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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呢?楼幽兰一下子又没了主意,要杀她就跟踩死个蚂蚁似的容易,她给他戴了这么大的绿帽子,别说杀死她,就是覆了她的国也不为过,她这藐视皇尊,是十恶不赦,是罪该万死!
干脆就把她扔在这里不管,是生是死由天做主!楼幽兰蹙了蹙眉,还是不行,把她扔在这里,她保准掉个头就跑到回生谷去,照旧关上门和那个该死的郎中过日子。他凭什么做好人?还是杀了她妥贴些,名声也保住了,麻烦也解决了。
可是……
“王爷!”白桑策马而回,临近时忙跳下马,连带着把身后的一名老者拽了下来“王爷,郎中找来了。”
“嗯。”楼幽兰细眼打量起来那名郎中,年约六旬的一名老头子,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喘着粗气,抬眼看见楼幽兰更是吓得面无血色。楼幽兰暗自忧心起来,这么个老家伙自己都像是个病者,还能帮别人瞧病?
“马车里面是贵人,你去瞧瞧她怎么样了。”
郎中一颤,连滚带爬的站起身,浑身抖得像筛糠:“是、是,小人这就去为贵人诊病!”
过了半晌,车帘一挑,郎中规规矩矩的走了下来,见楼幽兰等在一边,背着药箱便要过来给他行礼。
“免了,贵人怎么样?”
“回这位爷,贵人身子受过大损,还未复原,这会子心思忧虑,又着了寒,发起了热,不是什么恶症,休息几日便会好。只是眼下不适合在长途奔波,若是严重了,也会危及性命。”
楼幽兰听得脑袋发涨,耳畔嗡鸣的响,他一直等着郎中和对自己说一句“恭喜这位公子,母子均安”这一类的话,他好立刻宰了云聆歌,哪知他提心吊胆半天,这郎中却一点没提孩子的事。
“就这样?”
郎中一愣,什么叫就这样,难不成还嫌病得轻?这位公子模样看着倒是俊俏,可是心肠怎么这样狠毒。
“回这位爷,就是这样。”
“你就没诊出别的什么?”
“小人学医不精,只诊出这些。”
楼幽兰困兽似的原地踱了一圈,憋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孩子呢?”
“孩子?”郎中眨眨眼睛“车里就贵人一人啊,没见着孩子啊。”
楼幽兰一怔:“贵人没怀身孕?”
“啊?”
楼幽兰气息有些不稳,恨不得一个耳刮子扇过去:“再去诊!看看贵人有没有身孕!”
“呃……是、是!小的这就去。”
楼幽兰本想在外等着,可心里急得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也顾不上避不避嫌了,掀了车帘便一同进了马车。
聆歌躺在那里,冷汗沁沁的从额际发出来,原本苍白的脸色染上病态潮红,一双秀眉紧紧地蹙着,光看着也知道她有多煎熬。
楼幽兰强耐着性子,等着郎中为聆歌把脉,好不容等郎中放开手,楼幽兰忙问道:“怎么样?”
“回这位爷,贵人并无身孕,她的身子受过大损,若是不调养好,怕是不好生养啊。”
“没身孕?”楼幽兰愣愣的看着昏迷不醒聆歌,没身孕她做什么那样讲,好让自己误会?难不成故意激怒他?可激怒他对她有什么好处?她就这么急不可待想让自己杀了她?
楼幽兰有些无力,在他身边就真的让她这么生不如死吗?府里的那些个姬妾,见天儿的捉摸着怎么能讨得他欢喜,他以前不待见,看着她们就烦。现在好了,终于来了个与众不同的,见天的捉摸着怎么让自己宰了她!
“她病得重吗?”
“贵人这病说重也不重,说轻也不轻。贵人身子不久前应该受过大损,但不知为贵人治病的是哪位神医,竟将贵人的身子调养的好了大半。”说到这里郎中双眼直冒光“兴许这世上只有回生谷的谷主才能与之匹敌了。贵人的身子本是被调养好了七成,可终归是伤了根基,需要几年的调养方能复原。可最近贵人又因神伤过度,再加上着凉才会害得病。”
“怎么治?”
“小人开个方子,贵人按时吃药,三天后就应该能好起来,只是贵人的身子,实在是不适合继续劳累和忧心。否则,激起旧疾,那就是大大的不妙,到时数病其发,药石无灵啊。”
“嗯,出去领赏吧。”
“谢这位爷!”
郎中下了马车,楼幽兰坐在那里心底没由来的一松,还好她没混账的这一步,否则他就是再有心保她也不成了……宫里催得紧,他母妃天天一封书信催他回宫,说是父皇知道他偷跑出来,雷霆震怒。只是眼下聆歌病成了这样,一路的风餐露宿,怕是还没回天赐城,便先把她折腾死了。
“王爷,您看咱们?”马车外响起白桑询问的声音。
楼幽兰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聆歌:“先去阳明镇。”
“是。”
聆歌从未有过如此难受的时候,浑身像是冒着寒气被人扔进了开水里,一会冷一会热,折腾的她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她这是要死了吗?死了好,死了就可以见到母妃了。可是……如果真死了,就再也见不着他了……
聆歌睡得不踏实,浑浑噩噩的一会清醒一会迷糊,眼皮沉得要死,怎样睁都睁不开。耳边不知是谁的怒吼声,吵得她心烦意乱,当真是连病着都不让自己安生。
“怎么回事?热还没退下来?”
“王爷您息怒,公主刚刚吃了药,药效也得过会子才能发得出来。”
“过会?过会就把她烧傻了!”楼幽兰大怒,望着床上哼哼唧唧的聆歌更是忧心忡忡“已经发热了七八个时辰,这么下去,还不得烧成个半傻?不对,本来就是个半傻,这回得烧成全傻了。”
白桑领着几名郎中候在门外,见楼幽兰发怒,吓得全部连气都不敢喘一下。
“你们这些个庸医,治不好她!你们全家老小都得陪葬!”
几个郎中一听,立时跌跪在地上求饶,什么家有三岁小儿,什么上有八十岁老母,什么年关难过。
楼幽兰越听越心烦:“白桑!把他们全拉出去杀了!”
白桑一肃:“是!”
“饶命啊!王爷饶命!小的有一主意,兴许可以让贵人快点好起来。”
楼幽兰斜着眼睛一瞟:“你最好说些有用的!”
“是!是!阳明镇离回生谷不远,其谷主容公子,是当世神医,只要他肯出手,就没有治不好的病症,不如将贵人送往回生谷,请容公子出手相救。”
白桑一听,一颗心险些蹦出腔子,这庸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安的望了望楼幽兰,果不其然,楼幽兰那双凤目里似是有狂风暴雨袭过,阴鸷的近乎残忍:“白桑!给本王剐了他!”
“是!”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小人说的是实话!救命啊!救命啊!”
“不……”
床榻上传来细弱的低呼,轻若蚊蝇,可楼幽兰还是听到了,他一惊,忙疾步走了过去。
聆歌无意识的低喃,神思困顿,浑身微微的颤抖。耳边一阵嘈杂后又恢复了安静,聆歌迷迷糊糊中感觉身边的床褥一陷,似是有人坐在了自己身边,是谁?是容渊吗?
他又来救自己了,每次在这样生死的关头,他总会如约而至,这样的准时……
聆歌手指微动,立刻就被那人握在手心里,暖意包裹着自己,渐渐有了知觉:“容渊……”
聆歌朱唇微启,轻唤出了那个日思夜想的名字。那只手猛地一顿,僵了好半天却并未放开。
浑噩间,聆歌激动的想哭,费力的睁开眼睛,却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人影,高热烧的她眼前模糊不堪,连带着神智都混沌了起来:“是你吗?”
那人不动,没有人回答她,还是一室的寂静。
“你来救我了?”聆歌眼睛酸涩,有暖泪划过“容渊……我想你……想的心都要死了。他们待我不好,你救我走吧……”聆歌呜呜的哭了起来,声音断断续续,令人听着肝肠寸断。
“你怎么不说话?你生我气了?容渊,你别同生我气,我是不得已的。他要杀你,我不得已要骗你。你别不理我,我难受……容渊,我要病死了,我看见我母妃了,她来接我吗?你别走……容渊,我害怕……”
那人终于收紧了手掌,为她拭去颊边的泪痕。过了许久,冷幽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苦涩缓缓道:“我不走,你别怕。”
!
☆、第二十七章 出手相助救姐弟
那夜聆歌烧的浑浑噩噩,隐约总能听见耳边有人在低语,一会低声叹气、一会浅浅哄慰。
聆歌听得不真切,也不晓得是梦境还是现实。那人声音如梦如幻,悠扬低沉的在耳畔断断续续的响起。
“你竟什么都不记得了……”
“歌儿……明明是我先……”
“歌儿……”
那声音略显哀伤,聆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觉得望向自己的凤目那样悲伤:“容渊……”
聆歌完全清醒时已是两天后,她刚睁眼时便感觉床榻正在诡异的摇摆,茫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聆歌几乎是一个翻身的坐起,险些吓得对面男子将手里的茶杯扔了出去。
俊男美人这么两两相望着,倒是说不出的清新动人。楼幽兰玄衣如墨,领口和袖口都绣着精致的空谷幽兰花纹,长发披散,唇畔殷红,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慵懒,映得那张脸实在美得惊心动魄。
聆歌发髻微乱,茫然的看着楼幽兰,一副海棠春睡的娇俏模样。看了半晌,聆歌才涨红了脸问道:“你怎么在我的床榻上?”
楼幽兰瞪着她,犹豫了片刻才伸手覆在聆歌的额上:“真烧傻了?”
聆歌素手一挡,拂去覆在额上的手:“这是哪?”
楼幽兰不以为意的收回手,继续斜靠在软枕上:“马车上。”
“马车上?”
“不然呢?”
聆歌想问她昏迷时在她身边的人是谁,同她说那些话的人又是谁。可又生怕真的是容渊,同楼幽兰讲了,只会害了他。
也许……
聆歌眸子里的光芒逐渐的淡去,也许只是梦而已,她这一辈子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