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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了摇头,道,“不是,像他爹。”
我这句话并不是全然在撒谎,白泽师兄的血缘亲人只有墨染,只是对墨染的定义有些模糊,若说他是师兄的娘亲,他却是个男子,若说是师兄的父亲,师兄又是直接从他身上幻化出来的。
师兄眉目紧皱的望着我,婉娘笑出声来,道,“那他爹长得清秀了点。”说着把手搭到了我拿筷子的手上,继续道,“我觉得音姑娘真的很可爱,总觉得与你一见如故。。。。。。”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师兄猛地站起身来,拉着我就要走,道,“我们已经吃完了,姑娘慢慢享用,告辞了。”
婉娘不但不生气,还起身相送,我不好意思的同她呵呵干笑。
师兄的脚步很快,力道很大,我的手腕被他攥的微疼。
师兄的举止如此古怪,即便我再笨,也能看出有问题。果不其然,师兄察觉到她身上有股妖气。
我和师兄站在二楼,看着婉娘,她的举止十分正常,一副大家闺秀的仪态。
她吃完饭,拿起琵琶出门。走到门栏处,回身朝着我们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灯光绰绰,恍惚间我觉得她十分眼熟。
我和师兄追了出去。
六月天,屋外却寒风阵阵,月亮星星全都失了光彩,附着一层阴影,婉娘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我们追到河边,寂静无声,只剩树动影动。河边停着一排浆船,船上皆无人影,一个小船上突然亮起烛火,伴随着淼淼琴音。
我屏住呼吸,跟在师兄身后,靠近了这个小船。
这一系列的动作发生时,我和师兄一句话的交流也没有,似乎心照不宣的觉得,就该跟过去。
船帷被一双莹白的芊芊玉手打开,婉娘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我们,她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神色,道,“你们是要过河去楚国吧,我可以送你们一程啊。”
师兄雷厉风行的性格,直接劈了一道剑影过去,婉娘反应也很快,一瞬间隐了形消失不见。这样美丽的女子,能够做到坐怀不乱的男人,就已经很让人佩服了,师兄竟能毫不犹豫的下手,更加令人敬佩。
一切归于平静,我还没松口气,远处一棵树上传来凄厉的笑声,一个女声道,“白泽,好手段,竟能一下就识破我,修为不低啊。”
这女子一通废话,师兄显然不耐烦了,两人僵持着。只要是他们两个人对话时,我就显得多余,忍不住蹲在地上打哈欠。女子突然从树上飞身向我扑来。我暗暗想,真阴险。
师兄敏捷的接过婉娘的偷袭,把她击退,她在十米内站定,依旧笑意盈盈的看着我们。我们看到她的真身,不禁吸了一口凉气,她美丽的面颊上,有着一条长长的伤疤,从眉心一直延伸到左边颧骨处。
我仔细瞧了瞧这张脸,确认无误,确实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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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朔2
我不可置信的仔细端详她,确定就是那日在无望城中被我放出去的妖怪无误。我不禁叹出声,“是你?”
半年前的她,如此妩媚婀娜,我见犹怜,如今的她,只剩“我见可怜”了。
她一身黑衣,额前一株赤红的梅花,一缕残发随风飞扬,脸上挂着的笑容倏然消失,道,“你还记得我?若不是你,我怎么会被重伤成这般模样。小丫头清汤寡水的,这么多男人替你出头。又让我碰见你,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我愕然,一阵冷风吹过,打了个冷颤。她曾经一招之内差点要了我的命,我本该露出些畏惧之色,以示对对手的尊敬,然而我现在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我怯怯问道,“你可还记得那个伤了你的人。”
此时与婉娘的闲聊,很明显不合时宜,师兄有些嗔怒的望着我。只是我似乎看到了一些希望,斗转星移,我曾经以为此生与他只能是无缘。
婉娘一脸无奈的看着我,再次扑了过来。师兄和她似乎不分上下,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说到底这是我惹下的麻烦,师兄无故被卷进去,只因他是我的师兄,在他眼里,保护我似乎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我是怀着一万分的感激之情的。
剑影缭乱,枫叶低颓,婉娘突然变出一个□□来。师兄被其中的一个婉娘纠缠住,另一个婉娘直直向我袭来。她这次比上一次下手还要狠,直接将掌风拍在我的脸上。她可能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想让我死的干脆利落一点。
对于我这种反应能力极差,法术极差的人,除了站着等死,最好的办法就是坐着等死,或着躺着等死。
我似乎感受到热浪朝我的面颊席卷而来,意料之外的是,被打伤的竟然是婉娘。我感到额头上的佘幽珠突然喷簿出一道紫黑色的光,把婉娘的掌风抵了过去,她重重的摔在地上,与师兄交缠打斗的人随之消失。婉娘痛苦的捂着受伤的手,不可置信的低喃,“怎么会?佘幽珠?”
怨气就像一阵风,吹完就走。婉娘携着重伤逃离,夏日温风,世界恢复了安静祥和。师兄走过来上上下下检查了我一番,却看到我一脸莫名的笑意,有些担忧,“难道打傻了。”
我开心的指着河面道,“师兄,你看,我们白捡了一条船。”
师兄扶着额头叹气,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差点命都没了。”
这一夜我睡得很不踏实,婉娘的话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恍恍惚惚总是觉得救命恩人就在我的身边,几乎能听到他的声音,感受到他的呼吸,一夜辗转,几乎没有入眠,天色便已大亮。
窗外虫鸣鸟叫,初阳微光洒向大地,我提着裙摆下了楼。师兄已经打点好一切,小二将小耳牵了过来。
此时阳光耀眼,空气中蒸腾的热气十分熬人。想到河中央无一丝树木阴凉,即便是躲在船舱里,也会炙热难耐,我和师兄决意夜晚再走。
飞鸟还巢,月色朦胧,我们牵着小耳来到河边。
把小耳牵上船着实是件费力的事,它的前蹄刚碰到水,便“咴咴”惊叫起来。用尽各种办法仍不能让它上船,我气急,道,“师兄,用法术。”师兄悠悠然道,“要不咱们把它扔在这吧。”话音刚落,小耳利落的自己下了水,淡定的爬到了船上,尔后看着我们,前蹄敲打着船板,似乎在催促我们赶紧上来。
夜凉如水,静谧安详,梧桐花香四溢。
一个过路的男子误以为我们是船家,央我们送他过河。我看了看被小耳占了一大半的船舱,委婉拒绝。其实若是这男子长得好看,即便是没有空间了,我也愿意与他挤一挤。但他的长相,实在让人难以产生恻隐之心。从脖子到左脸,大面积的刀疤,幸亏我的接受能力比较好,没有做出什么惊吓的表情。
让我疑惑的是,现在的人为什么习惯于毁掉对手的容貌,而不是拿走他的性命,婉娘是这样,眼前的男子也是这样。我觉得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在对手的脸上留下伤口的同时,会给他留下心理阴影。同时留下心理阴影和身体阴影,是最好的报复方式。以后倘若鼓励所有人都以毁他人容貌为报复手段,会不会因此而催生出一种叫做“整容”或者“美容”的行业。
此后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师兄,师兄听完,若有所思的说,“师妹,还好你不是商人。”我不解,师兄郑重的说,“因为你若是商人,一定是个奸商。”
我刚开口拒绝,男子便把剑搭在了我的肩上。师兄刚要出手,我赶紧伸手制止,呵呵干笑道,“师兄,开船,让客官上船。”
由于空间狭窄,师兄和那个男子背对背坐着,双脚浸在水里,我则靠在小耳身上,十分惬意。师兄第一次划船,竟也稳稳当当。
男子警惕心很重,遑论我同他说着什么,他除了点头,最多的动作便是沉默,连名字也不愿相告,我只能以“唉”称呼他。久了觉得十分无趣,便不再言语。本以为防心那么重的人,一定会目不转睛,心无旁骛的紧盯着我们,谁知船刚划到河心,他便沉沉睡去,手中紧紧握着那柄剑。
后来我才知道,所有闯入我生命中的人,都是过客,他们总有一天会死去,变成孤魂野鬼,点缀着我的梦境。他们的离开让我痛苦,但又不可避免。我常常在想,若是我不小心死去,会出现在谁的梦境,变成谁忘不掉的路人。很多年以后,我知道了很多秘密,想起了很多事,终于可以坦然面对死亡时,再也没有人不经意的闯进来,成为让我觉得重要的人。
终于来到楚国,陌生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我和师兄游玩的心情。郢都的繁华着实让我震惊。我想起在江国这个小国时留露出的失态,感觉汗颜,郢都的繁华才是真正的无可比拟。
刚踏进郢都,感受最强烈的便是,到处的歌舞升平。想来也是,只有在政治经济发达到如此地步的国家,才能在艺术歌舞等方面不遗余力的发展,以传承宗教文化的绘画歌舞尤其兴盛。
我们找了间客栈投宿,这才知道,这种繁华都城里的客栈叫酒楼。不管是客栈还是酒楼,小耳仍旧只能呆在马棚里。因为除了我们,再也找不到骑驴出门的人,因此只能委屈小耳一个驴,与一群异类打交道。显然在大部分人眼里,小耳才是异类。
天高露浓,清冷月光洒向大地,繁星越发灿烂。我趴在桌上欣赏夜色,师兄过来同我聊天。
寂静的夜晚聒噪起来,一群人举着火把叫嚣着渐行渐近。看来此事经常发生,周围一个开窗来看的人都没有,燃灯的窗户不约而同的全部灭掉了火光。
待这群人从我们窗前经过,我发现是官兵在追捕一个人,于是叹声道,“不知哪个可怜人被追杀。”
师兄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问,“你怎么知道被追赶的是好人。”
我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道,“追人的是官兵,又不是杀手。”转而有些气愤的说,“周围这些人也真是,都充耳不闻,假装没有看见。