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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摇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王大娘:“你别担心,没碍的,就是这两天见了凉儿,胸口有些闷罢了。”
他们小两口在那说着体己话,自己若是还不离开那就真是看不出眉眼高低,王大娘抿唇一笑,年纪轻就是好,瞧他们这一对,往那里一站简直美的像幅画。
王大娘嘿嘿一笑,道了声先回去等着,便喜滋滋的离开了。
屋里就剩了他们两人,男子担忧的将女子拉到榻边坐好,开始细细的号脉起来。
“容渊,我没事的,就是着了凉,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男子抬起头,看着女子眉眼中的灰败,又开始惶恐不安起来。
他们俩人自然就是五年前坠崖的聆歌和容渊,那日聆歌决然的跳崖,等容渊赶到时,只来的及看见她纵身一跃。
当时他是什么想头?没法子形容,心胆俱裂、五雷轰顶?他说不出来,就是觉得她那一跳自己也跟着心神俱灭了。
或者说他什么都没想,因为来不及,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同着她去了。
他在抓住聆歌手腕的一瞬,看见她眼里的不敢置信和震惊,慢慢化成悲凉的泪,飞落在自己颊边,让他觉得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加满足。
死了也好,只要和她在一起。
可兴许老天还是怜惜他们,那处绝崖下面是一汪深湖,可万丈悬崖毕竟不是玩笑,若不是容渊用全身将聆歌严密的护着,估计这会子她早就见了阎王。
饶是如此,聆歌还是受了重伤,她的五脏六腑差点没毁了,一口鲜血吐出去,人就再也不行了。容渊当时吓得魂飞魄散,让他一起去死可以,可要是眼睁睁的看着她没了,自己却还留在这世上,这他做不到!
可从崖边跳下来的不只是聆歌,容渊也一道而跃,他伤的甚至更重,纵有再多的心思也撑不住昏天暗地的剧痛。他那时抱着聆歌,一遍一遍的唤着她的名字,再到最后,自己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就这样抱着她昏死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就到了这里,距离那处深湖不远的龙隐村,是村里的一对夫妇救了他们,看他们伤成了这个样子,以为活不成了,可没成想,刚过了一天,容渊就醒了。
当时因为聆歌伤的太重,容渊没法子带她离开,便借宿在此处,日夜的为聆歌疗伤,大约过了半个月,聆歌才慢慢醒来,睁开眼睛的一瞬,他们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容渊笑了,轻轻的抚上聆歌苍白的容颜,凤目里积攒着浓浓的雾气,只要她醒了,他就能继续活下去。
“你又被我救了一次,这次要怎么偿还我?”
聆歌虚弱的一笑,静静的看着他:“你说呢?”
“陪着我吧,用一生一世的时间。”
“好……”
容渊有些愣怔,陷在过去的回忆中无法回神,还是聆歌微凉的手抚上他的眉宇间,才让他有所反应。
“怎么了?”
聆歌不明所以,最近总能看见容渊露出这样的表情,似悲似伤,不知为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些害怕。”
“害怕?”
“嗯。”容渊点了点头,顺势将聆歌拥进怀里,她很瘦,抱在怀里让人心疼“我怕你会离开我。”
“离开你?为什么这样说?”聆歌抬起头,可以看见容渊凤目里隐藏的忧虑“出什么事了?”
容渊有些犹豫,想了半晌才幽幽的说了句:“聆歌,有他的消息了……”
聆歌浑身巨震,却并没有说话。容渊苦笑,抱着聆歌的手又紧了紧:“他当上了皇帝,南辰国是他的天下了。”
她的发顶泛着幽香,令他有些心猿意马:“他终于做了皇帝……”容渊叹了口气“昨儿颁了诏书,现在全天下已经都知晓了,聆歌你是他的——”
“别说了!”聆歌突然低吼一声,她的声音透着彻骨的恐惧,好像只要容渊一说出来,眼前的一切就会全部烟消云散一般。
那个男人无论自己怎么的想忘记,都存在于自己灵魂的最深处,是恨也好,是爱也罢,她分不清,可只要一想起,她便会痛的生不如死。
这五年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即便她和容渊隐居在这样的偏远小村,还是会听到他的消息,哪怕是一星半点,也足够骇人。
自从她跳了崖,容渊又跟着“殉情”,楼幽兰就像疯了一样,他再也没所顾忌,完全不讲半分情面,短短的一年时间就将太子拉下东宫之位,之后又设计将他幽禁在别宫,冷面无情的铸了锁,这一辈非要将他老死在别宫里不可。
他本就是心狠手辣的人,明白怎样才能摧毁一个人的意志,他派数十人严加看管太子,防止他自尽,可又命令他们不许和太子说一句话,非要让他尝尽孤独和恐惧。
他不让他死,死对他来说实在太过优厚,他要让他生不如死,天天的备受折磨着!可即便是这样,依然不能解去他心头的半分恨意!
前太子落马,楼幽兰几乎顺理成章的成了新太子,没人再敢阻拦他,他势如破竹,带着致命的狠辣,叫人望而生畏。
皇帝明眼,看得比谁都清楚,他这个儿子本来就非池中之物,早晚有一天会爬到这个位置,他其实心里是乐意的,想看着楼幽兰一点一点的成长起来。
他原先以为楼幽兰太过狂放不羁,后来遇见了那个北曜国公主 便更是荒唐,现在好了,公主死了,终于断了他的最后念想。果不其然,短短一年时间他就能将太子击败,除此之外,大臣们对他俯首称臣,各国对他惧如神明,还有什么人比他更适合做皇帝的?
楼武帝心愿已了,寻了个由头退了位,彻底将天下交给了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可是这里头究竟的原因怕是再无人能参详。
兴许是楼武帝看清了形势,怕楼幽兰有一天会对自己拔刀相向,也许是楼幽兰真的逼宫篡位,迫使楼武帝不得不退位。总之天家的事,自古就带着独特的谜团,万万不是外人可以道也的。
“聆歌……”容渊低头去看她“你是他的皇后……”
!
☆、大结局 一生一代一双人
楼幽兰登基的第二天便昭告天下册封北曜国公主云聆歌为皇后,而册封大典却因皇后重病一直拖延至今。
天下人不晓得内里的缘由,大多在茶余饭后闲谈时问上一句,皇帝年轻,何必非要册封一个病秧子做皇后?当然他们不懂,不代表皇帝身边的人也不懂。
比如说楼幽然,又比如说白桑。
新皇帝在等着一个永远都没可能的人,他犯了倔劲儿,一连着五年都转不过弯来。
五年前聆歌的那一跃,其实早就已经结束了一切。只是楼幽兰始终不肯相信聆歌已死,认为她不过是躲起来不肯见自己罢了。
楼幽然曾经也想过劝慰他,告诉他十七哥看开些,人死不能复生,您这么着的折磨着自己也没用,从那样万丈的悬崖上跳下去,估计连点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了。
好在聆歌也不孤单,有容渊陪着她,黄泉路也能有个伴。只是一提到这个,楼幽然就更加的胆寒,你说谁陪她去死不成,怎么偏偏就是容渊呢?
回生谷那么老远的地方,他偏巧在那一瞬间赶到,二话都没留下,跟着聆歌就跳了崖子。
楼幽兰虽然面上不说什么,可他凤目中的疯狂早就泄露了他的情绪,他巴不得同聆歌一起死的那个人是他,他也的确这样做了。
聆歌出事后,他日夜兼程的赶到那处悬崖所在的地方,命百余人日夜不停地搜索,可一连半月连个人影都没找到,无论是聆歌的,还是容渊的。最后白桑没了办法,只能告诉他聆歌有可能被悬崖下的水流冲走,不知漂到了哪里,这么没日没夜的搜索,实在不是个法子。
楼幽兰当时没什么波动,只是点了点头,站在悬崖边上想着聆歌当时会是怎样的心情呢?她一定无比的绝望,就像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脚尖刚刚一动,身后的楼幽然猛地扑了过来,拼死的抱住楼幽兰的大腿,哭着喊着让他冷静些。若是他今儿打这跳下去,楼幽然也不用活了,一同和他下去,阎王殿里他们还能凑桌牌局。
楼幽然的以死相逼,苦口婆心说着他若死了,就没人能为聆歌报仇,她死的冤枉,十七哥怎么忍心让她含恨而终?楼幽兰怔了半晌,一双凤目总算恢复了平静,是啊,他若是随着去了,谁来为聆歌报仇?他既便是死,也要死得其所!
更何况他潜意识里总认为聆歌并没有死,老天爷不会这样子待他,他得留着条命去找她,哪怕要找一辈子呢。
“皇上!皇上!”
楼幽兰从折子上将视线移开,冷厉的看向来人,白桑从殿外飞奔而至,顾不得君王的礼仪,眉目间均是激动的神色。
他手里拿着一封信札,颤抖的看着楼幽兰不停地喘着粗气:“皇、皇上,有皇后娘娘的消息了!”
七年后——
我叫楼玄宁,今年十二岁,现在的身份是东宫太子,日子过得还算顺遂。
听宫里的老人说过,我们这一辈的孩子少,恩怨情仇也就少,皇帝早早的将他封为太子,就是断了旁人的念想。
皇帝偏爱他与他的胞妹,几乎是没有任何原则。
他这前十二年,大体分为三个阶段,五岁前一直是在锦绣山上度过的。那时他不晓得自己的身份,以为就和山中的弟子一样,不知是打哪出来的野孩子。
那时他和胞妹楼凤羽还小,许多事情都是零散记忆,现在想想也只记得山中岁月幽静,饭菜却极是难吃。
五岁那年,锦绣山上来了一伙人,各个衣着华贵,气度不凡,为首的男子身穿玄色暗纹锦服,腰间配着一块羊脂白玉,上面雕龙刻凤,在阳光下活灵活现,精美繁复无比。
那名男子起初没有什么表情,甚至有些阴冷,他和凤羽都很害怕,畏缩在师父的身后,偷偷的看着他。然后慢慢的,他发现那名玄色锦衣男子竟然红了眼眶,向着自己招了招手。
他犹豫不决,师父却将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