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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幽兰高坐在马上,五官宛若玉雕,泛着幽冷,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跌落一地的黑衣侍卫。
为首的一名侍卫长伏在地上急忙正了身子:“回王爷,奴才们是担心王爷有危险,现在还在阳明山里,如果有人伏击,奴才们怕无法及时保护王爷。”
“呵。”楼幽兰从嗓子里哼出一声冷笑“你们一路大呼小叫,生怕别人不知道本王在这当活靶子呢!”
侍卫们均是一颤,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不住求饶。
侍卫长全身如筛糠硬着头皮又劝道:“王爷,奴才斗胆说一句,咱们王妃还在后面跟着呢,白侍卫将奴才们全都派来保护王爷了,后头就白侍卫护着。”
侍卫长微微一顿“白侍卫担心王爷安危,定是策马疾奔。奴才斗胆猜想,昨儿王妃一晚上都没睡,今儿又跑到这回生谷来,这么几下里的折腾,王妃身子娇弱,这会子山路颠簸,咱们这些个爷们都要散架子了,王妃她……”
楼幽兰坐在马上半天没言语,一提那个女人他心里就火冒三丈!她就是个不值得人心疼的!你替她着想,她却满脑子都是要与你拼命的念头!他才是中了邪,放着天赐城逍遥的日子不过,偏偏跑来触这霉头!
侍卫们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半晌楼幽兰的声音才冷冷的传来:“她的死活,干本王何事?”说完拽了拽缰绳,调头继续向阳明山外走去。
还跪在地上的侍卫们一个个皆是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听王爷这番话是把王妃打入‘冷宫’了?可抬头一望,他显然放慢了速度,飞廉悠闲的踱着马蹄,宛如林间散步。
这边聆歌所乘的马车一路的狂颠,几乎要将她全身的骨头架子震散了。她本就一夜没睡,又接二连三的受到打击,这会子精神不济、胃里一阵一阵的翻江倒海,她强压着呕吐的感觉虚弱的靠在软枕上,这样也好,要是这么一路折腾,她不等到了南辰国,就可以死在这路上了。
白桑只顾着一门心思追着楼幽兰,远远见着了他的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小两口还没等成亲就这么见天儿的吵,以后一个屋檐子里住着,指不定还要翻出怎样的幺蛾子呢。
“王爷!”白桑远远的喊了一句“王爷,您骑了好一会马,还是回车里休息一会吧。”
楼幽兰昂着头,凤目瞟了一眼紧闭的车帘,让他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他是南辰的楼十七,不说千呼万唤,那也得三抬四请,要不丢了面儿,传出去他往后没法在天赐城里混:“哼!我做什么要坐回马车里去?你以为本王和谁都能待到一块去?”
白桑暗自叹了口气,王爷这是下不来台了,他们做奴才的就得给主子找台阶不是:“王爷说的是,这马车比您在天赐城里的是简陋了许多、也小了许多,让王爷您屈尊了。”
白桑转了转眼睛又道:“王爷您别同公主置气,公主面上不好意思说,但心里还是想和王爷坐在一起处的,王爷这般风流倜傥,哪个姑娘不想同王爷一块?”
“嗯。”楼幽兰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倒是也不再较真,身边立刻有侍卫忙将飞廉牵住。
楼幽兰利落的翻身下马,扫了一下箭袖上的尘土,不紧不慢的走到马车前:“本王本是不愿上马车的,你————”
楼幽兰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墨蓝色的车帘猛地被掀开。楼幽兰眼一花,一个人影便从马车上摔落而下。
!
☆、第二十六章 病入膏肓无药医
楼幽兰躲避不及,下意识的双手一托,跌落的那人便直直的撞进怀里:“你——”
聆歌眼冒金星,胃里翻腾的似是要拧成麻花,她顾不得许多,虚弱的挣脱开楼幽兰的怀抱,踉跄的走了几步便扶着马车大吐特吐了起来。
楼幽兰凤目一瞪,转头看向立在一边已经傻眼的白桑:“本王就这么不着她待见,看见我,她还恶心的吐了?!”
白桑腿一软,这种理由也只有他们主子能想到出来。心里虽这样想,面上依旧一副恭谨的态度:“王爷,您没瞧出来……公主是病了吗?”
聆歌从昨晚开始便就滴水未进,胃里空空如也,吐了半天除了点清水,便只能躬着身子干呕。
病了?楼幽兰吓了一跳,刚才的怒气立时烟消云散,聆歌脸色苍白的吓人,额际不停的冒着冷汗,扶着马车的手抖得厉害,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似的。
“喂,你、你这是怎么了?”楼幽兰想去扶她,可看她吐得撕心裂肺,他站在一边竟有点手足无措“你、你、你回马车里去躺躺?”
楼幽兰自打祖宗那就没关心过别人,他们家生来就是主子,天天八百个人跟在屁股后面伺候着,你让他去关心别人,他都不知道该打哪问,憋了半天才想出来这么一个主意。
聆歌吐得搜肠刮肚,好不容易吐完了,浑身跟脱了力般,只能靠着车壁上喘气。楼幽兰就站在她旁边,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她,她也顾不得是不是失仪了,本来就讨厌的人,真是一刻都不想见着他。
聆歌扶着马车勉强的挑起车帘,楼幽兰见她完全把自己当空气,刚刚降下来的火气,瞬间又冒了出来。反手一把抓住聆歌的手腕,脸色难看的问道:“你没见着本王同你说话吗?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聆歌挣了挣手,怎奈她本就虚弱不堪,哪里敌得过楼幽兰的劲道:“楼幽兰,我现在难受的紧,你不要烦我。”
“你!你敢直呼本王的名字!本王治你大不敬!”
聆歌虚弱一笑:“别总是耍嘴皮气,今天杀头明天抄家的,要治罪就治罪,同你在一起反正也是生不如死,早死早脱生。”
“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楼幽兰阴冷一笑“别见天儿的试探本王的耐性,免得有一天有人因为你而惹祸上身!你不是心疼得紧你那好情郎吗?不如本王将他剥皮填草,做个模子永远陪着你?”
聆歌被他说得冷汗淋淋:“卑鄙!”
“你今天才知道吗?”
聆歌狠狠地甩开楼幽兰的手便向马车上爬去,楼幽兰看她腿抖的像筛糠似的,费了半天的劲都爬不上去。刚想好心的扶衬一下,脑子里突然闪过刚才她扶车呕吐的场面,一个念头瞬间惊得他一个激灵,扶着聆歌胳膊的手顿时失了力度,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把将聆歌扯了下来。
聆歌本就头脑昏涨,被楼幽兰这样一扯,身子没一点子力气的被他甩落在车下。
聆歌倒是没什么意外,他要是好心的扶她,这才让她感到意外呢。楼幽兰一怔,惊觉自己下手过狠,可看聆歌那嫌恶的眼神瞪着他,刚升起的一点怜悯又立时的消散无踪:“你刚刚吐的那么厉害……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情况?聆歌不明白楼幽兰所以何意,她生病了,这还不叫情况吗?强撑着站起身子,聆歌脸色更加难看:“你看不出来吗?”
聆歌一句话立刻惊得两旁人呆若木鸡,他们未来的王妃竟然怀了别人的孩子,这顶大绿帽子往王爷脑袋上一扣,传出去,他这老脸真是丢的连点渣子都不剩了。
楼幽兰站在那里,只觉浑身置于冰水之中,冻得他连心脉都跳得不利索。他这未来的好王妃可真够本事的,短短三个月的功夫,不但嫁了人,连身子都有了。他把她接回来干什么?给人当爹吗?她胆子也太大了,就不怕哪天东窗事发,剐的她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吗?
白桑站在一边吓得腿肚子直转筋,他太了解他们主子,这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表情,昭示着他的怒火已经达到了顶点。也难怪,平头百姓遇着这事都得拼个你死我活,更何况是他们主子,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的主,一会缓回气了,凌迟了云聆歌都不算新鲜。
“云聆歌!”楼幽兰脸色阴戾,瞪着聆歌恨不得生吞了她“你疯了吗!谁给你的胆子?是谁的?是那个郎中的?你就真不怕本王把他剁烂了扔去喂狗?”
聆歌有一瞬的怔忪,什么是谁的?可是他答应过自己不会动回生谷的人,难道他要变卦?
聆歌神色慌张的一把拉住楼幽兰的手:“你答应过我,只要我跟你回去,你就不会动他!”
楼幽兰勃然大怒,她竟然、她竟然还这么护着那个郎中,也是,他才是她肚子里那孽种的亲爹!她护着他理所应当。那他是什么?就活该给她收拾烂摊子?
“滚开!别用你的脏手碰本王!”楼幽兰发狠的甩开聆歌的手,还不待聆歌反应,猝不及防掐住她的颈子“你想死?好啊!本王现在就成全你!免得你到处沾花惹草!你这个、你这……”
楼幽兰喘着粗气,只觉说什么都不能解气,唯有让她立刻毙命才能缓解自己心中的熊熊烈火。他阴狠的瞪着聆歌,五指不自觉地收紧,看着她惊恐的眼神和憋红的双颊,内心竟有一种解脱。
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忘记了!
聆歌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楼幽兰那张狠戾的脸,他竟然真的要杀了自己。在她觉得自己就要窒息而亡的时候,楼幽兰却突然松开了手。
新鲜的空气猛地灌进腔子里,聆歌涨红了脸撕心裂肺的大咳了起来。楼幽兰看着她,凤目点水成冰,他真是恨透了她,却又不明白为何非要这么执着于她。
“白桑,去阳明镇找个郎中来。”
“是。”白桑一凛,旋即明白楼幽兰的意思,带了两名侍卫,不敢耽匆忙的骑马而去。
“你。”楼幽兰强压着怒火,指了指马车“滚回车里去,别叫本王看见你!”
聆歌好不容易止了咳抬起眼睛,正好,她也不想看见他。颤抖着爬进马车,一头栽到软枕上,便再也没力气了。
楼幽兰烦躁的站在一处树下,心里恨得可以滴出血,看来这回生谷是留不得了,回到了天赐城,就要想个法子清理这里。还有这些随侍的侍卫,也要想个法子,万不能留下活口将这件事传出去。
可是她呢?楼幽兰一下子又没了主意,要杀她就跟踩死个蚂蚁似的容易,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