耳不闻楼幽兰的调侃,只管瞧着车外。镇子上人来人往,沿街叫卖的商贩正出售着琳琅商品,虽是边陲小镇,倒也是繁华热闹、井然有序。南辰国作为这乱世里的第一霸主,倒也不为过了。
她突然就想起那日与容渊在阳明镇集市上闲逛的场景,他紧紧地牵着自己的手,生怕她走丢一般,现在想想当真恍如隔世了。
聆歌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深冬的天透着稀薄的蓝,一望便再也没了尽头。她与容渊隔着宇宙洪荒,比牛郎和织女还可怜,没关系,见不到也不碍着,爱托清风,婉婉转转总能送到他身边……
聆歌正神游着,突然一只手伸来,毫不客气的将锦帘遮好:“这里可比不得阳明山,外面冷,你——”楼幽兰忽然瞥见在他说阳明山时聆歌眼里划过的一抹哀怨,脸色一沉,不悦的继续道“本王若是着凉了,你就等着进棺材吧!”
车内又恢复了谧静,聆歌不喜欢与他这样的独处,楼幽兰也没看她,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可即便是两两不语,依然让她觉得心惊胆战。
“你……”楼幽兰的声音突然响起,一双凤目依旧望着衣摆上的一处花纹没有抬起“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聆歌怔然,她一点也不觉得他俩可以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聊聊往事,她对他全是恨,巴不得来道天雷把他劈的五马分尸!
“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还能怎样……”
楼幽兰知道她在敷衍自己,却意外的不甚在意,接着问道:“你小时候遇到过什么人吗?或者是难忘的事?”
聆歌微微好奇的瞥了楼幽兰一眼:“我小时候在后宫里不受宠,没过什么好日子,除了我皇兄和皇弟,连父皇都甚少见到,更何况是见其他的人。”
“那……特别的事你还记得吗?”
“特别的事……”聆歌凝目想了想,在宫里那样的挣扎和苟延残喘,每日的朝不保夕,她和聆羽、聆风的九死一生,对她来说都是特别的“除了日子苦些,没什么特别的了。”
楼幽兰凤目微暗,难得没再说什么,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你别再聒噪了,本王累了,不想听你说话。”
聆歌气急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他非要问自己,现在又怨她多嘴了?传闻中说他是性子古怪、阴晴不定、狠戾嗜血,看来真是半点也没冤枉他!
“让开!”
车外突然传来白桑一声怒喝,聆歌还没弄清状况,马车便是剧烈的一晃。聆歌猝不及防,身子不稳的向前撞去,眼看就要一头扎向车壁,玄色的衣袖一拂,鼻间袭来阵阵幽香,只听有人一声闷哼,意外的疼痛没来,却是撞进一堵肉墙上。
骏马嘶鸣,马车外有人惊呼。待马车停稳后,车帘被猛地掀起,白桑一脸慌张的望了进来:“主子?”
听见白桑的声音,聆歌下意识的睁开紧闭的双眼,才愕然发现自己此刻正窝在楼幽兰的怀里。
楼幽兰正低头望着自己,凤目漆黑,像是晚秋的湖底,幽深的望不见尽头。
白桑尴尬的立在那里进退不得,不知今儿吹得是哪门子的邪风,平日里剑拔弩张的俩人,今儿怎么看对眼儿了?瞧俩人那款款深情的模样,自己来的委实不是时候。
白桑清了清嗓子:“咳,属下该死,刚才有个少年突然冲了出来,险些撞到他,所以才会惊了马,请主子恕罪!”
聆歌好不容易回了神,一颗心像是跑马队般隆隆跳着,她离他这样近,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浮在自己的额际,酥**痒,她心跳的这样快,不晓得他会不会听见。聆歌一惊,立时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此刻停在仇人的怀里,她竟然还有心思想别的!
猛的将楼幽兰推开,聆歌厉声道:“登徒子!谁让你碰我的!”
楼幽兰万没想到聆歌会将自己猛力推开,没有丝毫防备,后脑勺直接撞到车壁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这下子不仅是白桑呆了,就连聆歌自己也吓了一跳,楼幽兰闷哼一声,一手捂头、一手捂着胸口,半晌才抬起头,一双凤目似是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道:“你……你这个泼妇!”
聆歌眨眨眼睛,确定楼幽兰口中的泼妇指的是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愧疚,立刻散的干净:“谁叫你抱我的!”
刚刚聆歌撞来的时候,刚好一胳膊肘子杵到楼幽兰的胸口上,这会气还没喘明白,又被聆歌毫不留情的推撞到后脑勺,疼的楼幽兰险些没哭了出来。他和她一定是自祖上的冤家,八字没一撇是合的!她就是自己的煞星,碰着她就没个好!
他这是英雄救美!结果呢,在美人眼里他就没当过一天的英雄,从头到脚的地痞流氓登徒子。这个美人不是瞎了眼了,就是心智有缺失!
“外面怎么回事!连个马车都驾不好!白桑你活腻歪了!”同聆歌是讲不出个道理来,还好白桑在那,俏生生的一个撒气桶,不用都浪费了。
楼幽兰暴戾一喝,吓得白桑噗通就跪在了地上:“主子饶命!刚才突然窜出来个人,白桑躲避不及,才会惊了马车。”
“杀了!杀了!敢惊本王的马车,他活腻了!”
“是!”
“等会!”聆歌吓得急忙惊呼,他楼幽兰是黑白无常托生的吗?走到哪杀到哪!
白桑身子刚一动,便又僵在了原地,不安的抬眼瞟着两人。
聆歌不理会楼幽兰阴戾的眼神,径自走下了马车。
马车的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中间有一名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女正抱着昏迷不醒的少年痛哭流涕。
“怎么回事?”聆歌蹙了蹙眉,见那两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看了眼身旁的白桑。
“回贵人,那少年看见路中间有一个被人丢弃的馒头,突然冲了出来去捡,咱们马车避闪不及,撞了那名少年。”
“你们撞坏了我弟弟!你们要偿命!”抱着少年的那名年轻女子突然抬起头厉声而吼,脏兮兮的小脸上一双明如皎月的眸子有为的显眼。
“大胆刁民!你可知马车上坐着的是谁!你弟弟冲撞马车,惊了贵人该当何罪!”身旁的侍卫一见少女口出恶言,生怕惹来马车上那位主子的不悦,急忙出口喝到。
“我弟弟没有冲撞你们的马车!他、他只是去捡馒头的!”少女憋红了脸,紧紧地护着怀里毫无知觉的少年。
聆歌往前走了几步,忙有侍卫上前阻拦:“贵人慢步,别弄脏了您的鞋。”
聆歌不满的瞪了侍卫一眼:“让开。”
侍卫犹豫不决,瞥了眼一侧的白桑,见后者摇了摇头,才侧着身子让了道。
聆歌踱了过去,刚一走进一股刺鼻的恶臭便袭了过来,聆歌强忍住不适的感觉低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抬头看了看聆歌,略显犹豫的回答:“我叫颜珠。”
“他是谁?”聆歌指了指颜珠怀中的少年
“他是我弟弟。”颜珠见聆歌面善,不像刚才那几个当兵的侍卫蛮横,急忙抱着弟弟向聆歌跪求道“这位贵人,求您救救我弟弟吧,他叫颜真,我们姐弟俩孤苦无依,住在城郊十里的破庙里,今天是我饿得没法子了,弟弟才会上街来找吃的。”
颜珠边说边哭:“我弟弟不是故意冲撞贵人的马车,我向您赔不是了,求您救救我弟弟吧!否则我弟弟就要死了!弟弟死了,这个世上颜珠就没亲人了!哇——贵人救救我弟弟吧!颜珠愿意为奴为婢,当牛做马的伺候贵人!”
聆歌不知怎的就红了眼眶,兴许觉得自己和颜珠的身世相近,兴许想到了自己那个生死不明的弟弟,虽然他们一个贵为公主一个沦为乞丐,却都是一样的孤苦无依。
“白桑,把她弟弟抬到马车上去,我们去为他找家医馆。”
“这——”
“不成!”
楼幽兰凛冽的声音传来,颜珠猛地一颤,缩着脖子不安的望向聆歌。
“你以为本……你以为我的马车什么人都可以坐?”楼幽兰跳下马车,几步走了过来,似是也闻到了那股刺鼻的臭味,嫌恶的退后了两步“你赶快给我上马车,别这当好人,可怜的人多了,你好心的过来吗!有时间担心人家的性命,不如好好考量一下怎么保着自己的小命!”
聆歌连头都未回,几步近前俯身扶起了少年:“你还能走吗?我们把你弟弟扶到医馆去。”
颜珠受宠若惊,慌忙的同聆歌一齐将颜真扶了起来,兴许是碰到了伤口,颜真哼哼了一声,竟是醒了过来:“姐姐……”
“阿真别怕,姐姐在,姐姐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颜真看见聆歌一愣,他小小的年纪从未见过那样漂亮的人,衣着华贵,全身散发着幽香,他不晓得怎样形容,就像是天上的仙子一样漂亮。
“你是谁?你是仙子吗?”
“白桑!”楼幽兰不满的吼了一声,一把拉过聆歌“你疯了?你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和他们这些乞丐拉拉扯扯!”
白桑急忙扶住颜真,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