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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父亲商量了一番,把慕忍留了下来。她并没有指望这个公子哥能帮上什么忙,只希望他能赚回自己的伙食费就可以了。
其实生活在乡间,除了衣食之外,真的没有别的事情可以操心,也就只有瑟瑟的家里比旁人多了一个操心事,那就是上山采药。
瑟瑟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懂得一些基本的草药,所以一般是由她上山把药采回来,然后晒开,收起。如今有了慕忍的帮衬,瑟瑟轻松了很多。
两人第一次上山时,瑟瑟有意将自己所学的一些知识授予慕忍,希望他以后独自来采药时不至采错。山道蜿蜒曲折,不是熟悉这里的人,很难找到出路。慕忍着实是福大命大,才能从璧山上捡回一条命。
瑟瑟拾起一株七寸金,刚要开口,便看到慕忍点头道,“七寸金,生于水田、原野阴湿之地。茎方形,高七至八寸。叶对生、呈卵圆形而短;叶底相互接近。夏月茎稍开小花,呈金黄色。味苦、性辛平,有活血、破痰、消肿、解毒等功用。还可用于毒蛇咬伤、焦刺伤、跌打报伤、痈疽肿毒等。”
瑟瑟惊讶的目瞪口呆,她只知道这东西可以治疗伤寒,其余的功效闻所未闻,慕忍让她刮目相看。她不解的问,“你这么精通医术?”
慕忍把手中采到的几株七寸金随手丢进身后的背篓里,含笑道,“说不上精通,只是幼时曾师承药圣南宫适,随他学了三年医术,家师医术出神入化,我不过学了些皮毛,怎敢以精通自居。”
当时生在乡间的瑟瑟并不知道,身为药圣的弟子,怎么可能只是普通富人家的孩子。
让瑟瑟惊讶的还不止这一点,随着时间流逝,朝夕相处,瑟瑟渐渐发现,慕忍与自己印象中的纨绔完全不同,他就是那个她梦想中与众不同的男子,与这乡间所有的男子都不同。慕忍弹得一手好琴,他亲手做了一把七玄琴,用瑟瑟认为的世间最好看的手,抚出天籁之音。他会作诗,经常对着各种美景,随口吟出瑟瑟从未听过的优美诗句。他会作画,能在一张巨大的布上画出瑟瑟的一颦一笑。总之,他的一切一切,都强烈的吸引着瑟瑟。他的一个简单的微笑,一丝关切的问候,即便是一个普通的目光,都令瑟瑟心跳加速。瑟瑟想,这也许就是爱情。
但是,有些话,真的难以说出口,她不敢问他,是否心意相同。
她犹豫着,迟迟不敢开口,于是几乎与这段命定的缘分擦肩。
慕忍勤快而又细心,把家里上上下下的活计包揽,闲暇时经常帮着秦大夫为人瞧病。即便只是学到南宫适的皮毛之术,以足够他在这样的乡间被奉为神医。慕忍高超的医术,加上俊朗的外表,使他的名气不胫而走。钦慕他的姑娘们越来越多,每天都有头疼脑热的姑娘来看病。那些姑娘明显是想借着瞧病为由,接近慕忍,瑟瑟知道慕忍心知肚明,但见他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很是伤心。于是每每慕忍接待那些年轻漂亮的病人时,瑟瑟一定要守在一边,生怕他与谁擦出爱火。
是自己的,赶也赶不走,不是自己的,抢也抢不来。当范辰出现在两个人的生命中时,瑟瑟才懂得各中道理。
范辰是这个村子里最美丽最富有的女子,她的父亲是村中为数不多的有钱人,他很多年前在外面发了财,便举家搬离了村子。前些日子又搬了回来,听人说是在外经商赔了钱,才回老家来躲债。
因为从小生活在外面的世界,范辰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她也懂音律,熟读诗词,与慕忍有着共同的兴趣和爱好。他们都会赏花,都会做画,笑起来都是隐忍含蓄,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成了所有人眼中的金童玉女。
瑟瑟只能沉默,她看到这样温柔缱绻的女子,十分自卑。而慕忍只有和范辰在一起时,才显得怡情悦性。
爱情里,最忌一个人把另一个人的位置端的太高。因为天平的两边不再平等,爱情便很容易坍塌。
一个月光清冷的夜晚,瑟瑟在院中晒药,晒得是金银花和肉桂。因这两种药不能在太阳下暴晒,听说会失去药效,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在柔和的月光下晒,这是南宫适独家秘方。慕忍忙了一整日,难得清闲,于是坐在院中品茶,与瑟瑟相谈甚欢。
慕忍口中的外面世界,是瑟瑟从未见过的天堂。她渐渐向往起外面的广阔天空,她想知道,什么样的水土,能养出这么优秀的男子。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瑟瑟的思绪拉回,门外有人轻喊,“慕忍。”这么好听的声音,一定是范辰。
瑟瑟的家里,从来没有紧闭院门的习惯,范辰踏过门槛,径自走了进来。
看到范辰的模样,瑟瑟吃了一惊。她云鬓散乱,泪眼盈盈,脚上没有穿鞋子,并不时拿手帕拭泪,看起来十分憔悴。虽然瑟瑟平日里十分嫉妒她和慕忍之间有那么多的共同语言,那么开心的交往时刻,但瑟瑟到底是个善良的姑娘,看到范辰这般模样,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关心。
瑟瑟放下手中的活,拿起腰上的围裙擦了擦手,这个动作持续的很短,几乎是在一瞬完成,但仍旧没有快过慕忍,他早已经抢步来到了范辰面前,关切的问,“怎么了?”
范辰低声抽泣,半晌说不出话,瑟瑟想要开口,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冲击到无法言语。范辰突然扑到了慕忍的怀中。瑟瑟立在一旁,意识瞬间被抽空,大脑轰鸣。她期待着慕忍的反应,结果是,慕忍没有推开范辰,她看到慕忍眼中的心疼,几乎窒息,难以言喻的痛楚梗在喉咙。
她背过身不愿再看这一幕,只掀起袖口,抹了抹忍不住流下的泪水,倔强的走进屋内。不爱自己的人,她也不愿再爱他。
院落中两抹巨大的阴影,慢慢的伸展开来,布满瑟瑟的心。
☆、女丑尸7
瑟瑟这一夜无法安睡,她听到院落里两个人踏着秋叶出了门,世界安静下来。唯有桌上燃着的油灯陪伴着自己,她紧紧盯着这孤寂的火苗,努力想让自己不再那么难受。可就这一瞥,瞥见了桌上范辰送来的一套茶具,想起慕忍素来最喜品茶,心里更加沉闷。
瑟瑟安慰自己,与她而言,慕忍只是个来自远方的客人,误打误撞有了交集,两个人之间终究没有任何承诺,喜欢谁,不喜欢谁,都是慕忍的自由。可越这样想,她反而越难受起来。总之,没有任何事情能让她暂时走出伤痛。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时候竟趴在桌上睡着了。
慕忍走了一夜,第二日清晨才回来。
他回来时,太阳还未升起,瑟瑟正在院中手忙脚乱的把该收的采药收回来。慕忍走上前,道,“我帮你。”
瑟瑟夺过慕忍手中的药匾,淡淡道,“不用。”
其实她并不是在耍小性子,只是还没有从昨夜的伤痛中走出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慕忍,更是希望自己一个人清静清静,平复一下心情。
许是她平日里太过平易温顺,这次失控的语气令慕忍一时惊诧,困惑道,“怎么了,生什么气?可是肚子饿了,我帮你煮些东西吃吧。”
瑟瑟本来并没有太多想法,但见慕忍看出她的不开心,却只是以为她肚子饿,心中瞬间燃起了无名火,仍旧冷冷的语气,“我不饿,你进去吧,昨夜陪了人一宿,肯定累坏了吧,赶紧进去歇歇。”
慕忍有些惊讶,意味深长的看着将手中的药捏的粉碎的瑟瑟,微微皱眉道,“这到底是怎么了,昨天晚上不还好好的,怎么耍起小性子来了。”
听到这里,瑟瑟彻底憋不住了,眼角开始湿润。她从来都告诉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也没有关系,只要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意就好。那时她这么想,是因为自己喜欢的人谁也不喜欢。可现在,她才知道,倘若那个人不喜欢自己,却喜欢别人,就太有关系了。
瑟瑟第一次失控的同慕忍发了脾气,“是的,我全身上下都是小性子,我不比范辰温柔大方,她什么都好,那你去她家里住啊,你还回来干什么,你走吧。”
说出这些话,她自己都被吓到,心里生疼。同时有些后悔,她才不希望慕忍离开。但话已经说出口,没有办法收回,只能紧张的等待慕忍的回答。
没想到的是,慕忍的脸色煞白,淡淡道,“无理取闹。”
瑟瑟没有忍住眼泪,又怕失了面子,扔掉手里残碎的药渣,想要转身离开。因动作太大,裙角不小心勾住了药架,整个药架砸了下去,所有的药全都撒在了地上。她的手也被药架的菱角划伤。
瑟瑟当然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但事已至此,覆水难收,心中只剩下一浪盖过一浪的尴尬。也不再管地上的药,红着脸跑开。
瑟瑟捂着手上的伤口,冷静了许久。回想起此前的点点滴滴,她渐渐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过分了,应该道歉。她还在犹豫该怎么组织语言,怎么让自己的失态显得合理一些,这时慕忍却提着一个药箱径自走了进来。他理了理衣袍,端坐在桌前,语音柔柔道,“过来,我看看你的伤。”
不等瑟瑟有所回应,慕忍起身把她拉到桌前,按到凳子上坐好。然后拿起药水,为瑟瑟清洗伤口。瑟瑟想要抽自己的手,但被慕忍握的极紧,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开,便老老实实的坐着了。
慕忍眉头皱的极深,语音沉沉道,“这么大的伤口,要是不好好处理,肯定是要留疤的。”
话音未毕,瑟瑟便感觉到手上烧痛,忍不住抖了抖。慕忍似是发觉到了一般,轻轻在她的伤口上吹了两下。
看着慕忍细心而又关切的表情,瑟瑟更加内疚,她嘟囔道,“对不起。”
慕忍顿了顿手中的动作,没有言语。
悲伤过后,瑟瑟回忆起昨夜范辰狼狈的样子,关切的问,“范辰她,昨天怎么了,没事了吧。”
慕忍拿起一条细窄的白布,将伤口包好,细心扎了个活结,尔后拿起剪刀将剩余的布剪断,边将剪刀放回,边道,“她,没什么,只是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